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七彩
叶姝把自己天马行空的脑补给遏制住,赶紧让丫鬟给宋清辞的脖颈抹一点水粉,掩藏一下。
宋清辞要是这么出去,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禽兽了。
但当丫鬟靠近宋清辞的时候,立刻被宋清辞的眼神给逼回来了。
叶姝想起来宋清辞不喜欢被陌生人近身,便自己亲自去给他抹。她躬身弯着腰,歪头瞅着他的脖子,用食指的指肚沾了一点粉,一点点往宋清辞的脖颈上按。宋清辞配合地微抬头,完整地露出勾人的脖颈和下颚,颈处皮肤细致如白瓷,特别是喉结处,性感得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叶姝觉得自己昨天晚上一定是啃脖子啃出惯性了,才会生出这样猥琐的想法。
何必去觊觎不属于自己的脖子,不如中午做麻辣鸭脖啃着,既安全又美味。
“好了。”
叶姝遮盖完宋清辞的脖颈后,整体看了下,觉得还算不错,满意地笑起来。
宋清辞对此倒无所谓,只是顺着叶姝的意罢了。
赵凌这时候才姗姗来迟,进屋后,走到自家公子身边,弯腰附耳嘀咕了两句。
“姑娘,老堡主说您醒了就过去一趟。”庄飞也凑到叶姝耳边,嘀咕了一句。
想到叶虎,叶姝就一个头两个大,而今这场面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她刚才居然还笑得出来。她是不是傻?
出门后,庄飞便恨得咬牙,对叶姝道:“到底是谁,敢使唤死士给姑娘下药?属下想了一晚上了,总觉得这外人很少有机会能混进凌云堡,肯定就是自己人做的,白秀秀!她掌管百晓堂,手下无数暗探,培养几名自己的死士并不难。”
“我也觉得她可疑,但她若恨我入骨,反正都是下药,不如直接下毒杀死我,倒没必要下这种药。”叶姝觉得这件事还在于重点分析下药的目的,抓住这个目的,反向去推敲,就好找到幕后主使了。
庄飞关切地看着叶姝,询问叶姝有没有事,“事发突然,谁都没有料到。不过我看姑娘和宋公子似乎相处得挺好?”
“不然呢?像杀猪一样上吊寻死觅活?”叶姝其实也挺意外自己现在的状态。或许是昨晚啪的太没感觉,让她还是恍惚觉得自己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不过对于下春药的那个幕后主使,她决不饶恕。再有,她以后绝不会再用陌生人给的东西了,谨记这个教训。
叶姝进堂拜见叶虎后,发现叶虎的面容比往常平和。
叶虎目色复杂地看了叶姝一眼后,就叹了口气,就让叶姝坐到他身边来,召唤苏婆子把做好的光明虾球给叶姝端上来,另备了一碗冰糖银耳莲子粥。
“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每次练成了一套功夫,便定要苏婆子做这个给你吃。苏婆子和她儿子近些年身子都太不好,我就令她们在别庄修养了。昨夜特意把她叫回来,给你做了这个。”叶虎的话语声中有些许疲惫,听起来他似乎很为叶姝的遭遇而难过。
叶姝不觉得叶虎出自真心,反正局面已经成这样了,他还想把她当棋子继续利用,自然是要虚情假意地安抚一下人心。
苏婆子把虾球端上桌的时候,叶姝注意到她手异常狠劲儿的捏着盘子,有就免不得去打量这婆子一眼。
苏婆子正好看她,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脸色一滞,然后非常不安惶恐地对她笑着点了下头。叶姝能感觉到这婆子情绪里有隐忍,似乎在隐藏什么。不过可以确认,她瞧自己的眼神里并无恶意,似乎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多谢,麻烦你特意回来一趟。”叶姝道。
苏婆子听这话愣了下,忙慌张地行礼道不敢当,“能有机会伺候姑娘,是奴婢的福分。”
“好了,下去吧。”叶虎凌厉地瞟了一眼苏婆子。
苏婆子马上老实地缩紧脖子,转身急忙忙地退下。
“父亲可查出什么线索没有?昨晚给我下药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叶姝知道叶虎不会纵容别人的眼线在凌云堡横行,定会彻查到底。
“已经放人去查了,不出三日应该就会有消息。”叶虎随即把目光落在叶姝身上,“你可怀疑白秀秀?”
