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路线不对 第590章

作者:月下清泠 标签: 穿越重生

  所以,就算是现代的武术家和老中医也只通些皮毛,他们也没有时间钻研。

  赵清漪在时间上面却是开挂的,她练气功就像是刚刚做完一套模拟卷,已经考出了满分,再考试的时候,卷子和模拟卷一模一样,智商中上的人只要花时间,都会一样考满分。

  她的历练是任务,也炼自己的心。

  十月底时,她有空时就自己玩上了那套新工具,对着人体模型扎,或者对着自己扎几针,看得小王心底都发毛。

  小王想要试试时,他拿着软针对着人模就怎么也扎不进去,难免就对大姐献膝盖了。他怎么说也是医三代,眼界不凡,学校里也见过不少大师了,就没有见过这样牛逼的人。

  赵清漪一副本事外露的样子,不是为了虚荣和钱,而是让人明白:她有这个能力,她要做什么或者老实谦虚提意见的时候,请别不问清楚就反对打压,不然对病人和整个科室都不利。

  聪明人对上这种事会有利益判断的,除非自己有把握比她厉害,不然在专业上与她这专业极强的人对上,一定会被打击得很惨还连累病人。

  赵清漪给足陈医师面子,他确实是有真本事的医生,她也和小王也打好关系,有三个人刚好配合制衡。不然万一陈医师心中不舒服而做什么的话,赵清漪要破局会难一点。

  小王知道了事实,陈医师万一器量不行而不容她,就要先收买小王闭嘴。

  小王的利益肯定和陈医师是不一致的,他们没有这么巧两人就要为了不知所谓的东西团结一致。真的全都不喜赵清漪,做什么时不但要担心赵清漪的反扑打脸,还要担心对方的倒戈。

  这也是因为赵清漪还没有执业证,想要在实习期间治病救人并且自保,就不得不使的心机。

  管不了别人喜不喜欢,她只要自己不犯法、不违背道义,就无愧于心。

  ……

  赵清漪和陈医师一起给小胖墩调养减肥,小胖墩虽然因为要节食,以前喜欢吃的再不能吃而大闹,但是李家夫妻意识到问题的严肃性,自己管着孩子。治疗了一个多月,他也习惯了,医生开的药也有作用,所以他不会经常吵着要吃那些对他不利的食物了。

  到了十一月底,八岁小胖墩原本都有将近一百斤之重了,这时三个半月过去,每天喝药、针灸、按摩、节食、运动相结合,他体重降到了七十二斤,眼见着照片对比就不一样,健康帅气了不少。

  这让李氏夫妻心底也充满着盼望,而中医内科在这家刚刚去年成立的外资医院里的名气大了起来,陈医师的名气在医院内也大起来。

  小胖墩的病对外虽然是秘密,但是他在医院减肥调养的事还是有医院工作人员及病人知道。

  一些病人和家属看到他在这里看中医,三个多月内身体调养好了这么多,在有钱人圈子里也传出去了。

  许多人来挂陈医师的号调养身体,现代人处在亚健康中的很多,而中老年人身上总有点病痛的。中医内科居然变得跟中医外科一样忙,赵清漪也有机会多见一些活体病例。

  以她这样的人精,已经是望气就能看出七七八八来了,但如果不是陈医师给她机会或者病人情况严重,她都很少主动揽事。

  陈医师看得病人越多名气越发传播出去,经过他调理的病人大多数都明显感觉得有效果。

  陈医师也明白赵清漪在其中的作用。

  有些他都没有把握的病例,她会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觉得极妙就采用了,都获得了正面的效果。而他自己在见过这些病例后,水平确实更有所精进。不过像她那种出神入化地给自己扎针的功夫,他是没有这个功力。

  这天,赵清漪刚好给小胖墩穴道按摩完毕回到办公室,陈医师接到李副院长的电话,说要请他给一个重要病人看病,这需要出诊。

  陈医师一听人家的身份,心想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找上自己,但是也不敢大意,叫了赵清漪当助手。陈医师知道事关重大,这肯定不简单的病症,多个高手暗中商量也好。

  赵清漪当然有兴趣,和陈医师背着中医医药箱乘上对方派来的车前往。车开了半小时,才到了一片老别墅区域,赵清漪是人精,看出居然是干部住宅区域。

  一般来说,大领导都是有保键医生的,而真有急症也是去人院的,这次居然找到外资医院的中医。

  这事儿对于常人来说是挺搞笑的。

  说起中医的事,搞笑的事还多着。

  却说欧美国家不太信任中医,但是对针灸接受度很高,在这个位面也差不多。

  还是当年一个美国记者詹姆斯随基辛格访花,为总统打前站,突然阑尾炎发作,切除后却有并发症,腹有胀气,疼痛难忍,于是就接受了针灸治疗。

  鉴于效果特别神奇,他回美国后就在报纸上发表记录这次经历,当年正值两极争霸时期,美国和种花正要破冰防备S联的威胁,两国人民都关注基辛格的这次访花。詹姆斯又在新闻界享誉盛名,很得美国民众的信任。

