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 第126章

作者:寒武记 标签: 穿越重生

简飞扬忙站远了些,对贺宁馨道:“你别过来。我出去把大氅脱在外面就是了。”说着,转身掀开帘子,出去外屋脱大氅去了。

贺宁馨本待叫住他,可是见他一阵风一样来去自如,又住了嘴,笑着回到先前坐的暖炕上,从屋角的茶龛里取了一直温着的小铜茶壶,给简飞扬冲了一杯热茶。

简飞扬从外屋掀了帘子进来,立时就闻到一股异样的茶香,抽了抽鼻子,道:“好香——可是上次他们送上来的新茶?”

贺宁馨笑道:“也不算新了,算是去年的茶,今年的还没有得呢。”故意不提简飞振的事。

每年春季是新茶采摘的时候,从茶树上摘下来后,还要炒制,装箱,最后再千里迢迢地运到京城。等他们拿到手里的时候,差不多都是夏季了。镇国公府的这些茶叶,便是去年夏天从西南寿昌府送过来的。

简飞扬也坐到暖炕上,同贺宁馨隔着炕桌而坐,伸手端了玉瓷小茶盅,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道:“甘香淳美,就算是闻上一闻,都够提神醒脾了。”说完,举着小茶盅一饮而尽。

简飞扬没有别的嗜好,唯一喜爱的,不过是有空的时候品品茶而已。

贺宁馨嫁过来半年多,自然已是知道了简飞扬的这些习惯,时时注意为他着想。

看着简飞扬喝完茶,贺宁馨又提起小铜茶壶,给简飞扬续了一杯,笑道:“这普洱茶多冲几次才有味儿。”

简飞扬笑着接过,道了谢,捧在手里,没有再一饮而尽,而是捧在手里,慢慢品了起来。

贺宁馨浅笑着跟他说了些闲话,终于转到了正题,言笑盈盈地问道:“西南寿昌府那里,可是有我们简家的亲戚?——他们年年送了上好的茶叶过来,我们这边却只送十几两银子,实在太过简陋。”

简飞扬端着小茶盅又轻抿了一口,吹了吹热气,才放下来,对贺宁馨道:“也算是亲戚吧。”

贺宁馨的小手在炕桌上敲了敲,道:“亲戚就是亲戚,哪有‘算是’这回事?”

简飞扬嘴角微翘,道:“真是说不过你。这事说来话长,怕你听了嫌烦。”

贺宁馨侧过脸,斜睨了简飞扬一眼,道:“你还没说呢,怎么知道我会嫌烦?——实话告诉你,我一直等着从你那里亲自听到这件事。别人说得,我不信。”

简飞扬顿了顿,微翘的嘴角慢慢平复下来,一双黝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贺宁馨,一动不动。

贺宁馨并不畏惧,坦然地看着简飞扬的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简飞扬伸出手,盖住了贺宁馨放在炕桌上的手,低声道:“这句话,当年我也说过。”

“嗯?”贺宁馨偏头,不解。

简飞扬笑了笑,放开贺宁馨的手,自己拎了小铜茶壶,给贺宁馨的茶盅里也续了一杯茶,才缓缓地道:“这件事,跟郑娥还有些关系。”

贺宁馨心里一动:还真跟郑娥有些关系,又有些失望,默不做声地坐在那里,看着简飞扬,等着他说话。

简飞扬叹了口气,眼望着桌上的茶盅,道:“那些事情,我本来都不愿意去想。可是现在,不想也不行了。”

贺宁馨耐不住,又敲了敲桌子,道:“你少婆婆妈**,趁早全招了是正经。”

简飞扬被贺宁馨逗乐了,呵呵笑了起来,笑完了才道:“其实现在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知道,当年西南军到我们的祖籍东南万州招兵,我在家里觉得快要活不下去了,便去投军,觉得左右是死,出去投军,说不定还能搏出条生路。”

贺宁馨知道简飞扬当年在祖籍东南万州过得很苦,可是没想到,苦到这种程度。

“我以为,你是为了重振简家的门楣,才去从军。”贺宁馨幽幽地道,这是许夫人跟她说的。

简飞扬苦笑,道:“我那时候哪里想这么多。”说着,伸手抹了一把脸。

贺宁馨看着简飞扬的样子,突然有些后悔,道:“别说了。天晚了,我们收拾收拾,我还要去郑妹妹那里一趟呢。”

简飞扬伸手按住贺宁馨的手,道:“别走。既然说到这里,跟你说了也无妨。这些事,其实应该由你们女人来管才是。我先前是看你刚嫁过来,不想让这些事烦你。打算着让你多熟悉熟悉,再慢慢将这些事转到你手上。”

