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马甲 第16章

作者:沈青鲤 标签: 穿越重生

  然而当翟氏走到正堂的时候,发现除了太子,谢元蕤也在。

  “殿下,这是我爹最喜欢的茶叶,你尝一下。”谢元蕤带着丫鬟正在给上座的太子奉茶。翟氏见状,顿时面色一沉,只是碍于太子在场,不好当面发作。

  太子接过谢元蕤递来的茶盅,啜了一口,放在一边。“是蒙顶的石花,好茶。”

  翟氏深深盯了谢元蕤一眼,只盯得她垂眸退到旁边,这才对太子道:“殿下,今日元初跟镇远侯府的几位公子去京郊游玩,要晚上才回来,要不我这就派人去把他叫回来?”

  太子见翟氏来了,朝她微微颔首,道:“不必了,我来并不是找元初。”

  “那是?”翟氏暗暗吃惊,难不成是来找薛溶溶的?

  福全上前笑道:“侯夫人,是这样的,前阵子殿下跟世子一块到侯府的温泉庄子小住,皇孙殿下也去了,跟侯府一位叫溶溶的姑娘特别投缘,这回了东宫,皇孙殿下还一直想着说要接溶溶姑娘进东宫去玩,这不我们就来了。”

  翟氏心中冷哼,接人就接人,还打着儿子的旗号,面上却不能表现出什么,只是笑道:“殿下稍事片刻,这就差人去把溶溶喊过来。”旁边的人立马跑出去喊溶溶。

  “元宝殿下很喜欢溶溶吗?”谢元蕤笑着问。

  太子自然没有回答她,是旁边的福全笑着说,“正是合了眼缘呢,我们皇孙殿下平日里都喜欢一个人玩。往后啊,可能还得多来侯府叨扰了。”

  下去传话的下人很快就回来了,“溶溶今日受了风寒,实在不便去东宫陪伴皇孙殿下。”

  今日溶溶被王宜兰罚跪,翟氏先前就看她有些苍白,不过现下她得为王宜兰遮掩一二,便道:“殿下在此,便是她身子不适,也该到院里回话。”

  下人回道:“正走着呢,只是比我慢些,我怕贵人等急了,先过来回一声。”

  话音刚落,便见溶溶对面的廊下走来,没进正堂就在院中跪了下去。

  今日王宜兰的确罚得不重,然而薛溶溶原身在上一次罚跪中连命都丢掉了,即使重活过来,膝盖也是受了重创,今儿这一跪,立马把旧伤惹出来了。

  “唷,溶溶姑娘真是病得重,瞧这脸白的,嘴唇都没色了!”福全在宫浸染十几年,早就将翟氏和侯府下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唉声叹气,一面觑着太子。

  溶溶此刻脸白,一半是因着风寒,另外有一半却是因着太子的突然到来。

  太子为什么会突然来侯府?为什么会突然说要让她去东宫陪伴元宝殿下?她不敢抬眼看他,只跪在院子里垂眸攥着衣角。

  “既然病着,就别跪了。福全。”

  “老奴在。”

  “回去叫人把元宝给她的赏赐拿过来。”太子说着就起了身,路过溶溶身边时,溶溶只留了一抹余光,看到他的草龙花纹皂靴从眼前一晃而过。

  太子是君,翟氏自然要送他出府。

  然而翟氏前脚刚迈,谢元蕤也紧紧跟了出去。

  “回去。”翟氏压低了声音道。

  谢元蕤却宛若没有听到一般,径自越过翟氏往前走去。

  不过,谢元蕤并不是去跟太子搭话的。

  “福全公公,皇孙殿下很喜欢溶溶吗?”

  福全陪着笑说,“是啊,可巧合了眼缘。”

  “那可真是不巧。”谢元蕤叹了口气,目光却落在太子的背影上,“溶溶从侯府赎身了,再过几日就要离京回老家了。”

  福全当然知道薛溶溶要赎身,不过有人是不知道的。福全拿余光去瞅,发现太子脚步没有一瞬间停滞就往前走去了。福全讨了个没趣儿,只好对谢元蕤笑道:“那可真是不巧了,元宝殿下要是知道了,估计得失落一下。”

  “元宝殿下平日喜欢玩什么?”谢元蕤紧追不舍。

  “殿下最近正玩着蹴鞠呢,平日里除了功课,最喜欢跟太子殿下玩双陆。”

  “双陆?”她不会玩双陆,不过不要紧,她可以学,小孩子喜欢玩的东西,肯定不会太难谢元蕤在心里暗暗记了下来,“公公,那元宝殿下喜欢吃什么呢?我最近正在跟嫂子学做糕点,到时候可以送到东宫给……给元宝殿下和公公尝尝。”

