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椒爱公鸡
朱秀兰见她似乎没有生气,当即松了一口气。
吃过饭,收拾好,要去睡下,霆儿扯着她的衣摆,怯怯地看着他,大眼睛里又是害怕又是期盼。
慕云惜叹息一声,弯腰将他抱起:“小猫儿今晚跟娘睡,好不好?”
霆儿搂住她的脖子,将脑袋埋在她的胸前,笑眯了眼。
等到朱秀兰进屋,慕云惜将这话跟她说,朱秀兰听到后,当即欢喜点头。
原主一直都不喜霆儿,如今见慕云惜如此亲近霆儿,她自是十分开心。
当晚,霆儿蜷缩在她的怀中,像是小猫儿似的,睡得香甜。
睡梦中,还扯着她的衣角,不愿松开。
三月中旬的时候,她身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只是手臂和腿上却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若这具身体还是原主的,瞧见这疤痕,只怕想死的心都有了,慕云惜却不怕。
她这么些年的军医,可不是白当的,这点小伤疤治不好,她就别在医界混了!
挑了一个好天气,背了沈墨的弓箭。
进山!
……
第71章 杨晓勇
三月中旬,岐山脚下杏花开的正艳,从树下经过,一片杏花烟雨。
早些日子,她就打起了这些杏花的主意。
杏花不仅可以补中益气,还可以美容养颜,正是她需要的东西。
这些树也不高,站在树下,就能采到花瓣。
她拿出先前准备好的布袋,采了一大包的杏花,挂在了腰间,这才往山里走去。
这个季节,山里的植物刚长出绿芽,并不是药材采摘的最佳季节,饶是如此,在近山转了一圈,得到的药材,足够她用上一些时间。
……
沈墨随着林叔到了林场后,还碰到了一个熟人。
“表弟,你也在啊。”说话之人乃是杨晓勇。
是沈家大姑沈明燕的大儿子。
杨晓勇也生的高大,只是和沈墨的沉稳干练,身材适度不同,他则显得笨拙,身材粗犷,更加像是乡下的糙汉子。
“墨儿,你们认识?”
不等沈墨回答,杨晓勇就抢着道:“林叔,这是我娘娘家表弟。”
林叔笑笑,倒也没多说,招呼了众人,“买家那边催的紧,今年咱们抓紧干活,早些将木柴给人送过去,也好早些回家。”
“好嘞!”
众人吆喝一声,各自干活。
杨晓勇凑到沈墨的跟前:“表弟,你是怎么搭上林叔的?”
放排的事危险,可每年却有不少人挤破脑袋往里进。
不过两月的时间,就能挣一年的银子,这样好的事情,谁不想干?
也因着危险,林场这边人员挑选方面,也就更为严格。这挑出的人,大多都是这方面的老手,像沈墨这种新人,很少见。
沈墨并未理会杨晓勇,转头打算去扎木筏。
杨晓勇见一咬牙,又凑了过去,腆着脸道:“表弟,你别被林叔忽悠来的吧?我告诉你,这放排可危险着呢,你这新手,还是快点回家去吧,免得出了事。”
沈墨仍旧没理会。
“看在你是我表弟的份上,我才跟你说这些。算了,你听不进去,我就不说了。不过,你还不会弄吧,我教你吧。”杨晓勇说着,就要上手。
“不用。”沈墨拨开他的手。
“杨晓勇,你就别热恋贴人家冷屁股了,人家不需要你,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一旁传来嘲笑声,杨晓勇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他瞪着沈墨,暗暗咬牙,末了低语一句:“好心没好报,倒时候出事了,可别来找我!”
他冷哼一声,走到了自己那边。
他走后,林叔走了过来:“沈墨,按照规矩,两人一队,你看看,你想和谁组队?”
