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糟糠妻 第70章

作者:绿蜡 标签: 穿越重生

  青州王体谅道,“新婚夫妻,正热和的时候因为老大闯祸才分开,怎么不想?且回去,好好儿跟媳妇子道个歉。要是她能忍得住颠簸,抽个时间来郡城看看我这老人家,也是可以的。”

  这一开口见长辈,算是正经将顾皎的名份定了下来。

  魏先生面色有点复杂,什么都没说,只看李恒亮着眼睛行礼。

  朱世杰愧疚道,“延之,是我对不起你。”

  又要鞠躬。

  李恒哪儿敢受?连忙将兄长扶起来,又说因义兄和妹子妹夫要同去,他便先行一步,回去将龙口城和小庄打理好,才方便待客。

  他这理由找得一点也不好,卢士信猖狂地笑,“狗屁提前回去收拾,他就是想老婆了,赶紧回家呢。”

  惹得朱襄有些羡慕,捏着柴文俊的耳朵下去了。

  青州王好奇地问魏先生,“那位顾家小姐究竟什么人物?居然将咱们延之迷得如此神魂颠倒?可是什么绝世的美人?”

  魏先生口中泛着苦涩,摇头道,“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美人,只是性情十分机敏可爱,许是正好投了延之的胃口。”

  李恒忍着卢士信的嘲笑,出城的脚步却忍不住快起来。

  偏将已经整理好部队,次日便可拔营。

  他取了白电,只带八个侍卫先行,漏夜赶路。

  大部队则随后而至。

  夏日夜晚的星空十分高远,无数繁星在头顶西坠,银河亘古地守候这一片青山。

  李恒是青州人,去万州,又千里迢迢来河西;顾皎是河西人,长在龙口,从未踏足离家百里之外的地界。这样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些荒唐而现实的理由,被绑在一起。

  若这不是缘份,还有什么才算是?

  李恒两眼盯着前方的路,胸口那团火,烧得更旺了。

  魏先生说,顾皎面相好,贵不可言,命中自带了那个位置的贵气。若得这样的女子为妻,必是能坐上尊位。李恒对这说法有些嗤之以鼻,毕竟先生虽然能掐会算,但口中少有正经话。然要正母亲的清名,却非得坐上那个位置不可。只因给她泼了一身脏水的,乃是挟制了当今的诸侯高复。

  李恒握紧了缰绳,顾皎是他未来的一点星火,却也照亮了他荒芜多年的人生。

  一片苦涩里,开始觉出一点甜来。

  近八百里路,换了三次马,行走两天便至。

  李恒满身烟尘,想去西府换洗后再入关,然刚进府,便见崔妈妈带着顾皎那个叫含烟的丫头。

  他偏头,“夫人在府中?”

  崔妈妈新鲜地看他,“你就带了几个人回来?怎地不命人送信?城中人知不知你回了?”

  他没回答,径直往院中走。

  含烟却道,“夫人在午休,将军——”轻些。

  崔妈妈在笑,是取笑。

  李恒顿了一下,脚下却更快了。他有些懊恼表现得过于急切,不像是个干大事的大男人,反而是耽于情爱中的小男人。可莫名其妙地,顾皎仿佛在催促着他,延之,快些,再快一些。

  因此,当他推开院门,对上杨丫儿震惊的双眼,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可这姿势做完,他更恼了。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这下子从河西郡至龙口,都晓得他是个贪恋美色的人了。

  然再入正房,屋中芬芳着顾皎身上熟悉的味道,他整个人冷静下来。

  全身原本沸腾着热血,全沉了下去。

  他关上门,一步步走入内间,看着纱帐里隐约的起伏。

  她在,她是他的妻子,她将会分享他全部的痛苦和荣耀。

  李恒撩开帐子,静静地看着她许久。

  她睡着了,软被搭在胸口,额头一点点薄汗,脸稍微黑了点儿,整个人仿佛大了一圈。

  难免地,视线落在那隆起之上。她在信中说,胖了,要他来确认。

  他笑了一下,这个不要脸的丫头。

  梦中的她似乎有些苦恼,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不满,翻来覆去,一刻也不肯停。她睡觉便是这般不老实,发现身边有热源,便会紧跟着滚过去蹭着,抱着,压着。他刚开始很不习惯,后来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将她的双手和双足压起来,才稍微老实一些。习惯了共眠后,再去军营中,竟然有些不习惯。

  可怕的女人,硬生生扭转了他的习惯。

  李恒伸手摸了她一下,再笑一下,摇着头去箱子间换衣服。大约是发出许多响动,顾皎醒了,叫着含烟和杨丫儿的名字。

  他有些期待,又有些迟钝,本能地走出去。

  她见了他,先是迷惘,然后两眼里冒出了熊熊的火光。

  仿佛,他就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延之,你回来啦?”顾皎直接扑过去,抓着他胳膊,“怎么不先派人送信?你怎么知道我在西府?”