  “那老奴真是有口福了。元宝殿下他说不上有什么喜欢,也没什么不吃的,诶,对了,上次在你们家的温泉庄子上,他特别喜欢溶溶姑娘的手艺,三姑娘若是好奇,不妨问问溶溶姑娘。”眼看太子已经走出了侯府大门,福全朝谢元蕤拱手,“三姑娘,老奴告辞了。”

  “多谢公公。”谢元蕤得了指点,满脸都是欢喜,自以为得了真法,原来薛溶溶是靠着厨艺得到元宝殿下的喜欢,既然是这样那她就更有把握了,大不了她去求母亲,让她去跟御厨学习,一定比薛溶溶做的东西更好吃。

  福全快步跑到前面,扶着太子上马车。

  太子斜他一眼,冷冰冰的问:“聊什么呢?”

  “三姑娘在问元宝殿下平日喜欢玩什么?”福全小声道,“倒是挺用心的。”

  “就你嘴巴能说话。”太子凉幽幽地丢下这一句,进马车去了。

  福全笑容不减,稳稳当当地唱道:“起驾,回东宫。”

第24章

  “元蕤,你可知道今儿太子来侯府,所为何事?我听说他把薛溶溶喊去问话了,这是为何?”王宜兰没有出去拜见太子,在近前伺候的下人又都是翟氏的人,等到太子御驾离开,她才把小姑子找来荣康院,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话。

  谢元蕤今日听说了王宜兰罚蓁蓁和溶溶跪的事,见王宜兰如此紧张,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薛溶溶颇会几手厨艺,在温泉庄子的时候合了皇孙殿下的口味,今儿皇孙殿下嘴馋了,所以太子殿下来侯府要人。”

  “那……为什么没把人带走?”

  “溶溶说今日受了风寒,怕过病气给小皇孙,所以没去。我瞧着她走路都一瘸一瘸的,肯定是去不了的。”谢元蕤轻描淡写的说,一面留神着嫂子的神色,果然见嫂子的脸庞一下紧绷了起来。

  “她有没有借机说风寒腿瘸的原因?”

  谢元蕤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我瞧着母亲挺关心她的。”

  王宜兰的眼眸黯了一点,翟氏的确很关心薛溶溶,平日足不出户的翟氏居然为了一个薛溶溶跑到荣康院来了。

  “……只不过是个丫鬟而已,就算是大哥身边的丫鬟,母亲也不该对她这么好才是,除非……”

  “除非什么?”王氏脱口问道。

  “除非……”谢元蕤抿唇,“这些话原不是我该说的,我一个做妹妹的,实不该说哥哥房里的事。”

  “你到底知道什么?元蕤,嫂子待你如何,你知道的,便是亲生妹妹也没差的。”

  谢元蕤忙握住王氏的手,“我自然晓得嫂子对我的好,不过嫂子,我是从母亲那里得知的,嫂子若是知道了,只当做不知道,千万别叫母亲发觉。”

  儿媳妇再好也没有亲女儿贴心,王氏自然明白翟氏只会同谢元蕤讲掏心窝子的话,不会去计较这些。

  “我晓得的。”

  谢元蕤叹了口气,“大哥从温泉庄子回来就说要纳一个妾,母亲本来是不应允的,但是大哥很坚持,所以母亲那边还是松了口。”

  “他要纳谁?”王氏急着问。

  “我想着是大哥屋里的事没有多问,左右就是那两个人了,不是蓁蓁就是溶溶。蓁蓁性情不错,但若论姿色,还是溶溶更胜一筹。尤其是她一病,真个儿弱柳扶风,我都忍不住想去扶她一把呢!”

  从温泉庄子回来……王氏想起那晚谢元初过来眉眼间俱是开心,还与她同房,她心中以为谢元初终归意识到自己的好了。没想到……一定是婆婆拿纳妾之事逼着谢元初来荣康院过夜。婆婆的心思她明白,无非就是为了侯府的嫡子。可是……想到草草了事的谢元初,这样真能怀上嫡子吗?若是一直怀不上,姨娘生的庶子,婆婆一样会疼爱。

  王氏钻心一样的难受,可还得在小姑子跟前挤出笑脸。

  “世子素来疼那两个丫鬟,纳妾也是早晚的事。”

  “嫂子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生怕嫂子会生大哥的气呢!”谢元蕤抓着王氏的手撒娇,巧言安慰道,“不管大哥再怎么喜欢溶溶她们,嫂子也是大哥的正妻,她们越不过你的。”

  王氏脸上的笑意几乎都快维持不住了,只勉强点了点头,谢元蕤恍若没有看到王氏的脸色一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溶溶的身子真的好弱,听说是上回晕倒的时候伤到了膝盖,今儿又跪了一次旧病复发,路都走不好了,也是可怜。不说了嫂子,我还得去陪母亲用晚膳呢!”

