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当夫子 第92章

作者:炼意 标签: 穿越重生

为此,张老太太还亲自去傅家拜访了尹珂,不管对方是不是传闻中的傻子,她也是给傅子寒表现出了自己的态度和善意。

而这份善意获得的也是实在的成绩。

在张大人收到了来自傅子寒亲笔书写的关于儿子近期的成绩小结之后,老脸都笑开了花。

除了张方的成绩单,还有他最近所做的文章和默写的经义注解等等。哪怕上面大部分都用红笔进行了批注修改,但是很显然可以看出张方最近进步不小。再一看傅子寒跟其他几位夫子对张方的评价,张大人恨不能连过年都把儿子丢在四门接受教导。

当然了,除开张方外,其他三人也收到了一份包含了文化课跟武学课的具体分析表。

不是所有的家长都如张大人那般明理的,至少杨妃他爹就不行。他差点就没拿着这封厚厚的分析表去找女儿哭诉了。

接到密报的圣人对那几封分析表十分感兴趣,再三了看了从杨家抄录来的分析表后,圣人居然升起了要把自己适龄的五皇子送去四门接受教导的念头。

“圣人不可,五皇子毕竟是皇后亲子,这事儿圣人怕是得先跟皇后知会一声,若是皇后陛下不愿意,最好还是别送过去的好。四门所面对的学生不过是低阶官员之子,甚至还有商人子弟……”

渝夫人适时的阻止了圣人的头脑发热。她当然很信任傅子寒的能力,但是她也不可能因为信任就放任圣人送皇子过去,那岂不是将子寒放到风口浪尖上去了?

圣人眉头一皱,本想出声反驳,可转念又想到这个五子是皇后好不容易求来的孩子,又是中年得子,平日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自己真如此做了,皇后是断然不敢怪责到自己头上,却难保不会迁怒傅子寒甚至陈渝,他这样做实在大大的不妥!

眼见圣人不再提起这事儿,陈渝心里松了口气,心里念着怕是要找机会跟皇后提一提,不管圣人日后还会不会来这么一出,让皇后娘娘有个准备才是最稳妥的。

四门的武校场边上站了好几位大人,都是听了张大人的安利过来眼见为实的。

这个武校场跟他们印象中的武校场不太一样。当然,其他校场该有的这里都有,但是这里还有其他地方没有的设备。

“那几个柱子上面驾着网是做什么用的?”

“那是练习攀爬的,根据木桩的高低不同,有不均等的起伏,是模拟了山林路径。”

“练习这个有何用?”

“是让学生们强健体魄锻炼四肢用的,毕竟没办法每日都带着他们去爬山。而且他们也不是正规的军人,高强度一成不变的训练对学生们来说也太严苛了,反而是这类的设施既能锻炼他们的身体,又有一定的趣味性,让他们不至于产生厌恶的心理。”

说实话,这些简陋的设施设备都是傅子寒从记忆中丛林拓展上借鉴过来的,也的确有他说的那些效果,并且四门的学生大多数对这个都很感兴趣。

当然,更多的学生倾向于骑射马术之类的“高雅”的训练。还有一部份武将家庭出身的,则会跟着武夫子学习战技。

他们说话间,就看到张方穿着一身轻质皮甲,带上了特制的麂皮手套,刷刷刷就爬上了木桩。

毕竟天寒地冻,徒手去抓拿那些绳索铁环,一个不小心是能将手心都冻伤的。戴上了傅子寒特制的露指麂皮手套,手的灵活性得到保证,又能隔绝器具对手心的伤害,现在不管哪个学子,都会给自己预备一副。就是那些喜欢骑着马打马球的学子也是人手一副这样的手套。

张方的动作很利落,从上桩开始,他稳扎稳打的向前行进,在遇到倾斜的坡度网格的时候,还会趁势调整自己的姿势和身体重心,整个六七十米的桩网走完,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但是跟他成明显差异的是另一位大人家的公子,那孩子的身体素质若,厉害的是一张嘴,而且极为会审时度势。原本这样的人也不该混到被“特别”关照的程度,但这孩子运气有些不好,他的母亲跟那位世家公子的母亲是同族,而且家族地位要弱于对方,只能被当个马前卒使用。上次也是撞到刀尖上了,被杀鸡儆猴才一并送过来的。

他不若那位世家出身的表兄,从小是锻炼着的,他在进四门之前,恐怕唯一能跟体术挂上钩的就是骑马了,还是那种慢慢溜达的方式骑行的。

这一上桩就开始腿脚打颤,好几次都踩空了网格,便是有轻质皮甲护身,围观的众位大人都替他觉得疼了。

“小三加油,脚往这里放。”

