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列无暇
秦凝把它抱在怀里,小声说:“今天不是玩,是有很重要的事,你要进去这个围墙里面,就紧邻这个围墙的一间房,去找一样东西……”
秦凝细细的交代着,悟空似懂非懂的点着猴头,五分钟后,一下子翻过了革委会的围墙。
又五分钟以后,悟空出来了,呲着牙递上来一本本子:“主子,罪证,吱吱,罪证?”
秦凝把本子拿在手里,凑到眼前看看,夜色挺浓了,看不清楚,她带着悟空一闪身进了空间,再一看,摇头:
“不是。我看一时不好找,那,你拎个袋子进去给我找,所有跟这个本子差不多的你都拎出来。”
又一小会,悟空拎着一大袋子东西,吃力的翻墙出来。
秦凝再次进去空间,一通翻找,把一本褐色封皮的日记本拿在手里:“对,就是这个,悟空好样的!办公室都翻乱了吧?”
“吱吱,乱,和芦花鸡刨食一样乱。”
“这样啊,那你去把别的房间也翻一下,有一间算一间,全部翻,要是翻到像这样的本子,也给我拿出来。”
“吱吱,饿。”
“翻完了,给你吃肉。”
“红烧的?”
“红烧的!”
等秦凝从公社革委会后面的小巷子里出来,已经将近七点钟了,秦凝往回家的路上走,但依然没有回家,却到了赵进明家里。
赵进明一家看见秦凝自然是惊喜,花妹妹问:“小凝,这个时候,你吃过饭没有?”
秦凝笑着问:“契娘,你家有红烧肉吗?要是有红烧肉,我就在你家吃饭,要是没有,就算了。”
花妹妹宠溺的说:“哎唷你这孩子,你要吃,我现做啊!家里肉不断,煮个红烧肉又不麻烦,那你等一下,我这就做。”
“谢谢契娘!”
花妹妹立刻就上灶去准备饭菜了。
秦凝和赵进明说话:“契爹,公社革委会那些人,你跟他们都熟悉吗?”
赵进明看看秦凝,眨巴眨巴小眼睛,说:
“那就看你要做什么事了。囡啊,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有什么事你赶紧的说吧,别卖关子了,是不是又有发财的机会了?”
“这个嘛,也算。”秦凝对他笑,又神秘兮兮的说:
“那就看你要做什么事了。你只先跟我说,公社革委会的那些人,你跟谁能到称兄道弟的地步?老实点儿啊,别跟我吹牛!”
赵进明眯着眼睛“嘿嘿”笑着:
“啥呀,嘿嘿嘿,称兄道弟?跟你我不吹牛,我说实话。你契爹我这样的投机倒把分子,公社革委会那几个,都看不上我的,我要是有个什么事需要帮忙,也是人托人的找上他们罢了。你说话也干脆点儿啊,你到底又想干什么呢?”
“我要干件大事。我给你一个机会,以后能跟公社革委会主任称兄道弟的机会,你干不干?”
赵进明惊讶的看着秦凝,眼珠子兴奋的直转。
秦凝调皮的冲他眨眨眼,慢悠悠加一句:“但,前提是,咱们先推翻现在的革委会主任,换一个新主任,怎么样?”
赵进明看了她半天,一拍大腿:“他娘的,你敢想,我为什么不敢干,说,要契爹我做什么?”
秦凝把一本褐色笔记本拿出来交给赵进明,说:“这个东西你先看一下,再去找找革委会的徐震清副主任,我看,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的。还有小季,前几年他出车祸受的委屈,可以说一说啦!”
从赵进明家出来的时候,秦凝打着饱嗝,暗沉沉的夜里,秦凝背着的包包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也打了个饱嗝。
秦凝跨上自行车,慢悠悠的骑,低低的唱着歌:“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第二天,秦凝准时到了文化站,陶丽芬还没来。
她心情愉快的给办公室打扫着,又去打了水,给自己和陶丽芬各泡了一杯茶。
她还拿出一包瓜子放在桌子上,一边磕瓜子,一边看桌上的过期报纸。
一会儿陶丽芬来了,秦凝愉快的招呼她:“陶姐,早啊!”
陶丽芬眼圈有点青黑,估计晚上又没睡好,这时候一边把背着的包放下,一边用同情又不解的眼光看着秦凝:“早,秦凝,你,还帮我泡了茶?”
“是啊,我前几天在卧牛山跟人家买的,明前茶,真不错,泡了五分钟,刚出色,最香了,你喝喝看。”
秦凝自己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惬意的吐气。
陶丽芬看着她面前的瓜子,欲言又止,但最终,她坐下了,轻轻喝一口茶。
清香入鼻,甘甜入喉。
陶丽芬忍不住叹一声:“嗯,真是好茶。不过,秦凝,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就开除的事啊!你忘记了吗?要是让人说你勾引他,可怎么办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
“这……秦凝,别的事情,当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可这女孩子名声的事……说的人多了,你肯定沾不着好!”
“那你不是跟我说,张站长和陶校长都是相信我的吗?到时候要是姓王的非这么污蔑我,就请张站长和陶校长给我作证啊!”
陶丽芬皱眉:“这……胳臂拧不过大腿的……”
秦凝挑眉:“那,等墙倒了,他大腿砸断的时候,咱们再拧!”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相信正义!姓王的那么坏,坏人自有天收,啊,自有天收!”
