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门 第83章

作者:意千重 标签: 穿越重生

  金簪和明菲一道往上房去,金簪见左右无人,拉着明菲嗔怪:“奶奶您为什么要给她打包票?依奴婢看,这个事情到最后夫人也不见得能做主。如果叫三公子和三少夫人真的和离了,三公子的脸往哪里放?日后还怎么做人?所以老爷必然不会答应的,到时候她寻上门去找您闹,您怎么办?倒闹得里外不是人,她怨您不守信用,老爷怨您多事,三公子更是很您,何必呢!”尽尽力,劝一劝,劝不动就算了,何必把自己套进去?

  金簪说的这些,明菲又何尝不知道,她叹了口气:“她和我没仇,她也挺可怜的,将心比心,我乐意帮她。”蔡光仪要恨,不差这点。

  金簪垮着脸道:“但愿夫人不会嫌您多事。”

  陈氏见只是明菲主仆二人回来,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强:“她还是不肯?”

  明菲笑道:“肯了,只是女儿自作主张,应承下了一件事,生怕爹爹会怪责,也怕给母亲添麻烦呢。”

  陈氏听明菲把经过说完,默了一默,笑道:“不然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叫她把蔡家的脸都丢干净吧?你爹爹那里,我来劝。”

  解决了这个大问题,陈氏心情松了一多半,问起明菲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明菲笑着说了,又提起龚妍碧的婚事,“我对这些情况不熟,想请母亲帮着打听一下可有什么合适的。”

  陈氏道:“她的嫁妆不丰厚,又是庶女,想寻个好人家的确不容易。如果选体面的官宦书香人家,想嫁嫡子只怕不可能,不然就只有嫁小官穷官,若是只考虑富足宽和,选择面还要广一些。而且就算是我们这里寻到合适的,也要你婶娘肯放她才行。”

  明菲道:“这些情况她也考虑在内,只求母亲帮着找个家世人品过得去的就行。经商的也行。”龚妍碧最害怕的就是龚二夫人给她弄个邵五之流的登徒子,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陈氏爽快应下,“我着人打听着,明姿成亲那日我给你回音。”又低声道,“我提前几日就要开忙,光华我就交给你了。”

  明菲应下:“那提前三天,我就叫人过来接光华。三哥这些日子怎样?”

  陈氏阴沉着脸,“还能怎样?耳朵险些掉了,半死不活地躲在屋子里养伤,三五不时地,还叫翠儿唱点小曲儿给他听,那边闹着要和离,我叫人去喊他来商量,我问十句不答一句,最后倒问我一句,是不是他说不肯,就能不和离?既然如此,问他这些做什么?接着就开始出门,夜里也不回来,昨日就出去了的,现在还没影踪。”

  “会不会是去庄子里看二姨娘去了?”

  陈氏冷笑:“没听庄子上的人来报。他要真的孝顺,就应该不敢把这事儿说给他亲娘听。”不过等到真的和离以后,她却是会派人去通知二姨娘一声的。

  “三姐姐,我想你了。”见大人闲了,蔡光华立刻扑过来缠住明菲,笑闹成一团。

  坐到天色将黑,龚远和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裹的,都是买给蔡家诸人的礼物,有吃食和一些小玩物,就连明姿和蔡光仪也有。陈氏对他印象向来不错,笑着和他开玩笑:“难道不给东西,怕我不让接走你媳妇?”

  “岳母不要笑话小婿。”龚远和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笑得憨憨的,抱着蔡光华逗乐。

  看着小夫妻感情还不错,陈氏赞许地看了明菲一眼,道:“罢了,不为难你了,赶紧回去吧。”

  夫妻二人上了马车,龚远和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前行约有一刻,马车在一家小酒馆外停了下来,将窗帘子掀起一条缝看了看,招呼明菲过去看。

  只见那小酒馆外挂着一串大红灯笼,风一吹滴溜溜地转,一排窗子尽数打开,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几张桌子边上坐着稀稀拉拉几个人,喝酒吃饭说笑,并没有什么异常。明菲疑惑地看着龚远和:“没什么可看的啊。”

  龚远和笑着抱住她的头,将她的下巴抬起,叫她看楼上。楼上的窗子同样大开着,临窗摆一张桌子,两个年轻男人面对面坐着,身边各坐了一个年轻妖娆的女子或是劝酒,或是夹菜喂到他们嘴里。

  待看清那两个男人的长相,明菲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第156章 信念(一)

  

  蔡光仪一只手倚在桌上,微闭着眼,嘴里叼着那妖娆的红衣女子喂菜递进去的筷子就不放,脸上还带着点坏坏的笑。那女子不依不饶的,握拳在他肩头上捶着,嘟着嘴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轻薄红绡制成的交领衫子垮到肩头,露出半边翠绿的肚兜来。

