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认怂 第7章

作者:锡纸锦鳞 标签: 穿越重生

  相公他不负众望及第恩科,高马红绸衣锦还乡。他终于圆了我们全家的期望,村里人都来恭喜相公,婆婆高兴地差点哭昏过去。

  我也欢喜,这辈子,嫁了他是我的福缘,可我也愧对相公,终究是有缘无分。

  再后来,你猜发生了什么?”

  卢桂娟心里咯噔一下!

  “相公娶了你做续弦。你知道我有多恨吗!我飘荡的那些年,目睹了你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丑恶嘴脸,你在婆婆的汤药里下了鼠药!你一边下药一边阴测测地说,老不死的,早点去见你那短命儿媳吧!

  我恨啊!错把仇人当恩人,还引狼入室,我恨的恨不得掐死你!”

  容卿眼眶猩红,字字泣血,仿佛真的经历了这些惨痛的过往。她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随即蓦然转头,阴测测地贴近卢桂娟耳边,仿若深渊恶鬼:“卢桂娟,梦醒了!”

  卢桂娟只觉得耳边气息仿佛毒蛇蛇信扫过,湿冷粘稠,一颗颗汗毛炸起,喉咙间一口气没提上来,噎得直翻白眼!

  这齐月眉,也是重生的!

  容卿:“系统,现在土著还怀疑我吗?”

  系统:“……恭喜你忽悠成功了……”

  容卿见自己演技爆炸,不仅把卢桂娟骗过去了还给吓个半死,心下有点小得意,亡羊补牢还算及时!

  她怕卢桂娟别一口气真憋死过去,伸手把她嘴里的抹布撤出来,卢桂娟呼哈呼哈连喘几口大气,终于是缓过来了。

  “大嫂!!!官爷到了——!”

  就在这时,周文扬清亮的高喊声从外传来,容卿抬眼望着门口哐叽一声推开门奔进来的小少年,温柔地笑了。

  时间刚刚好。

  ——

  “闪开闪开!官府拿人!不得干扰!”两个身穿衙役服的汉子从周家院里拎出一个套着枷锁的人,大家伙仔细一瞅,这不是卢家的大闺女,卢桂娟吗!

  周围瞬间爆出一片哗然,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全都抻着脖子恨不得怼到卢桂娟脸上去问问到底咋回事。

  这是犯了啥事儿了!枷板都套上了!不得了不得了,卢家大闺女犯了大事儿了!!!

  “大嫂,你没事儿吧?”人声混乱中,周文扬悄悄扯了扯容卿的袖口,声音小的猫儿一样,满眼担忧。

  容卿暗自对他摇摇头,示意自己好得很,随后勾着小孩儿的小指头对了下大拇指。这是他们俩的秘密手势,意思是你真棒!

  周文扬小朋友确实很棒!她早上的时候悄悄跟小孩儿说,让他看见卢桂娟往咱家这边来的话,就在后院去等着。她拎着竹筐绕到自家后门的时候,小朋友正蹲在地上弹石子儿玩儿。

  容卿竖起手指悄悄对他说,一会儿听到她大喊,什么都别管赶紧去报官!

  周文扬在后门听到院里容卿那一声威严十足的大喝,一刻没得耽误撒丫子就跑!一下带回来俩衙役,真人小鬼大,潜力不可限量。

  “等完事儿回家大嫂再告诉你。”

  “嗯!”

  周文扬轻易就被容卿哄开心,美滋滋地勾着他大嫂,雄赳赳气昂昂跟在衙役身后一遭往衙门赶。身后坠着一大群河店村村民。

  这一队人浩浩荡荡来到衙门,卢桂娟被衙役拎着直接扣住跪在堂下。容卿身为当事人,一并跟着跪下。

  衙门正中高挂“明镜高悬”四个烫金大字,堂内两侧衙役手持杀威棍背脊挺直目不斜视,座上知县乌沙高帽,正襟危坐,一声惊堂木落板,鸦雀无声。

  “升堂!”

  “威——武——!”

  威声喝喝,小人物打从心底对权贵的惧怕压得所有人诚惶诚恐。容卿垂首埋在胸前,一副真正农妇懦弱害怕的样子。

  “堂下何人,何事报官,同一招来。”

  “县令大人,民妇临江河店村周齐氏,今日民妇发觉歹人卢氏在我食用的汤羹中下鼠药,妄图谋害民妇性命!被我抓个正着,羹汤和这毒妇携带的鼠药人赃并获,请大人明察!”