  这事儿掀起一阵针灸热,然后美国马上开办学校,定下标准,美国医学界关于针灸的各种论文纷至踏来。美国的针灸水平非常高,反而国内的水平和研究要落后许多。

  所以,这样的疑似大领导身份的人来找一个在美资医院工作的中医看病,搞笑,但是没有毛病。

  一进院落,看看赫然停着当地的001号的车,赵清漪不禁深吸了口气。

  这种有官邸性质的别墅没有那种大富豪的别墅任性豪华到丧心病狂,也不知是不是人的心理作用,透出一种权力的压迫感。

  不过,赵清漪看到花园的花卉中间种着一小垅疏菜有些破坏了这种压迫感,不禁微微一笑。

  陈医师带着她进了宅内,也有龙书记身边的秦助理上前招呼他们了。

  客厅中坐着李书记和其夫人龙华芳,李书记的妹妹李文昕,李家另外的孩子却都不在深市。除了李家人之外,两个资深的领导保键医生和助手徒弟们也在场。

  秦助理介绍了陈医师,陈医师先向李书记和龙华芳问候,李书记为了自己父亲的病操心,也没有说太多官样文章,态度却算是“礼贤下士”了。

  他是市书记,可是由于深市的特殊地位,却是省级的高官大员。陈医师在外资医院工作,就算收入高,职称也高,地位是天差地别的。

  其中的中医师冯医师先向陈医师打招呼:“久闻陈医师盛名,一直没有机会见见。”

  陈医师来之前向司机打听了粗略的信息,说:“都是虚名,还是要请冯佬、黄佬多多指教!”

  西医的保键医生是姓黄的,也过来招呼一下。

  然后,陈医师也就问起李老爷子的病情,冯、黄二人没有介绍。

  冯医师对李书记说:“李书记,还是请陈医师给把一把脉象吧。”

  大家本都是同行,他们也算是名医了,他们没有治好,李书记听了李文昕的话,说圣玛丽医院有一位医术精湛的中医,李书记担心父亲,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而冯、黄二人虽然到了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没有见过的,他们不算是卑鄙之人,但是也是有些争胜之心的,要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有能耐。此时不提给他看李老爷子的病历,而直接上陈医师诊脉,就要看看他的水平。

  陈医师当然也明白,自己不拿出点真本事,是要在行业内闹笑话的,他虽然不像赵清漪这个名义上的徒弟这么深不可测,但了是有极高水平的。不然圣玛丽医院筹建时就不会去江州请他来坐镇了。

  当然陈医师也考虑到了自己儿子在深市工作才举家过来,他的妻子原来是护士,却是暂时协助儿媳带孩子。

  为了方便,李老爷子住在别墅一楼的大套间,虽然病着,但房间收拾得很干净。

  在外间时,赵清漪就听到李老爷子呕吐的声音,那时李文昕就进去看老父亲了。

  进门时果又见李文昕着拿止呕药给他吃了两粒,这时好在没有把止呕药吐出来。

  李老爷已经九十岁了,是当年跟着主席工作的人,这样的资历摆在这里,李家当然不一般了。

  李老爷子的床可以折叠,就像医院里那种床,主要是为了调整让他舒服的角度。

  陈医师到了要老爷子床边坐下,赵清漪跟在其后面,看到李老爷子头发斑白,人虽醒着。

  赵清漪看他额上有一块疤,还有旁边的床上还放着一个枕头,不禁有几分猜测。

  李老爷子说:“劳烦大夫走一趟了。”

  李老爷子虽然病着,意识却还清醒,人处在这个年纪地位,却很有礼貌风度了。

  陈医师道:“请老爷子伸手。”

  李老爷子将手放在床旁边的桌上,上面有铺着桌床和垫手腕的小枕,陈医师就搭上了李老爷子的脉。

  陈医师三指扣上脉门,过了足有两分钟才收了手,面色平和地看向冯医师,说:“我观李老爷子的脉像是胃气虚弱之极,这也是李老爷子年纪大了,体质才衰弱下去,脏腑各器官都老化,运转不良。”

  冯医师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黄帝内经》云:‘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胃气正,则其它脏腑随之运转活了,病气自然就驱逐体外。我也据此开了方,煎了药,但是老爷子此时吃什么药都吐。”

  赵清漪心想:这胃气几无,哪里会想吃药?