  明菲隔了这么远,也能看见那女子粉嫩高耸的酥胸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着,蔡光仪眯了眯眼,举起那只空闲的手向她探去,隔着衣料就在她前胸狠狠捏了一把,那女子急促短暂地尖叫了一声,扔下筷子,伸手去掐蔡光仪的脸。蔡光仪一笑,转手将她搂在怀里,脸刚好没入她高耸的胸中。

  明菲看得脸红,又觉得自家的人在龚远和面前丢了脸,分外不自在,刚把眼睛垂下,龚远和又将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这个二哥对你三哥可真好,看,把自己的都让给他了。”

  他呼出的热气吹得明菲全身不自在,一点热从她的耳根开始燃起,一直蔓延向脸部,颈部,乃至全身,就连五月微凉的晚风吹过,也不能带走半点热度。她有些焦躁地抬眼继续往上看。

  果见蔡光正身边的那个粉衣女子站到了蔡光仪的身后,脸部带笑,胸部顶着蔡光仪的后脑勺,宽大的袖子滑到肘部,一双手从蔡光仪的衣领开始往里钻,摸着摸着,将他的衣领拉下大半,低下头去顺着蔡光仪还包着纱布的耳朵一直往脖子上舔下去。而蔡光仪此时,正伏在红衣女子的胸前激动地啃着。

  偏蔡光正端端正正地坐在蔡光仪的对面,一手执杯,一手执壶,自饮自酌,神色淡定得很,眼前的情景似乎完全没有落入他眼中一般。

  从明菲这个角度看上去,此时楼上的情形分外淫靡和古怪。3P加一个窥探癖?她脸红耳赤,心跳如鼓,垂下眼道:“走了,有什么好看的?”

  “你整日对着那老虔婆的死人脸,为夫让你看场好戏。”龚远和一只手在明菲耳垂上轻轻一捻,捻得她打了个颤,微微怒道:“你干什么!”

  龚远和只看着她笑。

  明菲眼角往后一瞟,金簪早极有眼色地坐到车边低声和洗萃交谈,半点没往这边看,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抱怨:“你们男人就没个好东西,兄弟见面也要在这种场合。还有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

  “你哥哥托我注意着的。”龚远和将明菲半搂半抱在怀里,有意无意地在她露出来脖子上轻轻摩裟着:“我带你来看看,你这二哥怎么给你三哥治病。”他轻笑了一声,“果然厉害,心病还需心药治,从哪里倒下的就从哪里爬起来,他果然深谙此道,只是不知你三哥这病治得好不。”

  明菲正要开口,龚远和突然“咦”了一声,随即“扑哧”一声笑出来。明菲赶紧抬眼往上看,只见楼上一层纱帘已经放下,隐约可以看见蔡光正还巍然不动,另三个人已经纠缠不休,蔡光仪衣冠不整,似是激动得很,猛地抱着前方的一个女子往下一扑,另一个女子也跟着扑了下去,好一歇没有声息,蔡光正仍然不动。

  “你三哥在京城书院里读书时,被人撞见拉着书院花匠的女儿乱来,被喊打喊杀,惊吓过度,从此不能成。你二哥这是亲自坐镇,让他重温当时的情形,看能不能叫他重新找回自信呢。”龚远和慢悠悠地卷着明菲腰间的丝绦低声坏笑,“你猜能成不能成?我猜,肯定是不能成的。”

  龚远和话音还未落,楼上坐立的人影已经变成了两个,才从地上爬起来的蔡光仪几乎是疯狂地扑向酒壶,提着酒壶就往嘴里倒,倒完之后又往下扑,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桌椅撞击声,楼下的客人纷纷站起来四处张望,蔡光正忙扑过去紧紧搂住了他的腰不许他再动。

  接着那两个女子起身,很快将纱帘挂起,弯腰陪笑说了几句什么,蔡光正脸色不虞地摆摆手,那两个女子脸色有些灰败地施了礼退下。

  蔡光仪仰脖灌下几杯酒,伏在桌上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蔡光正不紧不慢地轻轻拍着他的背,正是一幅兄弟相亲相爱的好画面。

  明菲松了口气。龚远和注意到她放松了,放下车帘,叫洗萃过去,递了两个各有二两重的银锞子给他:“你去后门等这两个姐儿,打听一下刚才是什么情形,问得越详细越好,记得切莫叫人瞧见。”

  “大爷放心。”洗萃接了银子快步去了。

  龚远和这才低声对明菲道:“你良心不好,你怎能希望你三哥从此不能人伦,没有香火继承呢?”

