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天飞流
顾诚玉闻言也是一愣,闵峰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他快速地将手中的册子打开,一看,果然与自己所作相同,只是笔迹不同罢了!
皇上也十分讶异,“哦?误会?不知闵编修何出此言啊?”
皇上看了眼顾诚玉,见他的神情有些耐人寻味。先是了然,后又是疑惑,皇上的心中也是疑惑不解。
“启禀皇上!这册子乃是顾大人所作,先前顾大人来找微臣探讨过序目一事,微臣正好前段时日,通读了会典相关的大部分典籍,这才与顾大人商讨了两日。最后由顾大人执笔,写下了序目。”
闵峰故作羞赧地一笑,好似对皇上夸错了人,十分不好意思。
顾诚玉听了闵峰的话,不由得骂了一声老狐狸。不用说,这样无耻的话肯定是夏清的意思,能做到首辅的人做事怎么可能这么不谨慎?
闵峰这么说,难道顾诚玉还会说之前没和闵峰讨论过?这在别人耳中听来,就是不想闵峰分润了自己的功劳,只想自己独领风骚,难免给人留下了心胸狭窄不容人的印象。
再说这两句话连消带打,说得好像自己夺了下官的功劳似的。
皇上将自己也叫到了御书房,闵峰见事情要穿帮,就退而求其次,只想分润了一部分功劳,反正夏清也只是想借个名头罢了!
果然不愧是首辅,一番话以退为进,不管顾诚玉怎么争辩,都有小肚鸡肠,贪功好进之嫌。
顾诚玉简直要气笑了,没脸没皮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让他开了眼界了。
张亥的眼皮子阖了阖,夏清果然不愧是老狐狸,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他之前已经在皇上说是闵峰所作,闵峰此举不是打他的脸吗?
张亥怕皇上怪罪,赶忙问道:“原来是顾修撰作得,倒是微臣听差了。顾修撰也是不图名利,乘微臣不在时,竟然将序目留在桌上就走,倒是引起了本官的误会,看来道听途说最是信不得。”
皇上将目光转向了张亥,将张亥看得后背都湿了一片。他今儿也算是做了回小人,真是一步错步步错。皇上这次肯定不会饶了自己,这该死的夏清,有这样的打算竟然不提前和他说。
他被当成了马前卒,果然是夏清一贯的作风。他在心里想着对策,被罚是肯定的了。
顾诚玉听了不禁朝着张亥望了一眼,虽然他来御书房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张亥肯定是临阵倒戈了。可这会儿亲耳听到张亥这么说,他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这就是别人口中正直的张大学士?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与自己说,不会贪墨了自己的功劳,可转眼就将自己给卖了。
顾诚玉冷笑一声,也是啊!在这官场上,太正直的话,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不管张亥是被夏清拿了把柄胁迫,还是被许了什么好处,反正张亥总与正直挂不上边了。
他先前竟然还天真地以为张亥不屑于这么做,如今却想着日后做事还需更谨慎才是。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是你与顾修撰共同作得序目?”皇上将目光从张亥身上收了回来,这张亥当他是傻子,拿这样的话来糊弄他?且待会儿再来收拾他。
这话虽然是朝闵峰问的,但皇上的双眼却看向了顾诚玉。
“啊?”
只见顾诚玉面带惊讶,望向闵峰的双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皇上将顾诚玉的神情尽收眼底,再听得顾诚玉喊出了疑惑,不由得心中有了一些臆测。
闵峰笑了笑,“正是!”
顾诚玉只想呵呵,他现在收回之前的话,原来闵峰不要脸起来,也能面不改色的,脸皮堪比城墙!
顾诚玉故作惊讶,皇上看了一定会起疑心,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皇上更是生性多疑,他的动作如此明显,皇上心中自然会起猜疑。
“那你们应该都是翻阅了不少典籍的,对《大衍律法》想必也所知不少,这军官军人犯罪,依律该如何处置啊?”
皇上好似来了几分兴致,竟然还问起了会典中关于刑部中的律法。
顾诚玉暗道,来得正好!《大衍律法》他都能够倒背如流,不管皇上问什么,他自是胸有成竹的。
闵峰心中却有些忐忑起来,他先前几日确实翻阅了不少典籍,多与编撰会典有关。可那仅限于翻阅大致内容,哪能看得这么仔细?再说他也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温故知新当然会忘。
而之前都是囫囵吞枣,有些许自然是记不得了。要说问起序目,他还能讲解一二,可其中的内容,就不可能全记得清了。
第414章 提问
皇上见闵峰面色不佳,微微眯起了眼。随后却又看向顾诚玉,指了顾诚玉来答。
“回皇上,微臣之前对《大衍律法》琢磨一段时日。应凡军官军人犯罪、律该徒流者、各決杖一百、徒五等、皆发二千里內卫分充军。流三等、照依地里远近、发各卫充军。该发边远充军者、依律发遣、并免刺字。若军丁军吏、及校尉犯罪、俱准军人拟断、亦免徒流刺字。”
顾诚玉答得很流畅,中间并无停顿,皇上对刑部的刑罚还是清楚一些的。顾诚玉所说分毫不差,没有任何不对之处。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你对律法钻研地多了,这可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做到的。”
闵峰听了不由皱起了眉头,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之前说顾诚玉来找他共同探讨会典一事,现在被自己的话打了脸。
皇上的意思是说顾诚玉对这些书籍钻研已久,只是例个序目,又何须来找他闵峰?
“闵编修,那朕且问你,失时不修隄防该如何定罪?”皇上忽然点了闵峰,又问起了关于律法中的工律。
闵峰一听,心中就是一沉,律法他当然也是看过的。先前科举时,他一心扑在四书五经上,有些闲暇时间也花在了诗赋上,对于《大衍律法》只胡乱翻过几回。前段时日进了翰林院,因为要编撰会典,他才捡起认真翻阅过。
可这工律他却是没仔细看的,因为书太多,他自然来不及每一本都仔细翻阅。只匆匆看过一回,哪还能记得?闵峰努力回想,额角上的细汗变成了汗珠滚落。
闵峰出列,好半晌,才朝着皇上躬身回道:“回皇上,微臣之前虽然翻阅过律法书籍,可是看的书太多了,资质终究还是差了些,竟是忘了。”
他真的尽力回想了,可是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越是慌乱,就越想不出来,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
前几日老师还给他选了几本最重要的书籍,其中就有律法,和他说其他的书只需大致看过即可,可律法这些就必须背下来。
只是他刚进翰林院不久,白日里的活计也不少,只能晚会上回去再看,这就不免耽误了。没想到皇上今儿竟然会考他,这可真是流年不利。最麻烦的是,顾诚玉答出来了,他却答不出来,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说谎了。
闵峰只能硬着头皮回了皇上,说是忘记了。若是问别的,他没准还真能都答出来,科举上历来很少出律法相关的考题,就是考生没答出来,也只是影响些排名。
大衍重文轻武,科举最重要的是策论,对律法考生们自然不会过多关注。
这话一出,顾诚玉觉得御书房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皇上冷哼一声,这探花郎也和那夏清乃是一丘之貉,可夏清好歹还有几分真才实学,才干也无可挑剔。这闵峰看着还没夏清的本事,却将夏清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
“顾爱卿,你来说。”皇上冷哼过后,看着而站在御书房内战战兢兢的三人,又点了顾诚玉作答。
顾诚玉朝前跨过一步,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皇上,按《大衍律法》中所述,凡不修河防、及修而失时者、提调官吏、各笞五十。若毀害人家、漂失财物者、杖六十。因而致伤人命者、杖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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