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椒爱公鸡
突如其来的吻,让慕云惜愣住了,等回过神来,沈墨已经登堂入室。
这个不要脸的,惯会蹬鼻子上脸。
慕云惜捶打着他的胸前,提醒他适可而止。
可今日的他像是魔怔了似的,将手按在胸前,一直不放开。
慕云惜几乎能听到,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口水声。
等到放开时,她大脑有些缺氧,晕晕乎乎地靠在沈墨的胸前,脑袋里却在想着,他的吻技似乎长进了不少。
当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臭流氓!”她怒骂他一声,将他从牛车上赶下去,凶狠地道:“你自己走回宏远吧。”
然后赶着牛车,扬长而去。
沈墨望着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笑的欢喜。
片刻后,他收起笑容,仰头看向站在二楼的人,客气地打招呼:“乔爷,真巧。”
而后收回目光,抬脚离开。
徒留乔爷站在楼上,望着男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接连几日,沈墨的心情都极好。
李陵经过癸班两个学生身侧,听着那两人竟然对答如流,心情说不出的古怪。
何时这群大少爷们竟也能如此努力学习了?
想着这些时日,走哪总能看到癸班学生刻苦的身影,李陵心底就浮起一股说不出的烦闷。
沈玉成和舍友从饭堂出来,瞥见了站在树下的李陵,他笑着与舍友说了两句,朝着无人处走去,李陵跟了过去。
“沈玉成,你究竟怎么想的?你都不知道,这几日,癸班的那些人像是疯了似的读书,再这样下去,癸班真的要胜了丙班!”
……
第284章 仅仅胜过癸班,又有什么意思?
沈玉成斜了李陵一眼:“你慌什么?就算将那些书倒背如流,那又如何?若只是背了书,就能中状元,天下间何来这么多落榜之人?”
“可这是宏远的小考核,又不是考科举。更何况,我听说,这次小考,本就考的是基础知识,他们将书本背透,很可能赢了丙班!”
“谁告诉你,一定就考基础知识了?”沈玉成脸上浮起诡异的笑。
李陵隐约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沈玉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且等着吧,癸班永远也不可能胜过丙班,就算有他沈墨在,也不能!”
……
自打放假回来后,秦汉隐约察觉,这些日子,沈墨每日都很晚才休息。
他心底觉得奇怪,便将这事儿说给李珩听,他觉得,竹舍除了沈墨,就数他最聪明。
“李珩,你说说,他究竟在干什么?他何等才学,瞧着竟是比我们还累?你说,是不是他心里其实压力很大,只是不愿与我们说?”
压力如何?
不用说,也知道不小。
癸班长期以来都是宏远垫底,想要短短二十来日时间,越过丙班,不说难如登天,也非易事。
李珩盯着秦汉,半晌没说话。
秦汉被看得有些发毛:“你有什么话倒是说啊?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若是早些年有这等觉悟,早早地用功,沈墨也不至于这么焦心焦力。”
秦汉有些傻眼:“不是,若我早先年就用功,我如今哪里还能呆在癸班?”
李珩不理会他,起身去找沈墨。
他在一处树荫下,看到了沈墨,沈墨正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他走了过去,在他身侧坐下:“在宏远这么多年,聪明人来来回回见了不少,可这么些人中——沈墨,你是最让我看不透的。阿姐总说我像父亲,心思重。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在想什么,却始终猜不透。”
“沈墨,你在想什么?”李珩说着,将目光落在沈墨的身上。
沈墨睁开眼睛,幽沉的眼眸深邃如谭。
良久,他轻笑:“仅仅是赢了丙班又有什么意思?若是一向不曾被人放在眼中的癸班,成了宏远之首呢?”
那宏远的历史只怕要改写了!
李珩的眼眸幽然一亮。
这句话他差点脱口而出。
他看着男儿缓缓离去的身影,那颗已经如死灰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有什么在心底呼之欲出。
他坐在那里,痴症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沈墨的身影早已消失。
良久,他捂脸轻笑:“原来这才是你的想法。”
很沈墨的想法!