  “你快去吧,别让母亲久等了。”

  谢元蕤一走出荣康院,王氏整个人宛若叫我抽掉了主心骨一般,跌坐了椅子上。欣荣一直守在门口,见状忙冲进来扶住王氏,“夫人是哪里不舒服了?我马上去叫府医过来。”

  “欣荣,”王氏看着眼前关切的陪嫁丫鬟,眼里心里全是心酸,“如今这侯府里也只有是真心为我的。”

  “夫人这是怎么了?方才三姑娘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欣荣问。

  王氏由欣荣扶着往旁边的美人榻上躺去,闭目平复了一会儿心绪,方才缓缓道:“元蕤说世子想纳溶溶为妾,婆婆已经应承下来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办。”

  欣荣吓了一跳,“溶溶?难怪,难怪今天夫人刚罚了那死丫头,侯夫人就巴巴儿的跑来了。往常就是夫人哪里不舒服,也没见侯夫人踏咱们荣康院的门槛儿。”

  “我听人说,婆婆当年是京城第一美人,她瞧着我,肯定也是很不顺眼。”

  “不会的,”欣荣劝道,“要说世子……侯爷和侯夫人肯定不会这么想的,当初咱们老爷想好了要把您许给咱夫人娘家外甥,是侯爷亲自登门求亲,才把你迎进侯府的,他们怎么会看你不顺眼呢!”

  王氏笑得凉薄,“他们看中的是王家的世家招牌,又不是看中我。”

  “夫人,世子他还是敬重夫人的,只要夫人这里不松口,定然不会让溶溶这个小贱人进门的。”

  “不让她进门……”王氏喃喃道。

  “对,”欣荣一想到溶溶可能会成为侯府的姨娘顿时就着急上火了,“千万不能让薛溶溶那贱蹄子做姨娘,当初夫人出嫁的时候,老太太不就说了吗?纳妾不要紧,但一定要纳知根知底的,要能攥在手心里。薛溶溶是外面买来的丫鬟,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又伺候了世子好几年,时常跟世子眉来眼去的,而且她最近还在闹赎身。”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假赎身?”

  欣荣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狠厉,“我看她是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怎么说?”

  “你想啊,世子书房里两个丫鬟,一个是她,一个蓁蓁,蓁蓁虽说是个刺儿头,可不像溶溶那么爱爬床,她故意做出一副要赎身的模样,让世子舍不得,逼着世子抬她做姨娘。”

  “原来如此,欣荣,要不是你我只怕还被她糊弄过去了。”王氏的目光渐渐冷下来,很快便有了主意,“你找人死死盯着她,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来告诉我。我就不相信,婆婆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她一世?”

  “是,夫人。”

  王宜兰独自坐在房中,暗暗下了决心。

  薛溶溶!薛溶溶!不,一定不能让薛溶溶进门!

  ……

  溶溶白日里折腾了那么久,回到自己耳房的时候,只能虚弱得躺在榻上。蓁蓁贴心的给她灌了两个汤婆子,炭炉烧得旺旺的,姜汤也灌了四五碗,可溶溶仍然觉得膝盖如寒冰刺骨。

  心里头颇有些后悔,上一回谢元初说要请府医来看的时候,她就该应下来的。

  耳房的门被人猛然推开,溶溶艰难地转过头,发现进来的人居然是她正在念叨的谢元初。

  谢元初还穿着外出时的鸦青色袍子,显然一回家就跑这里来了。

  “怎么病得这样重?”谢元初看到溶溶那面色便皱起了眉头,为溶溶担心起来,倒不全是为着溶溶可能是太子的人,而大半出自真心。

  溶溶见是谢元初和蓁蓁进来了,倒没有费力挣扎起来,依旧躺着,朝谢元初勉强笑了笑。

  “今儿是怎么回事?”谢元初沉着脸问。

  溶溶自然没有应声,况且她也没力气说话了。蓁蓁低头道:“我和溶溶一回府就被夫人院里的欣荣带去了荣康院,夫人说我们俩挑唆主子违背侯府规矩,所以该罚。”

  谢元初的脸色很难看,但他并没有出声。

  王宜兰并不是事出无名,便是他去问,王宜兰也有话可说。

  “今日已经晚了,明日我让府医过来给你瞧瞧。”谢元初对溶溶道。

  溶溶没有推辞,感激地看向谢元初:“多谢世子。”刚重活那会儿她是怕惹人留意,不肯让府医来看,没想到留下了病根,这一回只是跪了那么一会儿膝盖就疼痛难忍,实在不能再拖延了。

  谢元初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天青色的瓷瓶,“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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