  明菲使劲拐了他一下,低声道:“你好人你去救治他啊。你不是花样挺多的么?他几次三番害我和明玉,我恨不得他断子绝孙才叫好。”

  “原来你也觉得我花样多啊?”龚远和先不怀好意的笑得明菲脸红,方赞同地点头:“对,对于几次三番害人,居心不良的人,就要叫他断子绝孙才叫好,怎么做都不为过。”语气森森的。

  明菲心头一跳,睁大眼睛看着他:“我说的是还没生出来的这种啊,不是已经生出来的那种。要是已经生出来了,还得看人是不是好人,小孩子和好人是不能动的。”

  龚远和的眼神突地温柔下来,轻轻刮了她的鼻子一下:“你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么?小孩子大了知道了,还是会来寻你报仇的。就比如说你,要是当初牟氏早点把你给弄没了,她会不会有今天呢?”

  明菲垂下眼:“她坏事做绝,始终都会遭报应的。我哥哥不会放过她。”真相是,如果牟氏不要把真正的蔡二小姐弄死,就不会有如今的蔡明菲。

  “那不就结了?你哥哥也是小孩子啊!”龚远和怪腔怪调地说了一句,似乎很不屑于明菲这种突如其来的所谓善良。

  明菲正色道:“那不一样的。她是先害的人,而我这个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了害人而害人,和为了自保不得不做出的自卫绝对是不一样的。

  龚远和有些烦躁,“对于孩子来说,都是一样的。对于你来说,牟氏害死了你娘,又害得你们兄妹那么凄惨,你每次报复她,你都可以心安理得的认为,你是在报仇,她罪有应得!那么假如,蔡光仪此时有个孩子,你和你哥哥为了自保弄死了他爹,就算是你心怀恻隐将他养大,培养成人,他知道了还是报仇,因为在他心目中,你的确是害死了他的爹,你同样是罪有应得!”

  明菲皱眉道:“按你的理论,哪怕当时就是一个襁褓中的无辜婴儿,也该要了他的命?”结果有可能一样,但因由绝对不一样,心理感受也完全不一样,一个是心安理得,另一个则是一辈子良心不安。

  龚远和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很硬:“假如我就是这样想的,你觉得我怎样?”

  他嘴里说得吓人,实际上她根本不相信他会真的对龚远秩做什么,和他争论这个做什么?明菲一想到此,脸上就带了笑意:“咱们为什么要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生气呢?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还是第一次在夜间带我出来,等洗萃回来带我游游街好不好?”

  她明显不想和他再谈论这个问题,龚远和沉默片刻,翘了翘嘴角往后一倒,“是,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生气,的确太不值得。但我并没有生气,是你看不上我了。”心情很明显的低落了下来。

  “怎么又扯上我看不上你了?”明菲有些无奈。人前那个似乎不会生气,永远谈笑自若,风流倜傥,贪玩好耍的龚远和是假的,她面前这个多疑,恶趣味,做事总爱藏一半,又有些情绪化的男人才是真实的龚远和。

  她和他认识多年,除了他要进京赴考前日日在蔡家混饭吃那段时间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几乎每次都很意外。他看到她最狼狈的时候,他几次三番救了她,却又设计了她,将她硬生生逼成了他的同盟。婚后似乎一切都很协调,她不用在他面前装淑女,他也不用在她面前装嬉笑大度,两个人可以很自在地以本来面目相处。

  他并不知道她真实的内心和坚持,她也不知道他真实的内心和坚持。她有秘密瞒着他,他也有秘密瞒着她。她以为这个不要紧,她完全能包涵他的独立性,能努力做到最好,然而真的相处起来,她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管相爱不相爱,婚姻生活始终需要磨合。两个人要保持步调一致,实在是很不容易。

  龚远和闭着眼睛不动,也不回答明菲的问话。

  金簪早在外面听全了二人的对话,见车中安静下来,轻轻掀起帘子陪笑道:“奶奶,那边有卖凉粉的,车夫说是顶顶好吃的,您和大爷要不要来一碗?”

  明菲往外看了一眼,只见街角一个小摊,老板娘笑得像尊弥勒佛,一张简易的小方桌旁挤满了人,连凳子都没一个,吃的人满脸欢喜,还没得到的人伸长了脖子,想来必定很好吃,便推推龚远和,轻声道:“你要不要尝尝?”

  

  第157章 信念(二)

  

  龚远和默了片刻,总算是撑起身子,不怎么感兴趣地道:“就尝尝吧。”

  只要肯配合就好。明菲吩咐金簪:“大家都尝尝。”

  “哎!”金簪欢喜地去买凉粉。她今日穿了件淡蓝的衫子配白色裙子,看上去很清爽,约莫是因为出了府的缘故,她往日的稳重一扫而光,走动之间裙角都飘了起来,轻盈而灵动。

  明菲注视着她的背影,低声道:“金簪年龄大了,只怕不能久留我身边,你有什么好的人选没有?”

