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椒爱公鸡
顿了下,李珩又道:“那账册应当是沈墨塞到沈玉成那里的。”
“我——你说什么?”秦汉惊疑地看着李珩。
李珩懒得再跟这个蠢货说话。
他抬眸看着沈墨。
清朗的男儿,站的挺拔,能顶天能立地,幽沉的眼眸沉静的如一汪湖水,不起任何波澜。
众人看向他的那一刹那,不自觉噤了声,等到秦汉反应过来时,才觉四周安静的可怕。
他抬眸看着自家兄弟,只见他缓缓抬头,向沈玉成投去波澜不惊的眼眸,缓缓吐去几个字:“玉成,我知你恨我,却不知你竟然——”
后面的话,没有再继续,而是幽幽叹息一声,那声叹息里,似乎含了许多的无奈,又带着几分幽怨。
沈玉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但凡知道些的,都晓得沈墨和沈玉成有恩怨,沈玉成如今做出这番举动,更像是事情败露想要将脏水都泼在沈墨的身上。
而沈墨——
何其无辜!
秦汉忽然觉得牙疼。
他表面上平静,心里都快翻江倒海了!
握草!
他娘的!
他这兄弟也太不要脸了吧!
娘的!
兄弟啊,你能别用那张冷脸做出这么无辜可怜的表情好吗?
虽然沈墨是他的好兄弟,铁杆的那种,可瞧着自家兄弟这副模样,他都不得不替他恶心。
秦汉叹息。
行吧,他知道,他这兄弟是不懂得害臊二字怎么写的,他就替自家兄弟害臊一回吧。
孙源转头的时候,瞥见秦汉有些脸红,多嘴问了一句:“你脸红什么。”
秦汉随口扔了一句:“别打扰我,我在替那小子害臊。”
孙源:“……”
你怕不是傻、逼吧?
沈墨幽幽地扫了秦汉一眼。
秦汉猛地和那目光对上。
握草!
这小子不会听到他说的话了吧?
秦汉顿时觉得背后阴飕飕的。
他抬眸再看去时,却见沈墨已经收回目光,看着沈玉成。
台上的沈玉成简直快要疯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墨,怒骂一声:“沈墨,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这回,轮到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了?
一朝风度尽失,便和那街头泼妇无异,众人怎么都没想到,沈玉成竟是这样的人!
沈玉成被盯得脸颊火辣辣的,可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其他,眼里心里都是沈墨。
准确地说,是对沈墨的恨!
“沈墨,你敢对天发誓,这东西不是你放进我书房里的吗?”
众人又立刻朝着沈墨看去,就见沈墨慢悠悠地抬起一只手,淡然地道:“我敢对天发誓,那账册不是我放进沈玉成房中的,若违此誓,便让我终生不得中举!”
……
第313章 赶出宏远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都是读书人,自然明白,对一个读书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莫过于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而对于沈墨这等穷困人家的孩子来说,此点尤为重要。
更何况沈墨是如此有才华之人!
那日入学考核,夫子们的惊叹历历在目,他中举不过是早晚的事。
这誓言不可谓不毒。
可他却说的面不改色,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沈玉成却听得心头一梗,一口血没憋住,吐了出来。
他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这账册定然是沈墨搞的鬼,只是他没想到,他却如此不要脸,发这等毒誓否认?
他轻笑一声,看着沈墨:“好,好,好!沈墨,你够狠,你就不怕你的功名前途尽废吗?”
沈墨幽幽地看着他:“既没做过,又何须怕?”
你还要点脸吗?
沈玉成差点狂吼。
他还要说话,钟夫子直接将那账册,甩到了他的脸上,棱角擦过脸颊,立刻刮出一道红痕:“敢做不敢当,竟还污蔑他人,沈玉成,这些年的圣贤书你究竟是怎么读的?”
沈玉成有才华。
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
钟夫子原也是个惜才的人。
可他更痛恨,有才华的人,不爱惜自己的才华,尽弄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你还好意思说是沈墨污蔑你?你瞧瞧这上面的字迹,除非我瞎了,才认不得这是谁的字!”钟夫子嘲讽地看着沈玉成:“赔率都涨到一赔一千了,沈玉成,这一回,你只怕赚了不少吧?”
一赔一千?
几个字猛地从沈玉成的脑海中闪过,他开口,刚要说话,便听沈墨扬声道:“夫子,此等人留在学堂,只会败坏学堂风气,学生建议,将此人赶出学堂。”
沈玉成气恼地怒吼:“沈墨,你好狠的心呢,你还记不记得,你姓什么?”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记得,可你却忘了。”沈墨眸光幽沉。
这么一打断,沈玉成却忘了先前要说的话。他想起来时,扬声便道:“院长,夫子,请听我一言,若这赌局当真是我设置,那我该巴不得赢,又为何要下药害癸班的人?”
他的话音很快被淹没在宏远众学子的声音中,众人看着沈玉成,怒骂着冲了过去:“沈玉成,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快将我们的钱还来!”
众学子一拥而上,将沈玉成围起来狂揍。
元义皱眉看着眼前的情形。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他微微侧头,朝着沈墨看去。
男人仍旧清冽着一双眼眸,盯着这里,幽冷的眼眸无悲无喜。
元义的神色变得沉思起来。
场面一度混乱,等到学堂的夫子将那些学子制止住时,沈玉成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啷当地躺在地上。
隔着一段距离,他看着沈墨,男人的侧脸清俊,冷血无情!
他忽然狂笑起来。
栽了,他这回是真的栽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栽的如此惨烈!
好一个局,好一个沈墨!
伴随着他的狂笑声,元义宣布:“沈玉成陷害同窗,私设赌局,罪无可恕,赶出宏远!此事不得再提!”
……
第314章 真不是你放的?那是谁放的?
宏远到底是仁慈的。
这里出人才,也惜才。
元义和众夫子们商量后,只将沈玉成赶出宏远,并未对外将他做的事公布出去,并且对内将这事儿压制下来,禁止学子们再谈论这些事儿。
李陵因改过自新,得到了元义和众夫子的原谅,还将他留在癸班,等待观察。
众学子散去,宏远的人一面议论着癸班此次如何如何出彩,石破天惊;一面痛骂着沈玉成不是人。
闹了这么大的事儿,夫子们知道众人无心上课,暂且放了半日的假。
宏远自建校以来,也没出过这等事儿,夫子们也有些反应不过来,需要时间缓缓。
众人散去后,沈玉成仍旧躺在地上,又哭又笑。
有气愤的学子,跑过去,往他身上吐唾沫,他也完全不理会。
沈墨瞧见了,走了过去,冷眼从那人身上扫过,那人立刻跑开。
沈玉成扭头看他:“怎么?现在做好人了?你看到我如今的模样,难道不该开心吗?”
“我本无意为难你,是你太咄咄逼人。”
撂下这一句,沈墨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