林叔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为难。
按理说,是他将沈墨带过来的,可是,他要和自家儿子组队,没法带沈墨。
沈墨看出了林叔的心思。
“不用。”
林叔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你要一个人放排?”因着惊讶,声音不免大了很多。
林场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将目光投在了沈墨身上。有些胆大的,已经议论起来,说沈墨初出茅庐,不知好歹,放排这样危险,哪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
林叔将沈墨扯到一边,小声地道:“沈墨,我知道,你家里困难,你想要多赚些钱,可也不能拿命开玩笑啊。这放排的事,你没做过,你不知道——”
“林叔,相信我。”沈墨打断林叔的话。
幽沉深邃的眼眸,透着坚定的光,让人莫名信任……
第72章 好小子
“沈墨,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可是这——太危险了!”
“林头,我这表弟能耐大的很,既然他想,你就让他干就是。”
“就是,就是。让他干去,等他明白,什么叫一口吃不成胖子,他就不会这么狂妄了!”
面对旁人的言语挑衅,沈墨眸光平静,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沈墨,你真想清楚了?”
“嗯。”
林叔一咬牙:“那成,就让你自己来。不过,你也别怪叔无情,你若是这样一意孤行,出了任何事,你都自己担着。”
“嗯。”
林叔叹息一声,心底虽然有气,可也看不得沈墨这般去送死,他将放排的要求又仔仔细细说了一边,而后又问了沈墨的决定。
沈墨并没有改变。
“杨晓勇,瞧瞧,你表弟多能耐。”赵武吹了一声口哨。
杨晓勇冷哼一声:“能耐?将自己的命玩进去了,就知道什么是能耐了!”
他低头绑着木头,心里满是对沈墨的不屑,觉得他就是自不量力。
这几日绑木筏,队伍三天后出发,晚上,众人都去歇下了,沈墨就杠了几根木头,去水流平缓的地方,练习如何掌控木筏。
林叔心里藏着白日的事情,有些睡不着,蹲在坡头上抽大烟,远远地瞧见了不远处的影子,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看看,见是沈墨,叹息一声:“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沈墨抬眸,看到岸边站着的林叔没说话,仍旧埋头练习。
林叔在岸边看了会儿,叹息一声,磕了烟袋,收了起来,绑在腰间,跳上了筏子。
“墨小子,以后我就称你墨小子吧,我佩服你的骨气,若是这趟,你真能安然归来,出去了,可要称我一声师父。”
“是,师父。”
临到午夜,林叔气喘吁吁地从筏子上跳下来:“不行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能教的我都交给你了,剩下的,你自己摸索吧,我先去睡了。”
“嗯。”沈墨轻应一声,仍旧练习着。
林叔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
暗夜中,男儿面色沉沉,游刃有余地掌控着脚下的木筏。
他轻笑,“好小子!”
转身离去,回屋睡下。
第二天,众人醒来时,见沈墨已经在绑筏子。
临到傍晚时,林场传出一阵阵抽气声。
“这沈墨莫不是在找死?一个人也就算了,还打算运这么多木材?”
“就是活腻了。”
“初出茅庐不怕虎啊!”
杨晓勇看了一眼沈墨绑出的木筏,暗自咬牙,转身回到自己的木筏前。
和他一起放排的,是林场的老人汪师傅,先前和他的父亲搭伙,见他过来,笑着道:“晓勇,咱们的木筏差不多了。”
“再加十根木头。”
“什么?”汪师傅震惊。“晓勇,不能乱来啊。”
“他一个人都成,为何我们两个就不能?汪师傅,你是觉得自己比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吗?”
汪师傅哪里听不出他这是激将法?
可他也是好面子的,这几年,他放排的数量,可是林场里数一数二的,结果那小子一来,就抢了他的风头,他心里也不自在。
于是,他咬牙道:“再加五根,不能再多了。”
“成。”
林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林叔靠在木屋前,抽着大烟,远远看着,却没靠近。
林叔的儿子林然走过去:“父亲,沈墨这么乱来,你不去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