“说的没错,仅仅是胜过癸班,又有什么意思?”
他放下手,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抬眸看着前方,双眸熠熠生光!
再见沈墨时,沈墨将一沓纸递到了他的手中。
李珩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内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过半日的功夫,秦汉发现不仅沈墨疯了,李珩也跟着疯了。
这疯,一直持续到了临考的前一天,癸班的学生,除去李陵,每人手中,都收到了一份东西……
第285章 真是可怜
夜色清幽,李陵摸着黑,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绕到了午后,瞧见了站在那里的沈玉成。
他快步走了过去,“这么晚了,你喊我过来有何事?明日便是小考,我还需回去准备。”
李陵话落,却听沈玉成道:“你无需准备。”
李陵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如今也是癸班的一份子,若是你考的好,亦是为癸班出力。”
“所以你让我故意考砸?”李陵震惊,双拳紧握,心底觉得屈辱。
李陵曾是甲班的学生,可想而知,他的才学并不差,纵然如今身在癸班,可心底作为读书人的傲气却一点也不少,只要这份傲气还在一天,他就无法忍受有人让他故意考砸!
“我做不到!”他别过脸,神色冰冷。
“不,你做得到。”沈玉成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陵,你该好好想想。我只是让你这回考差,又不是让你回回考差。先前你也说了,不过是宏远的小考,无伤大雅,你就算考的不好,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只会觉得癸班果然是乌合之众,烂泥扶不上墙。”
他斜了李陵一眼,继续道:“仅仅是一次的考砸,却可以换来沈墨和秦汉离开宏远,何乐不为?”
“癸班那些人本就乌合之众,就算我考好,也未必能拯救那些人!”
“你也说了,沈墨这些日子,格外努力,癸班近来极为团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陵抿唇不言。
沈玉成拍了拍他的肩膀,作势抱了他一下:“李陵,我让你做的这些,可都是为了对付沈墨。等沈墨离了宏远,我必去夫子那里,帮你求情,让你重回甲班。”
“此话当真?”李陵有些心动。
“自然。”
“我想想。”
“你会想明白的。”
李陵怀揣着心事离开,沈玉成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垂眸冷笑,而后转身离去……
心里藏着事,回去的时候,李陵有些心不在焉,因此,身后的那点动静,他都没有在意,直到——
一个麻袋当头罩下,耳边传来吆喝声,“叛徒,给我打!”
而后便是一阵拳打脚踢,李陵疼的直哼哼。
须臾后,停了下来。
李陵从麻袋里挣扎着出来,四周什么人都没有。
他暗自咬牙,吐了一口吐沫,里面还混着血水,脸颊青肿的地方泛着疼:“我呸!”
他吐出一口唾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快步朝着一处走去,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挡了下来。
李陵抬眸,看着挡在眼前的人,眸色阴沉不定:“沈墨?”
李陵眼底闪过一抹怒意,扬起拳头,就朝着沈墨冲了过去:“沈墨,你个小人,惯会使用这些无耻的伎俩!”
一拳头砸了过去,像是砸在了棉花上,没有任何力度,被沈墨稳稳接住。
沈墨冷冷地看着面前鼻青脸肿、愤恨不已的李陵,“你以为是我找人打了你?”
“难道不是吗?”李陵咬牙切齿。
片刻后。
丙班的几名学生,将手里的麻袋扔在了地上:“打的可真爽。”
“不过这样真的能离间癸班那群人?”
“管他呢,赢的一定会是我们丙班。”
“不过,我们现在为何会打那小子来着?”
“自然是——”那人话说了一半,却有些想不起来了,回想起先前的事,也觉荒唐,他们念叨了几句,就回了学舍。
沈玉成从暗处走出来,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麻袋,嘴角勾起一抹笑,低喃一声:“真是可怜。”
而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