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子双泽
苏月恒叹气将今天她在军屯上听到看到事儿跟沈珏大略的说了说,最后,不无忧心的道:“现在军屯这个情况,真是看得人揪心。”
见月恒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沈珏将人拢过来,轻轻拍了拍:“这种事情天下间不在少数,百姓的日子确实多有艰难,这也是常见之事,绝非一般人力所能为的。月恒不必忧心太过。总归我们现在我们遇到了,有能力做一些也就做一些好了。其它的多思无益。”
苏月恒点点头,没有说话,她还在想方才汪老三一家的事情。这日后,他们帮着解决军屯一部分人生计的问题之后,她觉得,如能让人一家团聚就更好了。看看方才汪来福家的女人跟一串娃娃。这男人常年不在家,光女人跟娃娃在家,这日子肯定不大好过的。
苏月恒想了一阵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倏然坐直了身子,紧紧的盯着沈珏道:“健柏,你说,我们这次带走这些青壮年,好不好将他们的家眷一并带走呢。我们上宜府那边不是有好几千亩地么,这总是需要人种的,不如将这些人口一家子一家子的带过去?”
沈珏大是意外的看了眼苏月恒,心道,这月恒可真是胆大敢说,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挖人。不过,她这方法虽好,现在却是不大好用的。
沈珏摇了摇头:“这个待日后再说。现在做来太快了些。”苏月恒想想,也是,本来这招了几千人都已经目标很大了,再将人家眷迁过去,少说大几千,多则上万人的,目标太大,现阶段还不可如此招风。
不过,见沈珏也没反对,苏月恒想,这个待日后他们进入正轨,站稳脚跟再慢慢来也行。
说了一会儿话,苏月恒的心情好了很多。不怕有事情,就怕没办法解决,找准方向一步步解决事情也就是了。
见月恒的脸色和缓开来,沈珏放心不少,不过,未免月恒再多想,沈珏赶紧将话岔开:“月恒我们来这南漳府还没好好的游玩呢。明日我们去好好游上一游,如何?”
知道这是沈珏这是在哄自己开心,苏月恒也配合点点头:“嗯,好,明日,我们就去好好玩玩。”
第二日,两人果真往在南漳府游玩起来。
这南漳府城乃是一州首府,果真是个人烟阜盛之地。中心大街商铺林立,各色买卖鳞次栉比,倒也热闹的很。
苏月恒饶有兴趣的东走西逛,玩的甚是惬意。
游玩了一上午,收获颇丰。中午时分,一行人进了一处看起来甚是富丽堂皇的酒楼用膳。这里的饭食不错,苏月恒吃得甚是开心。
正吃得有劲儿的时候,突听得一声巨响传来,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砸声,夹杂着人的怒骂声。
苏月恒夹在筷子上的菜都吓得抖在了桌子上。
沈珏淡淡的吩咐长宁道:“下去看看。”
长宁转身出去,很快又折返了回来:“爷,奶奶,无事,不过是一帮解甲的兵痞子在闹事。”
苏月恒听了,“哦”了一声,淡定的又夹了筷子菜到嘴里。不过是兵痞子闹事,算不了什么大事。
酒足饭饱过后,苏月恒也没忙着回客栈,继续跟沈珏逛了起来。可是,这一逛,接二连三的看到几起兵痞子闹事,苏月恒兴致大坏,也无心游玩,对着沈珏道:“健柏,我们回客栈去吧。不游了。”
沈珏淡定的点点头:“嗯,也好,回去吧。”
一行人往客栈去了,他们所在的客栈离中心大街不远,不用坐车,悠悠闲闲的走路回去就可以了。沈珏带着苏月恒溜溜达达的往回走去。
没走几步,就亲眼目睹了一桩碰瓷。一壮汉看着一辆豪华大马车过来了,竟然一头就撞了过去。虽然看这人的情形就是碰瓷,可这种碰法还是让苏月恒吓了一大跳,大是庆幸自己现在没乘车,不然,可就麻烦了。
苏月月恒一边大喘气,一边对沈珏大是庆幸的说着。看着月恒拍着胸口出气的样儿,沈珏好笑不已,摇头笑道:“月恒放心,今儿个就算是我们乘车也不会有人来碰的。他们碰瓷也是挑人的,我们不是他们要碰的人。”
听着沈珏这笃定的话语,苏月恒大是疑惑:“健柏怎么那么肯定?莫非,你知道这马车里的人,还有这碰瓷的人?”
