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娇且撩 第67章

作者:苏宝玉 标签: 穿越重生

  但是贺兰筹依旧顶着心痛,在一旁亲自监听了宁兰和沈厉的对话。宁兰确实没有在对话里传递什么不该传递的信息,只说了她与贺兰筹有夫妻之实,她想要留下来,希望沈厉不要干预自己。

  沈厉浑身是血,半跪着看着她起初不信。

  宁兰道:“霍起都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要为他守节?订婚之时就已说好他战死我可以改嫁。何况,经历了六皇子,我才知道什么是男人。霍起和他比起来根本不行。”

  沈厉眼里充血,一声不吭。

  宁兰道:“我要改嫁了,你走吧。以后别来烦我。”

  沈厉走后,她站在原地捂唇站了片刻,像被抽掉了根骨,一团散在了砖地上。

  贺兰筹这才从阴影里缓缓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为霍起如此伤心,低声喃喃道:“曼曼,一切都会过去。和我在一起,你会爱上我的。”

  *

  宁兰醒来时天光已大亮,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有点恍惚。

  圆脸的小侍女听到她响动的声音,连忙进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服侍殿下洗漱啊!”

  “殿下?”

  侍女一脸不认同:“宁姑娘,你是太子殿下的侍妾啊!你怎么又偷懒?昨夜西海的谋反大军攻过定西帽儿顶了,太子殿下一夜未宿!还不快去给殿下擦擦脸提神好上朝!要是让别的女人抢先可就不好了!”

  宁兰稀里糊涂地捧着个脸盆、皂角,脚下打着绊往太子寝殿去。

  她是太子侍妾?她怎么对太子是谁没什么印象?

  反倒侍女说到“西海谋反大军”的时候,她心里一动。好像她睡着之前就在努力促成什么事似的。

  这么一想,她有点怕,她不能也谋过反吧。

  宁兰端着盆子进去,一身月白长袍的矜贵男人正宽了衣,果然已经有人服侍。

  宁兰看了一眼,虽然彻夜未眠,他的容貌委实很好看。

  男人看她像个桩子似的定在哪里,一挑眉:“兰儿来了,怎么不过来?”

  因为她莫名地有些怕他。

  男人忽然绽出一个笑来:“我的小兰儿,是不是吃醋了?”他一挥手让身边正服侍的人走开,自己向宁兰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下。

  他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他不肯屈尊降贵一口气走到她面前,非要她挪动。

  宁兰抱着个花瓷破盆一走,叮里哐啷的声音响在华美的太子寝宫里有点突兀,她脸稍稍红。

  男人却没管这声音,认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会:“怎么没有带脸巾呢?让我洗完脸蹭你身上?”

  少女脸更红了。

  “小东西挺会邀宠。”

  贺兰筹看她脸红,原想不要逗她了,心里转念一想却又蠢蠢欲动:“算了罢,上次送了我一块帕子,现在洗脸就不带巾子,摆明了是想着趁我不注意把帕子要回去。我可不会还,一会我擦完脸,我要你在这洗干净了在晾在我案头笔架上,不许拿走。”

  小女儿的手帕晾在他批军国大事折子的笔架上,那成什么话呀。

  宁兰不愿,就见宫女捧上来一条绣着兰草的手帕,确实很眼熟。

  她当然眼熟,这是之前被三公主拉伤时在马车上男人给她涂药时黑过去擦手的,就一直没还。不过她现在已经模模糊糊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男人温柔的脸。

  此刻被拿来信口开河:“怎么这么羞?想起上次在园子里,完了后我用你帕子给你擦那里了?当时就说你不要了,沾了我的脏东西还是给我。”

  宁兰对男人的恐惧被他接二连三的耍流氓冲散了不少,但是对于他说的事情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魏南在室外道:“殿下,该出发了。您现在要监政,迟去了群龙无首。”又有老臣要吹胡子了。老皇帝病重,太子失踪,西海谋反,凉州一脉单传的世子身死,现在情况可够复杂。

  贺兰筹摆摆手,不再逗宁兰,自己擦了脸就往外走。

  直到殿里的人听不到的距离,贺兰筹脸上放松的笑意突然消失。他微眯着眼,阴翳地盯着前方问:“这一次没留下什么病症吧?”

