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日橙橙
等她整理消化完今天所学知识预习完明天要上的的课程后整理书包才发现韩山给她的纸条,只见上面刚劲有力的楷书写着西语系英语1班,博雅楼402室。
她发了一会楞,把纸条上的地址记到笔记本上,字条的作用便消失了,但她又觉得韩山的字好看,有点舍不得撕掉于是就把它夹到一边的字典里去了,想着等什么时候有时间照着他的字练一练也行。
晚间赵燕北回来后照例询问了知秋今天都干了什么,这是赵燕北给她养成的习惯,夫妻之间要经常回报思想生活,但是他的思想以及生活属于军事机密,不能说,能说的就是鸡毛蒜皮例如在部队里吃的什么饭,有谁不听话被他整了一顿等等,而到了知秋那具体到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他都能不知不觉的套出来,简直堪称侦察兵的楷模,往往令知秋气结,但是这是一早她答应他的,临时反悔这厮肯定不能罢休,好在你有张良计她有过桥梯,就像今天见了韩山这一幕她就不打算说,单说了再王老家里上课一事。
不是她心里有鬼不说而是这厮上次见过韩山来的一封信,就有些不待见他,再说了找不找韩山还两说呢,何必现在就自寻烦恼呢。
赵燕北冷冷的看向她,自从她去了王老那上课开始就跟变了一个人,虽然在家里笑声也多了,人也活泛了,精神了,跟她妈也渐渐能开玩笑了,事是好事但是令他不甘的是改变她的人不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心里不免有些吃味,再加上这段时间眼里就没他这个人了,回到家她不是在看书就是再写作业,看起来比他这个团长还要忙三分,更让他恨得是夫妻生活三次她能推两次,直接影响他的心情指数,看来不教训一顿是不行了,长此以往她可能连自己结婚生子都给忘了。
“知秋,给你提个意见,”
“什么……”知秋边收拾衣物边问,
“王老虽然答应了给你辅导,但你也不能占用人家过多的私人时间吧,再说自从你去上课开始,你说你忽略了毛毛多少?之前你嘴上不是整天挂着孩子多跟父母相处有益身心健康吗,我工作这么忙都能做到,你说你有几天没有带着毛毛遛弯了,妈那就不用说了,再有你的正职还是军人,不要本末倒置,产假休完后就去上班,闲暇时间再学习功课,我想王老也是理解的,”
知秋张大了嘴,手里的衣服掉到地上,她竟然忘了她还是要去上班的,赵燕北的一席话犹如冷水一般浇熄了有点走火入魔的她,的确这段时间她忽略了毛毛,忽略了赵燕北还有她婆婆,难得他忍到现在才向她发难。
她笑笑掩盖住心里的不自在,过去搂住赵燕北的腰,娇声道,“对不起,你别跟我生气,我以后注意,跟□保证,”她说着立正举起手做了个保证的动作,
“严肃点,别嬉皮笑脸的,”赵燕北仍然冷声冷气的,但是嘴角却微微弯起,“既然下了保证,惩罚就暂时免了,口头警告一次以观后效,”
知秋点点头,好吧,是她这作妻子妈妈儿媳的没有尽好本分,由他耍会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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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雁北的威逼利诱下知秋签订了“丧权辱国”条约,该条约充分保证了他作为丈夫应该享受的待遇和福利,顺便也为毛毛争取了跟妈妈在一起的时间,当然我们的知秋同志也不是吃干饭的,追加条款赵雁北不得随意占用叶知秋合理安排的学习时间,补充说明以上条款一切解释权归叶知秋所有。
于是夫妻俩在斗争与反斗争中迎来了骄阳似火的八月,恢复在宣传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偶尔打杂的上班后,期间除了偶尔空余时间去上课外知秋竟再没时间去过A大,而韩山带来的细小波澜渐渐的消失在鸡毛蒜皮的生活中。
时间一晃而过我们的毛毛同学已经有六个多月了,小胖子十分熟练地在床上打滚摸爬,家里渐渐关不住他了,每天早上跟着军号起床,睁开眼就往外挣,这种行为竟然得到赵父的一再赞扬,说这小子不愧是他赵家的子孙,天生当兵的料。
而这小子有个毛病,除了几个熟悉的人他谁也不找,就像赵雁西,偶尔来了抱抱他他也哭闹,但是只要你穿了军装,谁抱都行,乖着呢。有时候知秋心里直嘀咕这脾气可别让人抱走了,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且不说军区大院治安跟铁桶似的,人来客往都要登记检查,守门卫兵眼神那叫一个火辣,大院内家属那一看一个准,就是都是军人谁抱你孩子啊,这话说出来准保挨批。