叶姝摇头,“不像是她。”
叶虎见叶姝竟没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瞧叶姝的目光更多了一分打量。
“咱们混江湖的,都拓落不羁,女儿家的贞洁倒没那么重要。左右你之前说过,会留下来陪爹一辈子,你若担心以后没人要你,爹自然愿意留你一辈子。昨晚的事倒无需挂碍在心上。但你若介怀,凌云堡内所有知情者都可以灭口,至于那个姓宋的,也可立刻杀了,只是要看你意下如何?”
“知情者都死了,事实真相就能改变?昨晚的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并不能,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昨晚知情的人数不下二十,其中包括庄飞和诊脉的大夫,叶虎如果要为她一口气杀这么多人,叶姝肯定不会同意。她被人下药是她倒霉,她失身也是她自己的事,何苦要连累这么多人命。
“女儿看得开,不觉得丢人。”
“不舍得了?”叶虎一双眼如盯着猎物的老鹰般犀利。
叶姝立刻就意会明白叶虎这话背后的深意。叶虎在针对宋清辞,他在担心她和宋清辞发生一夜关系之后,是否会变心和以前不同了。毕竟很多女人与男人有过肉体关系后,都容易动真情,付真心。
“父亲若觉得他无用,杀了便是。女儿这里倒没什么舍不舍,最多只是惋惜一下自己苦心找到的人,没能利用上罢了。”
叶虎默默盯着叶姝片刻,哈哈笑起来,“好孩子,你确实长大了。比以前机灵,也比以前看得透彻,更懂得拿捏分寸,控制自己想要的东西。既然你可以处理好和他的关系,为父便不插手。不过这避子汤你可别忘了喝,别留下他的种。”
“女儿明白。”叶虎的这个提醒倒是很人性化。
“吃吧。”叶虎把装着虾球的盘子往叶姝跟前推了一下。
叶姝就夹了一块虾球放到嘴里,本是想象征性地吃两口,交完差就走。但咔嚓一声脆响后,浓郁的面香灌入口,让叶姝立刻改了主意。
这虾球外层包裹的面皮经过油炸,吃起来却一点不油,口感爽脆爽脆的。里面包裹的虾仁鲜嫩弹牙,还带着一种淡淡的香草清香,解腥之余又提升了口感层次。第一口,鲜虾的美味在自己的舌尖爆炸,第二口第三口这种美味加重,叫人贪恋不已,完全不想放下筷子。
叶姝因此有了喝粥的欲望。
她用匙舀一口粥入嘴,银耳咯吱清脆,链子软糯,冰糖的甜味完美地沁入这两种食材之中,汤汁不稀不稠,喝起来最为适口。淡甜的汤粥与鲜脆的虾球刚好呼应,一个干脆鲜,一个湿糯甜,口感层次上的互补,让两样食物为彼此增色,达到了比单一食用时更为美味。
一碗粥,一盘虾球,看似简单,却做出了很多五星大厨都做不出来的味道,因为叶姝感觉到了这一菜一粥里有爱。烹饪者不仅有巧练的厨艺,还极为用心,才会把这一个个虾球搓得均匀一致,毫无差别。银耳和莲子也是细心挑选而出,大小一致,这样用同样的火候去煮它们,不会因为小的先熟大的后熟,而在口感上产生差别。
这样细心做饭的手法,可不像是下人对主人,倒更像是母亲对女儿的宠爱。
所以叶姝吃到嘴里的不仅是美味,还有一种熟悉的母爱的感觉,归家的踏实感,心里面有温馨在升腾。
叶姝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筷子的时候,眼眶已经泛红。
叶虎瞧见叶姝如此,以为她还在为昨晚的事感觉委屈。这倒也以体谅,毕竟是这孩子的第一次,事发突然,任谁都没有料到。而今她又能做到如此忍耐,叶虎免不得还是会心疼她些许。
