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的锦鲤妻 第27章

作者:简亦容 标签: 穿越重生

  宋锦明温和一笑,“youyou,是呦呦鹿鸣还是悠悠岁月?”赵旭丰提起她都是写“呦呦”,吴中泽提起她都是写“悠悠”,沈沐白倒是什么都没说,搞得他一头雾水,都不知道她的名字究竟是哪两个字了

  。

  “当然是呦呦鹿鸣了,多可爱!”赵旭丰理直气壮。

  “肯定是悠悠岁月呀!”吴中泽十分确信。

  阮攸攸不由得笑了,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是生死攸关。”

  赵旭丰奇怪地看着她:“生死攸关的攸?谁会取这么个名字,怪怪的。”

  阮攸攸笑道:“我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有人说我活不过二十岁,取这个‘攸’字也许能破除这一宿命。”

  活不过二十岁?沈沐白眉头皱了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赵旭丰不屑地嗤笑一声,“哪个不靠谱的江湖术士说的,攸攸不是前些天刚过了二十岁生日吗?”

  “对,过了。”阮攸攸笑着点点头,严格地说她确实没活过二十岁,而是在生日那天来到了书里的世界。

  ……

  四人组好久没见,有很多话要聊,也没去楼下大厅吃饭,而是让人把饭菜送到了包厢里。

  宋锦明夹了一块辣子鸡,叹了口气,“回国才能吃到口味正宗的菜。”他在国外两年,很是想念这个味道,又夹了一块。

  “咳咳。”赵旭丰咳了两声。

  宋锦明奇怪地看着他。

  吴中泽低声给他解释:“那个辣子鸡是攸攸爱吃的。”言下之意,他不能吃太多了。

  宋锦明看了看,果然桌上多了几个平常他们不点的菜,旁边的小几上还摆了一个巧克力熔岩小蛋糕。

  吴中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个小蛋糕更不行,那是攸攸独享的饭后小甜点。”

  宋锦明看了沈沐白一眼。

  吴中泽语气都有些发酸了,“别看了,沈哥也是攸攸的。”

  宋锦明笑了一声,“沈哥,听说这几天你在针对陈家,怎么回事?”

  吴中泽也好奇地看着沈沐白。这几天跃华集团抢了不少陈家的生意,别人不知道跃华是沈哥的,他们几个却是知道的。

  沈沐白淡淡道:“陈家的女儿在学校把攸攸打伤了。”

  “卧槽!”吴中泽叫了一声。

  “谁?!”赵旭丰袖子一扯,小虎牙呲了出来,“谁把攸攸打伤了?”

  “伤得严重吗?”宋锦明问。

  “没事没事。”阮攸攸连忙摆摆手,“不严重,就是脸上挨了一拳,几天就好了。我也没吃亏,陈玫被我踢了一脚,也受了伤。”

  吴中泽一拍桌子,“敢欺负攸攸?沈哥要收拾陈家,算我一份!”

  宋锦明问:“那咱们把陈家搞到什么程度?”

  沈沐白黑黢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大手落在阮攸攸头上,轻轻揉了揉,“攸攸,把你那天说的里的霸总常用词再给他们说一遍。”

  阮攸攸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柔软的手指摸着下巴,眯缝着眼睛,努力做出一副深沉冷酷的样子,压着嗓子来了句:“天凉了,王家该破产了。”

  几个人愣住了,随即爆发出一串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吴中泽笑得歪靠在宋锦明身上,“为什么是王家?”

