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华三千
……
池南音精神错乱。
“晏……晏……”
“嗯?”
“国,国师啊,其实,你知道约瑟夫·哈特穆特么?”
“那是什么?”
“没事了,国师大人,你真的太厉害,太卧槽了!”
你不当国师了可以去当个发明家!
哦,还有,可以当个辩论家,你特别会杠!
晏沉渊也不去细究她颠三倒四的话,只是将画递回给她,看了看外面庭院里的蓝楹树,说:“今日中秋,等下我会让展危送你回去,与你长姐团圆。”
池南音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他说什么?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不是,呸呸呸,他是不是发了菩萨心肠了?
晏沉渊看着她一脸惊喜加错愕的表情,又道,“你可以在你长姐那里待一晚,明日一早,展危会接你回来,但你若敢跑……”
“不敢!”池南音生怕他反悔,连忙举起小手发誓,“我绝对不跑!我绝对只待一晚!我绝对等展危去接我!谢谢!”
她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漆黑的瞳仁都在放光,兴奋得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是好的样子。
她喜怒全在眼中,不擅矫饰。
晏沉渊看着摇头笑叹,真是个小孩儿心性。
等晏沉渊走后,池南音就火速忙碌起来收拾东西,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各种金银财宝,她跟个打开了地窖的土财主似的,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包了起来,准备带回去。
反正她在这里也用不着,拿着也没用呀。
展危看她大包小大包地装了一车,又有点一言难尽了。
“池姑娘,您不会是想……出逃吧?”展危试探着问。
“没有!你不要胡说,我是拿回去给我姐的!”池南音活怕他跟晏沉渊告状瞎说,连忙解释。
展危望着这堆东西无奈地笑了笑:“你们两姐妹的关系可真好。”
“当然啦,她是我姐姐嘛。”
“走吧,我送你。”展危扶着池南音上了马车。
池南音从马车窗子里兴奋地看着外面的街市,看什么都稀奇,走街串巷的小贩,结伴而行的闺秀,还有临街酒铺的浓香,刚出笼的包子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这都是鲜活的人间滋味呀。
其实她来这儿以后啊,根本都没出过门,以前天天关在池府维持原主人设,后来天天关在国师府不得外出。
这外面是什么样儿,她从来都没好好逛过看过。
现在看着,可真新鲜呀!
她一路跟小阿雾絮絮叨叨地惊叹着所见所闻,让展危怀疑这姑娘是不是真的从来没出过门。
马车很快就到了以前的镇国公府,如今的池府,池惜歌和池澈早早就得了信,在门口迎着了。
池南音跳下马车扑进池惜歌怀里,赖在她身上软软地撒娇,池惜歌抚着她的长发,也满目怜爱。
只是池惜歌毕竟是长姐,到底沉稳周到些,拉着池南音跟展危道谢。
池南音对展危道,“谢谢呀,展危,明早我等你来接我,我不会跑的!”
“嗯,姑娘中秋安康。”展危笑道。
“也祝你和国师大人中秋安康。”
“我家大人不过节的。”展危笑了下,眼底滑出些落寞,但也只是说:“我先走了,明日再来接姑娘。”
池南音却奇怪,怎么会有人不过中秋节呢?中秋节可以放假诶!
好像晏沉渊没有家人……的……吧?
池南音望着展危驾着马车远去,撅了撅嘴。
“四妹,怎么了?”池惜歌问她。
“没事。”池南音笑道,又摸摸池澈的脑袋瓜:“小八!”
“四姐姐!”池澈依旧是那副天真懵懂的少年模样,冲池南音露出羞涩又腼腆的笑容。
他小心地牵了一下池南音的衣袖,抿着笑容说:“四姐姐,近日可还好?”
“好呀,我都好,你不要担心我嘛,长姐都知道的。”池南音倒是大大方方地牵起池澈的手,感觉小孩儿好像长高了许多。
果然没有池衡华这个老狗贼的虐待后,小孩儿吃得好睡得好,都开始抽条长身段了呢。
池澈低头看着池南音细白的小手握着自己的手掌,微微红了脸,眼底藏着暗自欢喜的笑意。
一番寒暄过后,三姐弟坐在凉亭里赏月吃月饼。
说来也是可笑,曾经热闹拥挤的池府,短短不足半月内,已只剩下池惜歌和池澈两个,府上的下人也散的散,走的走,留下来的都是些老人了,比如长姐身边的阿桐,也比如小八的阿蛮。
虽说冷清,却也清静,过日子么,不就是图个清静自在么?