  容卿义正言辞说完给临江县令磕了一个头,悲悲切切好不可怜。堂外的河店村村民听到卢桂娟居然下鼠药害人,全都惊讶地张大嘴一片哗然!

  这还不是什么偷鸡摸狗妇人纠纷,这是黑了心肠害人性命啊!

  “大人!大人我冤枉,她胡说八道陷害我!”卢桂娟听完容卿的话当场抬起蓬乱的头面,冲着坐上的县令大人疯狂摇头。

  县令大人眉头一皱,衙役立即上前揪住卢桂娟撤了一巴掌!

  “公堂之上,不的喧哗,掌嘴!再犯棍棒伺候!”

  卢桂娟一巴掌打的头昏脑涨,惊堂木一响,疼痛都顾不上,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只剩下嘶哑的呼吸声。

  容卿状告完卢桂娟就跪在地上安静等待,县令老爷命衙役把从周家带过来的物证呈上,仵作验毒。

  片刻后仵作附耳,验证确实是鼠药。

  县令老爷厉声叱喝:“卢氏!这陶罐和纸包中的鼠药可是你放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感在本官管辖之下妄害人命!说!你是何居心!”

  噹!地一声惊堂木,震得里外三层人心中俱是一惊。

  卢桂娟也是浑身一哆嗦,但是这一声惊堂木好似敲开了她脑中的什么开关,卢桂娟福临心至张口反驳:“大人明鉴!民女拿着鼠药是那齐月眉口口声声说家里闹鼠,扰的鸡都不安生,叫我那些鼠药给她的呀!民女信了她的话从家拿鼠药给她,哪知道刚到她家里就给齐月眉给绑了!她、她还当着我的面把鼠药倒进陶罐里头,谎称是我放的。她还绑了我!官差大人可以作证,我要是真想害她,哪能让她绑住呢!”

  “大人!大人民女冤枉,民女冤枉啊!!!”

  卢桂娟神色颠狂,颠倒是非,说到后来简直连她自己都要信了。对!一切都是齐月眉要害她!反正当时只有她们二人在场,没有第三个人!只要自己咬死了不是她下的药,齐月眉就脱不掉干系!

  容卿有点诧异地看着身侧疯狂磕头的卢桂娟。她这一下绝地反击,别说还有点意思,换成任何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胆子再小一点的农家人,估计都要被她脏水泼死了!

  外头围着的河店村人听卢桂娟这一通伸冤,不少人神色还真的出现了犹疑。对啊!也不能光听齐月眉一个人说啥是啥。话糙理不糙。

  别是真有隐情!

  临江县令本来心中对卢桂娟已有定数,人证物证聚在,事情明显,只是还尚不明亮她的作案动机。耐着脾气听她说了几句,没成想事情出现了点偏差。外面围着的村民镇上的居民明显有点被说动了。

  当下他有些不耐烦,怎地好好一桩人赃并获的案子,又要废些力气。

  “周氏,你有何话说!”

  容卿对临江县令俯身磕头,声音悲切:“大人!这毒妇颠倒黑白,我何时冲她借过鼠药!先前我与卢氏关系亲厚,拿她当亲姐妹,没成想她却那我当仇人!我近些日子身体日渐衰败,总觉着不好,前些日子去看郎中,才得知是因为长期服用鼠药,体内已经带上了毒素!长久下去,怕是活不过几日了!”

  “卢氏含血喷人,口口声声我要害她,我倒要问问,你哪来的脸!”

  “我且问你,我何时何地在问你要的鼠药!”

  “且问问周围亲临,我家鸡圏何时鼠患惊扰!”

  “你说在场没有第三个人,我告诉你,你我之外,还有他人在场,不止一人!”

  容卿言辞错错,字字啼血,泪珠骨碌碌往下滚,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大人,我们在家玩捉迷藏,我的朋友们不少都看见了!”周文扬小小的身影站在人群最前头,高声对坐上的县令喊。

  他身边还有几个一般大小的孩子,周文扬昂起小胸脯看着几个小跟班,之前说好的,临阵退缩?还想不想跟我混了?!小心揍你!

  小跟班们在老大的淫威下默默举起小手。

  “我、我当时躲在周家后院,她家灶台有个布帘子连着后院,我看见是她倒鼠药……”

  “我也看到了……”

  “还有我……”

  周遭几个孩子的家长恨不得捂住自家崽子的嘴巴,但是县令在上又不敢造次。人群中不断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

  眼下任由卢桂娟说破天,也没有人再相信她的话了。

  卢桂娟只觉眼前一黑,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

  这头几个小证人出场,临江县令眼看事情已有定论,刚要拍下惊堂木审问这毒妇作案动机。从人群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刘巧穿着一身红嫁衣从后头挤进来。扑到衙门堂上,咚咚咚给县老爷磕了三个响头,泣血悲鸣。

  “青天大老爷!这卢桂娟不仅害了齐月眉,她还害了我!她害得我差点就活不成了啊!”

