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第80章

作者:田甲申 标签: 穿越重生

  法喀横了他一眼,“你嘴巴放干净点,拿我妹子和那等狐媚子比什么?”

  “不比不比。”法保不怀好意地凑在他耳边说,“狐媚子嘛有什么稀罕的,昨儿给你抬回去那个不也是狐媚子嘛!咱们万岁爷能有一对,咱们就不能有一双了?兄弟回头再给你寻个标致的送过去如何?”

  法喀露了一丝玩味的笑,拿胳膊肘戳了下法保,“瞎说个什么呀!”

  法保勾着他说:“行了行了,咱们去京郊打猎去,守在这儿干嘛,关我们什么事儿!”

  法喀想想也是,他和法保勾肩搭背地要走,索额图横插一杠挡在了两人面前。

  “六弟,今日还没有叫散呢。”

  索额图是庶子,而法保是继承索尼爵位的嫡幼子,他看不起索额图是向来就有的事,这时候索额图劝他在他眼里就是在他面前摆架子。

  法保一伸手将索额图打到了一边,嚷嚷道:“咱们两国公爷想打猎,索大人管得着吗?”

  法喀跟着也笑了出来,他和法保是气性相投,向来一个鼻孔出气,在法喀眼里索额图简直就是法保家的阿灵阿。

  索额图黑着脸,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

  明珠今日没来,那边佟国维和佟国纲是在场满臣地位最高的人,佟国维圆滑,他走到索额图身后说:“索大人莫生气,随他们去吧,其实看着皇上今儿也不会出来了。”

  “是吗?”

  索额图摇摇头,又站了回去,心里只剩那一句:家门不幸。

  …

  四阿哥胤禛这一日从书房下学,先去了永和宫没有见到额娘,接着他就领着哈哈珠子跑到了昭仁殿。

  守在昭仁殿外的珍珍看见他,蹲下来替他抹了抹汗问:“你怎么来了?”

  “六弟好了吗?”

  “好多了。”

  珍珍揪揪他的鼻尖说:“多亏了四阿哥。”

  “嘘!”胤禛朝珍珍比了个手势,“别让人知道是我说的。”

  珍珍伸出小指说:“那我和四阿哥拉钩,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胤禛点点头,伸出小指和她勾了勾,然后欢脱地跳起来在殿门口喊:“皇阿玛,额娘,儿臣胤禛来请安了!”

  听到四阿哥纯真的喊声,珍珍笑着摇摇头。

  人小鬼大。

  她看了看天色,觉得自己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于是请顾问行也替她喊了轿子预备出宫。

  昭仁殿与乾清宫咫尺之遥,她等待的时候听见外面有法喀和几个不熟悉的声音吵吵嚷嚷的喊声,过了一会儿又寂静了下来。

  再过一会儿一个小太监从门外窜进院子,找到顾问行耳语了几句。

  又过了一会儿,康熙从殿内走出从通往乾清宫的小门走了出去。

  珍珍不明所以,好奇心让她上前了两步透过门缝瞧了一眼,只见朝臣们三三两两走进了乾清宫,似乎是康熙招了他们议事。

  就在她要退回去的时候,总管太监顾问行打开了小门,他撞上珍珍似乎不意外也不在意,端着笑容说:“七福晋,皇上有旨,请您在宫内陪德主子生产。”

  “这……”

  顾问行弓着腰说:“七少爷那里,奴才会派人去传旨的,您有什么常用的要带进宫的不妨开了单子给奴才,奴才派人去取。”

  珍珍皱着眉头说:“我知道了,多谢公公。”

  顾问行为珍珍打开了昭仁殿的殿门,屋内胤禛正向德妃磕头,似乎是要告退。

  她上前揉揉胤禛的脑袋,胤禛朝他眨眨眼,接着乖巧地牵着哈哈珠子的手退了下去。

  六阿哥在床上睡得正熟,德妃看见珍珍的脸色问:“怎么了?”