  魏南道:“都喂了三次忘魂散了,这一次应该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不会再提守节的事了,殿下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什么狗血误会,女主也不会变心,不玩失忆梗,大概1-2周完结。

第87章

  男人出去了一个上午,中间短暂地回来,坐下刚喝了一口茶将她抱到身前,凑过去想亲她。

  宁兰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已经侧过脸了,让男人落了空。

  看到他眼里升腾起的怒意,宁兰瑟缩着摸了摸他的嘴唇:“太子殿下,我好像刚刚成年不久,还不太习惯……殿下不要生气,兰儿会努力长大的。”

  贺兰筹心里翻涌过负面的情绪。什么太小,他没喂她吃忘魂散之前,她还没成年就给霍起了。当时怎么没有不习惯?

  为什么就不能像对霍起一样对他?

  这些日子以来,他时刻期待着她忘记以前,和他重新开始。

  宁兰当时呕血昏迷,被他强行喂下第一次忘魂散。五日后醒来,贺兰筹满怀期待地趴在她床前,问她自己是谁,宁兰果然认不出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心,少女忽然问:“阿起呢?他没有死对不对?我感觉地到……他没有死!”

  男人阴着脸扣住她的脖子给她灌下了第二碗忘魂散。

  是药总是有些伤身的,贺兰筹动了手后,看她再度陷入昏迷,也心疼她。他强迫自己将时间多花在风诡云谲的政事上一些,不要逼她太紧。

  期间老皇帝病得不行了,他带兵围住紫薇殿,继任太子之位,在皇帝病重的情况下监国。正值各方变动,事务繁多。

  令他心里有些隐约不安的是,沈厉那次被宁兰拒绝后从京郊别院出去,贺兰筹本来打算派人在外面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他,永除后患,也不让曼曼与他生气。结果就是这一念之差,却让人在重伤之下消失了。

  沈厉莫名失踪后,贺兰筹派了亲卫去追查他,甚至暗中下了肖相到通往凉州的各处关卡,守株待兔。

  另一边,贺兰筹力排众议,主张削藩,想要趁凉州一脉绝后,士气低落时一举攻进凉州中心雍良,消灭霍氏余孽。这些该做的他都没落下。

  不料他这边厢刚整兵待发,西海反了。

  西海令霍宁,他有点印象。当初因为霍宁看起来对曼曼没有什么绮念,他也并没有上心。

  让他觉得不安的是,有线人报在西海见到了沈厉。他是怎么逃过他沿路布下的耳目关卡,全身逃到西海的?西海令此时举兵,又是不是受沈厉带去的消息影响?

  贺兰筹仔细回忆了宁兰在京郊别院和沈厉的那段对话,她说要改嫁,没有什么问题。那段话里没有任何煽动性的言论。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他希望,曼曼与霍宁造反这件事无关。

  *

  贺兰筹将西海的起兵理解为百年望族霍氏最后的反抗。他手头兵力对付西海不是问题,但是良将难求。

  这些年大梁最优秀的将军几乎都出自霍家,镇北侯虽有军功,但毕竟有了年纪。并且因为虞安安一事,镇北侯与贺兰筹之间关系其实有些微妙。

  贺兰筹最后还是决定赌一赌自己的气运,颇有魄力地启用元国公府的私生子元扈带兵平叛西海。

  他不会为了联姻娶宁兰以外的女人,与其使用难以驾驭的镇北侯,还不如启用思路灵活、颇有闯劲的年轻人。他给元扈机会,元扈不会背叛他。

  西海一反,北面诸省陆续有星火燎原。元扈大军一路涤荡,将小股起义势力以泰山压顶之势铲除,大振军心。

  只是逐渐接触到西海边境后,霍宁的战术太灵活。元扈觉得自己已经够不按常理出牌,没想到对方更是用兵出神入化。要不是确认少年战神霍起已经战死在塔格沙漠,他甚至会怀疑是霍起在背后指挥这只军队。

  更令元扈和贺兰筹头疼的是,霍宁手上的兵力比大梁预计得要多,而且随着起义军的势头猛烈,越来越多其他地区的百姓、士兵投奔,西海队伍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在更加壮大。

  战事令人头疼,近期唯一的好消息是,被灌了第二次忘魂散的宁兰,终于醒过来了。

  她这一次醒来忘记了霍起,对身边人也没有印象。贺兰筹尽量抽出时间陪她,让她习惯自己,重新认识自己,逐渐依赖自己。

  因为连续被灌忘魂散,昏迷卧床月余,宁兰双腿有些失力,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看院子里静止的花木,一言不发。

