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桑
陆安郎对江采月道:“你先在家里歇着,我去把娘他们接过来,再把苏无敌送走,午饭前赶回来。”
江采月就笑眯了眼,站在门前对陆安郎挥手道别。
等陆安郎骑着马走远了,一回头就看到安婶子在对面的院子里对她笑,想到安婶子的泼辣,江采月脸一红,但还是叫了声:“婶子好。”安婶子就高兴的脸都要笑成一颗皱皮核桃了。
“安郎媳妇,你是打大地方过来的,没吃过啥苦,安郎当初就说怕你住不惯,让我们这些邻里多照顾你一些,你要是哪里不习惯了就和婶子说。”
江采月谢过安婶子,就去厨房收拾中午要吃的菜。
想着陆安郎在启阳关就算如他所说的没吃什么苦,日子肯定过得也不容易,好些好吃的都吃不到,这大冷天的还是吃涮锅好了,刚好他们带来的物资里最不缺的就是冻肉,待会儿弄些羊肉切得薄薄的,弄些牛油锅底一做,那才叫好吃呢。
不多时,外面又响起马蹄声和车马的声音,江采月从厨房出来,看到陆安郎赶着一辆马车停在院外,抱着宝儿的戚南琴和手里拎着一个大盒子的玉香从车上下来,苏无敌站在马车旁边,脚边是耀武扬威的虎子。
再后面下车的就是大虎小虎,神气的模样立时就让很多邻居透过院墙往外看,却没一个敢走出来,但眼中流露出来的却不是惧意,而是惊叹。
待大虎小虎都下了车,苏无敌又跳到马车上,嘴里嘟囔道:“好歹让我吃了午饭再走啊。”
陆安郎没理他,也在车辕上坐好,扭头对江采月道:“等我回来吃午饭。”
“你快去快回,中午吃涮肉,有你最爱吃的辣汤。”
苏无敌吸了下口水,叹了口气,江采月道:“你自己的事儿自己没数吗?不准吃辣知道不?”
苏无敌无奈地点头,可想到辣滋滋的美食,口水又开始往外涌。
第1010章 不把自己当外人
江采月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从戚南琴的手里接过宝儿,小家伙捂的严严实实,就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嘴藏在围巾子里头对江采月道:“爹,爹!”
江采月就笑了,“爹一会儿就回来。”
宝儿嘴里还是叫着爹,江采月对准备赶着马车走的陆安郎道:“你回来抱抱宝儿再走吧,孩子这一个多月可想你了,总念叨着爹。”
陆安郎跳下马车,进来抱着宝儿亲了又亲,宝儿乐的咯咯直笑,陆安郎道:“唉,还是先把他送回去吧,不然我都不想走了。”
苏无敌道:“得了吧,小叔叔,我也不用你送,老杨,你家有事儿没?”
老杨从不远的院子里走出来,“没啥事。”
“没事和我走一趟。”
“好勒!”
老杨跳到马车上,虽然不知道为何苏将军回启阳关还得让人送,但整个林河子堡的人都跟军队相处的好,不就跑一趟的事儿嘛。
目送着马车走远了,陆安郎抱着宝儿刚要进屋,就听身后有人喊,回头就看到何宏达鞋都跑飞了,还要回去把鞋再穿上,陆安郎问:“咦?你不是何大哥吗?怎么也跟来了?”
何宏达上气不接下气,“你们走的太快了,我追出来都没赶上,之前说好了我跟着苏将军,这咋的说走就走,把我就给扔下了?”
江采月在厨房里听了走出来,“这事儿闹的,急急忙忙的就把你给忘了,何大哥先等等吧,有人去启阳关时再把你带过去。”
何宏达知道不是把他给扔下也就放心了,谢绝了陆安郎的挽留,独自又回那边大通铺去了。人家一家人好久没见,他个外人不好参合。
陆安郎抱着宝儿进屋,屋子里已经烧得热热的,一进门就热气扑面,陆安郎先把自己外面穿的棉袍脱了,又赶紧给宝儿也脱了,小家伙几乎就要粘在陆安郎的身上了,陆安郎无奈,对戚南琴道:“娘,你和玉香先收拾着。”
“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们爷俩有些日子没见着,都知道宝儿粘你,你哄着他玩儿就好。”
陆安郎就抱着粘人的宝儿,看着家里的几个女人忙忙碌碌,突然觉得人生最大的幸福也莫过于此。
江采月做的汤底是用牛油、辣椒、花椒,还有十几种中药材炒制出来的,下到锅里立时就香气四溢,不多时就听外面有人问:“安郎,你家弄的什么这么香?”
陆安郎用一块小被把宝儿裹上,走到门前站在门里和外面的人道:“我媳妇做的。”
外面的人沉默片刻,嘟囔了句:“得瑟你娶了个好媳妇是不?”
陆安郎笑而不语,江采月从厨房出来,看外面是个不认识的壮汉,黑铁塔似的,肩上扛着个还在挣扎的鹿,陆安郎介绍道:“这是前面住的曾大哥。”
“曾大哥,要不一块儿吃点儿?”
原本江采月只是客气地问一声,不想曾大哥竟点了点头,“我把鹿送回去,待会儿过来。”
望着曾大哥奔跑的背影,江采月有些傻眼,这里的人还真不客气,和陆安郎应该也没多熟吧?随口一问就没拿自己当外人?
不过,这人也是实在,江采月并没放在心里,只是突然多了个多人,那些绿油油的青菜就不好上桌了,江采月就切了两颗大白菜,再配上薄薄的羊肉片,猪肉片,还有一些配菜,这样吃起来也不差。
第1011章 岳母长的好年轻
戚南琴和玉香在屋子里听了也笑了笑,虽说在大溪村也遇到不少淳朴的人,但接触到最后除了少数几人,大多数还是功利心太重,但这个林河子堡却不大一样,好像每个人都热情地没拿自己当外人,虽然让她们觉得很快就能融入到这些人中,可与她们之前接触的人相差太大,一时还有些不大自在。
曾大哥去了不多时,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一条鹿腿和一大块鹿肉,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好像是用兽皮制成的酒袋,看颜色新鲜的显然这两块鹿肉就是刚宰杀的,而走了一段路,表面上的血水已经有些结冰。
在曾大哥身后还跟来了几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有人拿的是一大块肉,有人拿着一坛酒,还有人不知拿了什么,却是用兽皮袋子装着的。
曾大哥进院就嚷:“安郎兄弟,你家里来人了,我们也没啥好带的,就挑着家里最好的带来了,也算是给弟妹和婶子接风洗尘。”
陆安郎把宝儿交给戚南琴,笑呵呵地过来接东西,跟在曾大哥身后的几人把东西交给陆安郎后,对着戚南琴就叫道:“弟妹!”
戚南琴‘哟’的一声臊的脸都红了,陆安郎忙道:“几位哥哥莫要乱叫,这是我岳母。”
这回轮到几个大男人脸红了,曾大哥庆幸自己之前见过江采月没丢这个人,其余几人不敢正眼看戚南琴,还偷偷打量几眼,最后小声道:“你岳母长得也太年轻了,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戚南琴笑道:“我闺女都是做娘的人了,我哪能二十出头?别在院子里站着了,都到屋子里坐。”
说着,将几人让到吃饭的堂屋。
堂屋里倒是没贴白纸,但墙上刷了白灰,也砌了暖墙,一进来就是一股热气,曾大哥就道:“你家这屋子弄的好,睡觉都不冷。早知还能这么弄我也弄了,我娘大冬天要少遭多少罪。”
“就是啊,还是有钱人会弄,回去我也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