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金石,那是我的偶像,也是在我心目中,工作作风方面唯一比青山更出色的男人。”李逸帆一副化身小迷妹的样子:“他来,能帮着咱们搞经济改革,能帮你解决岗位。给我个面子,明天帮忙做点饭。”
好吧。
书中秦州的第一届黑社会老大,会把自己的女人送给谷东,但是却又跟谷东两相厮杀的难分难解的金石,在领导们的眼中,居然是个优秀的不得了的好同志?
要做菜,何妈当然比苏向晚懂得更多。
老太太把篮子挎,迈着两条小短腿,风火轮一般的,提前一天,就跑菜市上采购菜品去了。
连着将近一个星期一直没回来的宋东海,这天晚上终于回来了。
大半夜的,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声,宋青山本来想去开门的,苏向晚怕他开了门,俩父子又要吵起来,赶忙压着宋青山说:“你躺着,我去开门。”
“妈,我爸呢?”宋东海一把打开门,脸上那个兴奋劲儿,就连苏向晚都没见过。
“大半夜的,找你爸干啥?”苏向晚说。
宋东海摊着双手说:“今天剪电线,明天偷井盖儿,后天偷电话线里的铜丝儿,秦州城里那帮小混混不是没人管吗,今天啊,他大爷我终于摸到他们的老巢,还找到了那帮子混混的头子了,而且,我还知道,他们最近要干一件大事,足够叫咱们来趟严打的那种大事。”
小伙子的兴奋,那叫一个无以言喻。
宋青山拎着枪管随后赶出来,当然,本来是因为儿子长时间没回家,准备要拿枪管给狠狠抽一通的。
迎上跟自己一样高,比自己还结实的儿子,看儿子笑的那么明朗,嘴巴咧的就跟小时候,他刚刚回家,架在脖子上,在劳改队的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把尿都尿在他背上的时候一样,天真,赤诚,又是那么的帅气可爱。
宋总参谋不动声色的就把枪管竖了起来:“头子是谁,他们准备要干一件什么大事?”
东海望着黑森森的枪管,再看爸爸两只眼睛里那还没收回去的杀气,吓的吞了口唾沫说:“爸,你不要冲动,进屋,咱慢慢说。”
此事暂且按下不论。
不是说苏向晚一直好奇那个金石究竟长什么样子嘛。
第二天一早,她听说金石早晨就要搬进院子来住,正逢周末,她也就抱着打扮的依旧跟个花骨朵儿似的小北岗,到院门口转悠了一圈子。
只能说,情理之中,同时也是意料之外。
一辆看起来很不起眼的红旗轿车从门外驶进来,停在假山前,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个人。
两道浓眉,略削瘦的国字脸,这个男人,可不就是前几天苏向晚去秦州宾馆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家伙吗?
传说中的金石,苏向晚还以为这是个新朋友,却没想到,原来是个老相识啊。
第180章 偷内裤
金石搬到了原来陈爱党住过的那幢房子里住了。
“我没见这人有啥稀奇的啊,部队上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吧,咱你们都知道金石这个人?”苏向晚也在围观。
张副司令家的母亲,张奶奶说:“你怕平时不看报纸吧,你要看报,他可是风云人物。”
自打宋青山父子从前线回来,苏向晚好久都不看报纸了,现在的报纸在她看来,还没有苏小南的小说有阅读性呢。
“69年咱们在珍宝岛打仗,他可是第一批四个上岛修筑堡垒的人之一,苏方边防指挥官列奥诺夫就是他开枪打死的。这都不算啥,咱们国家的核潜艇,就是在他的主抓下研发出来的,后来不打仗了,人家从部队上退下来,在旅顺那边把经济也是抓的有声有色呢。”到底是干部家属,张奶奶说的头头是道。
当然,苏向晚听完这么多光辉熠熠的履历,也有一种自己是瞎了眼,看错了人的感觉,金石其人听起来,完全就是个英雄啊。
何妈主厨,今天做的全是东北菜,什么小鸡炖蘑菇,那口蘑闻着就鲜,一锅子炖在炉子上,大锅里炖着咕嘟咕嘟作响的胖鱼头,旁边烀着玉米面的饼子,闻着就是一股玉米特有的甜香味儿。
这还不算,还有谷东最爱吃的羊肉呢。
“小苏,你那味爆炒羊肉是真好吃,这道羊肉你来给咱们炒,好不好?”
