作者:小小
张夫人啊张夫人,能收拾你的人来了,看你还怎么赖下去。
“回夫人,这位是张夫人,自称老爷的表姑母。”管事忙道。
张夫人心里想着辙,嘴里却喊着疼疼疼,再一手抱着脚,像是被这碎瓷扎了一下,就能要她命似的。
“自称?”凤歌迈步进入花厅,目光冷厉的将张夫人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眼,很是不客气。
张夫人只当作没看见,依然抱着脚喊疼。
凤歌却转脸朝管事道:“明儿若来个老太婆自然是我祖母,你是不是也接进来供着?”
管事愣了,没想到夫人这么直接。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夫人不是一般的妇人,而是当朝国师,皇上都要听她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张夫人一听话风不对,立马止住了喊疼的声音,警惕的看着素裙女子,“我那侄儿娶的新妇真是你?莫不是哪个丫头冒充的吧?”
她认定这府里的下人们串通一气,想要谋夺夜府,弄个假夫人来坑她。
“侄儿?你叫谁侄儿呢?”凤歌暗笑,若这妇人知道她口里的侄儿是阴君,会不会吓晕过去?
“当然是——我侄儿,你滚一边去,当我不清楚你们这些人的把戏么?”张夫人暗自皱眉,她来这府里住了半个月,竟没打听出那夜公子叫什么名字。
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夜公子娶了风国师。
大家都叫他夜公子。
却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叫什么名字。
凤歌挥了挥手,一道罡飞从袖间飞出,卷着一地碎瓷飘出花厅。
这轻飘飘的一下手段,惊得张夫人瞪圆了眼睛。
“你若能叫出我夫君的全名,我便认你这个表姑母。”凤歌走到一方帽椅中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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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咯!
第1337章 司命1
“我侄儿的名字我自然知道。倒是你,莫不是想从我这里套话来了?”妇人暗自得意,觉得自己脑瓜子转的是真快。
凤歌也觉得这妇人倒打一耙的本事挺不错。
不过没关系,她既然坐在这里,就不是来光耍嘴皮子的。
“既然如此,那就报官吧。”凤歌接过侍女递来的热茶,慢条斯理的刮着浮叶。
张夫人面上的得意瞬时凝固:“报,报官?”
她没想到,这小娘子竟会提出报官。
再看她这一脸笃定淡然之色,又看这些个下人的殷勤恭敬,她心头一跳。
难不成她真是那风国师?
不不不,不可能的。
她都听说了,风国师和夜公公都出了事,连个全尸都没有。
她这才敢赖上门来。
要不然,只凭风国师这三个字,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赖到这里来呀!
一定是在诈她。
没错,一定是在诈她。
张夫人定了定神,面上再次露出笑容,“那就报啊!看看谁怕谁。”
管事见张夫人突然又淡定了,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心里也是一突,暗道莫非她真是老爷的姑母?
凤歌掀了眼皮扫向管事,还愣着干什么?
管事见夫人这般态度,心里立时明白过来,忙转身出去了。
张夫人现在定了心神,一点也不慌,料定那管事不可能去报官。
官府的人定是认得风国师的,却并不认识她。
如今夜公子死了,死无对证,她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能查出来啥?
反而是冒充风国师这事,怎么看怎么蠢。
所以,他们怎么可能将人请来拆穿他们的把戏呢?
厅里的下人都退出去了,就只剩凤歌和张夫人二人。
凤歌径自喝茶,并不打算理会这位张夫人。
一个贪婪的凡人罢了,给她应有的教训便行,她不打算多费什么口舌。
张夫人却是个爱说话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沉闷,没过一会便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哪个院里的丫头?”
见人不搭理她,张夫人又道:“刚刚那把戏,学了很久吧?”想到刚刚她露的那一手,差点真将她唬住呢。
凤歌喝着茶,眼神落在盏中沉沉浮浮的嫩绿茶叶上,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夫人见人不吭声,冷声一哼:“我实话告诉你吧!无论你们使什么把戏,都休想夺了我侄儿的家业去。”说着她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凤歌身前,压低了声道:“我身边还缺一个大丫头,又无儿无女的。你若愿意,可先做我的丫头,伺候的好,我还可以考虑收你做干女儿,将来出嫁,为你寻个好人家。”说着又打量起女孩的样貌来,心里赞了又赞,肤白貌美气质佳,形容的就是这样的姑娘吧。
“凭你这样貌,莫说在京都城里寻个好人家,就是进宫当娘娘也是够的。”张夫人说着,突然发觉女孩原本淡然的面色冷了下来。
那双盯着茶汤看的眼睛不知何时抬了起来,正冷冷的盯着她。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第1338章 司命2
怎么回事?不过被她看上一眼,怎么就有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再胡说八道,我便割了你的舌头。”虽说仙神不能轻易对凡人做什么。
可她若是做了,也不过是受些天条的惩罚。
无非就是雷劫罢了。
她随便就能受,并不放在心上。
张夫人又退了一步,脚底的伤口更疼了,仿佛刚刚止住的血口子又涌出了血来,粘糊糊的难受。
这可不是像是一个丫头能有的气势啊!
难道她不是这府里的丫头?
张夫的后背的冷汗更多了。
“你究竟是谁?”张夫人忍不住道。
凤歌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收回冷厉的目光,轻飘飘道:“我是谁,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张夫人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时凤歌扭头扫了厅外一眼,淡声道:“衙门来人了,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我也很快就会知道你是谁。”
张夫人的脸瞬时变得煞白。
她以为去报官只是诈她,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可怎么办?!
不容她想出办法来应对,官府的人便随着管事进了厅里。
夜家在城南,距离顺天府并不远,隔了条街罢了。
顺天府的人一听是风国师派来的人,自是没有半点怠慢,当即便派了人过来,连府尹都在路上,稍后便到。
毕竟这些小喽啰并没见过国师,府尹却是见过的。
两个捕快进了厅里,一扫厅中,只见一个浅色青衫的妙龄少女,另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
他们当即便走到少女面前,行礼问安。
张夫人立即尖声道:“她不是风国师,她不是!”
两个捕快一愣,立马直起了身,扭头看向妇人。
“何出此言?”个子软高,面上有痣的捕快问。
张夫人顾不得脚底板的疼痛,从帽椅中起身,指着青衣少女道:“她是假的,她是和这些下人串通好了要谋夺我侄儿家产的坏人。真正的风国师,早就死了。”
“胡说!我家夫人活生生在这里,你竟这般口出恶言。”管事气的手直抖,想上去揍这恶妇一顿,又不敢当着差爷的面动手,只人先忍下这口气。
两个捕快懵了,看看张夫人,又看看青衣少女,再看这管事。
他们从没见过风国师,自然认不出真假。
只是听闻风国师年轻,爱穿青衣,是个貌美少女,所以才一进门就往青衣少女这头来见礼。
现在那位夫人说她是假的,他们一时也无从分辨。
凤歌不理那张夫人,转脸朝懵逼状态的捕快道:“诬蔑朝廷重臣,该当何罪呢?”
捕快忙道:“最轻也是三年狱刑。”
凤歌又道:“那假冒重臣亲戚,骗吃骗喝还意欲鸠占鹊巢,谋夺重臣家产呢?”
捕快又道:“至少十年狱刑。”
张夫人的脸色精彩极了,红一阵,白一阵,有时还会变成猪肝色。
“这么说,就是十五年咯?”凤歌轻飘飘的扫了张夫人一眼,笑的很得意。
站在门外偷听的小六听了这话,吓的赶紧退身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