提起赵雁西知秋倒是有一阵没见过赵雁南了,不知道她这大姑姐最近怎么样了。
今天休假,她也没有去王老那上课,后院的葡萄架结满了的葡萄,一挂挂颗粒饱满,有的已经红透了有的还带着青色,看得人眼馋,她打起了做葡萄酒的主意。
“妈,家里有小缸吗,就跟后院那水缸似的,小点就行。”
赵母刚抱着孩子回来就被知秋喊住了,“你干什么用,”
知秋笑道,“后院里葡萄熟了,吃不完都浪费了,我想做点葡萄酒,”
“你还会做葡萄酒?”赵母惊讶了,往年葡萄吃不完都剩了很多,大院有院子的里谁家没个葡萄架啊,都不缺这个,以前也有人做过葡萄酒可是酸得很不好喝,跟香槟比差远了,也就没有再做这个的了,有多余的葡萄酒也就拿到部队里去给战士们尝个鲜。
知秋点点头,“以前听说过做法,就想试试,咱们家的葡萄长的甜,做出的酒肯定好喝,”
赵母想了想,爱做你就做吧,反正闲着也是没人吃,于是说道,“你让小琴找找,以前有装绍兴米酒的坛子,你看看还能不能找着,有就用那个,没有就去买几个总比用缸好,”
果然在库房角落里发现了四个结了蜘蛛网的坛子,一个坛子看起来能装二十斤酒的样子,知秋欣喜的把它们弄出来,和小琴在后院水龙头那拿着刷子使劲的刷。“**子,都刷干净了,”小琴甩了甩手上的水,用手背擦擦头上的汗,干劲十足,之前听到要做酒,比谁都好奇。
“小叶,水开了,”勤务员在门口喊道,
俩人把一大锅热水浇在坛子上,把里里外外都烫了一遍后放到月台上。她抬头眯眼看了看前方头顶上的太阳,火辣辣的,这日头晒一中午就干的利索索的。
下午凉快的时候,知秋拿着剪刀踩着人字梯专朝红的葡萄下手,小琴在下面拿着簸箩接着,不一会就摘了两筐,把红的全都摘完了。
拿清水一一洗过之后,拣出红的长的漂亮好看的留着或自家吃或送人,剩下的都摘下来放在簸箩里拿细纱网罩住,放在外面风凉处晾上,留待晚间晾干后酿酒。
赵母摇着蒲扇看知秋拾掇出来的葡萄,拣了一颗放在嘴里,“嗯,今年的葡萄还真甜,”
“阿姨,今年雨水少,可不就是甜嘛,我刚才跟**子边摘边吃,没一颗酸的,”小琴道,
赵母又拿起一穗吃,突然道,“知秋,你去给你大姐家送点,往年不是嫌酸就是嫌不如外面的好看,呵呵,吃个葡萄还那么多事,”
“好啊,二姐和姑姑家我也送过去吧,”她想了想说,既然送就顺便全送了吧,不差这一天,好在选出来的也多。
“你二姐家让小琴去就行了,主要是你大姐有段日子没来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你替妈去看看,至于你姑家,她家的葡萄还吃不完呢倒不用咱们送,”
知秋看了看表,还不到四点半,时间还行,她可不想撞上人家吃晚饭,于是赶紧拿了个竹子编的小筐装上葡萄让警卫员送她去了。
且说赵雁南的公公婆婆抱着一个刚出了满月不久的孩子刚进了赵雁南的家门。
赵雁南冷冷的瞅着她婆婆怀里的孩子,不敢相信她竟然就给她抱来了,之前她还以为这老刁婆子只是嘴上说说呢,她还真看走眼了。
咣当一声把门甩上,响声顿时吓哭了孩子,
“你他娘的甩谁呢,”邱母把孩子往老伴怀里一塞,掐腰骂上了,她可不怕她,你不是有能耐吗,这么有本事还不是又白不提黑不提的回来了,还好意思给她脸子看。
邱母之所以敢朝赵雁南耍威风,是认为她儿子听了她的话没去接她,冷着赵雁南,而赵雁南自己害怕了所以回来了,可不是嘛天底下哪有不怕丈夫冷落的女人呢,三十多岁的糠了心的老萝卜了还当自己是顶尖带刺的小黄瓜呀,还是生不出儿子不下蛋的母鸡,这要是跟他儿子离婚了,看谁还能要她,越想越是那么回事,邱母渐渐地就不把赵雁南当回事了,好在邱志强严防死守的没有让她来过,这还是赵雁南回来后第一次上门。
“谁吭声甩谁,我告诉你崩说甩了就是把门砸了只要我愿意,谁也管不着,”赵雁南回声呛到,
“你,你……我不跟你嗦,我把孩子抱来了,以后这就是志强的儿子,你给我好好养着,少一根头发都不行,”咽下一口气朝邱父道,“老头子,把孩子给她,”
邱父有些不情愿,抱着孩子迟疑的看着赵雁南,只见赵雁南霍的出现在他面前,指尖冷冷的刮着孩子的脸,邱父连忙抱着孩子走到一边,“老婆子,你看孩子还小,雁南两口子也没有经验,要不我们在给带带,”
“带个屁,我操心了儿子一辈子好不容易享点清福了,还要给小的受累?”
“哼,你们一个两个的别红脸唱完唱白脸,你要是敢把孩子放这,前脚你们走,后脚我就敢把孩子扔出去,不信你们就试试,”赵雁南轻巧巧的说着,脸上冷笑。
“你……你……”邱父听傻了,他万不敢想赵雁南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你他娘的敢,”邱母瞪着一双牛眼,眼里的刀子直逼赵雁南。
“你试试啊”
婆媳两人僵住了,谁也不让谁,屋里孩子哭声满天,连门外响起的敲门声也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