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吧啦
那边进了前厅,便见何寻之引的清池郡主咯咯笑,清池郡主不时伸手打何寻之一巴掌。
旁边另有一女子脸色难看,但依旧端庄地坐在一边。
见着另有两人进来,何寻之与清池郡主却不收敛,越发的情意绵绵。
绮罗心想若是没有旁边那女子,只有两人郎情妾意的倒也不错。
“见过郡主殿下,何大哥好。”绮罗不管两人有没有看到她,欠身行了礼。
“呀,是苏家妹妹啊,羡之他们在倒厅里。”何寻之宛如刚见到绮罗一般,指着后面说道。
绮罗便向他指的方向走去,绫罗脸上红云一片忙仓促地向郡主一礼,也跟了过去。
刚走出前厅,便又听到何寻之说笑话引清池郡主发笑。
倒厅里,绫罗先一步进去,失望地发现楼燕然不在,只有何羡之与何丽人两人坐在里面。因何羡之一向对她不善,绫罗看了眼绮罗,心想绮罗总会问的,因此向何家兄妹问了好,便坐在一边。
“苏睿轩没来?”何丽人问道。
“他没过来,没有殿下邀请,他不敢过来。方才在前厅里见着一陌生的姐姐,就是那个圆脸大眼睛的,她是谁家的姐姐?”绮罗坐在何丽人身边问她。
“是陆家的姐姐,伯母说过两日便给陆姐姐和大哥定亲。”何丽人一五一十地说道,说完,拿了点心给绮罗吃。
绮罗谢了她,随后递给绫罗,心想难怪前两次清池郡主与何寻之之间冷冷淡淡的,如今这般反常地亲密起来。只是可怜陆家小姐,这样娇滴滴的千金一个,却要在那里受这窝囊气。
“怎么今日就咱们几个?旁的人怎都没来?”绫罗见绮罗问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时情急自己问了出来。
“觅之病了,来不了。”何羡之觑了她一眼,随后笑道:“殿下喜欢春分湖里的大红鲤鱼,如今一尺长的鲤鱼养了足有几十尾在园子里,若是殿下舍得捞上一尾烩鱼……”
绫罗脸上青了一下,心想她不曾得罪何羡之,何羡之何必处处与她为难。因提到鱼,点心她也咽不下了,咬下的那一小口,含在嘴中怎么都咽不下。
绮罗见了,知道绫罗问的是楼燕然,她也想知道今日楼燕然今日为何没来,便问:“楼燕然呢?他今日怎也没来?”
“这我怎知道?我又不与他一样姓楼。”何羡之懒洋洋地道。
须臾,有人说魏王与浦阳公主到了,几人去了前厅,又过了一会子,便见到浦阳公主先一步进来。
今日浦阳公主并未像前几次那般穿着男装,今日上穿鹅黄短襦,下配石榴裙,梳着坠马髻,整个人比往日显的灵动了许多。
迟了两步,一身天青色长衫的李思齐也走了进来,钮太监紧跟在他身后进来了。
绮罗等人向他行了礼,李思齐看向站在一起的绮罗与绫罗,说道:“你的伤口好的倒真快,可见是我砸轻了。”
绫罗一怔,微微向绮罗那边靠了靠。
“殿下,上次街上的荷包是我扔的,为了能扔进去,才另加的石块,与绫罗无关。若是殿下怪罪,民女愿领罚,只是此事与小妹无关。虽然殿下上次砸伤了小妹,但殿下乃无心之失,民女的家人都不会怪罪殿下,还请殿下不要担心。”绮罗屈膝说道,说完,等了半日不见有人回话,便自己站直了,只立在一边。
李思齐嗤笑道:“这便是你对救命恩人做的?你这一圈子话,是要说我不讲理,还是你太讲道理?”
