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肉不欢 第18章

作者:橘花散里 标签: 穿越重生

  可惜,我想起他那恐怖的禽兽爹,就忍不住打哆嗦。

  大禽兽最近更年期可能到了,脾气越来越暴躁,挑选的姬妾都和他去世的妻子相似,对待她们的手段也越发强硬暴虐。可是他还是不满足,不知在找寻什么。

  如果我真和他儿子发生什么事情,这张脸还瞒得下去吗?

  南宫冥见我发呆,便拉起我的手,期待地问:“你可不可以在上面绣上我的名字?”

  反正都是送他的东西,我无所谓地点点头问:“绣个‘冥’字?”

  “不,我想你给我悄悄绣上别的名字。”南宫冥摇摇头,热切地看着我,又沉默着不说话,似乎在犹豫什么。

  除了冥,他还想叫什么?我忍不住抽了两下眉毛,暗自发誓,如果他想我绣什么卿卿吾爱之类的恶心称呼,就立刻拒绝他!

  直到等了仿佛有一个世纪之遥,南宫冥四处张望无人,才俯下身,在我耳边低声道:“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名字不是南宫冥,是南宫明,日月之明……”

  他的呼吸让人痒痒的,我往旁边躲了半步,疑惑地问:“明字很好,为何要改成冥?”

  “那是母亲起的名字,父亲不喜欢,五岁时便改了。”南宫冥漂亮的长睫毛,又低垂了下去,笑得很苦涩,“我那时还小,不能拒绝。”

  我不好追问,只低下头,替他一针一线将“明”字仔细绣在墨梅暗处,不迎着光看,便不显眼。

  南宫冥在旁边看了很久,忽然很严肃地对我说:“少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若有喜欢的姑娘,不管身份高低贵贱,定用八抬大轿将她抬进门来!决不会娶侧室让她受委屈!”

  他暗示得很明显,我想装都装不下去,只好打击道:“你爹不会准的,他希望你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南宫冥神色冷了一下,很快又笑起来:“再过几年,我会让他答应的。而且媳妇已经过了门,他不喜欢又能怎么样?我好歹也是他的儿子,迟早要继承南宫世家,他还能杀了我不成?大不了到时分开过,断不会让妻子受委屈的。”

  大禽兽不喜欢媳妇倒是好办。

  可是,大禽兽喜欢媳妇呢?!

  他是不要儿子不要脸的家伙啊!

  我决定不再贪图安逸生活,回去就将东西收拾好,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满脑子胡思乱想地绣完最后一针,临香阁外有侍卫匆匆赶来报告:“少主!主子说三日后有贵客拜访,请你去挽风楼商讨接待事宜。”

  南宫冥急忙将荷包抢过,贴身藏好,大步离去。

  吃醋

  虽然南宫冥现在的人很好,我并不讨厌。

  可是,如果结局还和他在一起,我那么多年辛辛苦苦逃避原著做的工作究竟是为什么?!

  不,必须拒绝!

  可惜我的保持距离,婉转拒绝,言语敲打,装疯卖傻统统无效。如果真找个愿意娶我的“意中人”回来,迅速成亲……也不知是会打消他的痴心念头,还是会导致他直接兽化。

  我考虑做个实验,到处找男人,条件放低到是个公的就行。

  可惜,没男人肯靠近我三步范围内,还差点博了个花痴之名!

  窘得我恨不得掩面泪奔三千里。

  ……

  虽然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我祸害谁也不去祸害石头。没想到他听了风声,很够胆子,先是跑来莫名其妙地冲着我傻笑了几声,然后抬起头,摆出傲慢神色:“虽然我不太稀罕你这丑八怪,若是你好好求我,发誓一辈子对我言听计从,以后不勾三搭四,不沾花惹草,不顶嘴,不对少主打主意,保证以夫为天,倒可以勉勉强强考虑娶回去,好歹你也会洗衣缝补,烧的菜对我胃口,省得以后嫁不出给别人添麻烦。”

  “滚!老娘不耐烦侍候你这大爷!没准三天就给气死了!”我一脚踹去他屁股上。

  石头拍拍屁股上的灰,没滚,只对我伸出手:“拿来。”

  “拿什么?”我余怒未消。

  石头瞪了我一眼,提醒道:“上次我不是说弄坏了荷包,托你给做个新的吗?现在都过去十几天了,我天天用破布片装银子,丢脸丢得……喂,你这笨蛋该不是忘了吧?”

