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桑
江林森也不知自己过的好还是不好,说过的不好?他做了一年多老爷,外面开着买卖,府里下人侍候着,又捐了官,日子过的倒是挺满足。
可若是说过得好?他毕竟年纪小,自小的经历又让他总疑神疑鬼,并不敢信任任何人,府里的下人倒是都惧怕他,他一点都不快乐,总是怀念当初在江家做公子时,有爹疼,有娘宠的日子。就是后来去了大溪村的日子他都是快乐的。
见江林森不说话,戚南琴就知道他这一年过的并不如想像中那么好,叹道:“你此次来要见采月,到底所为何事?”
江林森道:“孩儿在城里开了两间铺子,生意做得不错,只是最近有人总到铺子里捣乱,还扬言要让我的铺子开不下去,那人来头太大,孩儿想着求姐姐姐夫帮个忙……”
戚南琴道:“来头大是什么来头?”
江林森道:“听说是苏国舅的人。”
“苏兴言?”
见江林森点头,戚南琴忍不住心里也甚是无语,这苏兴言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儿都有他的事儿,“你且把你那两间铺子的铺名说一下,回头我和安郎采月说一声,他们若是想管便会派人去看看。”
江林森急道:“那姐姐会管吗?”
戚南琴淡淡地道:“这我就不知了,毕竟她如今要忙的事情也多。”
江林森大失所望,他以为戚南琴愿意见他,知道他遇到难事定会帮他,可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江采月若是想管他,就不会不见他,不见他就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他或许不用再抱希望了。
两间铺子虽然都很赚钱,但比起被砸被毁,或许卖的价低一些也还好吧?
江林森放下手中的姜汤,起身给戚南琴深深地一揖,“今日能再见到母亲,孩子便没有什么遗憾了,就此拜别,往后便只能遥祝母亲安康。”
说完,江林森转身便走,戚南琴心下不忍叫了声:“森森!”
江林森心下一喜,转身看向戚南琴,戚南琴有些动容,但嘴角动了几下,最后说出的却是:“你也保重!”
江林森失望至极,眼中全是悲戚之色,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434章 在夫人面前乖的像只绵羊
江采月过来时刚好看到江林森倍受打击而有些佝偻的背影,进屋见到戚南琴时,戚南琴手里捧着一杯茶正在喝着,目光却有些放空,江采月问道:“这就走了?”
戚南琴回过神,“不然呢?你想我留他吃饭?”
江采月摇头,爱之深、恨之切,她原本对江林森就没有放过多少真心,只能说是觉得当初那孩子可爱嘴又甜,有几分喜爱,也多了几分维护之情,但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她绝了这份维护的心思,但也说不出有多失望。
反倒是因戚南琴被他伤了心,而让她对江林森有些怨恨了,“我以为娘会留他多说几句话。”
戚南琴笑了笑,“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过后再相逢了,也已不是从前。这世上娘最在乎的只有你和如今这个家,为了旁人劳神伤心多傻啊。”
江采月也笑了,“娘越来越会哄人了,说吧,这次他来到底有何事相求?我心情好,没准就替他办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说是有人仗着苏兴言的势力欺到他的铺子上去了,想让我们帮帮忙。”
“又是苏兴言?怎么哪哪儿都有他?”若是换了旁人,江采月或许真就懒得管,但最近也不知是苏兴言飘了,还是有人假借他的名义,金池城中出现多起仗势欺人的事件都是打着苏国舅的旗号,这对皓儿的名声可很不好啊。还有苏家怕是也要受他的名声之累,这件事就是不是江林森求上门,只要她知道了,也不可能不管。
这个问题戚南琴回答不了江采月,原本苏兴言那人就有些浑,被人利用了或是怂恿了都有可能,之前卉妃还能时不时说说他,可如今卉妃被禁足,就更没人管他了,没准他这是本性暴露了。
江采月也不坐了,起身就往外走,吓的戚南琴在后面直喊:“你慢着点儿,当心肚子,自个儿就是大夫,怎么还这么莽撞。别人头胎也就罢了,你都生了一个,还这么不当心。”
江采月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虽说她已经有了个宝儿,可从怀孕到生她都没亲身经历过,也就经历个月子和哺乳期,虽然有原主怀孕的记忆,却无法感同身受,一时还真就忘了她是孕早期的孕妇,需要处处小心。
从戚南琴这里出来,就让小莲找人去把苏兴言叫过来。
小莲心里暗笑:苏国舅如今在金池城里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别人一请再请都见不到人,自家夫人倒好,直接用叫的,偏偏苏国舅还不敢不来,宫里有个做卉妃的姐姐又怎样?在自家将军和夫人面前还不是乖的跟只绵羊似的?
