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 第143章

作者:寒武记 标签: 穿越重生

简飞扬摆出这幅不在乎这个“族长”位置的样子,二叔公便彻底没了底气,只好含糊其词几句,便赶紧出了镇国公府的内院。

回去的路上,二叔公眼看自己明日非走不可,若是再想死赖下来,以简飞扬的手段,自己是招架不住的。便盘算着明日回万州之后,要寻族里几位辈份高的族老们好好商议一下。简飞扬长年不在万州,族里的事务确实无法兼顾。

镇国公府因为是简家里面的嫡系,又是最位高权重的一支,所以历年来族长之位,都是自动由袭了镇国公爵位的人担任。同时在万州那里,又有一位代理族长,打理日常的事务。

也许是时候,将那位代理族长扶正了。

贺宁馨派人回万州请族老上京来的时候,别的人或是家事繁忙,或是不想淌镇国公府的这趟混水,都躲得多,藏得藏,不想跟过来。

只有二叔公家计不好,一直想着要到镇国公府打秋风,多捞几个银子回去,也好给孙子存家底,孙女存嫁妆。他的儿子们念书不成,只有一把傻力气,在家里务农为生。本来还想去军中同简飞扬一样,搏一份前程。可是二叔公同他妻子都担心儿子没那么好命,没搏到前程,反而把小命送到战场上了,一直不许他们去。

如今简家的族人良莠不齐,二叔公无人可投靠,只好打起了镇国公府的主意。

所以趁着国公夫人派人来祖籍的时候,二叔公就义不容辞地跟着上京来了。

当年简老夫人带着几个孩子回乡的时候,二叔公跟他们打过一些交道,也算是熟人。卢太夫人贤孝之名传遍乡里,二叔公他们早就晓得了。

而当年简老夫人“苛待”嫡长子简飞扬的事情,他们这些族人也都看在眼里,也曾私下议论过,不知这简老夫人为何如此。

有人也说过,是不是简飞扬其实并不是嫡长子。不过这种说法,被当时的代理族长立时否决了。因为简飞扬出生的时候,那位代理族长专程到京城喝过他的满月酒,绝对是做不了假的。

而这位简老夫人,代理族长总觉得怪怪的,又不知怪在哪里。只是那时候镇国公府分崩离析,老镇国公简士弘,也就是他们的前任族长,金殿撞柱而亡。镇国公府一众人等被废为庶民,这位简老夫人成了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回乡,还算循规蹈矩,代理族长便保持了沉默。

等到了镇国公府的新任国公夫人派人回来请人上京的时候,这位代理族长觉得有些蹊跷,便第一个躲了出去。

只有二叔公乐颠颠地跟着上京,撞到了简飞扬的枪口上。

二叔公回乡之后,倒是将简飞扬的话带到了。那位代理族长辛苦了这么多年,才因为简飞扬的一言,终于做上了正式的族长,从此对简飞扬心存一份感激。此是后话不提。

这边简飞扬将简飞振打晕之后,不许婆子丫鬟过来扶他。自己找了根绳子,将他捆了,又拿布堵了嘴,将他扔到致远阁那边一间空着的后罩房里,存心要让他受点皮肉之苦。

晚上回到房里,贺宁馨听说了简飞扬的处置,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也太过了些。你这样折磨他,只会让他更生逆反心理。”

简飞扬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当年从军的时候,曾经跟着几个老兵,被大队掉到羌族人的营地里,七日七夜,只能喝一点接的雨水。为了躲避羌族人的搜寻,必须躺在自己的窝棚里一动不动,连毒蛇从自己脚边爬过,都要视若无睹……”

贺宁馨从来没有听简飞扬说起过他从军的往事,一时也沉默下来。

简飞扬又叹了口气,道:“二弟底子不坏。小时候,我吃不饱,他也曾经瞒着卢盈,偷偷拿东西给我吃……”

一饭之恩,也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自己嫡亲的弟弟?

贺宁馨能理解简飞扬的心情,知道他心里很不好受。如果简飞振真的是卢盈的亲生子,他处置起来还能再果断几分。可是简飞振确实是简飞扬同父同母的兄弟,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像以前一样,对简飞振只是面子情。

“将他关几天,饿上几顿,败败火再说话。——身为男子汉大相公,凡事没有担待,只知道躲在女人背后,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要是真依我,等这件事了结之后,我恨不得将他扔到军营里历练一番。”简飞扬忿忿地道。

贺宁馨忙拦住他,道:“你败败他的火没有问题。可是送军营里就不必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中了举人的。再过两年又是大比之期,到时候下场,说不定还能中个进士,就让他走文官这条路吧,何苦还要去武将那里凑热闹。”

说实话,贺宁馨对简飞振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从她嫁过来以后,自问对简飞振的事情也算尽心尽力,可是一有事情,简飞扬就会翻脸,将矛头指向自己这个大嫂。

若不是有简飞扬一直站在自己身边,自己这个媳妇也会做得左支右绌,说不定还不如上一辈子在宁远侯府的时候。那时候,有老侯爷的鼎立支持,自己管理后院,令出必行,帮老侯爷出谋划策,算无遗漏。也因此让宁远侯府的太夫人看自己越发不顺眼……

想起老宁远侯楚伯赞,贺宁馨心里一动,看向简飞扬问道:“你在西南军中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老宁远侯楚伯赞?”