  阮攸攸又圆又黑的眼睛无辜地眨巴两下,“我也不知道呀,霸总名言‘天凉王破’就是这么说的。”

  沈沐白那天被阮攸攸要求着来了一遍,他指了指三个人,“你们挨个说一遍听听。”

  赵旭丰卷起袖子,一捶桌子,“天凉了,陈家该破产了。”

  阮攸攸摇摇头,“你这就像是要拿把刀去杀人全家似的,不行,不够霸总。”

  吴中泽双臂抱胸,下巴高抬,“天凉了,陈家

  该破产了。”

  阮攸攸还是摇头,“不行,你这就像是学校小霸王带着小弟们去群殴,也不够霸总。”

  宋锦明白皙的指尖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天凉了,陈家该破产了。”

  “哇——”阮攸攸搓了搓胳膊,“你这太温柔了,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最残酷的话,太诡异了,让人起鸡皮疙瘩。”

  三个被否认的人齐齐盯着沈沐白。

  沈沐白薄薄的唇角一勾,黑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声音低沉平静,淡淡道:“天凉了,陈家该破产了。”

  阮攸攸笑得眼睛弯了起来,“这才是里霸总的调调。”

  几个人笑成一团。

  ……

  久别重逢,四人组都很高兴,开了几瓶赵旭丰最爱的路易十三,阮攸攸不爱喝,她喝的是苹果汁。

  边聊边喝,大家都有点儿喝多了,赵旭丰最开心,今天没人限制他喝多少。

  酒到微醺话更多,宋锦明抱怨国外的饭菜不合胃口,吴中泽嘟囔着家里总逼着他早点结婚生娃,赵旭丰抱着路易十三傻乐,连沈沐白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些。

  阮攸攸起来去卫生间,赵旭丰也乐呵呵地跟在后面,男女卫生间的门是紧挨着的,两人各自去解决问题。

  开着水龙头洗手的时候,阮攸攸想起上次在这里遇到了周蓉蓉,不过今天卫生间里只有她一个,只是有奇怪的“咚咚”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阮攸攸皱着眉头听了听,想起赵旭丰就在隔壁,有些不放心,胡乱把手擦干,出了门拐到男卫生间门口看了一眼。

  赵旭丰蜷缩在地上,脑袋一下下撞着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面,额角已经撞出血来,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赵旭丰!“阮攸攸吓了一跳,也不管是男卫生间了,冲上去抱住他的头,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你在做什么,快起来!”

  阮攸攸试图把他拉起来,可赵旭丰身材高大,他拽着她的胳膊轻轻一拉,阮攸攸就跪在他身边了。

  “你是……攸攸?”赵旭丰还能认识人,他皱着眉头,脑袋又在大理石台面的侧边撞了一下,“攸攸,我头的破了,好疼好疼,我的车从那里掉下来了……”

  他抬起手指着门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没人知道我在哪儿,我要死了……”

  “没事,你不会死的,你看,我就知道你在哪儿,我这不是找过来了吗?”阮攸攸抱不住他的头,试图去抓台面高处摆着的毛巾,垫在他的脑袋和大理石台面中间,可赵旭丰拉着她的胳膊,她跪在地上死活站不起来。

  “攸攸,头疼,头好疼……”赵旭丰的脑袋又朝着大理石台面撞去,阮攸攸一咬牙,把自己的手垫了上去,柔软的手心托着他的头,手背重重地撞在坚硬的台面上,“嘶——”阮攸攸疼得抽了口凉气。

  她知道凭自己的力气是没办法,一手垫着赵旭丰的脑袋,一手挣扎着摸出手机来,“沈哥,快来!卫生间!”

  赵旭丰抓着她的胳膊,手机被扯掉了,后盖直接摔得飞了出去,好在她马上就听到走廊里传来跑动的声音,很快,三个人的身影就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沈沐白像阵风似的卷了进来,一下子将赵旭丰的脑袋按在怀里,赵旭丰松开阮攸攸的胳膊,抱着沈沐白的腰,喃喃地念叨着:“头疼,我会死的……”

  吴中泽宋锦明也过来,三个人又搀又抱把赵旭丰弄起来。

  沈沐白看看地上的手机,又看看阮攸攸的手,她的手背在大理石台面上撞了好几下,雪白柔嫩的肌肤上青紫了一片。

  阮攸攸疼得直皱眉,强忍着摆摆手,

  “没事,先扶他回去。”

  沈沐白把赵旭丰交给吴中泽和宋锦明搀着,他弯下腰,把地上的手机和摔飞了的后盖捡起来,用毛巾擦了擦,随手塞在口袋里,拉起阮攸攸的手仔细看了看,拇指在伤处轻轻摩挲了一下,“攸攸,疼吗?”