秦凝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天,依然侧着脸对陶丽芬笑。
陶丽芬哭笑不得:“……秦凝,你这……唉!”
就这么的,每天陶丽芬都带着对黑眼圈来上班,每天都对着秦凝长吁短叹,秦凝每天都泡一杯茶,每天都乐呵呵的,啥事没有,就这么过了三天。
到第四天的时候,秦凝刚泡上茶,陶丽芬“踏踏踏”的从门外冲进来,大声说:“哎,秦凝,你知道吗?革委会王书记被解除职务了!”
秦凝笑笑,指指陶丽芬面前的茶:“好,快来喝茶。”
“哎,秦凝,这么高兴的事哎,你也不问问,他为什么被解除职务?”
“哦,那是为什么呢?”
陶丽芬兴奋不已:
“事情多了去了!说是他吞没了好多公款,之前小西桥不是建闸吗?说是他吞了建闸的一半钱呢,怪道到现在也没修好;前年选举的时候,他也是偷偷的做了手脚,他才又连任的;他竟然连上头拨下来给退伍老兵的钱也克扣!
这些都是有账目的啊,有人把他的帐给送到县里了!还有啊,说是这次选拔工农兵大学生的事情上,他徇私舞弊,收了无数贿赂!现在李水根的外甥那个工农兵名额是完蛋了!
还有还有,连以前一个重大车祸,有个人搭公社的车瘫痪了,也被他以前的司机举报出来,是因为他儿子贪玩,非要开车才弄出来,哎呀好多好多事情呢!”
秦凝笑着,听着,指指茶杯:“喝茶喝茶,我早就说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嘛,坏人自有天收。”
陶丽芬楞楞的看着她半天,小声说:“哎,秦凝,你,不是你去举报的吧?”
“我?我倒是想,可你觉得,我能有那个本事吗?”
“倒也是。说是吞没的公款,他还记了帐的,被人把账本给交上去了!这下可好,我看他这辈子是完了。”
“嗯,肯定完了,随便想害人一辈子的,当然也得交代一辈子的事嘛!咱们不提这种坏人,来,陶姐,喝茶啊!”
“哎,好,真是太高兴了,这下我也睡得着了,哎唷,我真是难受了好多天啊!”
这件事,看起来就这么过去了,秦凝依然在文化站拿着十八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过着悠哉悠哉的日子。
而赵进明就忙了起来,时不时的跑到秦凝家来吹牛:
“哎,这批活做快点,我下个星期没时间去沪上了,现在啊,革委会要建一个拖拉机站,所有建筑材料啊什么的,都委托我去买呢!”
要不然就是:“小西闸要重修,公社革委会委托了我,功在千秋的事啊!我要好好做!”
秦凝时不时的还要提醒他一下:
“你可小心点啊,虽说搭上了徐震清那边,但也要注意,别让人举报你搞资本主义啊。”
赵进明大力拍胸脯:
“我可聪明着呢,这个事是革委会委托我们村委的,我们村委会委托村民我的,我带领村民们一起干,给村里赚钱,村委会离不了我,怎么会举报我。
况且我又不是姓王的那种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坏分子,工程上应该做的事,我才不会马虎。干囡,我明白着呢,你不是跟我说了吗,钱不是赚这种地方的,这种地方我贴一点也行。
徐震清现在多么信任我啊,哈哈哈,要不是我帮着他,怎么能那么迅速的推翻姓王的,轮到徐震清上台呢?现在徐震清刚上台,需要政绩,那我也不骄傲,把这些事给他做好了,能让人放心,以后这些事都找我,对不?”
“嗯,对,不管做什么,要对得起良心。”
“知道知道,放心。”
而蒋丹,也在四月快过完的时候来找秦凝,说:“凝凝,事情定了,还是按照五月一号结婚,你可得来啊!”
“好啊,挺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就是……唉,我妈不怎么高兴。”
“怎么了?”
蒋丹有些忧心的说:
“现在周健姑父当上革委会主任了嘛,就跟周健说,今年因为王主任的事闹得挺大,我们公社的工农兵大学生名额给上头取消了,但明年应该还有,那明年还是可以推荐周健去,所以,结婚证暂时不要领,我妈当然不高兴。”
秦凝问:“你呢?你怎么想。”
“我就是为难。咱们这儿大家都不领,要是就我一个非要去领,周健家肯定觉得我作。所以我跟我妈说,还是算了吧,周健对我也不错,我们一结婚,谁不知道我们是夫妻,难道还要拿出结婚证给人看吗?”
就这样,蒋丹在五月一号的时候结婚了。
五月一号,对于文化站来说,其实是挺忙的,因为清溪公社的鼓乐队等节目,要到各地去表演,陶丽芬实在缺帮手,但秦凝还是去了,陪着蒋丹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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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很郁闷。
自己名声显赫,地位超然。
商界人称二爷,世人皆需给两分薄面
就他家寒太太,敢拍着桌子教训他:寒沉,你再不听话,小心我打你!
【婚后一次采访】
记者:很多人都说结婚后不自由,二爷怎么认为?
寒沉:不可能!我特别自由,想先刷碗就先刷碗,想先扫地就先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