贺宁馨点点头,道:“我琢磨着也是这个理儿。所以你现在不必说了,我信你。”

简飞扬笑了笑,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什么信不信的?——事情是这样,我投了西南军,开始便是驻扎在西南寿昌府。那里跟羌人的地界儿只有一江之隔,经常有羌人坐了小划子,偷袭我们这边。我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了郑娥的爹爹郑平。他是老兵油子,家里是军户,世代为军。那一年,他升了伍长,见我年纪小,对我十分照应。”

贺宁馨听出兴趣来了,打趣道:“那时候,郑妹妹几岁?”

简飞扬偏了头想了想,又转头问贺宁馨:“郑妹妹如今是多少岁?”

贺宁馨失笑:“你居然不晓得郑妹妹的年龄?”

简飞扬见贺宁馨笑得鬼祟,起身走过去,一把将她拉起来,自己坐到她那边的炕上,又将她抱在腿上坐着,道:“你笑得怪好看的,我都不记得刚才说什么了。”

贺宁馨也没好意思再提郑娥的年龄,便催道:“快说,这些事跟西南寿昌府的茶叶有什么关系?”贺宁馨知道郑娥是父母双亡,所以被简飞扬收做义妹,送回了他的祖籍东南万州,同简家人住在一起的。

简飞扬抱着贺宁馨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才道:“我长话短说。郑娥有一个堂姐,叫郑娇,也是父母双亡,自小跟着郑娥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叔叔婶婶长大的。她比郑娥大得多,本来嫁给了寿昌府当地一户姓赵的殷实人家。这户人家开有一个茶叶铺子,我们如今这些茶叶,就是从他们那里每年送过来的。”

贺宁馨“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只是人家既然是生意人,每年送那么多上好的茶叶,十几两银子实在拿不出手。”

简飞扬低声笑道:“他们送礼,是他们的心意。我们要是给得多了,他们都不要呢。”

贺宁馨眼珠一转,抓住简飞扬话里的漏洞,道:“你是个实诚人。人家跟你客气,你就当了真。这不,人家实在忍不住了,今年便多要了些银子,是也不是?”

简飞扬愕然地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贺宁馨笑道:“我看帐本看出来的。——内院外院的流水帐都要对得上,才能收缴入库的。”

简飞扬拍了拍脑袋,道:“那你都知道了,总之就是这赵家送来的东西。我们也要特别关照人家一下。”

贺宁馨心下释然,忙道:“自然。他们也算是除了我们以外,郑妹妹唯一的亲戚了。”

简飞扬点头道:“他们也不容易。郑娇嫁过去没几年,就相继死了相公、公公和婆母,只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拉扯着两个孩子,实不容易。那两个孩子,如今应该都老大了。上次郑娇托人带信过来,说想要些好的皮子,给她姑娘做嫁妆。我就吩咐库房挑了三块皮子送过去了。”

贺宁馨见这些都对了景,便不再放在心上,对简飞扬道:“姑母回了陇西长兴侯府也有两个月了,你可有姑母的信儿没有?”

简飞扬呵呵笑道:“你的主意,早两三个月便让东元过去查探那谢氏姨娘的事儿,他都办得妥妥当当的。谢氏卖入了当地的教坊,那谢氏女儿嫁得那户人家,立刻将她贬为妾室,她生得几个孩儿,也都变做了庶子。——长兴侯连个屁都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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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小姑待嫁下

贺宁馨便同简飞扬说起陇西长兴侯府的事儿。

镇国公府的大姑太太简士芸在两个月前,终于跟着第二次来京的长兴侯陈亮回陇西长兴侯府去了。在她回去之前,是贺宁馨提议,派了简飞扬的得力助手东元去了陇西府,将谢氏姨娘从长兴侯陈亮的外宅里寻出来,先礼后兵,催她偿还被她侵吞的简家大姑太太的嫁妆。

这些嫁妆,其实大头是被长兴侯府占去了的,谢氏不过是得了小头。不过就算是小头,也足以让她给她的亲生女儿办了一份在整个陇西道都能傲视群芳的嫁妆。剩下的,她都留作了自己的私房。对于她的亲生儿子,她一向知道将来是会承继长兴侯府的,这府里截留的一切都是他的,因此没有给他另外留下简士芸的嫁妆。

如今东元上门催讨,谢氏开始还没有放在心上。她知道自己把长兴侯的心吃得死死的,丝毫没有把这个从京城来的黑瘦高挑的年轻人当回事。

听见东元出言不逊,一点都没有客气的意思,谢氏很是不虞。她好歹也是在长兴侯府做了十多年的管家太太,就算如今养在外宅,也是一呼百应的主子,哪里受过这种冷遇?不由忍了气,淡淡地道:“这位小爷说什么,妾身完全不晓得。还望小爷稍安勿躁,等我们侯爷回来再问吧。——长兴侯夫人的嫁妆,关我一个下堂妇什么事?”

