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凡尘一琉璃
林平乐亦盯着李惜看,见她眸子清澈,一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三色石,是天地灵物,画门的传宗之宝。这点,”
他平声:你不是亲眼见证过么?
他意有所指,然后话锋一转:
“你可是见到她了?”
他目光紧紧盯着李惜,不放过她的任何神情,手也悄悄握紧。
那幅画,他来探李惜的时候,发现不见了。
此番,他正是为这个而来。
“是她救了你么?我就知道,那样的情况下,定是她。她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险境,还是我冒进了。”
他喃喃地。
李惜诧异地看着他,心下疑虑他似乎知道什么。
“告诉我!”
林平乐盯着她,大声:“她怎么样了??”
“和我说说她吧。”
“花无影!”
李惜重新端正了一下坐姿,伸手捋了捋发皱的衣裳,一字一句:“你告诉我,我再告诉你。”
她认真地,看着林平乐,脸上平静。
林平眸子一暗,想说什么,又压了回去。
“好,你想知道什么?快说!”
他不耐烦地催促。
“所有,你所知道的花无影。我都想知道。”
林平乐诧异,探究地,见李惜只是静静地瞧着他。
他呼了一口气,忍耐。
“好。你听好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金丹了。她是画门弟子,是三个弟子中最有悟性的一个,修炼很快......她二十岁元婴,之后就一直住在天机崖,一直到化神。”
“她喜欢做什么?”
见他匆匆要结束的意思,李惜紧接着问。
“画画呀!”
林平乐奇怪地看她一眼,还是回答了:“她不喜欢做别的事情,就是画画,一天到晚地画。画什么活什么。她画得可好了。算了,这些同你没有关系。总之,她喜欢画画。如果不是那什么狗屁倒灶的补天计划,她现在应该还在天机崖画她的画。这些,其实,你不用问我,你身边的那株煞血红花,它什么都知道,她一直跟着无影,你想知道什么,你有空问她就行。总之,她是我见过最美丽善良的人。你快说吧,她,怎么样了?怎么不出来见我呢?你有没有同她说,我在等她?不,你不能同她说,她要生气的。你,只告诉我,她可还好?”
林平乐快速地说完,就巴巴地看着李惜,他弯下身子来,盯着李惜,眼睛了里竟然带着乞求,又隐含着怒气,似乎李惜不说话,他下一刻就要把李惜给拎起来一般。
感受到那股明显不稳的灵力波动,李惜向后仰了一仰身子。
目光一闪:林平乐受伤了,灵力紊乱。
“她当日找到的材料,是什么?”
她紧接着问出了第二句。
见林平乐似乎要发怒,她抬一抬下巴。
林平乐咬牙:“琅琊山上的一块石头。我同你说过的。”
“什么石头?”
李惜继续。
“五彩石。”
“彩石呢?”
“我怎么知道?”
林平乐终于怒声:“问得够多了。”
李惜依就:“我想知道,那块五彩石如今在哪里?当日你们可是亲眼所见?”
“什么意思?”
林平乐陡然耷下脸,脸色阴鸷:“自然见过,你想说什么?”
李惜看着林平乐,见神色气愤,显然是在极力忍耐,她忽然就叹了一口气。
“问完了。”
然后:“恐怕要叫你失望了,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因为我并没有看见她。”
李惜简短地。
林平乐就僵在那里,错愕。
然后,他陡地盯着李惜。目光如电。
“不可能!”
“你敢耍我?”
他猛地伸手,双手往李惜的肩膀上就拍了过来,夹着雷霆之力。
李惜双手一抬,拍了回去。
双手迅速交错,彩光一晃,瞬间隔住了林平乐下落的双掌。
寒冰掌迅速消融。
林平乐双脚急速后退,撞开房门,立在门口,看着她,脸上神情莫名。
“客气点!”
李惜起身,一甩袖子,摆开姿势,作出应战姿势。
她虽有准备,倒是没想到这个疯子,说出手就出手。
“你骗我!”
林平乐伸了手,指着她,手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咬牙:“你,怎么会?”
他眼睛里有着惊疑。
他再度栖身上前,伸手向李惜抓来,这回毫不留情。
李惜方才一招得手,心下亦是有数。当下也不逞多让,飞身上前,两人在屋外,缠斗起来。
交手之间,李惜吃惊:这厮果然厉害,即使受伤严重,还有这等功力。
她丹田急速运转,周围气涡旋转,灵气从四下涌入,一圈又一圈,把李惜裹在中间,她的进攻更猛了。
门外的万小雅看着两人打了起来,一跺脚,飞快地跑了。
很快,就有人匆匆而来。
“住手!”
金阳子急急跑来,一眼瞧见缠斗的两人。
“掌门!”
万小雅着急地:“您瞧,这可怎么是好?”
两人打成一团,旁人轻易近身不得。
眼见林平乐头发散乱,李惜亦是气喘吁吁。
地上草花尽残,木石乱滚,一地狼藉。
金阳子抽了抽嘴角,身子却是未动。
“怎么办?”
万小雅在一旁干着急,只是跳脚。
一回头,这掌门怎么干看着?
她要不是修为太弱,早冲上去拉开他们俩了。
就没见他们打得这么狠的,哪里像同门?就是仇敌见面,也不过如此了。
两人都咬牙切齿。
乒乒乓乓,场地上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尘土飞扬,四下昏暗。
金阳子看了一会,干脆坐了下来。
又喝令一旁的万小雅,不许轻动。
这两人有些意思。
李惜一个金丹竟然敢和林平乐这个元婴中期动手,且丝毫不落下风,越战越勇,看着似乎还略胜一筹的意思。
并且这力道吧,也是收放自如:两人都控制在这方圆十丈宽的地方,并没有扩大范围,几丈远的木屋,依旧完好,
渐渐地,万小雅也是看出了门道。
这两人看着打得狠,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且,似乎,都控制着自己的出手,不然,她应该早就被轰飞了。
等到其它几人赶到的时候,就见场地上两人打得热闹,场外两人,一站一立,气定神闲,看得津津乐道。
半柱香后,终于缓了下来。
金阳子这才飞身上前,一边一个隔开。
他虎着脸:“打够了吗?闲得。老子的药材都喂了狗了?在这逞能?”
他瞪着林平乐,意有所指。
林平乐浑身淌汗,脸色红通通的。
他没有理会金阳子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李惜。
呼哧,呼哧,呼吸粗重,他真的累坏了。
李惜亦是衣裳尽湿,头发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