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凡尘一琉璃
也算杨家运气,那个杨云之前并没说什么,不然,说不得就要杀人灭口了。
他不介意把杨家知情的都清理干净。
对于这些修士,他花青并没有多少同情心,他不是师伯。
当年,苍茫山那一仗,那些修士可是丝毫没有留情,这个杨家的先祖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花眉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人知悉。
“师伯,签约的是那个杨老头子我去的时候,他快去掉了半条命。还有,我发现了这个。”
花青忽然想起,他手里举着一只哨子,银质的哨子,上面雕刻着花纹。
常碧青拿过,端详一会,忽然运力,一阵闪烁,哨子里滚落出一颗东西,滴溜溜在她手心里。暗红色的,似乎是血珠。
花眉大惊失色:“这是?”
常碧青就看向花眉。
花眉过来看了,脸色发白。
“是,杨乘风陨落的时候,要我答应他,给杨家保家护院,说是三代后,天地任我行。”
她声音嘶哑。
“那是同心契,你知道吗?”
常碧青忍不住:“什么三代,恐怕再来个三代你都脱离不了。”
同心契是各取对方一滴心头血,交换立契,一旦签下,生死相附,一方身死,另一方也跟着倒霉。而且,因为是对方先签的,所以,灵宠是会被修士借寿的。
“你呀你,你还说你是当日生了阿珠元气大伤,现在看来,不是呀。是你的灵力一直被两个人借。这滴心头血,竟然隐在这个哨子里。先前我还想不通,同心契,虽然难了些,解开就能恢复,为何你的会如此艰难。原来,你是被取了两滴!”
花眉的脸色变青:“不是,是阿珠的,我记得当时确实是一滴。能让我损耗功力,只能是阿珠的。”
113有钱不赚是傻子
两人面面相觑。
阿珠和花眉血脉相连,这是在借助阿珠的功力,同时也在借助花眉的灵力。
所以,花眉所有的灵力一直都在不知不觉被他们消耗。
要不是那颗蛇丹,花眉恐怕此生都不能再恢复了,她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虚弱,最后灵力耗尽而死。
花青听明白后,阴恻恻地说了一句:“狡诈的人修!”
“我应该杀了他们的,看来,我还是仁慈了。”
他俊俏的脸,沉得能滴下水来。
看来自己还是太留情了,这么多年待在碧羽门,似乎都忘了一些东西了。
“花青!”
常碧青轻轻唤了一声,她伸手抚上了花青的肩膀,轻声:“至少,咱们碧羽门的修士是不错的。”
她话里意有所指。
花青扭了脸不说话。
“花眉,你呢,也该死心了吧?”
花青一惊,抬头看向花眉。
这才发现,他们说了这么多,花眉一直没有说话,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常碧青问她,她抬起了脸,颓丧得很,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出声。
一时沉默。
“眉姨!”花青要说什么。
常碧青摇头,走过去,轻轻揽过花眉的头,花眉靠在她的肩膀上。
花青走了出去,在外头坐下,眼角瞥见架子上兀自扭动的小青蛇。
良久。
“杨家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你眉姨呢,杨家也算是救了她一命,伤了他们,如今这样,也两清了。”
常碧青出来,见花青还坐在外面。
花青起身,看着常碧青:“如果,他们胡言乱语,对门派不利”
他目光犀利,看着里头的花眉。
“他们能说什么?你师父也该回来了。”
常碧青一笑,重新执笔,伸手落下一笔,然后一掷。
桌子一张符闪闪发光,这是一张七级的跟踪符。
常碧青就有这样的本事,她的符中途断掉,能随时再续上。
花青楞了楞。
他看着低头走出来的花眉,乌发披散,额间隐隐发青。
一时的失神。
宽袍大袖,青丝覆在身后,抬头,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弯腰:“少主!”
“眉姨!”
他吁一口气,为今之计,只有这个法子最好。
常碧云没了,常碧青一人分饰两角,总是不便。
现在,花眉化身常碧云。
这算是天意么?
花白蝶没了,碧云也没了。
这段时日,花白冰一会常碧青,一会常碧云,分身乏术。
时日久了,总是难圆。
这样也好,花眉也可以借机好好休养,恢复灵力。
“那阿珠?”
看着扭动的小青蛇,花青笑了。
目光中难得闪过一丝调皮。
很久没有再见过如此可爱的后辈了呢。
他伸手,手指轻抬,小青蛇顺着攀爬上来,很快就藏到了他的袖子里,轻轻绕在他的手腕上,他感觉到那舒适的凉意,微微笑了。
再伸手,他手腕上一个绿色镯子,晃荡着,通体碧绿。
常碧青和花眉两人都吁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这是最好不过的。
阿珠不能化身,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被捉了去。
五幻灵蛇,应该是世间仅存的一条了。
花青是他们的少主,只有他能带着它,而不被人察觉。
这样,即使杨家的人站在他们身旁,也是查无对证,自此就算是安全了。
院子里,一老一少坐在板凳上
李惜看着老杨头,只是点头。
“嗯,嗯。”
老杨头奇怪地:“你光嗯嗯作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呀?行,还是不行?”
他单手指点着,唾沫横飞。
他很开心。
此番不但找到了偃月刀所要的材料,还意外兜了一单新活。
落霞山的掌门千金要订一把细眉针。
老杨头很是高兴,高兴得都盖过了那把偃月刀的劲头了。
“丫头,那可是落霞山的掌门,知道么?她竟然向我老杨头定制武器,真是,哎呀”
他脸上舒展,:“只要把这个做好了,今后,咱们还愁没有活儿干么?那落霞山可是有上千人,要是,以后,都在在咱这里订制兵刃的话,可是,哎呀”
老杨头眉飞色舞,眼睛都发亮了。
看着他高兴,李惜忍了忍,还是给他泼下来冷水:“可是,你也没做过银针啊?那东西,费时费功夫,你要做多久?况且,这么细的针上,我怎么画符?我不行!”
她偷眼瞧着老杨头。
果然老杨头的脸一耷拉,看着她。
“画不了?”
李惜点头。
“还有你,材料定是没有的吧?”
李惜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不然,人家早抢着做了,还轮到你来做?”
老杨头斜了她一眼,要反驳,又吞了回去。
“死丫头!”
他从凳子上站起来:“你怎么知道?”
没错,不知他一家,同时有好几家都接下了这单生意。
李惜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