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椒爱公鸡
“我要这钱干啥?往后墨儿读书,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再说了,我也没啥想买的东西。”
“他读书需要用的银钱,我自有主意,这事儿,娘你就别担心了,我给你的银子,你尽管花。只有一点,可别便宜了老宅那边的人!”
朱秀兰听到这话笑了。
沈墨又劝了一句,她这才将银子收下。
她虽收下了,却不打算花,琢磨着存起来,日后若是有用钱的地方,再拿出来。
慕云惜想了想,又拿了五两银子出来,揣进了怀里:“娘,稍后劳烦您在家看着,我陪着相公去镇上,置办些需要的东西。”
“还是惜儿想的周到,你们尽管去,家里有我呢,出不了事。”
慕云惜笑着点头。
她将盒子放下后,就随沈墨去了镇上。
一来是去宏远报名,二来是置办一些东西。
宏远头年以考试方式挑选学子,门前聚集了不少往年想进却没资格进的读书人。
哗啦啦的一群人,将宏远学堂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慕云惜估摸着排到他们得好些时间,就留了沈墨在此处排队,她则去置办东西。
离开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沈墨立于众人之中,神色未变,剑眉星目,皓然如月。众人推搡拥挤,急切焦躁,他却不见丝毫凌乱,于万千人中,沉稳端正,卓尔不群。
一眼,就能将他从万千人中分辨出来。
她收回目光,心道,若是将来,他真的封侯拜将,那她也算是第一大功臣!
……
第156章 好,我等着
半月后,宏远入学考核。
今日来置办东西,主要是给沈墨置办的。
慕云惜走进一间书房斋。
里面卖的皆是一些文房四宝书籍类的东西。
她也算自幼练习书法,对这些东西,也算了解一些。
原先觉得,她揣着五两银子过来,已是不少,待得进了这家店后,才觉捉襟见肘。
单单是一方好些的砚台,就要十两银子!
慕云惜暗自磨牙。
读书真是烧钱的玩意儿。
买不起好的,只能挑选那些低劣的砚台,可这些砚台,她着实瞧不上眼,想想当初,她练习书法的时候,可从没顾及过这些,那些可都是祖父替她找来的极品笔墨纸砚,如今万分后悔当初没能珍惜。
就算这破烂玩意的砚台,还要花去她二两银子。
简直就是在吸血。
砚台不能买好的,她琢磨着,笔墨挑选好些的,只是那好些的笔墨虽说比不得砚台,那“漂亮”的价格,却也让她想要诅咒资本家。
正当她打算咬牙卖下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刚拿起的笔墨放了回去,换成了低劣的笔墨。
“沈墨?”
沈墨没理她
去了一边,拿了一批糙纸。
这样的纸向来是供穷酸读书人用的,连现代穷人家用的那种厕纸都不如。
眼睛瞥过一旁上乘的纸张,犹豫了一下,他拿了一些过来。
而后拿着这些东西,放在了柜台上:“掌柜子,算算账。”
“沈墨,砚台就算了,笔墨纸张还是换些好的吧。”
“不必。若是有本事,就算是用树枝于砖石上,亦能写出上好的字来。”
“公子说的好。”一旁的掌柜子,听到这话,忍不住赞了一句。
而后笑着替他们结账,并未因他们买的是低劣的东西,就轻贱了他们,还给了他们优惠的价格。
饶是如此,这些东西,还花了四两三百文。
临走前,掌柜子道:“公子乃是人中龙凤,日后必定是个有出息的。”他说着,从一旁挑出一只上好的狼毫,递了过来,“这只笔送与公子,望公子能尽早出人头地。”
“多谢。”沈墨道了谢,却没接那支笔,转身拉着慕云惜出了铺子。
掌柜子看着沈墨离去的身影,捋着胡须,眉眼带笑:“此子不骄不躁,日后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出了铺子,沈墨才道:“买这些东西,不用买好的。我若去读书,日后花钱的地方多的是,若凡事都挑拣好的,你和娘的日子还如何过?”
慕云惜听了这话,并未生气。她听出了他字里行间的决心。
日后花钱的地方多的是。
他正是用这句话告诉她,他一定会进入宏远。
“沈墨,虽说如今,我买不起一方好砚,不过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用的笔墨纸砚,皆是最好的!”
沈墨看着眼前的女子。
柳眉笑颜,眸光坚信。
一抹笑容,在他的唇边绽开。
那笑,很暖,没有丝毫冷意。
慕云惜一时有些恍惚。
“好,我等着。”低沉的音调,从他口中溢出,似乎还带着些许笑意。
她禁不住红了脸,别开了视线。
他没事笑的这么好看干什么?
“报名的事怎么样了?”
……
第157章 打横抱起
宏远头年以考试方式,收取学生,自然迎来了不少人的关注,报名的学子多不胜数。见此情形,宏远不得不提前给学院学子放假,抽调出更多的先生,来处理考试之事。
因此,沈玉成去了学堂没几日,就回了云岫村。
孙氏得知沈玉成回来,高兴的不行,出了村子十里地迎他,“玉成回来了。”
孙氏从沈玉成的手中接过行李,里面大多是脏衣裳。这些年,孙氏宠着沈玉成,从不让他干浆洗的活,每回去学堂换下的脏衣服,都让沈玉成带回来洗。若是长久不回来,孙氏就会让沈明朗特地去宏远一趟,将脏衣裳拿回来。
“娘,这里面是我给玉霞和玉锦带的糕点。”
“回来就回来,给你妹妹和弟弟带啥糕点?”
“都是同窗好友送的,不值几个钱。”
孙氏听到这话,心里很是高兴,觉得自己儿子有出息,在学院的人缘也好,将来必然是做大事的。
“娘,这几日大房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沈玉成看着孙氏。他更想问的,其实是沈墨。
他回来前,已经在报名的册子上,瞧见了沈墨的名字。
“能咋样?还是那样呗?”孙氏左右看了看,见旷野无人,凑近几分又道:“我看着那小子也就说说。这几日,我刻意盯着呢,也没瞧见那小子看书,整日里就知道跑地里干农活,粗人一个。”
她继续不屑地道:“就那模样,能有什么出息?还想进宏远?真是自不量力,亏得那日他还好意思说比你强,我呸!”
想到那晚沈墨挑衅的模样,孙氏气的恨不得冲进大房,举起棍子,将那小子好好教训一顿。
沈玉成到底稳重些,即便听他娘如此说,仍旧没有什么表示,“正好我如今放假,明日就去堂兄家,帮他补习一下。”
“你这等好心干嘛?”孙氏不满地瞪着沈玉成。
“娘,总归是一家人。那日沈老也教训了我,我也不好不给沈老面子!”
孙氏虽然没再说什么,心里却老大不乐意,将沈老给记恨上了。
沈玉成不是没看出来他娘在想啥,却没解释。
翌日一大早,他就去了大房。
慕云惜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忽然有一道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唬了她一跳,定睛一看,才瞧清是沈墨。
“怎么突然从上面跳下来了,吓人。”她惊魂甫定地拍拍胸膛。
每日清晨,他总会跑到房顶上看书。
说实在的,她其实弄不明白,他这是什么癖好。
不过,也懒得管。
就算白日里,他仍旧干活,不怎么看书,她也没有过问。
起先,朱秀兰还曾担心:“墨儿只早晨看那会儿,能考进宏远吗?”
“能。娘,我们信他就好。”
她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回答朱秀兰的。
“他来了。”
慕云惜正想着,沈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谁?
沈墨没回答她,而是转头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