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花一梦
“姑嫂关系若不好,终究不是和气的样子。”
夏露替宋嘉月倒杯茶递到她手边,“只是奴婢也不明白二小姐为何如此。”
哪怕不喜欢,碍着是自己大嫂,至少表面上不该装得客客气气么?
他们小姐才进门几天,二小姐竟连样子都懒得装……
“你们觉得二小姐喜欢少爷吗?”
宋嘉月慢慢喝一口茶,漫不经心问身边两个丫鬟。
秋月和夏露闻言互相对视一眼,回过味来。
宋嘉月继续说:“她不喜欢的是她大哥,我无非是池鱼之殃。”
哪怕她特地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俞舒宁又如何?
这个人照样不可能喜欢她。
“所以,随她去吧,你们往后也不要再说这些了。”
宋嘉月叮嘱一句,转而道,“好了,先把我买的书册子、零嘴拿过来吧。”
今日天气晴朗。
庭院里的一丛栀子花沐浴在阳光下,嫩白花朵被镀上一层金色光芒。
宋嘉月坐在轩窗下的罗汉床上,偏头便将庭院景色尽收眼底。她抱着一本话本,低头一面看书,一面吃从外头买回来的零嘴,无人打扰,很是快活。
垂花门外,和宋嘉月告别的俞景荣和俞舒宁坐进马车里。
昨天俞舒宁央俞景荣带她出门逛铺子,他今天正好得闲,便答应了妹妹。
俞舒宁对待俞景行、宋嘉月到底是什么态度,俞景荣一直看在眼里。往日里他提醒、劝解过妹妹许多次,今日发现她依然是这个样子,不得不旧话重提。
“舒宁,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大嫂?”
俞景荣和妹妹讲道理,“你可以不喜欢大嫂,但你不能这样给大嫂脸色看。”
“我之前也同你说过许多次了,无论如何她都是我们的大嫂。你虽为侯府小姐,亦不可任性妄为。大嫂大度,不同你计较,他日若你在外面得罪了别人呢?”
俞舒宁不耐烦:“我能在外面得罪谁?”
“何况我有爹、娘、哥哥撑腰,我才不在意那些个人!”
“是,你现在是侯府小姐,许多人看你脸色,哪怕你脾气不好,别人多半也会选择忍让、息事宁人。可是舒宁你有没有认认真真想过,人这一辈子,变数很多,万一哪一日我们都不能给你撑腰,你只能靠自己了呢?你要怎么办?”
“为什么会不能给我撑腰?”
俞舒宁皱眉,一时之间只想到一种可能性。
世子之位是大哥的,那么父亲去世之后,大哥会成为侯爷。大哥除了对爹爹态度好些,对母亲、二哥、她都冷淡,是不是等将来他成了侯爷,不会让他们好过?
舅母从前说的话恐怕不假。
只有二哥成为世子,他们才能真的过上安生日子。
俞景荣不知俞舒宁此时心中所想,只说:“我是在假设这种可能性。”
俞舒宁撇撇嘴:“那二哥当世子不就好了?”
俞景荣闻言一愣,脸色骤变。
没有注意到这些的俞舒宁犹自在说:“反正我看大哥那身子也撑不了几天。”
话音落下,对上俞景荣满是怒意的一双眼,俞舒宁吓了吓。俞景荣手掌握住她的手腕,没有控制力道,她手腕生疼,听见二哥在逼问:“谁教给你的这些话?”
“说!”
俞景荣呵斥,“是你身边的哪个丫鬟还是哪个婆子?!”
俞舒宁从未见俞景荣这样发过火,心里有些害怕,却避而不答。
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臂:“二哥你抓疼我了……”
“回答我,谁教你的这些?!”
俞景荣不松手,反而力气重了几分,“你若不说,我今日便只罚你一个。”
“没谁教我,反正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
俞舒宁疼得泪花闪闪,“二哥你松手!快松手!”
俞景荣阴沉沉的一张脸盯着她。
他们这会儿尚未离府,半晌,俞景荣把俞舒宁拽下马车。
拈一粒松子糖进嘴,吃得唇齿香甜的宋嘉月话本正看得起劲时,徐嬷嬷脚步匆匆进来,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小姐,府里头出事了。”
宋嘉月微怔。
徐嬷嬷继续解释说:“二少爷把二小姐给打了。”
俞景荣打俞舒宁?