简飞扬正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闻言点点头,道:“老宁远侯打仗是一把好手。我好多东西都是从他那里学到的。”又看向窗棂外被细棱格分割成的一格一格的夜空,道:“在老宁远侯那里,他永远留有后招,狡兔三窟,声东击西,让羌族人防不胜防。我虽然也被羌族人说‘狡诈多智’,可是同老宁远侯比,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

贺宁馨从来没有听见简飞扬这样称赞一个人,便笑道:“老宁远侯自然不错,可是我觉得他的有些法子太过阴损,反而显得有些旁门左道。打仗同做人一样,凡事留有后手当然重要,可是堂堂正正,凡师出必有名,凡与战必有义,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也才是正道。”

简飞扬意外地看了贺宁馨一眼,道:“这是我爹说过的话。”

贺宁馨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爹当年也是我们大齐朝的一员猛将,能征善战,咱们大齐朝的北地一有战事,便由老镇国公披挂上阵,从来未逢败绩。”

简飞扬听了贺宁馨的话,又黯然起来,道:“将军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了金殿之上。”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人都说‘文死谏’、‘武死战’。我爹是武将,做什么要去跟文官抢饭碗?”言下之意,还是在抱怨老镇国公丢下了这一大家子。

贺宁馨忙劝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的时候,都是取忠而不取孝。爹爹做了他应该做的事,你也不要钻了牛角尖,一味地埋怨。”

简飞扬笑了笑,转了话题,问起娘亲卢宜昭的病来,又想起白日里贺宁馨说得计策,问道:“你当真要让卢盈同我娘当面对质?——我娘连话都不肯说,怎么能对得起来?”

贺宁馨道:“等明日宋医正过来复诊,就差不多了。——你母亲不用说话也行,有我说话就够了。”

简飞扬还是有几分担心,道:“你又不善与人争执,卢盈那贱妇惯会颠倒黑白,到时候你说不过她怎么办?”

贺宁馨似笑非笑地道:“不好意思。这一次,你会发现你看走眼了。”贺宁馨说不过的人,在这个世上还没有出世。以前她很少与人当面争执,一来自矜身份,二来没有必要。很多时候不用她开口,已经有人抢着帮她做了。

当需要她出手的时候,她从来都毫不容情。比如上一次在宁远侯府,帮前世的自己讨回公道。还有这一次,让简飞振认清卢盈的真面目。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倒下睡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贺宁馨特意去关着简飞振的后罩房的那间空屋子里瞧了瞧,见简飞振被捆得跟个粽子一样,居然还能在硬邦邦的青砖地面上呼呼大睡,显见昨天是累狠了。便不再管他,只是命两个婆子好生看着就是。

宋医正来得很早,贺宁馨立时丢下手头上的事情,亲自带着他去给卢嬷嬷复诊。

卢嬷嬷的精神头儿一日好过一日,看上去确实比当初好了许多。

可是宋医正一把脉,还是不断摇头,对贺宁馨道:“内里还是太虚,你得多弄些温补的药给她吃吃。”

贺宁馨心里一紧,忙道:“宋医正请明言,不用有顾虑。我们要知道卢嬷嬷的病到底怎样了,有没有可能好得快一些?”

宋医正十分为难,想了半天,对贺宁馨道:“不瞒国公夫人,卢嬷嬷的病到了这份上,一半看人力,一半看运气,已经不是药的问题了。”

见贺宁馨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宋医正又进一步解释,道:“就如同一个纸糊的风灯,在野外风吹雨打这么多年,你再紧着补外面的灯罩,也架不住里面的灯架子已经腐朽不堪,随时有坍塌灯灭的可能。”

贺宁馨失望的脸色溢于言表。宋医正也很不好意思。医者父母心,他痛恨跟病人的亲人说这些话,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隐瞒只会带来更大的伤害。

贺宁馨知道宋医正说得是实话,想起自己要做的事,贺宁馨咬咬牙,将宋医正请到外屋问道:“宋医正,我想知道,有没有法子,能让卢嬷嬷清醒过来?”