沈珏扫了眼前面的闹剧,对着苏月恒浅笑道:“不认识,不过,看方才碰瓷之人的身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军士出身。至于这马车里的人......?”
沈珏侧头问道:“长宁,这马车之中是何人,你可知晓?”
长宁赶紧答道:“回爷的话,看着马车的式样,应该是黄延养的那外室的车马。”这些天,长宁他们可是将黄延家的事儿摸了清楚。
“啊,碰瓷黄延的外室?”苏月恒颇是惊讶。不过,惊讶完,心里却是仿佛明白了什么。
苏月恒闪着眼睛,看着沈珏问道:“这想必就是朱起想的办法?不过,就这样,黄延会松口?这办法能有用么?”
沈珏笑笑:“有没有用,日后自会见分晓。”
于是,接下来几天,苏月恒听说了不少兵痞子闹事儿的事来,好奇等待黄延的反应。
黄延当然不会将一群兵痞子闹事放在眼里,这些个兵痞子不过打打架,骂骂街,砸点东西,总归这些不伤筋动骨,没什么的。原本,黄延是淡定的很的,永堰军屯的兵痞子偶尔闹闹事算个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可是,当这群兵痞子闹到自家头上,黄延就差点没气死。听说自家外室被人碰瓷,因此被讹了不少钱不说,还将外室的家里砸了个稀巴烂。这就气人了。
原来,这黄延老婆戴氏是个母狮子般的人物,黄延甚是不喜,可也不敢触怒她。所以,黄延才养了个外室。黄延对这外室甚是宠爱,两人时常如夫妻一般在一起不说,黄延还在那外室家里藏了不少私房。
一听有人去打砸,黄延甚是紧张,待听说除了碎了点锅碗瓢盆不值钱的玩意儿,其它的都还好,黄延顿时松了口气。
可是,他这口气松的太快了。
还不待他的心落回去,门外传来了河东狮吼声:“黄延,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
一听自家老婆这狮子吼,黄延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刚刚稳住脚,门外河东狮就扑了进来,抬手就是一爪抓了过来:“黄延,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敢背着我养人,今天我跟你拼了。”
黄延虽然有点怵自家这个母老虎,但还是输人不输阵的挥手一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真是胡搅蛮缠。”
戴氏一听更是气急,立马扑过去跟黄延拼命:“我胡说八道,看看你做的好事,能瞒的过谁?我跟你说,你个老不死的,我已经让人去抄那贱人的家了,你等着,老娘要你好看。”
两人一场混战。
混战中黄延的脸被狠狠的抓了一把,顿时留了不少血印子。黄延大怒,有心想好好降服一下这母老虎振振夫纲,谁知,还不待他想好如何振夫纲,就立马在戴氏面前软了下去。
戴氏砸了一堆东西在他面前。这其中好些个东西都是黄延藏在外室那里的私房。
看到这些东西,黄延又是心痛又是心虚,再是无法在气势上跟母老虎相对抗的。只得服软。
自家老公这不是第一次在外偷食,戴氏这些年抓了自家老公不少的包。见他服软了,也见好就收,将自家娘家近来遇到的事情,跟黄延说起来,非要黄延做主:“我跟你说,这些个兵痞子的事儿你一定得管管,他们近些时候闹得忒不像话了,竟然将我大哥家的酒楼都砸了,还将我二弟家的绸缎庄子都差差点烧了,还有......这些个事儿,你必须得做主,不然,我跟你没完。”
听着这些,黄延脸苦的不行,这群兵痞子不用说,肯定是永堰军屯那帮子闲散人员。这事儿之前也有过,不过那时,他找朱起发发牢骚,说点好话,朱起约束一番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次,自己使人送信跟朱起说了几次了,朱起总是回没办法,说这些个年轻力壮的人常年闲散,没有事干,没有收入来源,吃饭都是问题。他解决不了那些个人的吃饭问题,人家也不会听他的。
虽然知道这是朱起的推脱之辞,但黄延也不得不承认,朱起这话里也是说了一些实情的。永堰军屯人员冗肿,无处安置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这事儿他也没有办法,当然,就算有,他也不会去接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的。
唉,现在这帮兵痞子越闹越过分了,可是要赶紧解决才是。不然,他这日子可不好过了,不说别人,就怕自家老婆也不肯放过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