江采月让叫,下人们自然不会这么说,到了国舅府,客客气气地说了声请,苏兴言便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一进门就打听,“你们家姨小姐在不在?”
领他往后面来的丫鬟便翻起了白眼,“国舅,哪有你这样,一进门就打听姨小姐的?让我们家夫人听到了,仔细你的皮。”
苏兴言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江采月那可是会拿着刀追他几条街的人,若是生气了,他这身皮还真得仔细了,突然,苏兴言觉得江采月‘请’他过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第1435章 交的都是什么朋友?
甫一落座,江采月便开门见山地道:“听说国舅近来甚是繁忙啊。”
来之前大将军府的下人不是客客气气地说请吗?苏兴言还以为是啥好事儿,可为啥人到了就变了?这语气听着可不咋对味儿,倒像是他做了什么惹江采月生气的事情,江采月要兴师问罪了。
苏兴言头上有些落汗,打心里他是惧怕江采月的,怕她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他可打不过这泼妇。
但他也知道,若是没有陆安郎和江采月,以及苏无敌撑着,苏家早就败落了,他也不可能有如今这等富贵的生活,所以,在江采月面前他怂,听江采月的语气不对,立马就换上一副笑脸,“哪能呢?我这一天天游手好闲的能有啥事儿忙?”
江采月就笑了,“国舅客气了,怎么能说是游手好闲?国舅那叫交游广阔,如今在城里不知有多少人都在巴结国舅,提到和国舅能攀上交情的,不知多让人羡慕了。”
苏兴言愁眉苦脸地道:“弟妹,你和我交个底吧,是不是有人得罪你了,那人还说是我的朋友?”
江采月摇头,“怎么可能?国舅交的朋友哪个不是人精?惯是会看人下菜碟的,谁会来得罪我?”
苏兴言欲哭无泪,他倒是想解决事情,可江采月不和他说是怎么回事,他想解决都不知怎么解决。苏兴言想:要不给江采月跪下?求求她没准就能让她把话都说出来,管他有没有面子,总比什么都不知道最后挨江采月一顿打强。
苏兴言站了起来,直勾勾地朝江采月走去,江采月诧异地看着他,“国舅这是要做什么?”
苏兴言扶着旁边的桌几就要下跪,腿弯了一半儿却听身后陆安郎道:“国舅也有些日子没来我们将军府了,难得今日过来,不如小酌几杯如何?”
听到陆安郎的声音苏兴言感动的都要哭了,和江采月比起来,陆安郎那就是难得的实在人,或许他能给自己解惑呢。
于是,陆安郎让人去厨房传令,让厨娘做几个拿手的小菜,留苏国舅在府里吃饭。
江采月道:“你和苏国舅吃酒,我就回去歇着了。”
江采月一走,苏兴言明显松了口气,可一转脸看到陆安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苏兴言又觉得自己这是出了虎口,又入狼窝。但陆安郎总比江采月更容易对付一些,苏兴言跑到陆安郎身旁:“表弟,你和我说说吧,到底是咋的了?弟妹那意思是不是我有啥朋友惹事儿了,打的还是我的旗号?”
陆安郎挑眉,“国舅倒还有自知之明,你看看你都结交的是什么朋友?最近告到我这儿的可不止一桩两桩,再这样下去,苏家的名声都要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