  “皇上让我留在宫里陪您。”

  德妃默了一下后说:“你待几日就回去,我会和皇上说的,宫里你不宜久留。”

  “姐姐……审的如何了。”

  “万琉哈氏招供了,是她处心积虑用往日恩情买通了慈宁宫小厨房的人,将发芽的土豆粉磨进了六阿哥喝的粥里,万琉哈氏被抓后厨子自知不保已经自尽了,皇上下旨玩琉哈氏杖毙,其家人发配宁古塔。”

  说这话的德妃面色狠厉,她握着拳敲了下床板道:“便宜她了!”

  “姐姐,好歹查出来了,六阿哥也没事了。”

  德妃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摇摇头,“万琉哈氏说的只能信一半,这些事她一个人是做不了的,尤其是慈宁宫的厨子岂是她那么容易就买通的。”

  “姐姐怀疑后面还有人?”

  德妃点头但又摇头,她长叹一声:“查不下去的,先到此为止吧。杖毙、流放,够吓唬这群人一阵子了。”

  德妃揽过珍珍,和她靠着头说:“多谢你,要不是你……”

  “姐姐和我说这些干什么。”珍珍抹了下眼角将要留下的泪珠说,“姐姐,我陪你生完孩子再离宫吧,我不放心。”

  “没什么好不放心的,我要是连生个孩子都自己保全不了自己,我以后还怎么活?”

  德妃拍着珍珍的肩说:“等六阿哥好了,我催皇上督促内务府把府邸给你们修好,等过了夏天你们赶紧去南边上任,京城并非善地,这一回你也好、阿灵阿也好都锋芒太露了,躲一躲,躲过这阵再回来。”

  珍珍明白姐姐的苦心,可心里也不住在思索:到底会是谁呢?

  …

  阿灵阿是在明珠府中接到宫里传旨太监的话的,他急急告辞回府为珍珍打点些贴身东西,刚刚到后门,就见文叔伸长了脖子在等他。

  文叔见到阿灵阿立即上前耳语:“夫人从宫里带了信,嘱咐爷在外万事小心。”

  接着递上了珍珍的一封手书,是珍珍辗转通过惠妃的人送出来的。

  阿灵阿刚刚想珍珍怎么如此不谨慎,但打开一瞧心又安定了下来。

  珍珍用的是他过去给她写情书的法子,满文拼成的英文成了最好的密码。

  待书信看完,阿灵阿的心沉到了底。

  文叔见他看完,又说了另一件事:“前院这几日闹的厉害,三爷要给看中的戏子抬姨娘,还是索家的国公爷法保帮着抬进来的,公夫人气得昨儿闹了一夜。”

  这是阿灵阿给文叔的嘱咐,前院平日能躲则躲,但凡事都要紧紧看着并报给自己。

  阿灵阿听完后没有再追问文叔,而是回到自己的院子,拿出康熙赏的遏必隆宝刀练起了刀法。

  珍珍制定的“五年计划”近日因为种种原因实行得断断续续,他已经很久没有大汗淋漓地舞一次刀了。在刀风飒飒的声音中,汗水沿着他的背脊、额头向下滑,直如雨下。

  这时候的他,眼前晃过了很多人——索家、佟家和自己家中的人,他见过没见过的,京城里皇城里那么多人。如果宫里有人向德妃和六阿哥动手,会是谁?

  珍珍问了他这个问题,可他觉得自己根本答不上来。

  京城处处都是敌人,亲朋不过数人而已。

  苏日娜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兄长木着脸在院中杀气腾腾舞刀的样子,自从嫂子嫁过来后,她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过哥哥如此戾气横生的姿态。

  “哥哥,你这是怎么回事?”

  阿灵阿听见妹妹的声音停下刀来,拿甩在一旁的外袍抹了抹汗。

  苏日娜又问:“嫂嫂呢?昨日不是入宫去了吗?怎么没回来。”

  “妹妹,你听见前面近日闹成什么样了吗?”