宋医正有些吃惊,道:“她现在糊里糊涂的,其实是一种自保。你知道,有时候人经历了太大的伤害,会有昏迷或者疯癫的反应,其实是人自身在保护自己,不去寻死路的一种自然反应。你若是唤醒了她,说不定她就活不下去了。”

说完这话,宋医正立刻明白过来,也笑了笑,对贺宁馨道:“我明白夫人的意思了。如卢嬷嬷这样的情况,夫人可以让她受到适当的刺激,说不定就能清醒过来。就她的身体状况来说,目前还能撑得住,只是,”宋医正顿了一顿,又道:“如卢嬷嬷这种病,一旦清醒过来,就离大限不远了。”回光返照的时候最清醒。

第九十一章花开花落上

“如果不清醒,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离大限能有多远?”贺宁馨反问道。

宋医正苦笑,“也不远了。——所以,夫人就当我刚才说得是废话,该做什么,就去做吧。”

贺宁馨心下恻然,知道如今就是有灵丹妙药,也是无力回天。只能安慰自己,让卢宜昭临死的时候清醒过来,帮她的儿子一把,也体会到老国公爷的苦心,应该也是卢宜昭自己愿意的吧?

贺宁馨一边想着晚上如何跟简飞扬交待此事,一边郑重谢过宋医正,命人送他出府。

等晚上简飞扬从衙门里回来,贺宁馨便原原本本将宋医正说得话转述了一遍。

简飞扬半天没有说话。

贺宁馨等了半晌,简飞扬却起身道:“我还有些事,要去外书房理一理。”说完,快步离开了内室,往外院里去了。

贺宁馨知道简飞扬不想在她面前失态,而且作为儿子,刚得知亲生母亲尚在人世,马上又要面临天人永隔的局面,心里的难过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和明白的,便没有拦着他,也没有追上去。

简飞扬半夜才回到内室。洗漱之后,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贺宁馨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打个盹儿,又被简飞扬吵醒了。

“回来了?事都办完了吧?”贺宁馨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帐帘里面的黑暗。

“嗯。”简飞扬一面说,一面掀开被子躺进去,抱着贺宁馨在怀里,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道:“睡吧。明儿还要劳心费力,可别累狠了。”

贺宁馨便知道简飞扬是赞同了她的主意。

既然两人都同意了,此事宜早不宜迟,再拖不知会出什么问题。

简飞扬虽然难受,可是也没有别的法子。与其让娘亲一直在糊涂中离开人世,还不如唤醒她,让她知道爹爹的一番苦心,想必也能了了娘亲和爹爹的一番心意。

贺宁馨想起还在缇骑诏狱里面的杨兰,担心地问了一句,道:“杨兰还有没有说过别的事情?”那位买通东南道上的黑道,屠了卢家庄的神秘人,仍然让贺宁馨有些心惊肉跳。

简飞扬一时语塞。其实安郡王将杨兰交给属下用刑的时候,已经毒哑了她。她若是还有要招的,也只能拿笔写下来。可是用了拶刑之后,她的手指头还能拿笔吗?简飞扬深表怀疑。

不过这些事情,他根本不想贺宁馨知道,所以上一次,他只是含糊其词,说还在审,不知能不能问出别的什么。

现在贺宁馨问起来,简飞扬只好道:“……她再也说不出话了。”

贺宁馨心里一惊,清醒了几分,低声问道:“可是用了大刑?”

简飞扬点点头,把贺宁馨又搂紧了几分,在她耳边轻声道:“安郡王担心她说得太多,将我们镇国公府扯进去。所以我们俩问完话之后,就将她毒哑了,交给下属动刑。不过是惩罚的意思,也算是为卢家庄枉死的数百条人命赎罪。”

贺宁馨有几分不安,在简飞扬怀里挪动了几下,道:“我还是觉得那个神秘人,是实有其人的。”

简飞扬默然了半晌,道:“就算有,也掩盖不了她们母女的罪孽。”

贺宁馨笑了一下。贪念人人都有,不过一般人的贪念,都是在一定的范围以内,不会超出自身的境遇太多。

而杨兰的贪念,却是让人匪夷所思,完全不顾她自己的身份、地位和境遇。

一般的名ji从良,要么隐姓埋名,嫁给穷家小户,拿着当年的私房贴补婆家,才能坐稳正妻的位置。若是不想嫁给穷家小户,而是要进大户人家,做到外宅也就到了头了,不可能进府去做妾。