“华山那边,你若不想去,可以不去,在家休息一阵子。”
叶姝一听这话,马上跟叶虎道:“女儿一定要去,一定要为父亲拿到三春剑谱!父亲刚才劝我的话,我都听进去了,其实并没什么大不了。睡个男人罢了,女儿早晚都要经历,确实没什么紧要。重要的是为父亲办大事,为母亲报仇。”
叶虎非常满意地回看一眼叶姝,点头道:“很好。”
待叶姝离开,叶虎眯起眼,忽然哼了一声,便有人从内间将白秀秀押了出来。原来刚才叶姝在的时候,白秀秀就一直在内间被押着。
白秀秀昨夜从探子嘴里得知叶姝那边发生的事后,便觉得十分解气。她便起了小心思,叫人暗中把这消息传出去,让叶姝名声彻底败坏。谁知命令刚下,她的人便被老堡主给杀了,而她自己也被老堡主身边的弑影缉拿,押送了过来。
从刚才老堡主哄叶姝吃饭开始,白秀秀就开始战战兢兢。
当老堡主问叶姝是否怀疑她的时候,她是多么希望叶姝直接回答怀疑她,暴怒地喊着恨她,要杀她。这样的话,以老堡主多疑的性格,指不定还会反过来怀疑叶姝有问题。或者听她几句合理的解释,老堡主还会像以前一样,利用她和叶姝之前的不对付来制衡关系。
但是叶姝却没哭没闹,只是冷静地告诉叶虎,不像是她所为。这个回答太无可挑剔了,更反衬出她所做所为的恶毒狭隘。
老堡主从来都只喜欢能力更强的人,以前她在头脑上表现地比叶姝更为机敏乖巧,老堡主便更偏向她,才将那么重要的百晓堂交给她管理。而今叶姝不仅功夫高于她,人也变得比以前懂事机智多了,已然超出了老堡主的期望。老堡主对叶姝寄以厚望了,自然就会轻视她这头。
白秀秀怕极了,她最怕自己在老堡主面前没有了利用价值。
被弑影押出来后,白秀秀还不及下跪求饶,便被忽然近身的叶虎单手扼住脖颈。
白秀秀整个身体瞬间被提起,双脚离地。她像离开水的鱼,张着大嘴却无法呼吸,双脚蹬踹着,却只是无力挣扎。白秀秀自问武功不低,但在老堡主跟前,她的这点能耐完全弱得不值一提。
在白秀秀以为自己这次会窒息而亡的时候,叶虎突然松手,把白秀秀丢在了地上。
白秀秀喘口气后,马上调整自己狼狈的姿态,给叶虎跪下老实地磕头赔罪。
“她是我女儿。”叶虎发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警告的意味。
白秀秀明白了,老堡主是在警告她,别再把叶姝非他亲生女的事当做轻视叶姝的原因之一。
“三日内查清楚是谁主使,否则自己领死。”
白秀秀唯唯诺诺应承,马上再给叶虎磕了三个响头,才狼狈地退下。
……
叶姝从蒲草堂出来后,便打定主意,这次离开凌云堡后,就彻底离开不再回来了。
她而今已经把九灵剑法练得差不多了,只差仔细钻研,彻底完全参透。至于其它的武功,她也已经温习地七七八八,对付一般的江湖高手足够。
她已经不是刚穿来一无所长的叶姝了,如今有功夫傍身,也结交了朋友,大魔头该是不会对她无情无义,封礼禾也一定会帮她。便是有百晓堂的探子追踪,她也可以与之抗衡了,总之比一直在凌云堡这种地方被人突然算计和利用强。
叶姝回房后,便有下人送来了避子汤。
叶姝毫不犹豫喝下去后,马上问庄飞自己有多少私房,回头离开的时候,尽量不动声色地把这些钱财都带走。
庄飞应承,去整理了一遭之后,告诉叶姝能带走的值钱的东西,林林总总差不多价值一万两。这次去华山派路途遥远,还可以从账房再支走一万两银票。
凌云堡就这点好,财大气粗,出门办事从不会限制用度。这些钱搁一般人家,几辈子都用不完。叶姝也不是在生活上追求奢侈的人,两万两足够她花一辈子,而且她还有能耐自己赚钱。