  “等下再说。”龚远和的声音闷闷的,明菲侧脸看去,只见他侧着身子将窗帘子拉开一小条缝,仰着头往上面张望。车厢里的光线很暗,她并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和挺直的鼻子被光影衬托得更完美,再往下看,她猛然惊觉他竟然有个线条看上去很冷硬的下巴。

  明菲侧了侧脸,挪到他身边,主动贴着他的脸往上张望:“还在喝酒?”楼上蔡光仪已经停止了哭泣,和蔡光正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得正欢。

  龚远和没吱声,却也没躲开她的主动亲近。明菲厚脸皮地用手戳了戳他腰间的软肉,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你怎么不理睬我?这样很伤人诶。”

  龚远和叹了口气,回报地搂了搂她的腰:“凉粉来了。”金簪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凉粉过来,看见二人紧挨着坐在一起,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调皮地朝明菲挤了挤眼睛,先递给龚远和:“人好多,这碗是插队买的,大爷先吃?”

  很普通的粗瓷碗,里面的豌豆凉粉却如同最精致纯粹的玉丝,再配着浅褐色的醋汤,翠绿的芫荽和香葱,还有炸得酥脆的黄豆,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明菲忍不住道:“看着就很好吃。”

  龚远和将手里的凉粉递给她:“吃吧。”

  明菲明白金簪的意思,这个时代男人基本都大男子主义,都希望妻子以及妻子的仆从都把他视为最重要的人。龚远和刚才认为她怠慢了他,此刻她又怎能心安理得地先享用这碗凉粉?何况早一会儿吃晚一会儿吃,又有什么区别?于是她很客气地推让:“你先吃。”

  龚远和的目光沉了沉,固执地端着那碗凉粉放在她面前,“我让你先吃。”这一次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金簪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奶奶真有福,大爷真体贴奶奶。”暗示明菲赶紧接过去,别再招惹龚远和了,龚远和的脸色看着很难看。

  不吃还生气,明菲赶紧接过:“那我先吃了?”入口以后,酸酸凉凉的味道叫她舒服得眯上了眼睛,果然名不虚传。

  “很好吃?”龚远和好奇地看着她的表情,印象中的她,似乎从来没有吃什么东西吃得如此开心过。

  明菲连连点头:“果然很好吃。”小口而迅速地将一碗凉粉下了肚,连汤也喝了个干干净净。吃完她才惊觉他一直在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你的还没来?”

  龚远和撇过脸:“来了。你若是喜欢吃,这碗还给你。”

  明菲摇头,将空碗递给金簪:“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不能过了度,否则就没意思了。”

  龚远和道:“什么奇谈怪论,不过一碗凉粉而已,想吃就要吃够。”他低下头小口地吃起凉粉来,越吃越快,可怜金簪,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吓得端着碗辛苦守来的凉粉不敢吃,眼巴巴地等着他吃完好双手奉上。

  龚远和竟然一口气吃了三碗才心满意足地道:“果然好吃,以后我们经常来吃。”

  明菲猛然想到一种可能,“你没吃晚饭?”

  龚远和却笑着指向前方:“洗萃来了,你看他,脸红成什么了。想必刚才打听到的情况一定很精彩。”

  洗萃垂着手走到车前,声音像蚊子哼哼一般:“大爷。”

  龚远和道:“等到人了?”

  “等到了。”洗萃头都不敢抬。

  龚远和看了看明菲,终于成全了洗萃那颗害羞的少年心,“回去再说。”

  洗萃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伸手递过一锭银子,正是刚才龚远和给他两锭银子中的一锭,憨憨地笑:“大爷,小人给您省下的……”

  龚远和抿嘴笑起来,郑重接过:“你越来越能干了。快去吃凉粉吧。”

  洗萃眉梢眼角都是笑。

  金簪忙递过一碗凉粉给洗萃:“你竟然敢虎口拔牙,不枉姐姐我特意为你留了这碗粉。”

  洗萃对着她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谢谢金簪姐姐,金簪姐姐,你这身儿衣服可真衬你啊,真好看。”

  金簪乍然红了脸,她知道自己从来说不上好看,无非就是看上去要比别人多了一股精气神儿罢了。想着手就恶狠狠地朝洗萃头上敲了一下:“臭小子!跟着什么人学得油嘴滑舌的!”

  龚远和道:“你觉得他们俩怎样?我看着处得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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