东元背着双手站在谢氏外宅的堂屋里,闻言冷笑道:“别往你自个儿脸上贴金了。不过是个妾,也配说‘下堂’二字?——你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

谢氏大怒,气得双手直哆嗦,对着自己的丫鬟婆子喝道:“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把这眼里没主子的小子赶出去”转过头来看着东元骂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告诉你,从镇国公府来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看我有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

东元其实已经托了人将谢氏当年嫁女儿的嫁妆单子弄到手了。他在过来之前,贺宁馨就对他说过,谢氏是被赶了出去,如今吃用都是靠长兴侯每个月送银米过去。她当年截留的简士芸的嫁妆,大头应该是给她女儿做嫁妆,带出长兴侯府了。

东元将他们镇国公府大姑太太简士芸的嫁妆单子,同谢氏所出庶长女的嫁妆单子对比了一下,果然发现好多一样的。特别是古董和首饰,好多居然连名称都没有改,照抄了上去,包括每件首饰的份量都一模一样。——估计也是当年谢氏托大,以为简士芸肯定翻不了身,将这些单子改都懒得改,直接拿了简士芸的嫁妆单子抄了一部分给她女儿的婆家送了过去。

如今正好成了证据。

“谢姨娘,要不要我把这份单子送到陇西府的衙门里去?”东元懒得再纠缠,最后一次警告她。反正先礼后兵已经做到了,他们这样谨慎,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得而已。

谢氏哪里把陇西府的衙门放在眼里?以前陇西府的知府夫人都是长兴侯府的座上客。听说自从长兴侯府的大姑娘陈宜岚入了宫,那知府对长兴侯府更是恭敬异常。

想到此,谢氏冷笑一声道:“实话跟你说,那些嫁妆,都是长兴侯府给吞了,关我什么事?——你要告,只会让长兴侯府蒙羞,让宫里的娘娘蒙羞。你看陇西府的知府会不会搭理你别说我没提醒你,在陇西府,我劝你还是把招子放亮点儿,看看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东元仰头哈哈一笑,道:“财迷心窍、执迷不悟,我今儿才算是见了”说着,也不再罗嗦,大步出了谢氏的外宅,直接往陇西府知府衙门的方向去了。

谢氏到底不放心,使了人悄悄跟在东元身后,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人指使他过来闹事。

结果看见东元直接进了衙门,谢氏的人便回来了,说没有看见有别人跟那位爷接洽。

谢氏有些不安,使人先去自己女儿那里报了信,让她小心些,这些天都不要出门。

简士芸是个什么样的人,谢氏一清二楚。所以就算镇国公府起复了,她也一点都不担心。后来简士芸的嫡亲女儿进了宫,她还是没有担心过会对他们二房打击报复。

在谢氏看来,其实就算简士芸母女俩她们想报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够不够。不是说进了宫,就立马高人一等的。看看皇后娘娘,不还是需要娘家帮衬?看看皇贵妃,没有娘家帮衬,便只能屈居为妾。所以在谢氏心里,是笃定陈宜岚绝对不会对付长兴侯府的。除非陈宜岚有那个命,能坐上最高的那个位置。——可是她坐得上吗?谢氏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陈宜岚刚出生的时候,就有道士给她批命,说她会死于非命的……

这命批了之后,当时还活着的长兴侯府太夫人便不喜简士芸母女俩,转而抬举自己。现在看来,到底谁会笑到最后,还是未知数呢——连简士芸都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自己难道就没有这一天?

