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吾儿莫方 第238章

作者:悠闲小神 标签: 穿越重生

  “你给本王回来!你给本王回来……”

  他疯狂大喊着,可那远去的身影却并未为他停留,黑暗中,幽幽红芒照亮了身前这方小天地,看着头顶上方出现的红色封印,他心中怒火再也遏制不住,喷涌而出!

  佟佳翠花,你怎可如此待我?你怎可如此待我赵启成!

  冲破这重结界,本王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你!

  ……

  重新回到忠叔家的楼层小楼,阎贝抬手,取出洁字方巾,把所有痕迹都冲刷干净,这才收手回到房间里,躺在自家小僵尸身旁,闭目休息。

  次日,天还未亮,倒时差倒得很不习惯的小明便睁开了眼。

  昨天睡得早,他现在不困了,不但觉得不困,看着现在的黑夜,反倒觉得精神奕奕。

  侧头看了眼身旁的人,见她睡得熟,悄悄立起小身子便欲蹦跳下楼去逛逛。

  却没想到,才刚立起来,还没来得及蹦跶,一双大掌便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脚,直接把他给拽了回来。

  伸手把小家伙摁回床上,阎贝闭着眼睛,一边用手压住他,一边不容反抗的道了三个字:

  “继续睡!”

  小明眨巴眨巴蓝色大眼,嘟了嘟乌黑小嘴,根本睡不着,可身体被压着又动不了,只好睁眼到天亮。

  早上五点半,房门便被敲响,忠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阎贝,醒醒,咱们该出发了。”

  听见他的声音,小明比阎贝还要激动,立马转身,抬起僵硬的手撞了撞身旁熟睡的人。

  当然,以为咱家老妈是在睡觉这种错觉只有傻乎乎的小明童鞋会有,实际上阎贝压根就没睡,只是在闭目吸收灵气罢了。

  一把抓住小家伙伸过来的小手,坐起身来开门。

  “忠叔,你先下楼,我马上准备好就下来。”阎贝笑着说道。

  忠叔点头,冷不丁瞥见她屋子里有一双蓝盈盈的眼正在盯着自己,猛的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小明的存在。

  他缓和气息,皱眉问道:“要不要把孩子交给小芸来带?今天去的地方近,下午三点左右应该就能够回来了。”

  阎贝知道他的提议是正确的,但是她怕把小明独自留下,白芸会有危险,所以,还是拒绝了忠叔的提议。

  忠叔见她不同意,也不再说什么,先下楼准备去了。

  阎贝随后便领着一脸兴奋的小明一块儿下楼来,忠叔把准备好的化妆箱背上,跟白芸说了一声后,便带着母子二人离开了家。

  出来得早,但是街道上已经有许多早起的摊贩,大多是卖早餐的,忠叔请母子二人到一家面馆吃了面,吃饱喝足,这才正式出发。

  这次的工作地点不是在客人家里,而是市里的殡仪馆。

  这座名叫清市的城市,用一条十字大道把城市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市区,忠叔住在东区郊外,而殡仪馆则在西区边缘,为了不耽搁事儿,所以才要起这么早。

  四区之间都有小客车可直达,阎贝三人搭乘小客车,坐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抵达西区殡仪馆。

  此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看起来还很早,但是今天殡仪馆有三场丧事要半,七点半这个时间,门口来来往往都是逝者亲属,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不过,背景音乐比菜市场的叫卖要庄严肃穆得多。

  从踏进殡仪馆大门那一刻开始,阎贝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抱着小明,垂目跟着忠叔往里走,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

  这番态度,让忠叔相当满意。

  他点点头,觉得这认真对待工作的第一关,阎贝算是满分渡过。

  三人穿过一楼走廊,来到殡仪馆后院场地。

  一进入这里,与先前那两家半丧事的喧闹气氛不同,这边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黑白相间的灵堂里,不过寥寥数五人,五人穿着黑衣,头戴孝帕,跪在灵堂前,默默烧纸钱。

  这五人中,有两位中年男子,看那样貌,应该是兄弟,两人默默烧纸,面无表情。

  二人后头跪着两个女人,一个大约三十来岁,身旁紧挨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

  还有一个女人看起来才大学刚刚毕业的样子,留着乖巧的齐耳短发,神情悲戚,看起来是这五人中最难过的人。

  这五人,分别是死者的两个儿子、儿媳、以及长孙女和长孙。

  忠叔在车上的时候就同阎贝说过,这家的老太太饿死在自己家中,一个星期后尸体发臭,才被邻居发现。

  她丈夫早逝,年轻的时候一个人独自把兄弟俩抚养长大,供他们上学,帮他们娶妻,没想到晚年时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第0414章 化腐朽为神奇

  她大儿子是个工程师,娶妻晚,近四十岁才娶妻,生了个男孩,因为孩子早产,时常生病,以要照顾孩子为由,一年也回不了一趟老家。

  小儿子是个医生,时常加班,早年妻子忍受不了冷落,留下才两岁的女儿便走了。

  妻子一走,小儿子一个人无法照顾女儿,所以把女儿送回老家,由老太太抚养长大,直到上高中时这才回到父亲身边。

  她两个儿子自从各自成家后,好几年都不回家一趟,老太太自己身体不好,性格好强,不愿意拖累两个儿子,身体出了问题也不说,默默忍着。

  逢年过节接到儿子们的电话,也都只是报喜不报忧,直到她死,两个儿子这才从邻居嘴里知道老母亲居然患上了哮喘。

  如果发现得早,或许还能有彻底康复的可能,可惜,两个儿子从没回家,自然也就不会知道。

  等知道时,什么都晚了,老太太已经死了。

  不过,从这几人的神情来看,对于老太太的死,他们并没有显得有多悲伤,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庆幸。

  阎贝把几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但她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轻易评判他们的行为是对还是错。

  她今天来,只是忠叔完成他的工作,而不是来这里悲天悯人。

  一家子发现忠叔的到来,立马起身来接,瞧见忠叔还带来一对打扮古怪的母子,大儿子诧异问道:

  “忠叔,这两位是?”