“苏婆子来了。”庄飞高兴地把人引进来,忙扶她进屋坐,去给她端茶。
苏婆子原是原主的奶娘,对原主一直很好,不过在原主大些的时候,据说是因为身子不好,就不常陪在她身边了。
苏婆子从落座之后,就一直慈祥地笑望着叶姝,叹她瘦了,要她一定要多照顾自己。
“姑娘行走在外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别逞强,别恋战,护好自己为第一紧要。咱们事情办好了就走,能不得罪人也最好不要得罪。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得饶人处且饶人。”
庄飞听这话,忍不住笑起来,“瞧瞧你,又开始唠叨这些了,姑娘早听你说的耳朵起茧子了。上次说这些就挨了骂,还不够,又来讲?”
苏婆子看一眼叶姝,憋嘴笑起来了,看起来倒不在意叶姝骂她,反正这话她就是要讲的。
不知原主对她态度如何,但叶姝心里清楚,苏婆子的话句句在理。而且她做的光明虾球和莲子粥,真是一绝,不用心绝对做不出来。从其做的菜辨去识其人,叶姝也愿意相信她是个内心极为善良的长辈。
叶姝便问苏婆子的身体如何,“可好些没有?”
苏婆子一听这话,有点激动起来,欣慰地笑着对叶姝连连点头:“好多了,好多了,多谢姑娘还惦记我。”
叶姝被苏婆子攥住了手,对方反复摩挲她手背好一阵儿才肯松开。这种握手疼爱的方法,已然超过一名普通仆人对主人的关切,让叶姝不禁再次想到了母亲和女儿。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冒出有关于‘母亲’的念头。
而且叶姝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苏婆子对自己现在这种程度的关心,是经过了隐忍和控制。
叶姝本想再和苏婆子聊几句,这时候忽悠以小丫鬟来请苏婆子离开,说是车已经备好了。
苏婆子应承之后,眼神里闪烁出依恋之色,随后就十分不舍地和叶姝道别,转身便要走。
叶姝马上叫住了她,屋内刚好没有闲杂人等,她从庄飞刚才整理的银票中抽出三张,悄悄地塞进苏婆子的手里。
苏婆子见是钱,诧异不已地看向叶姝,在与叶姝的四目相对中,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开始颤抖。
叶姝也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的了。
“你没有病,是不是?”叶姝压低音量,只让苏婆子听见。
苏婆子慌得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就好,没外人知道。”
苏婆子就低下了头,算是应承了叶姝的话。
“姑娘我该走了。”苏婆子迅速对叶姝行礼,然后匆匆离开,她走得飞快,似乎很怕自己的迟疑令事情的走向变得不可收拾。
叶姝靠在门口,望着苏婆子离去的背影,便问庄飞,觉得她和苏婆子长得像不像。
叶姝之前打量过这妇人的样貌,虽已至中年,但还是微有些娃娃脸,她刚好也有。
“不像,姑娘自然漂亮,哪是土埋了半截的苏婆子能比的。”庄飞立刻回答道。
上一篇:八零女配的躺赢人生
下一篇:穿成蠢萌反派蛇的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