这位堂主夫人杨兰,不仅不想做妾,还奢望正妻的位置,难怪那位卢老太爷后来厌了她,连外宅都不想维持,只想打发她走人。

一般的女人,对这些奢望不到的东西,根本想都不会想,更别说跟自己的男人一再提起来,都知道只会徒惹笑柄,自讨没趣。

而杨兰跟着卢家大公子的时候,不仅提过多次想跟卢公子做正头夫妻,而且将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灌输到女儿脑子里,居然让卢盈奢望以一个丫鬟之身,就能做三百年勋贵人家的主母

可是这样的贪念,在风云际会,朝政更迭之下,居然让她们差一点就成功了

可见人力有时穷,天意不可测。

要说当年老镇国公简士弘的计策,不是不完备的。先让同自己夫人生得相像的丫鬟顶替夫人的位置,瞒下夫人生了恶疾的消息,将庞贵妃的黑手挡在府外。然后在夫人快要病好、自己打算金殿赴死的时候,做好了两手准备。

首先将家里的绝大部分财产运到祖籍藏匿起来,这样若是自己一死,镇国公府抗不住庞贵妃的反扑,一家大小全部被杀,至少也能将财产留给族里的远亲。

其次,若是庞贵妃没有那样大的本事,镇国公府只是被夺爵削职为民,病好后的卢宜昭在自己娘家卢家的扶持下,护住一家大小是没有问题的。

而那个被拿来当了幌子的丫鬟卢盈,估计根本没有放在老镇国公眼里。说不定他还觉得,当时假的镇国公夫人待在明面上,更能挡住庞贵妃的明枪暗箭。卢宜昭便可以在幕后操纵前头的丫鬟卢盈,得以带着孩子全身而退,甚至必要时拿卢盈做替罪羊,丢卒保车。

老镇国公简士弘甚至考虑到了这个丫鬟是不是会恋栈不去,所以留下遗书,说如果卢盈不肯相让,便命大儿简飞扬斩杀卢盈。

可惜这一切的打算,都坏在一个问题上,便是自己妻子的娘家卢家不仅没有成为自己妻子的倚仗,反而被灭了族。如果卢家没有被灭,卢宜昭就算没有像他预料的一样很快病愈,卢盈也坐不住这正室嫡妻的位置。——卢家也是百年世家,可不是吃素的,是不可能被卢盈从卢宜昭那里偷师学来的三脚猫功夫骗过去的。她也只能骗骗陌生人,或者是几岁大的小孩子。

还有卢盈比一般人更盛的贪念,也是出自老镇国公意料之外的。他大概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胆大妄为的丫鬟卢盈背后,还有那样一个更胆大妄为的母亲,才教出了卢盈这样一个四不像的女儿。

说起来,若不是有简家家财的诱惑,真正的简老夫人卢宜昭肯定早就不在人世了。不过光凭这一点,老镇国公简士弘大概就能含笑九泉了。——至少,他还是用某种法子护住了自己的妻子不被人轻易害了性命。

贺宁馨在简飞扬怀里仔细跟他分析着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道:“明日晚上三更之后,你命那几个看着卢盈的婆子,给她换上丫鬟的装束,蒙了头,带到平章院里去。”

平章院是以前老镇国公简士弘同国公夫人卢宜昭住的上房院子,后来被卢盈占了。贺宁馨嫁过来之后,两人还有过一番争执。卢盈曾经在那里挖了个坑,想让贺宁馨跳进去,绝了她同简飞扬的后嗣。结果贺宁馨虚晃一枪,将简老夫人诓出来之后,根本没有搬进去。这事让假的简老夫人卢盈气得中风,从此便开始走下坡路。

所以如果要唤醒卢宜昭的记忆,还原当年的场景十分重要。

贺宁馨便问简飞扬:“你记不记得,你爹和你母亲当年的上房是什么样子的陈设?”

简飞扬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道:“不太记得了。我记事以后,就很少去平章院。我爹只许我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别说平章院,就连后花园里他同我娘一起住的小院子,我都没有去过。”

简飞扬小得时候,不知道爹爹为何不去娘的院子,反而天天去后花园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里住。后来他回到东南万州祖籍,偷听到自己是庶子的时候,又觉得爹爹是个宠妾灭妻之人,先有自己这个庶长子的出世,后来又日日去后花园里妾室的院子里住,将嫡妻抛在一边……

凡此种种,居然都是误会。

简飞扬叹了一口气,对贺宁馨道:“现在看来,幸亏羌族人没有我们中原人狡诈。不然凭我的脑子,不一定斗得过他们。”

贺宁馨忙安慰他,道:“你不用妄自菲薄。打仗靠的是实力,阴谋诡计只能得一时之功。可是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堪一击。”

简飞扬笑了笑,在贺宁馨脸上亲了一下,道:“我媳妇说得话,就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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