  黄医师说:“其实老爷子九月底入秋时去京城探友,不慎得了严重的流禽,此后流感的发烧、咽痛等症状拖了一个月才稍好,之后却是食欲不振、长时间便秘,加上失眠焦躁,人也越来越虚弱下去。这是第八天没有通便了。”

  李书记说:“父亲还是吃不下饭,更喝不了药汤,喝多少吐多少。”

  赵清漪心想:胃气本来就几近于无,本来就难受时,难吃的东西当然不想吃。

  赵清漪想着经理人本尊时,在心性上她算得是铁娘子,但是也有些娇气的小毛病的,其中一个毛病就是讨厌喝药。她得感冒喉咙痛的之类的重流感,医生就给她开双黄莲口服液,只喝小半瓶,她能把自己之前吃的饭都吐出来。反正那些药都用不了。

  陈医师本来心中拟了个方子了,但是听说老爷子已经吃不下药汤,也不禁一头黑线汗。

  陈医师说:“冯医师,你给老爷子施过针吗?”

  其实冯医师施过针,但是对着一个九十岁的病重老人,其儿子是省级高官,他哪里敢扎深的穴位?

  而且老爷子这个状况,他就算扎深的穴位,他也没有把握。

  于是冯医师说起前天就施过针,但是昨天也没有见什么效果。

  黄医师也说:“李老爷子年纪大了,西科方面当然也有通便的药和手段,只是到底太过折腾,这时候,老爷子身体本来就虚弱,用起来太过危险。”

  赵清漪不禁呵呵:这是指望陈医师是神仙吗,施法让李老爷子就康复?

  药,喝不下去;施针,不能用大号针;西药通便的虎狼药和非常手段也因为他的年纪不敢用。

  总之:老人和婴儿都是特别难治的。

  但是面对着一个省级高官,陈医师不管心里怎么想也不好说出来,居然看了赵清漪一眼。

  赵清漪暗道:我有什么办法?我是能扎针,我的针也细,这种情况,我扎个三针,九成是会好转,但是我没证呀!

  陈医师见她回应也不禁轻轻叹气似的,赵清漪想说:这时候我揽事过来,我也没有资格施展,给你惹麻烦。

  赵清漪脑子急转,忽说:“陈医师,其实我倒是见过一个土法子,不用喝药、也不施针,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危险倒是不危险。”

  李书记看向陈医师的女助理,觉得这也太年轻了一点。

  陈医师说:“你的土法子许多我都没有见过,你说说无防。”

  赵清漪说:“不用的话,也就没有必要说。”

  冯医师看看赵清漪,说:“陈医师的助手说话倒挺有意思的,不说怎么知道行不行?”

  李书记觉得这年轻的女中医太过孟浪,不想理会,倒是陈医师有点明白,可能是不想当着病人的面说。

  于是陈医师向李书记和李老爷子先道了一句歉,说自己并不会比冯医师高明。

  既然他这么说了,也不好挤在李老爷子房里,大家就出了房门,李书记也出来了。

  赵清漪停了步,看看陈医师,再看看李书记,陈医师说:“你还在想你的那个偏方土法子?要是真的不危险,拿出来与冯医师参详一二。”

  冯医师不禁微微蹙眉,以他的中医权威身份还跟一个这么年轻后辈相提并论吗?

  赵清漪说:“陈医师,两位前辈,其实我也是有点薄见。我瞧李老爷子这也不算是病,而是年纪大了器官脏腑本就衰老,加之黄医师说的因为入秋时的重流感身子虚弱、长期服药,对胃功能的伤害更大,药物压制了胃功能。脾属土,与胃、胰互为表里,胃主受纳、主降浊,李老爷子这是上不受纳,下不降浊,也就是所表现的呕吐、便秘。”

  冯医师说:“这个道理我懂,可是现在开的中药汤也会吐掉,药效不吸收,那怎么能好?”

  赵清漪说:“这又是一个鸡生蛋的哲学了。药是为了治这胃气几无的症状,但胃气几无又凭什么就消化吸收药呢?”

  听到这里,李书记反而觉得这年轻女中医说话有点意思,问道:“那么你有什么看法?”

  赵清漪压低声音说:“大家除了三餐到点饿的时候之外,什么时候最想吃点东西?”

  李书记夫人龙华芳说:“遇上特别好吃的东西。”

  “你没有吃,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好吃?”

  “闻到香味……”

  赵清漪点点头,说:“对,闻到香味想吃,这是本能。人一闻香味就津液生、肚子叫,嗅觉与胃之间是有联系的。”

  冯医师一想,忽道:“妙呀!”津液生、肚子叫就是胃气生了的反应,而胃气生了,最大的问题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