“可以啊。何妈你歇会儿去,这肉我来炒。”苏向晚说。
“你家东海今天回家没,我听说他现在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块儿。”天热,何妈摇着扇子说:“我可是看着他们几个长大的,虽然说我不喜欢那几个小伙子,但是我可不希望他们走歪路。”
苏向晚接过一块羊肉来仔细的切着,只笑,并不说话。
宋东海昨天夜里跟宋青山说,秦州大街上整天剪电线,撬井盖子,割电话线里的铜线的人上头有个主谋,而且原来还是属于军区的人,陈光彩一起混的几个小混混要去交电线,他得带着他爸一起去踩一踩点,看那家伙到底是谁。
毕竟你剪了电线,挖了井盖子,要没人收购,也会砸在自己手里对不对。
没有卖买就没有伤害,大则为了国,小则只是为了妈妈和弟弟们晚上出门的时候不掉井里头,东海也得把那个贩卖井盖子的上线给抓住啊。
然后,俩父子就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李逸帆请客,宋青山没时间,谷东在谷北家撑场面。
用谷北的话说,他有三个爸爸,一个公安厅长,一个市长,还有一个是钢厂的总参谋,就问谷东觉得自己牛不牛。
谷东也答的很干脆:“你们都是假的,我只有宋青山一个爸!”
不过,看在谷北喊他一声儿子的份上,谷东今天发挥了他作为一个妈妈的乖宝宝,所有的礼貌和热情,开门,给大家提拖鞋,然后洗手,泡茶,端花生瓜子儿,抽空还得跑进厨房一趟:“妈妈,这可全是我为了你才干的哟。”
“要真是为了我,那就去给新来的客人表演个节目吧。”苏向晚揶揄这家伙。
谷东以为妈妈说的是真的,小脸都吓白了:“表演节目那种事情是傻子干的,我要干了肯定会害羞的。”
“平常见了人凶的像的条狼狗,我在的时候就乖的像只猫,韩谷东,礼貌是一个人必须的,不是专门表现给妈妈看的,你懂不懂?”
“不懂,我只听妈妈的话。”
“向晚快来,这就是咱们北方战线上赫赫有名的金石同志,青山是军事工业两手抓,人金石比青山可厉害得多。”李逸帆笑着介绍。
什么叫五雷轰顶,就是金石此刻的样子。
“这是青山家属?”
“对啊!”
金石深吸了口气,眼看苏向晚进了厨房,趁着谷北两口子在逗谷东,没注意他,钻厨房来了:“这位同志,你不会真是青山家属吧?”
“你不是假装不认识我吗?”苏向晚可乐呵了:“你接着装呀!”。。
“求您了,看在这么些年我都没有忘你的份上,千万别跟青山说咱俩见过面。”这人嘴倒是很滑头。
“那不可能,夫妻之间没有秘密,更何况我们很恩爱。”苏向晚故意说。
金石那个着急和尴尬啊,搓着手,一扫上次苏向晚见是,他那种带着清高的冷淡,都快跪地上了:“我估计你会怀疑我和冬风市当年的飞机失事有关系,但我保证,我当初只是看你长的漂亮,想骗你回家,真没有干过危害国家利益的事情。”
“这话,你跟青山讲吧,看他信不信。”苏向晚翻着白眼说。
金石看了半天,突然说:“在秦州宾馆咋两见过面吧,你比原来漂亮了,但是没原来那么可爱了,怪不得我没认出你来。你不是爱吃奶油饼干,还爱下馆子吗?要不咱俩晚上到悅宾楼,边吃边聊,怎么样。”
好家伙,外面吹的人五人六,这家伙简直是个色狼啊。苏向晚干脆的说:“连带这一句,我会一并告诉青山,你就等着吧。”
她还准备再探探这家伙的底么。
不过就在这时,李逸帆家的电话响了。
谷北接起电话,眉头就皱起来了,等匆匆接完电话再挂了电话,谷北就去拿枪套了:“逸帆,我得出去一趟,出大事儿了。”
出门的时候,他又把苏向晚也给叫出来了。
苏向晚估摸着,这人肯定是有啥事情要跟自己说,果不其然,谷北出了门,小声说:“向晚,我现在跟你说个事儿,你甭着急,也甭冲动,但是这件事情,估计得你们夫妻俩好好面对。”
……
“有个姑娘叫陈小丽,你认识的吧?”
