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桑
刚回到院子里,就听人说苏国舅来了,正在前面大吃大喝,自打将军下令苏国舅来吃饭收钱后,苏兴言便三天两头带着朋友过来吃饭,就在府门旁腾出来的倒座房里,明明厨娘的厨艺说不上多好,他愣是能把这里当成酒楼一样时不时过来吃一顿,难道大将军府的饭菜吃了有面子吗?
江采月也没理他,反正吃饭给钱,那些人又不敢往府里面闯,她也不愿去管苏兴言都交的什么朋友,反正自打上次挨了板子,苏兴言对交朋友的要求也变得严格了,倒不会什么朋友都交。
苏兴言今日请了两桌,足有二十多人,大家边吃边聊,有人羡慕道:“国舅,大将军对你真不错,之前听人说大将军打了你,我们还以为大将军心里对你不满呢,想不到你来将军府竟和回自己家一样。”
苏兴言得意地道:“我之前就说了,我与表弟的感情好,你们就是不信,这回信了吧?”
“信了信了,能在将军府里请客,国舅怕是头一份儿,往后看谁还敢说大将军不待见国舅,来国舅,我敬你一杯。”
苏兴言得意地举起酒杯,“既然知道我与表弟感情好,往后旁人再乱嚼舌根,你们可得帮我辟谣。你们也知道,有些人啊,就是嘴一张就啥都往外说,就像苏老财家,谁不知当年我在他家过的还不如一条狗,如今他们倒是像个人似的了,在外面到处当年我在他家,他们怎么照拂我,谁不知那时候我没被他们的折腾死是我命大。还说我会去给他们家老太太做寿?我呸!他们家算哪根葱?我没和他们家算当年的账,那是因为懒得和他们家计较,他们真把自己也当皇亲国戚了?昨儿还来请我表弟一家过去赴宴?真是给他们脸了。”
第1475章 打出去?
喝完酒,也吹完牛,苏兴言带着这群狐朋狗友要出门,平日里侍候他的下人过来,还未张嘴,苏兴言一大锭银子塞到他的手里,下人拿着掂了掂,也够这两桌的酒菜钱了,便退到了一旁。
苏兴言的几个同伴见了对苏兴言挑起大拇指,“国舅真大方,给下人的赏竟如此大手笔。”
见那下人张嘴欲言,苏兴言投去一个恳求的笑容,下人便闭上嘴,苏兴言松口气,对同伴道:“应该的!应该的!”
出到门外还对几人道:“今儿请你们喝酒可不是白请的,回头你们可仔细听着点儿,若是有人再借着我们苏家的名气在外招摇撞骗,你们可别当没听到。就比如那个苏老财家,记着没?”
“记着了,待会儿我们就去苏老财家,刚好他给我们都送了请柬,若是他敢提国舅一句,别怪我们怼他。”
苏兴言满意了,将众人送得远远的才又回了大将军府,门子拦着道:“国舅,你不是刚吃好,咋又来了?”
苏兴言道:“我来喝杯茶。”
门子上下看了看他,觉得这国舅就是有钱没地儿花了,不过吃饭喝茶都得给钱,那就让他进吧。
却不想刚一让开,苏兴言撒腿就往里跑,拦没拦住,门子直跺脚,“国舅,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是护国大将军府,可不是你家后院。”
苏兴言回头朝他扮了个鬼脸,一口气就往后院跑,好在没有人领着,他也不敢直接就闯到后院里面,站在后院门口对进出的丫鬟道:“这位姐姐,你帮我进去和表弟和弟妹说一声,我有要事商议。”
丫鬟斜了他一眼,转身进了院子,苏兴言也不知她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站了有一阵子没见有人来请他进去,便又央着一个丫鬟进去说一声,丫鬟又进去了一阵子,还是没人来请他。
苏兴言盯着门里却不敢硬闯,毕竟是大将军府的后院,除了陆安郎,里面住的都是女眷,哪怕大家都知道他不会有那贼胆,他也怕挨揍。
陆安郎问江采月:“你就让他在那儿站着?”
“不然呢?打出去?”
