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桁
他往该方向使了个眼色,两名护卫悄悄退下追寻而去。
宋初渺见表哥停下,有些奇怪,就伸手轻轻拽了下他衣角。
沈青洵状若无事,一道入了府中。
以对方的身手,护卫恐怕追不上人。
不过一个躲躲藏藏之辈,早晚露出马脚,无需太多在意。
暗中发生的这些,宋初渺并不知道,她还捏着袖子里那盒香粉,认真想啊想,想了很久,想得脑袋有些疼。
最后她想不动了,停下来,在沈青洵疑惑的目光中,把香粉递给了他。
香粉盒像是有点烫手,宋初渺一塞给他,就将手往身后缩了缩。
关于表哥平常到底用不用香粉这事,宋初渺默默地苦恼了一路。
然后觉着表哥看起来,应当是不用的……
得到这个认知后,宋初渺觉得在铺子里挑了半天的自己,好傻的。
可买都买了,她又不想用,那还是给他好了。
沈青洵收到她给的一盒香粉时,整个人是懵的。
他还没弄明白,就见小姑娘已经转身走了。
脚步还越来越快。
素夏瞥见了一眼,忙低头跟了上去。
姑娘挑了大半天的香粉,竟然是要给三少爷的?
要是在以前,她若听说有人竟给三少爷送了一盒香粉,定会觉得那人怕不是嫌命长了。
但此刻她什么也不觉得,什么也不敢想。
她什么都没看到。
……
“在那看什么热闹呢?赶紧过来搭手!”管事的催骂道。
“哎来了来了。”午顺脑袋一缩,一溜烟小跑回来殷勤帮忙。身板不大,但一搬一扛,轻轻松松。
管事是魏太傅府里的,带了人出来采买一些府上所需。
他见午顺动作快,笑得也讨喜,刚刚的那点不满也散了。
新来的嘛,做事沉不下心也是正常,多教教就好了。
力气倒是真大,勤快又能干活就行。
“就是,押个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午北手里的忙完了,过来嫌弃了一句。
“不看怎么知道好看不好看。”午顺反驳。
不久前府里刚添买的那批下人里,就数这二人最能干。叫午北的年纪轻轻很稳重,脑子也好使。
听说二人共患过难,就拜了兄弟。
反正是在他手下做事,名字也顺口,管事的就没让改。
手下人能干,他日子过得也轻松不少。
管事的还是很喜欢这俩的。
事办完了,一行便回府去。
两人稍稍落后几步,午顺压低了声悄悄说:“你猜我刚瞧见谁了?”
午北看过来。
“午三。”午顺道。
不久前他们得了三少爷命令,他和午北混进魏府,至于午三,听说要混到柴公公跟前去。
他听后又担忧又庆幸。
那柴德武一个大阉人,混入他手下做事,一不留神说不定也要成了太监,真是太危险了。
不过还好去的不是他。
午北疑惑:“他在做什么?”
“不知道,急匆匆的……”
午三跑进一家酒楼,不一会两手提着食盒出来了。
再赶去了衙内,把食盒送到大人跟前道:“夫人关心,命小的送来的。”
京兆尹马蓟先是一乐,然而一想又挂了脸。
就算天塌了,家里那凶巴巴的婆娘也不会想到给他送饭的。何况昨晚刚吵了一架。
看了眼送食盒的下人,他忽然觉得有点眼熟。是那个新来,瞧着聪明勤快。
“不会是夫人。”他问,“谁让你送的?”
见被拆穿,午三紧张又脸红,搓了搓手:“老爷英明,没瞒过老爷。”
他道见二人争执,忧心忡忡,就拿了自己攒的和得赏的银钱去老爷爱的酒楼买了饭菜,只盼老爷夫人能和好。
午三这番话说来万分诚挚,又显露着拘谨和担忧,把一名既忠心又贴心的奴仆展现的淋漓尽致。
马蓟被触动,不禁问:“你叫什么?”
“小的午三。”午三忙回,见老爷没生气,犹豫一二,凑上出起能讨夫人欢心的主意。
“真的?”他听了疑惑道,“就买那个绣鼎阁的胭脂水粉?”
哄女人这种事他确实不懂,一吵架就头疼要命。
午三连连点头保证。这种东西,但凡越难得到,女人越喜欢。
要的就是我有,而别人都还没有。
这样的货品他打听过,去绣鼎阁买就是。
排号是来不及了,但只要多拿点银两,在店外守一守,兴许会有人肯转手的。
马蓟听了眉开眼笑,给了银两赶紧让他去办。
临走两步又给人喊了回来,道若能帮他将夫人哄好,今后就跟在他身边做事。
午三低头应声,眉眼舒展。
大人可是柴德武唯一一个不是太监的干儿子,甚为看重,又说得上话。
那柴大太监谨慎的很,实在难以轻易靠近,午三便决定迂回行事。
少爷的命令固然得办,但将来他媳妇也还是要娶的。
……
后来追去的护卫,如沈青洵所料,并没有追踪到那人的踪迹。
那人隐匿气息跟至定安侯府,一被发现便跑了。
当晚又悄悄潜入了关押农户的所在,看了一眼,见人待着好好的就放心了。
他在大越国四处游乐,早前到过栗县,因缘与那农户李长五结识。
后来李长五反抗知县欺压,失手将人给杀了。事情越闹越大,圣上派了京官来押送进京。
他在别处一听说,就随着来了京城。
李长五入京后被关押看守起来,前前后后来了好几人审讯,都甚是和气。
大人们问,他就如实答,将他所知的交代清清楚楚。
但大人们要听的不是这个。
陈御史怎么没敲打过就把人押回来了?
他们只好说得更明白一些。
魏太傅项侍郎等人,便是在借着栗县与齐王余孽暗中谋事。
只要他承认是因为发现了那知县与齐王余孽有所往来才起的冲突,不仅无事,还是大功一件。
经栗县回来的消息,李长五杀了知县后,为栗县民众拥护,成了栗县的英雄。
此事闹大到玉州,牵扯甚广。
这事上他们再怎么拉扯魏敛,都不如李长五一句口供砸起的浪花高。
李长五是个老实的直肠子,对这些人绕着弯的问询难以理解。
该一就是一,如何能成了二去?
若要他列举知县欺压百姓之举,他有的是。至于什么齐王,就算打死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这边大人们被李长五气到头疼。
而魏太傅项侍郎那也难以安歇。柴德武摆明了要使些阴损的诬陷手段。
与其让他们逼着农户胡说八道,撺掇整个栗县民众构陷。
还不如让那农户就死在狱中,先治刑部一个监守不利。
京城表面的平静之下,彻夜暗潮涌涌。
翌日沈青洵醒得比以往要早。
钟全来时,就见少爷手里拿着盒香粉在瞧,似是出神。
沈青洵将这盒香粉翻看过一遍,很普通的东西。
兴许没有什么,只是她单纯觉得好看,或是闻着香,才顺手塞给他罢了?
钟全禀完事要退去时,闻着那一缕淡淡脂粉香,倒是突然想起了潇香楼。
听钟全一提,沈青洵心里忽地咯噔了一下。
昨日把挑来的香粉塞给表哥后,宋初渺快步回了房中。因走得急,心口怦怦跳得厉害。
缓过来后,又变得有些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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