  我想起小尤,越发觉得石头脾气刚硬,大男人主义十足,而小尤温婉贤淑,低眉顺眼,很会为人着想,从不争吵,两人性格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便赶紧从怀里拿出她做的墨竹荷包,笑眯眯地递了过去。

  石头飞快一把夺过,开心地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你不是说要做梅花的吗?怎么变了竹子?竹子也好,我更喜欢。”

  “你什么眼神?连绣活好坏都分不出?我能绣出那么好的竹子吗?自然是别人做了给你的。就是临香阁的那个叫小尤的丫头,长得清清秀秀,脾气很好,总是喜欢笑,你应该见过的。她的手艺可是一等一等的好,院子里男孩个个都抢着要,她能帮你做,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无奈地揉揉额头,思考怎么婉转地暗示他和小尤找机会多接触一下。

  “你这丫头怎么那么懒?我好不容易央你做一次东西,也推给别人做?”石头不太记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谁是小尤,只是不满地对我说,“你明知道自己手艺不行,就该多练练,回头再做一个给我吧。”

  我辩白道:“不是我求她做的,是这孩子善良心细,看你荷包坏了,特意做给你的。而且她做得比我好,自然是能者为之?你真当我天天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练绣花啊?”

  “真不贤惠……”石头郁闷地嘟囔了两句,皱眉问,“那个叫小尤的,没事做荷包给我做什么?”

  我斟酌一下言语,含蓄地提醒这个感情神经比电缆粗的家伙:“她本来就是个好女孩,你别问太多,下次直接提盒点心去谢谢人家,聊聊天,记得说话客气点,别惹人讨厌了。”

  “别提她了,我又不是傻子,自会处理,”石头的眉头皱得更深,又问,“你把她做的给我,你自己做的呢?记得上次见到时,你已经开始绣花瓣了。”

  “这个……你什么时候看见的?”我有点心虚了。

  “不告诉你,”石头继续对我摊开手掌,大刺刺地说,“懒丫头,快点拿来,不管你绣得再难看,好歹也比破布片强。”

  “你那么坚持做什么?”我眼珠子乱转,不敢看他:“那个……那个……已经没有了。”

  “丢了?你还能不能再笨点?”石头眼神儿有点心疼。

  我越发心虚,不敢应声,只好低着头听他数落。

  不远处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我们一块儿回过头去,是南宫冥练习完毕,正站在练武场门口,随手赏了递毛巾的侍从一个金裸子,其他人更是冲上来拿剑的拿剑,送水的送水,殷勤万分,然后都眼巴巴地盼着打赏。

  南宫冥似乎心情大好,他慢悠悠地在怀里翻了翻,慢悠悠地拿出一个墨梅荷包,慢悠悠地转了转荷包,慢悠悠地从里面翻出几个金瓜子,慢悠悠地分赏下去,再慢悠悠地将荷包收了回来,然后慢悠悠地走了。

  石头眼睛都看直了。

  我觉得气氛不妙,悄悄踮着脚尖想撤退……

  还没走几步,领子就被扯住,拖了回去,然后对上石头像锅底似的一张脸,只好讪讪道:“我觉得自己做得不好,想搁一边去。正好给少主看见,他说可惜,就讨去了……”

  “他要,你就给了?”石头也到了变声年龄,平时说话和鸭子似的难听,再加上咬牙切齿从喉咙憋出来的发音,格外阴森恐怖。

  我缩了缩肩,低声道:“主子要东西,我能不给吗?”

  “你不会说是给我的吗?”石头细长的眼角更弯了,看起来依旧在笑,可是嘴角没有酒窝,这是他要暴走打人的前兆。

  我没见他那么凶过,有点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解释:“当时小尤姑娘下了十二分心思给你做了个好的,比我胡乱做的玩意强多了……所以……”

  话音未落,墨竹荷包便摔了过来,砸中我脑门,落在地上。他还仿佛不解恨,居然踩了两脚。

  “你混账!”我急了,赶紧将荷包抢起,心疼地拍拍上面灰尘,斥道,“小尤姑娘人很好,你不喜欢也就罢了,怎能这样糟蹋别人一番心意?”

  石头冷冷地说:“我就是个混账,玩不得好言好语,半推半就这一套!你珍惜别人心意,自个儿珍惜去,别扯上我。”

  我也气了:“是啊!我学着你这脾气,待少主来找我,或跟我讨东西,我就严词拒绝,拒之不成,直接大耳刮子往他脸上抽,然后被管事的几顿棍子打断腿卖掉,才合了你心意!”