宋嘉月疑惑:“怎么回事?”
“不知道……”徐嬷嬷摇摇头,“侯爷不在府里,侯夫人也出门上香去了,二小姐身边的丫鬟紫杏跑到寿康院来求小姐过去救救二小姐……”
宋嘉月合上书册子,从罗汉床上下来。
“去看看。”
若侯爷或者侯夫人在府里,这些事确实轮不到她来管。
可是他们都不在,俞舒宁丫鬟都来了,她便不能够装不知道,不闻不问。
路上问过丫鬟紫杏发生了什么事,紫杏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晓得俞景荣和俞舒宁两个人原本要出门,却在马车里发生争执,结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出去,丫鬟随从都是跟着的。
马车那种隔音效果,发生争执不可能什么都听不到。
只能是不方便说给她听或者不想说给她听。
宋嘉月心里明白这一点,未一再追问,跟着紫杏过去俞景荣的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俞景荣:该打!
俞景行:该打!
俞舒宁:……亲哥!
宋嘉月:……亲哥!但是该打!
俞舒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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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公平
俞舒宁被迫跪在蒲团垫子上,两只手被俞景荣手里的一把戒尺抽得通红。
她一双眼哭到红肿,止不住的泪。
宋嘉月推开书房门看到这样一幕,心下诧异,快步上前。
俞景荣看到她,移开眼:“大嫂怎么来了?”
宋嘉月瞥一眼俞舒宁道:“外面说话。”
丢开戒尺,俞景荣倒是老老实实跟在宋嘉月的身后,走出去了。
见俞景荣走出书房。
宋嘉月吩咐丫鬟:“去把二小姐扶起来送回房,再赶紧去请个大夫。”
俞景荣垂着眼,没有出声阻止。
两个人之后在沉默中一前一后走到庭院里一丛芭蕉树前。
“是舒宁的丫鬟找到我那儿去了,所以不能不管。”
宋嘉月转身看着俞景荣道,“你是舒宁的二哥,你这样对她,她该多伤心?她如果做错什么事,可以管教,但也不能不顾办法对不对就随便乱来。”
俞景荣抿唇不说话。
宋嘉月想一想:“我在侯府的日子浅,也看得出来,舒宁心里有芥蒂。”
“你有没有好好问过她为什么?有些问题未必是一朝一夕造成的,她以前或许也不是这个样子,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改变了她的想法……那才是根源所在。”
俞景荣低声:“大嫂,抱歉。”
“要道歉也不是你道歉。”宋嘉月说,“但我不在意,你没必要往心里去。”
她大约晓得了他们两兄妹争执的原因。
安抚过俞景荣几句,催他过去看一看俞舒宁,宋嘉月便回了寿康院。
既然知道俞舒宁不喜欢她,今天的事情又可能因她而起,宋嘉月自然不会巴巴跑到俞舒宁面前找不自在。回来以后,让丫鬟送两罐膏药过去,她便把这件事暂且撂下了。
半日清闲。
午憩醒来以后,宋嘉月去张神医那儿接俞景行回府。
俞景行穿的一件鸦青暗云纹锦袍,不是早上出门的那一身衣袍。他这会儿身上的药味颇浓,一贯苍白的面庞,两颊却有病态的红晕,整个人瞧着有些虚弱。
“今天府里出了点儿事情。”
宋嘉月对俞景行道,“景荣让舒宁跪在书房,还拿戒尺抽她手心。”
俞景行蹙眉:“因为什么?”
“要不然……你回头自己问问景荣吧。”
俞景行皱着眉抬眼看一看宋嘉月,末了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宋嘉月也不再多话。
俞景荣和俞舒宁的这件事并不小,等到朱氏、俞通海陆续回府,便都从底下的人那儿听说了。得知始末,连衣服都顾不上换,朱氏直接赶去女儿院子里。
被自己哥哥抽手心,委屈不已的俞舒宁闹了半天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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