“殿下是明理之人,自然知道道理在殿下那边。”绮罗低头说道。
浦阳公主笑道:“哥哥,既然绮罗是无心之失,那便算了罢。反正你也无心了一次。”
李思齐看了眼浦阳,转身向院子里走去。
浦阳公主依旧跟在何羡之身边,叫道:“三郎,你看我这身可好看?”
“上次说错了,殿下尚未长大。”何寻之流里流气地说道。
清池郡主拍了何寻之的脸,对浦阳公主说道:“浦阳,你别理他。你还小,总会长大的。”
原来昨日浦阳公主见着自己身穿男装,站在绮罗身边,越发显的胸前平坦一片,故此特换了一身衣裙,决心要将绮罗比下去,如今见自己穿这一身的意图被何寻之清池郡主识破,唯恐何羡之也看出来,便去看何羡之的脸色。
何羡之目不斜视的依旧向前走,只道:“好看。”
浦阳公主松了口气,心想何羡之才不似何寻之那般好色。
“陆姐姐走吧。”绮罗对陆小姐说道。
许是看多了,陆小姐此时脸色恢复过来,人白白净净的,更好看了,微笑道:“是苏家妹妹?咱们一起走吧。”说着,不看何寻之,只管与绮罗绫罗低声说笑。
原本以为李思齐这般心胸狭窄之人,对府中的东西也会挑三拣四,不想李思齐却只是挑出了违制的东西,去了前朝的印记,旁的并未说什么,也没有提出让人再修整。
本打算等李思齐提出返修院子,便将苏清远等人介绍给李思齐的钮太监,拐弯抹角的提建议,却都被李思齐驳了回来。
“如今北边正闹饥荒,还是减省些吧。”李思齐说道。
“殿下爱民如子,但万民也敬你为父。哪有为了自己的肚子苦了父亲的道理?殿下本就是离乡到此,不将府里收拾的称心,以后如何能为咱们老百姓撑起一片天?”钮太监说道,大有李思齐住的不好,他便于心不忍的架势。
“钮公公莫要再说,本王心意已决。府中的门窗栋梁,保存完好,便是再过百年也坏不了。房顶不许用锦缎去糊,只要打扫干净即可。”李思齐道,说完,却见里间摆放了一架十分华丽的镶金嵌玉紫檀屏风,流光溢彩,将本显的十分朴素的屋子衬得华贵非凡。
见着这屏风,李思齐皱了下眉头,便看向钮太监。
钮太监一时琢磨不透李思齐的意思,但总归明白一条,那就是此时,当着旁人的面,不得叫李思齐砸了自己方才立下的招牌,节俭是爱民,清廉自然也是爱民,便道:“这是府里原本就有的,在地窖里已经被灰埋了的,新近翻修才重又扒了出来。”说完,盯着李思齐看,若是李思齐顺理成章地收下了,那往后再送东西就好办了。
“既是这样,那就抬出去叫人卖了。这等宝物,少说值个百万,必是前朝王爷用民脂民膏买来的,本王岂能忍心用这东西?”李思齐义正词严地说道,字字透露着对昏君贪官的厌恶。
钮太监一愣,正想着这屏风卖了,他该如何向苏清远交代,便听李思齐命令道:“逸风,与钮公公一同将这屏风拉出去,就地卖了。”
“是。”李思齐的侍卫逸风应道,在李思齐走后,便叫人将这屏风抬出去。
“小心点,别碰坏了。”钮太监急道,一急,嗓音更尖细了。
将王府草草看了一遍,李思齐叫人将府里多出来的东西都拿去卖了,其他的地方也不再看,只领着人去府里花园里玩。
见多了装模作样的人,除了何丽人,旁的人只赞了李思齐两句就罢了。
“若是我,给我的院子里的东西就是我的,方才那花瓶屏风,都是我没见过的,我都恨不得抢回去,殿下竟然一点也不贪心。”何丽人兴奋地说道,因混熟了,且又有两个哥哥在,她一点也不腼腆,眼睛发亮地盯着李思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