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化雪掌
因为跟令言长得像,林修远就对她很是耐心,烟娘越来越喜欢林修远,只想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可今日一回林府她就远远地瞧见林修远看令言的眼神,那眼神实在是跟看自己的不同,烟娘一下子就有些生气了,没忍住去侮辱令言。
可最终看着养尊处优的陆夫人轻飘飘地对自己说出的几句话,烟娘还是觉得自己输得很惨。
令言没把烟娘的事情放在眼里,这都是小女人才会在意的,她不喜欢林修远,何必为了林修远而烦恼?
倒是先前的安神茶一事,她是要去跟陆吟朝说清楚的。
一回府,令言就让人预备好茶水和点心,准备好要换的衣裳,陆吟朝下朝之后她亲自伺候他。
他看她一眼,自己解开衣裳:“你身子笨重,不需要伺候我。”
“我就喜欢伺候你。”她踮起脚帮他穿上寻常的外衣,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陆吟朝眉头微微地皱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令言的手一度,斟酌着说:“那安神茶一事,我那时候并不知道,是令望给我的,我想着是令望找大夫开的,若是知道是林修远给的,我肯定是不要的。”
原来是这事,陆吟朝并不在意了:“都过去很久了,不必提了。”
令言却觉着急:“怎么能不提呢?当时你肯定是生气的吧?所以才把安神茶扔了,我想告诉你的是往后你若是生气,直接告诉我,何必这样闷在自己心里呢?你什么都不说,万一造成了误会多不好。”
陆吟朝握住她的手:“好,往后我都会告诉你。你来说说,今日你在林府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忽然跟我说这个?”
提到在林府发生的事情,令言却没有全部告诉陆吟朝,也是怕他不高兴。
可无论她有没有全部告诉陆吟朝,陆吟朝都是会知道的,青橘会把所有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他。
当他听到青橘说那个烟娘欺负夫人的时候,眉头一皱,吓得青橘腿都软了。
“你说的可是实话?”
“青橘不敢欺瞒老爷,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陆吟朝面色冷了下来,是谁给那女人的胆子,敢在陆夫人的头上动土?
林府因为办丧事的原因,所有人都很忙,林修远几日不吃不喝,烟娘时刻陪在他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那日见到了令言只好,林修远觉得自己心里更疼了,看着令言鼓起来的肚子,仿佛是上天在告诉他,他们永远永远都不可能了。
反倒是旁边的烟娘,恍惚中总让他以为那是从前的令言。
“公子,您若是不吃饭,老太太泉下有知也会伤心的。”烟娘心疼地递过去一只馒头。
林修远动也不动,烟娘心疼地直掉泪。
她特意去炖了鸡蛋羹,可林修远还是一口未尝。
烟娘干脆就跪在林修远旁边陪着他一起,然而还没跪多久,林夫人的丫鬟忽然过来把烟娘捉住了!
“你这臭丫头!敢偷我们夫人的首饰!抓起来,打!”
烟娘惊恐地冲林修远喊:“公子,烟娘没有做!救命啊!”
林修远却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烟娘被抓走了,林夫人与林老太太向来不和,如今儿子与她关系也很差,她更是看不惯这个忽然来了的野丫头,尤其是跟那个令言长得还有些像。
“呵呵,来了林府就要守林府的规矩,你妄想着爬上公子的床,还偷到夫人的首饰,给我打!”