江采月还真有那个心思,不过苏兴言最近还算老实,也很听话,江采月觉得不理他就是了,怎么说也是亲戚,他又是皓儿的亲舅舅,真打出去了皓儿也丢人。
放下手中的医书,看了眼正拿着笔在纸上写字的宝儿,虽然字写的歪歪扭扭,倒也能看得出来写的是什么。
江采月道:“宝儿啊,咱不急着写字,喜欢念书多认些字就成,写字等过两年再练吧?”
宝儿看了看江采月,稚声稚气地道:“可是刘雄都会写字,悦悦她们可崇拜他了。”
刘雄是新任御史刘百芳的孙子,和宝儿同年同月,那孩子一张嘴说话都叭叭的,完全看不出像个还没过三岁生日的孩子。
不过,江采月也知道,很多夫人当面都夸刘雄早慧,暗地里都说那孩子太过聪慧,是个早夭的面相,江采月听了都忍不住为这些夫人的嫉妒感叹,如此恶毒地说一个孩子,也不怕报应。
“别人怎样咱们不管,太早学写字对手指骨不好,宝儿还是孩子,万一写字把手写变型了就不好看了知道吗?”
第1476章 那家没什么好人
宝儿看了看自己嫩嫩的小手,想着若是写太多字给写变型了,好像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便将笔放到笔架上,“那宝儿不写了,娘教宝儿读书吧,悦悦她们可喜欢听别人读书了。”
江采月有些哭笑不得,这儿子才多大?就整天想着讨好小姑娘这些事情,倒是比他爹志向远大的多了。
江采月刚抱着宝儿读了两行字,有丫鬟急匆匆跑进来,见了江采月就喘着粗气道:“夫人,不好了,刘御史家的小孙子出事儿了,请你过去给看看。”
江采月一惊,“这刚说到那孩子就出事儿了?有说是什么事吗?”
“刘小公子今早落水了,救起来后就一直昏迷着,不但咳嗽的厉害,还咳出了血。”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万一孩子是被水呛到肺里,这样咳不了多久就得要命了。
放下宝儿,江采月麻利地换了身出外的衣服,让小莲拿着医箱出门。宝儿要跟着,江采月考虑到那孩子很可能是落水着凉引发的肺炎,不肯带他同行,让人把他送到戚南琴那里。
倒是陆安郎要跟着一起去,江采月没有拒绝。
来到后院与前院相连的门时,看到苏兴言还站在那里往后院张望,江采月直接从他面前经过,苏兴言赶忙在后面跟上,“表弟,弟妹,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陆安郎道:“去刘御史府,国舅这是没事儿忙了吗?”
苏兴言尴尬地笑道:“我这一天天的哪有什么事儿忙?就是个闲人。”
“之前不是说有要事?怎么又没事儿了?”
苏兴言尴尬地道:“要说有事儿也真有事儿,我让人去苏老财家了,今儿他若是敢和别人提半句表弟弟妹,我就让人砸了他的寿筵。”
“这样不太好吧?”陆安郎有些不忍,毕竟老太太做寿,真砸了再把老太太气过去,虽然那家都不是什么善类,但砸寿筵就有些过了。
苏兴言道:“没事儿,之前我都把狠话撂下了,让他们别扯我们的虎皮做大旗,他自个儿非找难堪怪得了谁?表弟是不知道,他们家真没少做坏事儿,我刚听说,前些天他们家老太太还打死个丫鬟,才十四岁,虽然过后给了不少银子,可一条人命,这得多狠的心才下得了手?”
陆安郎顿时就不同情那老太太了,“那你看着办吧,若那家人真是太过,再做招摇撞骗之事可不能轻饶了。”
苏兴言一边答应着一边跟着陆安郎和江采月往外走,陆安郎道:“没事儿了,国舅回去吧!”
苏兴言摇头,“我也没事儿,跟着表弟和弟妹看有啥要帮忙的。”
陆安郎看了他一眼,道:“既然无事,我这里刚好有一件事,不知国舅可愿帮忙?”
苏兴言道:“表弟有事尽管吩咐,我一准办得好好的。对了,叫国舅太生疏了,还是叫表哥吧。”
陆安郎道:“我刚好要送一封信给驻守在城外的副将,不知国舅是否愿替我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