  贺兰筹抽出时间陪她时,她脸上能有一些区别于放空的表情,有时甚至会露出好奇的神色。

  贺兰筹心疼她无法自如行动,一个人在东宫深苑里未免寂寞烦闷,当迎春花在洛河边次第盛开时,他推着她去宫外看花。

  上一次洛阳大火后,这座百年古都许多富有历史的建筑被火光熏黑,有的失去了主人,至今还没有人去接手、重新修好。原先富足不识愁滋味的天子脚下臣民见识了一夕之间风云变幻,不少人家宅尽毁,路上甚至多了乞讨的人。

  宁兰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其实贺兰筹不知道,她并不是完全忘记了以前的自己,只是记忆时好时坏。有时会记得她爱的男人一个人孤独地葬身大漠,而她还要在漫漫时光里陪着家人活下去。有时候早上醒来会忘了自己是弘安侯府的嫡女,在宫女们编造的美好故事中,以为自己是贺兰筹的妻子。

  在与宫女不连贯且有时露出破绽的对话中,偶尔清醒没有失忆的那个她,发现了自己似乎处在一个令人惊恐的陷阱里。

  有人想要消灭她的自主意识,灌输新的生活和思想。

  宁兰在每一次清醒时,开始偷偷将自己想得起来的事情,简练地记录在了手帕上,随身携带。

  这一日被贺兰筹陪着看迎春花时的宁兰,并没有以往的记忆。她有些同情地看着那些流离失所的人,问贺兰筹:“我们可以帮帮他们吗?”

  贺兰筹示意宫女去给那个老乞丐一包银子,没想到乞丐颤抖着接过,突然哭着跪下来:“谢谢弘安侯女,您真是天女下凡。上天会保佑您和凉州世子的!世子一定会平安归来娶您!”

  老百姓其实并不知晓皇室成员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贺兰筹的震怒可想而知,甚至为了避免那个老乞丐再说出更多市井流传的前尘往事,贺兰筹都没有等到宁兰转过身,就已经下令侍卫立刻砍死他。

  血腥的画面毫无预兆地突然近距离呈现在眼前,贺兰筹的暴戾一面她极少见到。宁兰霎时神情呆住了,双手微微发抖。

  贺兰筹揽住她时,她猛地向外缩,接着似乎怕惹怒男人,会招致一样被砍杀的下场,她苍白着脸,挤出生硬的微笑,仰着头,却不敢看男人。

  贺兰筹垂头在她耳边道:“曼曼,不用怕,你今晚陪我上床,我就不会杀了你。”

  *

  夜里,寝殿的蜡烛被懂事的太监刻意留到只剩下三只,暧昧地照向锦被华丽的太子床榻。

  东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对这个小美人是极宠的,她前些日子生了病身体不好,太子为了让她好好养身子,竟然硬是忍住一个多月没有碰她。

  今天好不容易开荤,宫女自然将宁兰装扮地朦胧勾人,乌发纱衣,眼唇水光欲滴,引人采撷。

  刚沐浴过的少女身上蒸腾着热气,头发柔顺披在脑后,眼尾微微上挑着,是勾过他无数次的弧度。

  贺兰筹甚至没有办法起身或者说话,就眼睁睁地,看着宁兰背对着晕黄的灯火,慢慢走到了他身前,扶着床沿,缓缓爬上了床榻。

  贺兰筹喉结微动,一手按住她的肩,将身着纱衣的少女压在了红色的锦被上。

  “曼曼,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以前的事,我都不追究。你就是我的处子。”

  如果是其他女人,也许此时他不会忍耐,会拉开衣带尽情使用。可是对曼曼,他磨下焦急的心情,耐心地摸着她的脸:“曼曼,我先亲一亲你好不好?我不会一下进去,先让你放松。”

  宁兰对于被他碰嘴似乎仍旧有些抗拒,微微蹙着眉别开了头:“阿筹,我不爱被碰嘴。”

  贺兰筹对她脾气一向很好:“好,我不碰你的嘴,我亲一亲下面可不可以?”

  他按住少女的肩,嘴唇挪到她纤细白嫩的脖颈,热气传来。宁兰低目,看着男人神情专注地埋首在她脖颈间准备亲吻,手中匕首狠狠插进了他心窝。

  作者有话要说:  Sorry这几天和家人在一起,客人比较多,码字晚了。迟到地祝福宝贝们端午安康!

第8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