烟娘根本没有偷东西但此时百口莫辩,被打得一度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烟娘才明白令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出身低微根本不可能在林府待下去,更何况林夫人原本就不喜欢令言,一个跟令言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人,林夫人自然更不喜欢。
林修远得知烟娘受伤,也只是让人送了药过来,烟娘很是失望,哭了好几回。
林家在办丧事,令言那边却在预备着进宫送八骏图了。
太后还特意派人来接,令言事先跟长公主说好了,便带着准备好的八骏图进宫了。
赵令语依然在陪着太后,见到令言时眼神不由得沉了一下。
她在宫中虽然吃住都好,但日日提心吊胆,活得很累,而令言在陆府自由自在,被陆吟朝疼得跟养在蜜罐子里似的,光是瞧着脸色就是享尽了福气的。
若非当初她占了自己的身份,如今一切怎么会这样……
赵令语暗暗握住拳头,在心里默默地喊,陈令言,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令言恭敬地给太后行礼,笑道:“妾身奉太后之命做了副八骏图,还望您老人家不嫌弃。”
太后早就在赵令语那里听说了,这个陆夫人十分会讨巧,竟然是在民间找了几个绣娘做了副八骏图来糊弄自己,简直是胆大包天!
“这八骏图可是你自己绣的?”
令言有些犹豫:“太后,这……”
太后冷哼一声:“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令言惊讶地抬头一看:“太后,您是听谁说的?”
赵令语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有些得意:“别管是谁说的,太后让你做的八骏图是你自己做的吗?长姐,可不能对太后无礼呀。”
瞧着赵令语那副嘴脸,令言觉得恶心,但还是笑道:“太后,您一向仁慈,想必定然不会听信谗言的。”
“呵呵,你倒是说说看有没有诓骗我?”太后不太高兴。
令言在地上跪得不太舒服,但还是说道:“妾身确实是找了旁人做了副八骏图,因为妾身怀着孕身子不适,没有法子做八骏图。”
赵令语低声说道:“太后,她做的出来,只是因为您偏疼七皇子,她才不想做。”
太后果然动怒了:“还敢狡辩!我让你做,你便做,你以为自己是工部侍郎的夫人就可以在哀家跟前嚣张?来人,给我打!”
她其实并不是好性子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坐到太后的位置。
眼看着太后的丫鬟走过来要往令言的脸上打,赵令语笑得很是恣意,可惜外头一阵脚步声阻止了这一切。
“母后,这是怎么了?”
皇上几步走过来,听到喧闹声问道,他身边跟着长公主,也是长公主特意去把他请来的。
“这个人是工部侍郎的夫人,哀家不过是叫她做一副绣图,她竟敢糊弄哀家,哀家实在气不过……”
长公主问道:“母后,她是如何糊弄您的?”
“长公主殿下,陆夫人可是请了民间那些见不得台面的人做的这幅八骏图呢,她自己竟然是一下也没有动手。”
赵令语幸灾乐祸地看着长公主与令言,皇上似乎也有些怀疑:“真是这样?”
令言磕了个头:“太后,皇上,妾身不敢,不如先请太后与皇上看一看这幅八骏图。”
那副八骏图被打开,让人大吃一惊!
皇上皱眉:“这算是什么绣图?歪歪扭扭,宫中最次的绣女也绣的比这好!你这妇人!实在无礼!是诚心要气太后么?”
看到那副乱七八糟的绣品,赵令语十分兴奋,然而却听到令言镇定地说道:“皇上,太后,请您两位再仔细看看。”
皇上走近一看,果然发现了不同!
那副八骏图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的手笔,而是千千万万个人的手笔!
在密密麻麻的针线里,还藏着许多的小字,那些字都是歌颂当今的皇上的。
“我皇仁厚节俭休息养民慈爱大善……”
皇上越看越兴奋:“你这是哪里来的?”
“回皇上,妾身因着身子有孕,实在无法在十五日内完成一幅决定的八骏图,想到给皇上和太后最好的祝福便是天下黎明百姓的爱戴,便去民间寻了这么多人,每人一笔,凑成了这幅八骏图,天下人的幸福都是皇家人的辛劳换来的,妾身的夫君日日教导妾身,皇上与太后万分辛苦,要我们做百姓的在有饭可吃有衣可穿的时候定要记得皇上与太后的恩德,妾身带着万千百姓一起绣成的八骏图,祝皇上和太后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只有皇上和太后的身子好了,咱们天下的百姓才有好日子过,天下才会国运昌盛,世界清平!”