  李恒撑着她身体,差点被扑得跌倒,“小心些。”

  “人家开心呀。刚睡觉还在做梦,结果一睁眼,你就在眼前。这是什么——”顾皎哈哈笑,“我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你明明在郡城,怎么可能在龙口。我真是糊涂了。”

  李恒扯了扯嘴角,两手用力,直接将她抱起来。

  这样,还是做梦吗?

  不想顾皎却感叹,“做梦真是好,我不逗你,你也能对我笑。”

  李恒有些无奈了,道,“王爷要和京州王会盟,定在中秋,我便先回来。白电跑得快,路上又换了好几次马。我并不知你在西府,只想先来梳洗一番再入关。”

  顾皎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摸摸他的脸,“果然是在做梦,不然延之怎么可能对我解释?他这个人好无情,走了半年只来一封信,什么好听的话都不说,什么缘由也不解释,只写了献粮二字。什么意思呢?谁献?怎么献?献给谁?当人是他肚儿里的虫子么?再有一个,他竟不问问,娘子在后方为他献粮出谋划策,到底累不累。”

  他笑了,果然是一张利嘴,说得他怎么回都不对。只好道,“娘子,累不累?”

  “怎地又不是皎皎了?”她瞪着一双眼睛问。

  李恒见她那狡猾的样子,明知她故意装作在梦中,可还是愿意陪她玩耍,道,“娘子和皎皎,有甚区别?”

  “娘子可以是任何人,皎皎只能是皎皎。”她没玩儿够,摸的手改成了捏,“夫君可以是任何的谁,可延之只有一个。”

  无理也要搅出三分来,李恒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顾皎假意有些恼怒,“哪儿来的登徒子,居然非礼别人家的娘子。我可要叫了——”

  李恒被她无赖样逗笑了,干脆将她按到床被上。

  小别胜新婚,一个迢迢远路后的急切,一个是酣睡后的心旌荡漾。

  难免地,便擦枪起来。

  只天光还亮,晚间又有事。

  顾皎艰难地将俯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我爹要待客,让我晚间过府去呢。我若是不去,没问题吧?”

  李恒见她两眼潮湿,双唇红亮,道,“没问题。”

  无非便是为了后续的购粮动作一番,可他都回来了,后面朱世杰和朱襄再来,没人敢再乱动。

  “当真?”她吃吃笑,“那我叫杨丫儿去跑个信儿?”

  说着,便扭动起来。

  她不动还好,这一动作,李恒就难过了。

  他眯眼按住她,“老实点,别动。”

  顾皎岂有不知他难过之处,只见他难以自持的样子,邪念便起了。如此惬意的夏日午后,美人在握,还有什么可求的?去它的死亡大限,去他的生存极限,她现在就是要个安逸。

  她转着眼珠子,将他的头拉下来,就着他的耳朵低语几句。

  刚说完,他却难解地看着她。

  她问,“如何?据说这般不进去,是不会有喜的。”

  李恒的血,从脚底板冲天灵盖,整个人沸腾起来。本来每次战后,他体内热血便沸,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次赶路,熬夜,又急切,更是没控制过自己。他强忍着只亲了几口略解相思,结果她又不安份地来招惹,真是找死。

  他滚下她身,平躺着,看帐子上浅浅的花纹,努力平息自己。

  顾皎却不死心,攀爬上来,“如何?要不要试试?”

  李恒道,“你从哪儿知道的?海婆教你的?那老婆子不好,你少听——”

  哪儿知道的?现代各样小颜色本,科普漫画,真人和非真人,当真看得不少。

  什么海婆教?那老太太懂的指不定还没她多。

  她笑,“杂书上看的。说只要你找对了地儿进去,且忍着动,待到忍不住了再出来,不弄进去便好。”

  他实在听不下去,翻身要起。

  她再压着他,“你干嘛走?”

  “不要命啦?”李恒捏捏她下巴,确实比年前多了些肉,“稍好点便折腾?”

  顾皎好容易大着胆子要试,他却很不配合,有点没面子。她坐起来,有些哀怨地看着他,扯着帐子道,“延之,我虽是女子,但若是爱一个人到了极点,便想和他亲近。若是亲近不得,便要心生怨气。我若是成了怨妇——”

  李恒低头看她,实在爱得不行,咬着她的唇道,“青天白日的,且忍忍。”

  顾皎禁不住叹息起来,衬得她成了玉女一般。

  没情趣的家伙。

第68章 慈悲

  顾皎抱着李恒腻歪了一阵, 实在赖不过去,只好起床。

  李恒要去书房办公,她喊了一声,“你不和我去顾府呢?”

  他摇头,“我去不妥, 有你露个面也是一样的。”

  也是, 要官商勾结, 官直接出面太不要脸了些,还是迂回些。

  顾皎便瞧着他,“将军大人不方便去便算了,那放不方便来接呢?”

  李恒笑了, 没答。

  顾皎努了努嘴,算了,要冰块儿开出花来,还需继续努力。她换了新衣裳, 自带着含烟和杨丫儿出门。

  李恒去正院书房的时候,已近暮。

  崔妈妈叫人将屋子收拾干净, 这段时间各种来往的信函,城守那边关于关口的文书,又有各样的账目,案头摆得整整齐齐。她跟着他进屋, 关切地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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