而且池惜歌出嫁在即,池澈也在学着打理家中之事,日后也就是一家之主了。
池惜歌说她与瑞亲王的婚事就在下月,池南音真的好想打破系统的脑壳,问问他为啥要遛自己玩。
“长姐,你真的愿意嫁给瑞亲王吗?”池南音倚在池惜歌肩上问,“不是因为各种不得已,而是你真心实意地喜欢他,你真的想嫁。”
“是的,我自己想嫁。”池惜歌没有说谎,如今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前世错过了良人,今生不该一错再错。
那日宫中,顾鹤溪顶着明宣帝龙威说出那番求娶的话时,池惜歌内心的震惊难以言喻,她怎会想得到,原来从这么早起,顾鹤溪便已可为她奋不顾身?
他会不知道一旦向陛下开了这个口,将面临多少危险吗?
他若不知道,怎么会避开朝堂那么多年,专心地做一个富贵闲王?
但他依旧这般做了,她池惜歌得夫如此,更有何求?
池南音听了池惜歌的话便想,那就可以了,狗系统遛我就遛我吧,长姐你幸福就好,我安静地等着时限一到就狗带。
你待我这么好,我总不好为了让自己苟命,强行坏掉你的姻缘,非让你整一出虐恋情深呀。
可又忍不住在心里骂:顾凌羽你这个不成器的狗男主!我要你有何用!
“我听说,二皇子去国师府求过晏国师?”池惜歌提到。
“别提了,越说越生气,他被国师打了,哦不对,他被国师的小厮展危打了,一点皇子的排面也莫得。”池南音气呼呼地吐槽。
这男主他到底什么时候能站起来,你不能真指望我帮你扳倒姓阉的吧?
那你还是趁早等死吧。
“四姐姐,国师有为难你么?”池澈给池南音倒了杯酒,安静地问道。
“还成吧,虽然他有时候真的好气人,但是至少没有打我骂我更没有说要杀我了呀。我在国师府就跟以前在家里一样,还没有那些讨厌的人呢。”池南音说的也是真话。
至少在国师府不用担心宅斗问题,晏沉渊这种日天日地的主,根本不会让这种剧情出现,谁斗谁死。
池澈听着这些话,心头的疑虑却更重,国师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可他也只是轻声说:“那就好,四姐姐照顾好自己。”
池南音摸摸他的头发,让他不用担心自己,但池澈眼底的愧疚和不安,是她看不见的。
池惜歌却看出池南音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连逗她的小仓鼠都没什么精神。
“小音儿,你有心事?”池惜歌拉着她的手问。
“没有啊,没有的,长姐别多想啦,喝酒。”池南音跟她碰杯,这可是她“偷”拿的姓阉的一坛寒酥酌。
宫里的酒呢,外边喝不到的!
寒酥酌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啦,请多多支持呀~
新文《命里缺德》,也希望小天使们能动动小手指帮忙收个藏鸭!
约瑟夫·哈特穆特,铅笔发明人,这个点纯粹用来好玩的,别真的走进科学。
第30章 (三合一)
国师府。
往日是清逸性冷淡风的国师府,今日不知是不是因着月色太白的原因,透出了阴冷的森然。
那些白墙玉阶如白骨所化,摇晃的树影疏落便似尖利鬼爪在舞动,就连那一池荷花都失了平日里的娇艳,惨红黯绿。
而且虽然平时国师府就不算热闹,但今日,却寂静得连蝉鸣蛙叫都没有了,静得如同一座坟墓。
晏沉渊盘膝坐在房中,四周缭绕着朱碧双色交缠的雾气,他的那串佛钏十四珠分立,围绕在他周身。
但见他掐指成诀,十四玉骨珠渐而转动,由慢及快,似在守护着主人一般。
只是晏沉渊的面上透出些痛苦的神色,眉心隐约有点点红芒,将要挣脱肌肤而出。
他感觉全身的骨头似在被碾碎,万虫噬心般的剧烈疼痛让他口溢鲜血,紧阖的眼皮都在轻微颤动。
守在此处的展危看得心急如焚,却不能上前相助任何。
年年如此。
年年如此!
这狗屁国师真不知有什么好当的!
忽然靠近的脚步声让晏沉渊眉锋急皱,一口黑血倾洒而出!
展危脸色一变,他家大人闭关是绝密,绝无第三人知晓,就连府中的下人也全都被点晕过去,今日来人是谁!
他拱手道:“大人放心,属下这便去查看!”
展危提刀出鞘,跃在院中,却看到……
看到池南音提着一个食盒在这里来回度步?
上一篇:所有人都以为我也重生了
下一篇:重生后成了皇叔的掌心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