柳三乔没有阻止其他人去帮忙。傅立文想帮但是估计对方也不会接受,而那位世家子则是拉不下面子,倒是张方跟杨嗣,虽然一个话语温和,一个言中带刺,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们俩都是真心在帮那倒霉孩子度过这一关的。

特别是那孩子又踩滑的那一下,杨嗣竟然直接过去以自己的肩头垫住了他的脚。

“你到底是不是笨啊,这一脚踩滑了,你下半辈子就没指望了!”杨嗣吼的这一句,让傅立文和那世家子脸皮一抽,张方则是哈哈大笑起来,还没忘记帮忙把那倒霉孩子的脚往绳结上放。

暗戳戳围观的诸位大人也听到了杨嗣的话,先是脸色一黑,而后在看到张方跟杨嗣的行为后,却又展颜打趣起来。

“这几个孩子倒是个淳朴的。”

第80章 来自高处的凝视

真正让大人们意外的是杨嗣。

以前总觉得这就是个傻爹养的狂儿子, 现在看来杨嗣倒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他们是一个队伍的同伴, 若是有一人不能通过,其他四人都会一起接受惩罚。”傅子寒适时的解释了一句,“不仅武学课如此, 经义也是如此规定的。”

“这是为何?这不该是由他们自己努力?”

“大人说的自然是对的。不过……”傅子寒停顿了一下,取过学役手上捧着的几人的经义试卷递给说话的那位礼部大人, “标号前三的,是这几位学子最初入学时的答卷,后面的顺序依次是他们这段时间所作答的。大人们一览便可知为何了。”

好奇的接过学役递过来的经义试卷,礼部的那位大人发现这数张试卷都是仿照科举的格式出的题目,其中有数题都是历年比较经典的试题, 经过部分修改变形后让学生作答。

他曾也做过主考官, 所以对学生的答题还是很有兴趣的。依次翻阅下来,这位大人的眉头微微蹙起,沉吟片刻后,又从头开始比对着看了一遍。

看过手上这一份,还将其他几份也取过来对照着来看,真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们最初时的答题都是自己的想法, 到后面这两份, 似乎有取用他人的想法在答?”

“大人果然眼力过人。”傅子寒将几份试卷中标号相同的两张抽了出来, 摊放在桌案上,“这之前, 他们答卷都是自己做自己的,而从这一份开始, 他们做文章之前,下官与其他几位大人会让他们先行讨论,之后再作答,便是如此了。”

“如此作答岂不是等同舞弊。”

“大人这话不太对。”傅子寒朝那位微微拱手,“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们相互间进行探讨,只能出现思维碰撞的成果。当然,也不乏会有人夺取别人的想法化作自己的答案。但是呢,讨论并非是让他们每人做一篇文章出来宣读,只是在破题上进行全方位的探讨而已,其余还是需要他们自己有想法才行。说穿了,这一步诸位大人其实也曾有过。当初难道诸位大人就没有因破题而请假于先生?”

“这不一样,我等那是请教!”

“当然,请教于夫子是理所应当的,然而诸位也不曾和同窗坐而论文?”傅子寒微笑朝其余几位大人再次拱手,“下官当年在县试之后也是跟同窗们频开文会,并非所有的文会都是诗词论画,还有更多的是讲解讨论如何破题立题。当年的吾等所做跟今日他们所做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在下将这等行为纳入到日常的教学中而已。”

“不错,真的不错。”户部一位老大人盯着面前那张答卷抚掌笑,“本官也看了这几份答卷,虽然有交叉相同的论点,但是每个人的立足不同,论据也不同,便连引用出处也是不尽相同,如何能谈得上舞弊?倒是将其综合在一起看,给了老夫不少启迪。”

这位老大人是户部老人了,不若礼部那位大人一般古板,反倒对傅子寒这样的安排很感兴趣,还追着问了好几遍细节,更说找个时间过来听一听孩子们的讨论。

傅子寒当然求之不得。能混到户部的都是人精,他过来听课,说不得还能给学生上一堂,这些老人精的课,一般人可是听不到的。

并没有看完下午的整个训练,毕竟大人们的时间也是比较紧张的,还得跟同僚联系感情,还要维系家庭稳定,部分大人还需要去喝个小酒放松一下。所以等傅子寒送走那些大人们回来的时候,正巧赶上他们五人分成两队打马球,世家公子哥儿做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