……
“她的父亲陈建国,现在就在咱们院门口呢,据说他准备要拉横幅,然后举报你家东海强奸她,不过好在陈爱党在看大门,看到他拉横幅,就把他给控制住了,咱们光荣的大院的孩子可没这么干事儿的,这事儿你得问问东海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好好处理掉它。”谷东语重心肠的说。
俗话说的好,老鸹狂要打破蛋。
书里头,就曾有过陈小丽引诱宋东海发生性关系,然后闹到人尽皆知,还闹的东海和西岭两兄弟自相残杀的事情。
书里头的这一段儿,苏向晚因为惋惜东海,格外仔细的看过,可以确定那段情节她完全知道。
当然,就从东海这几天的表现来说,那怕宋青山不信任他,苏向晚也坚信那孩子,他比别的几个孩子都正义,除了因为太追求正义而表现的有点过分之外,在男女关系方面,可不是乱来的孩子。
真是没想到,书中的大部分剧情都改变了,但是这个阴魂不散的陈小丽,居然依旧要缠着宋东海。
这得多大的深仇大恨啊这是。
陈爱党现在在光荣大院门口当保安,这人跟宋青山一样的年龄,头发都半白了,腰佝偻着,跟个老头子似的,见面就说:“我家的那几个都是混蛋,我已经当他们都死了,向晚,你们家东海一直是个好孩子啊,怎么就突然有人找上门来了呢?”
苏向晚扫了一眼传达室,里面一个瘦脱了相的男人,那是陈小丽的父亲陈建国,另还有一个发胖到肚子都拐出来的女人,两只眼睛正在滴溜溜的看着她呢。
这是她曾经的妯娌,宋老三那跑了的,好吃懒做的前妻方苞玉。
陈建国的父亲是清水县肉联厂的厂长,而他自己是肉联厂的会计,想当初农业社还没有解散的时候,肉联厂可是肥的流油的好单位啊。
像陈建国这种当会计的,还能抽得起大烟呢。
想当初,李承泽的小姑妈李激发贩大烟,可不就是卖给他?
不过现在,回归私营之后肉联厂倒闭了,当然,陈建国估计也抽不起大烟了,一家子穷的叮当响,这是要靠讹人来发财致富了是。
方苞玉一见苏向晚,赶忙就迎了出来:“向晚啊,你可想死我啦。”
苏向晚冷冷看着她:“看你这样子日子应该过的很不错,怎么,来找我干啥?“
陈小丽前阵子还整天跟着郭晶晶一起东游西荡,打扮的跟朵交际花似的,今天一扫原来那风光的样子,穿件青工装,黑裤子,两只黑面布鞋,两条大辫子,哭的两只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
活脱脱一个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方苞玉指着陈小丽说:“咱曾经是妯娌,你还让宋福去当了兵,我心里只想着让你好过,可没想过让你的日子不好过。我家闺女,确定给你家东海欺负了,现在有两条路,要么你家东海娶了我家小丽,要么,你们家赔给我们家三千块钱,咋样”
东海最近在外面干啥,苏向晚并不知道,但是有一点,要真说强奸,那得有证据,要她猜的不错,陈小丽还真有证据。
非到忍无可忍,其实苏向晚还是愿意让一步的,毕竟像陈小丽,方苞玉之流的人,撕她们,有辱她妇联主任的体面。
“钱就算了,我也知道你的证据是啥,那玩艺压根就不能被称之为是证据,趁着我没发火,赶紧走吧。”苏向晚说。
但是,像陈建国,方苞玉和陈小丽这样的原生家庭,为了钱可以连脸都不要的,更何况陈建国还是个瘾君子,总得花钱买大烟抽呢。
他哆哆嗦嗦的就从衣服兜里掏了一条灰色的男式内裤出来:“我们有证据,这就是你们家宋东海的内裤,是他强奸完我闺女之后留下的。”
内裤都出来了,外面也渐渐的围了好几个人,陈爱党冒头大汗,还劝大家走,甭看热闹呢。
谁知道苏向晚突然一把扯过陈小丽,直接就把她搡院子里了:“大家伙儿,这院里的同志们都来看啊,好不要脸的事情,我们家东海前天才说自己丢了内裤,今天这儿就有一姑娘捡到之后,拿着来讹人啦。”
偷内裤,多新奇的新事情啊。
再说了,人都好八卦,就连正准备出门的李逸帆和金石,以及准备出门溜狗的王司令都围过来了。
“你儿子是强奸犯,你身为家长还包庇他,我现在就要自杀,让领导们看看我的委屈。”陈小丽可不是吃素的,头发一扯,冲着苏向晚就撞过来了。
这不正好嘛,苏向晚一把就拎上她的头发了;‘好嘛,你说我儿子强暴了你,那我问你,他胸膛上那颗红痣在左边还是右边?“
“左?右边。”陈小丽用手拨拉着苏向晚拽着她头发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