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眯眼笑笑
姚茜茜:“细节。”
不等导演再追问,七叔过来跟导演打招呼。
副导演指挥着工作人员把设备从大巴车上搬下来。
剧组货车在沙漠里出了问题,他们一路上都是这么搬过来的。
七叔打电话租来两辆小货车。
副导演多给货车司机一笔钱,让两人来开车。
他们对这里的路况不了解,让本地人来开车,更能放心。
七叔开车,导演坐在副驾驶位上,茜茜和两个女工作人员挤在后座。
化妆师来来回回地看茜茜的头和脚。
姚茜茜看向化妆师,歪头。
化妆师被萌的脸红心跳。
小卷毛。
胖脚丫。
歪头杀。
啊啊啊——
好可爱——
想揉揉小可爱的小卷毛。
想捏捏小可爱的胖脚丫。
化妆师掐着导演助理的胳臂以期控制住蠢蠢欲动的双手。
控制住!
她不能耍流氓。
导演助理把帽子盖到化妆师的脸上,“猥琐,伤眼。”
化妆师把帽子胡乱地塞到旅行包的侧口袋里,咕嘟嘟喝下一瓶的水,甜言蜜语:“第一眼看见茜茜,就仿佛在哪里见过,熟悉又亲切。”
导演助理捂脸。
粘腻的花言巧语又来了。
这句话,她听的不下十次,晚上做噩梦,恶鬼一张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已成她的阴影。
化妆师努力伪装出温柔:“我比你大八岁,你可以喊我成姐。”
助理推开化妆师挡住视线的肩膀,对着茜茜柔声细语,“我比你大六岁,你可以喊我琴姐。”
姚茜茜点点头。
化妆师从腰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茜茜手里,偷摸摸地摸了摸茜茜头上的小卷毛。
姚茜茜感受到头上的异样,压了压乱蓬蓬的头发。
化妆师心里尖叫一声,盯着茜茜头上的小卷毛,移不开眼。
想摸。
想揉。
茜茜的小卷毛又细又软,如果伸手揉一揉,肯定比家里的小泰迪还舒服。
导演助理一眼看透化妆师的心思,警告:“节制!”
化妆师把手压到大腿下。
礼尚往来。
被塞了一块巧克力的茜茜从身后的竹篮里掏出一包果脯给两人。
果脯外层结了一层糖霜。
嗜甜的助理垂涎欲滴。
助理吃甜食吃出专业水平,一点一点地吃着果脯,时不时地喝一点水润润喉咙。
“成姐,你尝尝,这口味的果脯,我没吃过,你肯定也没吃过。”
化妆师最近牙疼,禁了甜食,现在被助理的一句话勾出了馋虫,也顾不上牙疼不牙疼了,捏起一个果脯放到嘴里。
化妆师:“有薄荷?凉凉的。”
助理:“有薄荷味,还有酒味。”
化妆师:“酸酸甜甜的,味道层次多。”
助理:“是我吃过的果脯里最合我口味的。”
助理询问茜茜:“从哪里买的?”
姚茜茜小声点:“自己做的,家里还有很多,你喜欢的话,来我家里拿。”
七叔大笑:“我们村里的小孩最喜欢去茜茜家里玩,茜茜家里的零食花样千变万化。”
茜茜的脸上宛若扑了一层薄薄的红粉,带出了几分羞涩。
这些零食都是她瞒着二爷爷偷偷做的。
她没想到七叔竟然知道这件事。
“七叔,你不要跟二爷爷说。”
七叔的笑声更大了,“好,帮你保密。”
化妆师目不转睛地看着茜茜。
狼嚎声快要破喉而出。
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因为一句非黄非暴的打趣话而含羞脸红?
嗷——
小卷毛怎么可以这样可爱!
助理伸手,捧住化妆师的头,使劲扭正。
“冷静,收敛,别吓坏了茜茜。”
姚茜茜看化妆师一直看她的头发,以为化妆师喜欢她头上的发夹,摘下来发夹送给化妆师。
助理把发夹还给茜茜,“她有臆想症,正在犯傻,不用搭理她。”
化妆师拍拍脸,平心静气。
不能怪她失态,任谁看见自己心里描摹了二十年的妹妹突然出现在眼前,都会激动的呀。
她当年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让爸妈同意给家里再添一个人口,她端饭端水地殷勤了十个月,出来的却不是她想象的可爱小妹妹,而是一只狗嫌烦的带把混球。
她失望了二十年,还特意买了一只小泰迪来慰藉。
老妈还没怀孕时,她就跟祖宗牌位许了愿,她要一个头发卷卷的白白净净的乖乖巧巧的小妹妹。
她刚才问了,茜茜跟混球同年同月同日生。
也许两人投错了胎。
茜茜是她失散二十年的妹妹~
助理一巴掌拍醒还在晕头晕脑的化妆师,“把你脑子的龌龊想法都清理干净。”
化妆师彻底清醒,“日子这么枯燥,还不许人做做白日梦?”
助理看着茜茜把发夹重新固定在头上,问:“你头发是在哪里烫的?怪好看的。”
化妆师嗤笑一声,“没眼光,茜茜这是天生的,自来卷。”
助理:“我可以让小傲照着茜茜的头发给我烫染。”
化妆师:“让小傲给你烫染,出来后就是一头的泰迪毛。”
对于卷发,姚茜茜有切身感悟,语重心长地劝阻,“不要烫我这样的卷发,总是打结,梳头很疼。”
第134章 小厨娘3
三辆货车穿过隧道,慢慢地驶入姚家村。
村口的千年大树下,摆放了三桌象棋和两桌围棋,下棋的老者云淡风轻,对面的幼童抓耳挠腮。
车里的工作人员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
一群在外面横着走的演员排队下车,拘束地站在村口,不敢说话,不敢动。
老村长拄着拐杖,由神婆抚养长大的小童子扶着胳膊走过来,身后跟着姚氏族长。
姚茜茜看见族长,乐颠颠地跑过去,扶起她的胳膊。
族长慈爱地拍拍茜茜的手背。
老村长上前跟导演说话。
导演介绍身后的演员和剧组的工作人员。
小童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人。
饰演男二号的演员对上他黑幽幽的眼睛,打了个冷颤,大气都大敢喘一口。
老村长带着导演来到族长面前见礼。
导演低头弯腰。
岁数过百的老族长和蔼可亲地拍拍他的头,“好孩子。”
导演眼眶湿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受污蔑和委屈后终于有人来撑腰的复杂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