  苏日娜自然察觉哥哥的躲避,但她还是怀着讥笑回答阿灵阿:“闹吧闹吧,前院又不是第一回 闹了,只不过索家人这回胳膊肘往外拐,公夫人受不了自家人也埋汰自己了呗。”

  法喀嫌弃公夫人赫舍里氏是人尽皆知,这几年姨娘小妾讨了一院子,赫舍里氏每回都要回娘家哭上一日,可这一回是索家的法保,她的亲叔叔帮着弄进来的人,她连哭都没处哭了。

  阿灵阿心下讽刺,对自己这不争气的哥哥只有摇头,权当一个笑话看。

  “哥哥,昨日前院的姨娘是从后门抬进来的,路过咱们院子的时候我听到索家的管家在嚷嚷,说索额图让法保赶紧回去,在这种时候不要出来生事。”

  苏日娜轻声细语,阿灵阿却眉毛一抬,“妹妹,你耳朵够尖呢。”

  “尖不尖要看前院闹成什么样。”苏日娜懒懒地伸了伸腰,“一等轻车都尉府快好了,等咱们搬出去这样的热闹都看不到了,我可得抓住机会多听几遍。”

  遏必隆的宝刀还未进壳,阿灵阿将它放在膝上,手指轻轻划过刀背。

  “妹妹,等你嫂子回府了你每日过来和你嫂子学着怎么打理家事怎么算账吧。”

  “怎么了?”苏日娜听见阿灵阿的吩咐扁扁嘴,“我每日画画的功夫都不够用呢。”

  阿灵阿拍拍苏日娜的头说:“府邸太大,额娘太好糊弄,我怕等我和你嫂子出了京照看不过来。”

  苏日娜歪着头,很是不解。

  阿灵阿又站了起来,对苏日娜说:“哥哥给你舞一套刀法,额娘说这是阿玛当年袭爵的时候给顺治爷舞过的!”

第101章

  六阿哥的病逐步好了起来,但他瘦小的身子受了这般大罪恢复起来要比成年人慢得多,到容若恢复的差不多可以重新出入宫中当差时,他也还没能重新下地,照看六阿哥的康熙也就没有完全恢复早朝。

  但珍珍在宫中待到第五日,德妃就说什么也要送她出宫。拗不过姐姐的珍珍,悄悄在四阿哥耳边嘀咕了几句,胤禛头连点了十多下,然后伸出小指说:“拉钩拉钩,姨姨答应我了!”

  德妃从内室伸出半个脑袋,一脸问号地看着大儿子和妹妹,稀奇地问;“你们两凑一起干什么呢?”

  胤禛抱着珍珍的手臂得意地说:“这是我和姨姨的秘密,就不告诉额娘!”

  “小坏蛋你气谁呢!我是你亲额娘好不好?”

  从六阿哥病危的痛苦里逐渐恢复的德妃又有了往日的神采,她随手拿了一卷书扶着腰就要追着胤禛打他屁股。胤禛笑着窜得比猴还要快,趁体态臃肿的德妃一个不留神跑回了六阿哥的床边。

  胤祚靠在软枕上,脸色还有些发黄,本来圆润的小脸因病塌陷了下去,可见到哥哥还是笑着甜甜喊道:“哥哥,陪我玩!”

  胤禛爬上床,钻到弟弟被窝里说:“胤祚来,我们不贪玩,哥哥教你背书!”

  德妃跟回来指着他道:“你学会拿弟弟做挡箭牌了对不对?”

  哪想胤祚反应更快,他一把抱住胤禛说:“哥哥哥哥,快教我,书房里我要落后了!”

  珍珍被这兄弟两一搭一档糊弄亲额娘的模样弄得笑岔了气,扶着门框猛擦眼泪,只有德妃气呼呼地拿了手里本来要打儿子的书敲在了她脑门上。

  “笑,你还笑!快收拾收拾出宫去了!”

  珍珍装腔作势地努着嘴,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瞧着姐姐:“姐姐竟然赶我走,我就是讨人嫌。”

  “你赶紧回去吧,后面还有得闹呢。”

  珍珍品出了姐姐似乎有言下之意,她悄声问:“姐姐,怎么了?”

  德妃轻轻附在她耳边说:“顾问行那日和万岁爷关起门来说了几句话,似乎是说的你们府国公爷的事,我倒没听见是什么,但顾问行走后我看万岁爷脸上就不大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