这话让皇上十分喜欢,他脸上都笑容:“好,好!不愧是陆爱卿家妻子,母后,这八骏图儿臣十分喜欢想挂在勤政殿内时时提醒自己为天下百姓的兴亡而努力,不知道母后可否赏给儿臣?”
一扯到天下,太后也无话可说了,更何况方才令言的那些话也让她很触动。
天下,才是皇室最重要的东西。
“皇帝你喜欢什么自然是最要紧的,这是百姓们的心意,放在你那里自然合适。”
长公主在旁边佩服得简直想鼓掌!
而赵令语万万没有想到令言一张嘴可以反败为胜,她气得盯着那张八骏图,却瞧不出什么好处来,只觉得自己肚子隐隐作痛。
长公主赶紧说道:“皇上,陆家夫人敬献了这样好的东西,咱们还让她跪着,若是百姓知道了只怕不太好……”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怎么还跪着?本身就怀着身子,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快,扶起来!”
长公主亲自去扶,令言却脸色苍白,她一下子没起来,长公主却惊叫起来:“你,你的裙子!”
其他人都被惊叫声吸引过去,发现令言的裙子一片鲜红!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是她无缘无故地让令言跪下的,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势必会让皇上心里不高兴!
自己今日竟然做了如此糊涂的事情,太后就算再偏向赵令语,此时也明白了,她回头看一眼赵令语,吓得赵令语赶紧去扶令言:“大姐姐,你怎么了?”
令言表情痛苦:“肚子疼……”
赵令语不知道她是真是假,还想观察一下,皇上那边却已经传召太医了,令言被扶到床上,长公主担心得不行,嘴里不住地说道:“你是来宫中送八骏图的,若是身子有了什么事情,陆大人该如何想!”
这话让皇上和太后都不太舒服,要怪只能怪有人会挑拨离间!
赵令语趁着凌坦躺在床上的时候,低声说道:“你最好不要装腔作势,太医一来就什么都暴露了!”
令言没睁开眼,嘴里却轻声说道:“赵令语,你完了。”
赵令语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到反应过来没有听错,立即说道:“太后,她根本就是装的!”
谁知道皇上却看着她喝道:“就是你在太后跟前进些谗言,她怀着身子,你让太后吩咐她做八骏图,如今又让她跪了那么久,还要让人打她,若是朝中大臣的夫人个个都这样被你为难,朕的朝廷还要不要维持了?”
赵令语是不敢跟皇帝顶嘴的,皇帝想到七皇子,怒道:“从今日起,你回去王府,不想再待在宫中!”
太后也摆摆手:“也罢,你如今腹中胎儿也稳定了,回去也是一样地养着。”
说着,太医到了,他给令言把了脉,说道:“脉象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既然流血了就是很危险的事情,陆大人曾经拜托微臣去陆府给陆夫人诊治过,微臣也说过陆夫人是不可以受惊的,也不可以大动,今日这是?”
太后也有些尴尬,她是没有想这样的,以为女人虽然怀孕,但跪几下是没有问题的。
最终,令言被赏赐了一大箱子的珠宝,又被人好生地送回到陆府。
皇上因为听到令言说她夫君时刻提醒她记得感恩皇上的辛劳,便提笔写了副字让人裱起来送到了陆府。
这可是无上的荣耀了!
陆吟朝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会忽然赏赐这么多东西,但他都不在意,宫里的马车一出皇宫的大门口,他立即拦下来了。
他两下跳到马车上:“怎么样了?你去宫里做什么?”
令言笑眯眯的:“没事,你别慌。”
陆吟朝知道她不会说实话,便厉声问碧羽:“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碧羽看看令言,再看看怒气冲冲的陆大人,最终选择屈服,把事情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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