  “是我的助手,孩子很乖,不碍事的。”忠叔随口说道,不想耽搁太久时间在这种不必要的问题上,道:“先工作吧。”

  “好。”大儿子点头,邀上弟弟,一起领阎贝三人往灵堂后走去。

  灵堂后面是一间一面挨墙,三面环绕着玻璃门的半开放式房间。

  里头哗啦啦吹着冷气,一张铺着白布的台子孤零零怵在哪里,台面有些微微隆起,老太太的尸体就在里面。

  一行人来到门口,小儿子上前推开玻璃门,一股冰冷的气息伴随着淡淡的腐臭味儿飘散出来,引得死者两个儿子齐齐皱了眉头。

  大儿子强忍下想要捂住口鼻的冲动,皱眉解释道:“我妈生前说过,她希望她去的时候也是美美的去,所以,就麻烦二位了。”

  忠叔颔首,只回了一句“应该的”,便面不改色的提着化妆箱走了进去。

  一边走一边对门口的两个儿子吩咐道:“你们把老太太要穿的衣服递给我的助手。”

  “好的,我这就去拿。”小儿子点头,立马就跑了出去,那模样,好像有狗在后面追他似的。

  不过回来时却不是一个人,他女儿,那个女大学生,死者孙女也跟着一起过来,手里捧着给老太太准备的寿衣,来到阎贝面前,有点不知道该不该递。

  因为,她手上还抱着一个打扮得像是清朝僵尸似的小家伙。

  阎贝冲她先点点头,示意她稍带,而后把怀里好奇乱看的小家伙放到玻璃门边,轻声叮嘱道:

  “乖乖听话,在这里待着,不要离开,知道吗?”

  小家伙看看周围的人,又看看旁边长长走廊上的其他停尸房,小身子紧紧挨着阎贝大腿,有点害怕。

  “乖~”阎贝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抚道:“妈妈就在里面,你在外面要是有事,喊一声妈妈就能够听见,不会有事的。待在这里等妈妈,好吗?很快的。”

  小家伙纠结的看着阎贝,两三秒钟后,这才点点头,乖乖立在玻璃门边,同意了。

  “我家小明真乖!”毫不客气的赞了自家儿子一遍,阎贝这才结果死者孙女递过来的寿衣走进去。

  房间里看起来白雾皑皑冷冷清清,但实际上却并不冷。

  见阎贝面不改色的走了进来,正在摆放虔诚摆放工具的忠叔冲她点点头,招手示意她过来。

  阎贝知道他是想看看自己的胆子,点点头,缓缓走了过来。

  台子上的死者死时似乎并不安详,面容愁苦,身上的衣裳也还没有换下来,平放在身侧的手指有轻微腐烂迹象,味道不算重,但绝对不好闻。

  配上死者灰白的面容,死者家属都不敢凑过来看,可见是有多吓人。

  但是,对于看惯了各种死人的阎贝来说,这样的形象算得上是“好看”的了。

  “忠叔,我来帮老太太檫拭身子吧。”阎贝主动请缨。

  忠叔本来见她面色如常就已经够惊喜了,现在听见阎贝这话,要不是现在的场面不适合,他真要忍不住露出笑容。

  满意的点点头,忠叔一边转身去墙边接水,一边道:“行,今天我来做你的助手。”

  阎贝点头,待忠叔取来水后,神态虔诚的朝死者作了个揖,这才起身动手,细心的把死者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死人不比活人,四肢僵硬,而且不会配合,若没有点力气,想要扶起死者都不容易。

  起先忠叔还有点担心阎贝一个人不行,想上前帮她扶住死者的身体,但见她一手扶人一手脱衣的熟练动作,又默默退了下来。

  脱衣后便是擦洗身子,这一向比穿衣还要注意,死者身体有轻微腐烂,不能再因为擦拭身体而出现二次伤害。

  一般这种事情,除非是忠叔这样的老手,总难免会出点状况。

  不过阎贝却完成得极好,她神态认真的用帕子一点点吧死者身体擦拭好,那份虔诚态度,看得玻璃门外死者一家纷纷羞愧的把头低了下去。

  每一个化妆师都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特别是当那位化妆师用了十二分的真心时,那效果是极为震撼的。

  阎贝拿着化妆笔,从死者脚尖开始,一点点把腐烂的痕迹修复,她为老太太换上亮丽的寿衣,而后为她盘发梳妆。

  随着时间的流逝,躺在冰冷台子上的老太太就像是活了一般,肤色如常,面色红润,看起来就好像她只是睡着了。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被阎贝化得年轻了二十岁,两个儿子看着那张脸,一道道尘封的记忆跃然而上,昨日种种仿佛就在今天。

第0415章 尸变

  母亲的音容笑貌变得立体起来,儿时母亲的关怀、责备、教导,一幕又一幕。

  到此时,儿子们这才幡然醒悟,母亲已经不在了。

  那个记忆里鲜活的人物,她如今已经离开,她不会再责备他们,也不会再为了一点小事和他们大发雷霆,教育他们什么样是对,什么样是错。

  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去的时候悄无声息,孤苦伶仃,连一口饱饭都来不及吃。

  两个儿子神情一怔,两行清泪从那双充满悔意的浑浊黑眸中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