  ——

  今天本来是李二牛和刘巧大喜的日子,这边俩人刚上了长辈茶水要拜堂,门外呼啦啦传来一阵喧哗,就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喊:“不得了咯——!卢家大闺女卢桂娟让县老爷抓去衙门咯——!大家快去衙门咯!”

  隐约中仿佛还听到卢家人听到消息惊惧交加的大妮儿——!

  咋了咋了咋了??!!

  轰!喜堂里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焦点都从新人身上被吸引到这撞十年难遇的大事儿上了。

  没成想带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刘巧唰地掀飞了盖头,双眼鼓溜溜瞪着门外,提起裙子就往外跑!比她旁边听到消息一脸震惊还没反应过来的李二牛动作都快,眨眼已经没影了。

  这咋了?亲都不成了??

  “巧儿——!你干啥去!”

  河店村一向太平,上一次官府拿人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来说?真有几个年头了!

  心急的已经一脸兴奋地跑出去跟上大部队了,有一就有二,这新娘子都跑了,他们还在这干啥?看热闹去啊!

第10章 重生的农家女10

  刘巧声泪俱泣地把当日卢桂娟如何陷害她落水一事于临江衙门公布于众,几乎要把这些时日收到的委屈全部倾诉。

  “县令大老爷,民女至今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要如此加害于我。她送我那双鞋地抹了猪油皂角,我发现之后去找她理论,不想她当场辱骂我,说我勾引她未婚夫婿还反咬一口,民女百口莫辩,流言蜚语扰的家人跟我一起蒙羞,一时想不开吞了药只想一了百了!后来被家人救了回来,鬼门关走了一遭,民女就想,我一定要活着,我要活着看见卢桂娟遭报应那一天!”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等到了今天!民女说的全是实话,如有一点不实,天打雷劈!大人明查啊!”

  刘巧一身的红嫁衣整个人五体投地趴伏在公堂之上,跪求临江县令还她一个公道,简直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人群再次发出骚动,谁都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头鼠药害人还没出结果,又跳出一个被这毒妇推下河毁了清白的姑娘。

  这这这……无法无天了啊!

  容卿从刚刚刘巧跳出来的时候,就不再说话专心听她申冤诉苦。她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刘巧会这般有胆量出来指控卢桂娟,不禁对她另眼相看。

  她侧头看着她身边悲恸几欲昏厥的刘巧,这一番自肺腑的,几乎把现场的气氛推向**。容卿胜券在握,忍不住在心里给刘巧鼓鼓掌。

  妹子,你太有感染力了!相比之下,她同为受害人,表现的有点差。容卿反省了一下,也不甘示弱地五体投地,悲痛万分。

  “大人明查啊!家父隆光三年临江县秀才,拙夫隆光十五年临江县案首,民妇自小在河店村长大,嫁人两载,恪守为人妻为人子的本分。拙夫在外求学,小树年幼,公爹早逝。我与婆婆互相扶持想要撑起这个家。”

  “这卢桂娟约半年前突然与我亲近,三天两头往我家里跑,时常与我闲话打探家中内销,现在看来,她分明是瞧我家中老幼,想要谋财害命,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一把火把气氛燃到最顶端!

  那边官差在指令下从卢桂娟家中搜出了鼠药、鞋底布、和坛藏起来的猪油皂角。这时镇上医馆林大夫一并送上花名册,上面记录了卢桂娟统共从医馆里买了五次鼠药,时间长达半年之久。这就是家里养耗子,也能毒绝种了!

  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容不得卢桂娟半点狡辩。临江县令一板惊堂木灌了八成怒气,厉声呵斥:“卢桂娟!你还有何话说!”

  眼下大势已去,卢桂娟两辈子加起来也不过就是多活几个年头,连临江县都没出过的乡野村妇,一波又一波的证据面前,她早已吓得头晕目眩、魂不附体。

  惊堂木一响,卢桂娟浑身一抖仿佛吓破了胆子似的,两位衙役上了手夹板,十指连心,凄厉的惨叫响彻公堂,一旁衙役上前啪啪两嘴巴,卢桂娟一喉咙惨叫和着血沫被堵在口中,还没等怎么用刑,叽里呱啦把事儿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