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椒爱公鸡
慕云惜:“……”
沈墨瞥了那书本一眼:“那书并非特意为你买的。既然要将以前的书拾起来,我也有必要看看这书,好将字认全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完,就掀开第一页,开始教她认字。
慕云惜装出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心底却在叹息,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要回炉重造。
大越王朝的字,不过是繁体字,她出身医药世家,中医西医双修,对繁体字并不陌生,虽不能写出来,却是能认得的。
她不仅要装不认识,还要装笨,明明认识,沈墨教了几遍,却仍旧说不会。
她承认,除了藏拙外,她还故意报复他。
谁让他先前打了她几板子?
半个时辰的功夫,沈墨先是将三字经通篇读了一遍,而后,不过教了她六句,她却始终“学不会”。
半个时辰一过,沈墨立刻将书收起来。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
他面无表情地说完,朝着门边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慕云惜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他虽然面上不显,心里指不定都快气成啥样了~
哪知,沈墨走到门边,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将她眼底的得意看的一清二楚:“明晚之前,将三字经背下来,我要检查,若是背不出来,我会罚你。”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被震惊取代:“沈墨,你疯了吗?”
沈墨不言,转身离开。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他刚才分明将她的小把戏看在眼里,却不戳破,将她当猴耍呢?
转身刹那,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走到门边,一拉门——
却没拉动……
第132章 锁在了屋内
“你怎么不走了?”
她见他在门边站了半晌,却没出去,奇怪地问了一句。
沈墨没回答她,而是对着外面喊了声娘,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而后转身,走到了床边,开始脱衣。
慕云惜的眼皮一抽,意识到这情形有些不对。
“沈墨,你干什么?”
“睡觉。”他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你睡觉回你房里睡,跑我屋里脱衣干啥?难不成你想乱、伦不成?”
被“乱、伦”两个字惊了一下,沈墨一个踉跄,差点拱到床上。
等他稳住身形,清冽的目光射在慕云惜的身上。
慕云惜红着脸,有些不敢看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是你让我喊你先生的,这能怪我?”
沈墨盯着她看了良久,却什么都没有说,脱去鞋子,上了床,就那样大咧咧的躺下了。
慕云惜吃惊。
瞧着他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没想到脸皮竟然也这么厚!
鸠占鹊巢,她气呼呼地走到门边,原打算是她娘那里凑合一晚,一拉门。
她瞬间脸黑。
转头朝着床边看去。
男人不知何时翻了一个身,正侧躺在床上,看着她。
须臾,掀开被子一角。
“睡吗?”
虽然很不情愿,却挪了过去。
门自然不会无缘无故从外面锁上。
是谁干的,她心里明白。
只是她没想到,她娘为了撮合他们,竟然趁他教她的时候,将房门给锁了。
慕云惜脱掉鞋袜上了床,睡在了床边,有着先前一晚的经验,她当晚躺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原先还防备着,渐渐的,见身后的人并未有何动静,她的睡意渐渐犯了上来。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丝动静,她一惊,醒了,就见他的手伸了过来,她下意识往床边靠去——
身体一瞬落空,她倒吸一口凉气。
一只手从背后,及时扯住了她,将她拉了回来。
“别再往外靠,当心掉下去。”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黑暗中,让人心禁不住放松:“我不过是想替你掩掩被角。”
慕云惜愣了一下,没说话。
片刻后,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墨坐了起来。
“你——”
“我靠墙坐着,也能睡着。”
男人的声音极为平静,仿佛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她忽然想到,他出门打猎的时候,偶尔也有几日不回家的,那时,他如何睡的?
不外乎,在山林中寻一根大树,靠在上面,闭目一夜。
“你——还是睡在床上吧,若是娘明日起来,见你靠墙睡了一夜,该怨我苛待你。”
“不会。”
沈墨仍旧起身。
慕云惜回头,一把抓住他的手。
黑暗中,两人对望。
良久,沈墨重新躺了回去。
慕云惜发了会儿呆,闭上了眼睛,缓缓入睡。
身侧传来平稳的呼吸,沈墨转头,看向身侧的女子。
睡梦中的女子动了动,拱入他的怀中,他眸光微闪,迟疑一下,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
翌日,慕云惜醒来时,同样没有瞧见沈墨。
她起身,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外面传来沈墨的声音:“娘,你日后莫要如此做了……”
……
第133章 字跟狗爬似的
两人正说着话,慕云惜从屋内走了出来。
朱秀兰瞧见了,招呼一声:“惜儿醒了啊,昨晚睡得可好?”
“好。”
她看向沈墨,正好和沈墨的目光对上。
须臾,沈墨收回目光。
朱秀兰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惜儿,你看,昨晚真是不好意思,娘平日里随手锁门习惯了,昨夜就——”
“娘,你不用解释,没什么。”
朱秀兰笑呵呵,“你不怨我就好,我去做饭。”
她说着,转头看了沈墨一眼,叹息一声,进了屋里。
慕云惜迟疑了一下,转身进屋,拿过那本三字经,出门背书去了。
学医的人,书背的当然不会少。
她小时候不愿背那些繁复的医书,祖父就拿着棍子,看着她背。
只是她没想到,如今她竟然还要背书,原因竟然是为了——
习字。
她苦笑一声。
低头认真背了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
当晚,沈墨抽背时,她自然流利地背了出来。
沈墨没有多言,开始将她写字。
家里穷,没有笔墨。他就找来了一截树枝,在地上写画。
树枝虽然不如笔墨,可仍旧能看出,他的字极好,遒劲有力,隐隐带着几分锐利大气,胸有山河。
“先生的字不错,遒劲有力,胸有沟壑,看着倒不像是寻常人写出来的。”
她说完,抬眸看沈墨。
这话是她故意说的,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不想山野长工家长出来的孩子,原先这样的想法已经被按了下去,今日瞧见他的字后,又冒了上来。
沈墨眼睫轻颤,盯着地上的字迹良久,转头看她:“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