不过话又说回来,长兴侯是陈宜岚的亲爹。现在侯爷上了京,等见了女儿,自然会为自己分辩一番。自己明面上又被逐出了长兴侯府,那母女俩的气肯定都消了。

要说赶尽杀绝,谢氏自信简士芸没这样的手段,所以连带看轻了镇国公府,觉得那镇国公也就是凭着一腔蛮力和好运道爬到现在的位置。——别的不说,看看简士芸,就知道镇国公府的家教不怎么样。

谢氏的算盘还没能打完,第二天,东元就带着陇西府知府衙门的衙差上了门。这一次,东元直接让衙差动手,将谢氏的外宅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总之把她藏得私房统统都寻了出来。

谢氏气得七窍生烟。那些私房,最多只有一半是简士芸的嫁妆,另一半,可是她自己的嫁妆和历年来管家捞的好处。如今被这些衙差抄走,谢氏心疼得肝肠寸断,在屋里险险哭晕了过去。

东元却对她置之不理,只取了自己的那一份,将剩下的都给了衙差当“辛苦费”。这样有油水的差事,又有人给兜着,不用承担责任,衙差们当然大喜,摩掌擦拳地问东元:“大爷,还要去哪里?”根本不想收手。

东元请了两个衙差在这里守着,不许人进出,带了另外的衙差直接去了谢氏女儿嫁得那一家。

那一家也是陇西府的豪富之家,也颇有根基。

东元带了衙差上门,只是先通报了一声让女眷回避了,就直接冲了进去,命人带路去谢氏女儿住的院子。同在谢氏外宅里一样,将那院子抄得干干净净。简士芸被带走的嫁妆大部分都追回来了,除了那些绫罗绸缎,贺宁馨本来就没打算要,连东元都没看在眼里。

那些衙差当然又浑水摸鱼,将那一家又雁过拔毛,就差洗劫一空。

那一家的老太太气得在屋里嚎哭痛骂,却不敢出去拦着,还命人将自己家里的男人都叫到自己院子里,唯恐他们被衙差所伤。

后来等东元他们走了,老太太知道是自家的嫡长媳惹来的祸事,便把她叫过去骂了一通。

结果第二天,满陇西府都在传,原长兴侯的二房姨娘谢氏,先是被赶出了长兴侯府,如今又被公开卖到教坊里去了。

东元牢记夫人贺宁馨的话,生怕谢氏投缳自尽,派了自己带过来的镇国公府的婆子亲自看着她。结果他发现夫人太看得起谢氏了。谢氏被卖到教坊,不过哭闹了一夜,第二日就乖乖接客了。

等长兴侯陈亮回到陇西府,发现自己以前的姨娘、后来的外宅,已经成了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欢场中人,才彻底死了心思,亲自出手将谢氏留在长兴侯府的人清除得干干净净。

而谢氏的女儿当然立时被她的夫家贬为妾室。若不是这家人还顾忌着长兴侯,恨不得直接将她休离才是。

长兴侯府的事都办妥以后,东元便回到京城,给简飞扬和贺宁馨原原本本禀报了当时的情形。

简士芸见自己的嫁妆被追回了一小半,而自己的死对头谢氏又落得这样的下场,自己以后回到长兴侯府,肯定是无人敢不长眼,挑衅自己的。所以在长兴侯陈亮第二次上京的时候,便跟着他回去了。

简飞扬又许诺帮长兴侯谋个实缺,将个胡萝卜吊在长兴侯面前,也能让他安分几天。此是后话不提。

简士芸的事一了,就是家里弟妹的婚嫁问题。

本来简老夫人在堂,贺宁馨只是大嫂,还轮不到她操心。可是简老夫人如今称病,很少出去,都是等人上门。这么久了,连简飞振和简飞怡的婚事都没有定下来,更不用说另外两个寄居在这里的姑娘。

卢珍娴和郑娥都是本份守礼的人,贺宁馨见她们从小就没了爹娘在身边照应,却没有学得一身坏习气,对她们更加怜惜几分,便特意问了简飞扬的意思,打算要把这件事接过来自己做主。

简飞扬当然没有异议,就连简老夫人都一口同意了,让她自去张罗。

先前贺宁馨还想着既然简飞振对卢珍娴有意,不如撮合他们。再说,找一个简老夫人不满意的姑娘做媳妇,事事让简老夫人难受也是好的。

只是贺宁馨冷眼看了这么久,对简飞振实在是不满意,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心盘算着要将卢珍娴往外聘。就是不知道卢珍娴是个什么想法,贺宁馨觉得还是应该问问她。说到底,这是她一辈子的大事。她如今没有长辈为她精心打算,她自己就应该更上心才是。

贺宁馨同简飞扬在屋里说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都有些唏嘘。

天色渐黑,外面院子里已经鳞次栉比地掌起灯来。

贺宁馨便对外面吩咐道:“命人备灯,我要去郑妹妹的院子里坐一坐。”却是晚饭时候就说好了的。

外面的扶风应了一声,出去预备。

扶柳对里面问了一声,得到肯定的答复,掀了帘子进来帮贺宁馨收拾打扮。

简飞扬笑道:“我还有些公事,先去外院理一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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