  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是他第二次这样问她了。

  “不疼,没事。”阮攸攸努力露出个笑脸。

  她又黑又亮的杏眼弯着,嘴角也翘着,可沈沐白清楚的知道她是疼的。

  小心地牵着她的手,沈沐白和阮攸攸跟在三人身后回了包厢。

  大家把赵旭丰安顿在沙发上,赵旭丰的头还在到处乱撞,沈沐白只好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吴中泽打电话给赵旭丰的医生,宋锦明拧了毛巾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赵旭丰安静一会儿,又剧烈挣扎一会儿,沈沐白和宋锦明两个人才能抱住他。

  吴中泽打完电话,用毛巾包了冰块递给阮攸攸。

  阮攸攸茫然地接过来,迟疑地看着赵旭丰,不知道该把冰块按在哪里。

  吴中泽指了指她的手,“给你敷的。”他们都看见了,她是用手垫着赵旭丰的脑袋,手背上被大理石台面撞得青了一片。

  阮攸攸把冰块按在手背上,冰凉的温度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赵旭丰他……是喝多了才这样吗?”

  “不是。”吴中泽摇头,低声说:“他偶然就会发作一次,喝了酒他只是更兴奋,爱闹腾,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

  阮攸攸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的难过。要是喝酒引发的,还算是有个原因,以后也能避免。如果是偶然随机发作,那根本就无从预防。

  ……

  医生来得很快,提着医药箱,身后跟着赵旭丰的父母。

  赵家父母一左一右按着赵旭丰的胳膊,赵妈妈心疼得只掉眼泪,赵爸爸眼里也全是痛楚。

  沈沐白扶着赵旭丰的头,让医生先给他打了一针,让他安定下来,然后给他处理伤口。

  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好在伤口不深,不需要缝合,医生上了药,用纱布包好,也不需要特别叮嘱什么,这里的人都是经历过好几次的了。

  沈沐白目光沉痛:“对不起,赵叔,这次都怪我没有照看好他。”

  赵爸爸摇摇头,“不怪你,旭丰都这样了,你们还肯带着他一起玩儿,已经很好了。”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要是这些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不理他了,肯定会难过得要死。而且儿子脾气硬,你要是真把他当成没有自理能力的人看顾,二十四小时身边不离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连去厕所都要跟个人,绝对会暴躁发怒。

  赵爸爸拍了拍沈沐白的肩,“你们都是好的,谢谢。”

  这几个都是多么爱玩儿的啊,可现在为了照顾儿子,每次都把聚会选在赵家会所,已经很小心了。

  赵妈妈抹着眼泪,“唉,要是当初旭丰没有去飙车该有多好……”

  赵爸爸碰了碰她,赵妈妈抬眼看了看沈沐白,闭上了嘴。

  赵家父母带着赵旭丰离开了,其他人因为都喝了酒,各自由会所的小弟送回家。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小雨,阮攸攸站在会所门口,等着小弟从停车场把车开过来,宋锦明和沈沐白站在不远处。

  在淅沥沥的雨声中,她听见宋锦明低声说:“虽然当初去飙车是你的提议,可这并不是你的错,咱们几个隔三差五地飙车,谁都有可能提议,只是刚好那天赶上是你。沈哥,你不需要太自责。”

  雨雾模糊了灯光,阮攸攸看不清沈沐白的

  表情,他略低着头,黑色的碎发搭在眉骨,阴影遮住了眼睛,鼻梁上泛着一点儿冷白的光,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会所小弟把宾利开了过来,有人打着伞送阮攸攸和沈沐白到车门,两人都坐进了后座。

  车里是个安静的小空间,雨水被遮挡在外面,路灯在雨雾中显得昏黄。

  阮攸攸的手一点儿一点儿地挪向沈沐白,轻轻勾住他修长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那手指没了往日的温度,显得有些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