  石头给呛住了,过了很久后才说:“你明知道他喜欢你。”

  我委屈:“他又怎可能不知道我不喜欢他?”

  换一个男人被这样对待,多数也罢了。只可惜原著作者金手指威武,原著官配难逆,他硬是要死死缠着,磨着耐心等着,不到黄河不死心,什么办法都没用,我都觉得自己像恶毒女,伤他的一片好心都快伤得不好意思了,

  石头气呼呼地问:“你就不会说你喜欢别人吗?”

  “我和个瘟疫似的,说喜欢谁就祸害谁!管事们一个比一个会猜主子心意,翠墨已经被送去劈柴,阿初都给调去刷马桶了,男人见了我只差没掉头跑,我还能喜欢谁?!你倒是可以说说你最近和谁结仇,我去喜欢他一下,帮你报复回去!”我气得口不择言。

  “给我坦白点,你真没喜欢的人?”石头又问。

  “没有。”我想了想,摇摇头。

  我从小孤僻自私,理智大于情感,虽然对石头有好感,对南宫冥不反感,但骨子里最珍惜的还是自己,每到生死关头就会暴露本性。只要能好好活着过日子,我可以抛弃一切男女感情,在所不惜。

  或许,这叫冷血?

  “不知道你究竟在怕什么?”石头看了我半响,愤愤然拂袖而去。

  我只好偷偷将墨竹荷包洗干净,还给了小尤,帮忙婉转道歉。

  小尤大概知道了什么,脸色惨白,却没说什么,只默默接了回去,转身抹了两滴眼泪,从此和我更加疏远。

  没过两天,就传来石头被远远派去江西地区剿匪的消息。

  我很担心。

  南宫冥说不是他安排的,而且那里不危险,叫我放心。

  我不敢完全信任他,决定尽早做逃跑的准备。

  南宫世家进难出易,这些年来我研究过好几条离开线路,想什么时候撤退都不成问题。

  行李收拾了大小两个包裹,斟酌情况使用。

  大包裹是回家探亲时候用的,里面包着几件不起眼的旧衣服、两双厚实布鞋,还有大量碎银子和常用药物,各种远门旅行用品一应俱全。

  小包裹是紧急情况下逃跑用的,里面是外祖母送我的空心银簪,里面藏着易容药粉,可兑水使用。我这些年来的积蓄则换成金票,用薄油纸和蜡包好,分别缝入一套半旧的衣服、靴子、内衣、腰带里,小荷包里装几十两银票,零用方便,遇到贼的时候也可丢出去保命。还有一把石头送我的弯刀,锋利小巧,可藏入靴中,一张南宫冥画坏丢掉的手绘地图,上面有附近几个省的详细地貌和交通线路。

  准备妥当后,我一边继续研究各地风俗物产,一边在圈定的几个隐居地点离犹豫不决。

  又过了三天,南宫世家中门大开,怒马鲜衣候爷来。

  带着美姬艳妾,娈童姹女数十人,侍女随从近千人。

  南宫焕为招待贵客,也加强了戒备。

  我打听了一下这位候爷荒淫无耻的事迹,立刻确认了他的禽兽身份,吓得头皮发麻。

  侯爷

  安乐侯叫龙昭堂,这充满□的名字让人怀疑是原著作者是《七侠五义》中的“猫鼠侯爷”3P控。她还用了许多华丽丽的词汇来描述这位侯爷的长相邪魅、俊俏、勾魂……请原谅我才疏学浅,无法一一表达。

  侯爷最大的兴趣就是奢侈无度,夜夜笙歌,号称一夜七次狼,还有点暴虐倾向。据说什么事都做,就是不做好事,最大的特点是不把人当人看。

  其余众禽兽虽然混账,但好歹还对林洛儿还算有几分情意,唯独这家伙是彻底将她当玩具,高兴时百般讨好,烦闷时随意惩罚。林洛儿第一次逃跑被抓回的时候,就惨遭□,被施以酷刑、轮X等种种羞于启口的惩罚,差点被折腾掉了半条命。

  我真的很害怕……

  我抱着被子发抖的时候,身边还有个安乐侯爷的侍女在说梦话。

  她说:“啊!侯爷,不要!”

  我用脚尖将她踹开了些,继续抱被子发抖。

  她翻了个身:“侯爷——你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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