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日橙橙
“他心眼粗肯定想不到这茬,他想不到不代表咱不喜欢不想要啊,那的钻石便宜,我买了两颗,在北京找的样子让首饰行里的老行家打的,正好一人一颗,别摘下来,千万别摘下来,晚上带着给赵燕北看看,闪瞎他的狗眼,”
知秋听到非洲的钻石眼睛亮了,她怎么忘了还有珠宝这一行业呢,“钻石恒永远,一颗永流传”是90年后才有的吧,有门。
她又细问了几句非洲钻石的事,可是高原野知道的也并不多,只言非洲钻石多还便宜,她极其夸张的说就跟买盐似的。
知秋失笑,知道她是在打消她在价钱上的担忧,看着外貌上是越来越漂亮,气场也越来越强的原野,还以为她变了,谁知三句话不到就发现本性还在,她笑着点点头。
“你现在真不错,我听姑妈说了,少校了吧,太厉害了,”知秋倒了一杯茶给她,替她高兴,同时也很羡慕,她和高原野是同一年兵,而她二九年华嫁人生孩子又“弃武从文”考了大学成了讲师之后平平淡淡的,工作上不冒尖不落后,大把时间空下来照顾孩子婆婆和丈夫。原野呢却是坚定地守着她的舞蹈,去了北京后一路顺畅走到了“少校”,不但国内,国外也是满世界到处转悠演出访问,长了历练丰富了见识,整个人气质大变样,但是她不嫉妒只是高兴,因为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满意的没有再满意了。
“文职而已,没意思,团里像我这个年纪“少校”军衔的海了去了,我这哪算哪呢,等我成将军,女将军给你看看啊,”高原野摆摆手不在意地说,“对了,这是给我侄子侄女们的礼物,一水的美国货,仿真玩具枪和芭比娃娃,”
知秋接过礼物谢了她,“你还真买对了,这俩臭小子就迷这个,赵燕北又爱动不动就把他们拎到部队,言未是个芭比迷,天天不是嚷着缺娃娃就是娃娃缺衣服,我头都大了,”
“喜欢枪好啊,舅舅和表哥那肯定有打算,我估摸着这俩孩子以后怎么也得有一个从军,从小打基础也好,言未学钢琴吧,刚才跟舅妈聊天的时候,舅妈一个劲的夸小言未,我看也是不错,好好培养以后成钢琴家去维也纳金色大厅,也让那些洋鬼子看看。”
知秋点点头,很同意,她也是这么想的,既然有那个条件再说连钢琴老师都说小言未有一双钢琴家的手,可是小言未特别不喜欢,不好好学不说还总是拿那架“斯坦威”制造噪音。偏生赵母赵父还有一向很有原则的赵燕北都护着她,说孩子还小,不能给她压力,培养兴趣最重要,既然学不学不重要那么赵母干嘛要花那么多钱买斯坦威,这不是浪费吗。
这些牢骚她也不愿意跟高原野说,俩人又亲亲热热的说起了高原野在北京的事,顺便聊到了以前新兵连的几个战友,
李雪在知秋考大学那年嫁给了文工团副团长的儿子,转到组织部干任职干事,陈晨还在文工团,当上排长了。
可能是幸福的久了,记起新兵连的日子好像是上辈子一样。
赵母亲自买的菜,做了一大桌子,席间看到知秋手上带着的钻石,挺感兴趣的品鉴了一番,别说赵母在这首饰方面还真有两下子,说的知秋和高原野大开眼见,赵母也说当年他父亲也就是雁北外公给她的嫁妆里有好几件古董首饰,万历年间皇帝宠妃郑贵妃用过的,只不过抗战时为了革命都当了,说到这些赵母不胜唏嘘。
三个孩子倒是表现极好,虽是第一次见高原野却没有表现的生疏,可能是原野的礼物合了心意,都亲亲热热的抱着她跟她说话,让高原野是放下这个抱起那个,笑言恨不得走的时候揣在兜里捎走。
知秋跟高原野喝酒了,还喝醉了,连高家什么时候来车接的都不知道。
早上酒醒后她只记得饭厅里就剩了她和高原野,她抱着高原野唱军歌,高原野抱着她跳舞,后来,后来她就趴下了。
她头晕脑胀的看着房里多出来的那个人,赵燕北,呆呆的伸出手来,手上的光芒不见了,她后背一个激灵,急忙趴在床上撅着屁股找来找去,
“找什么,”清清淡淡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这货感冒还没好呢,
“戒指,钻戒,你见到了吗,”她几乎把床上的东西都翻过了,还没找到,她记得昨天一直带着的啊,
“你闺女拿去了,”赵燕北淡淡的说,
“啊,”她惊讶了,她立马从床上下来,光脚就往外跑,小言未向来都喜欢亮晶晶颜色鲜艳的东西,只是这东西可不是她那发卡随便扔随便放不稀罕了就丢。
“你干什么去,穿上鞋,”赵燕北在她身后喊,
“找戒指,”知秋头也不回的蹬蹬往下窜,
赵燕北闻言松开握着的拳头,一枚棱角分明的粉色光芒戒指在他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这是今早上他在他闺女抱着睡觉的芭比娃娃头发上发现的,这小妮子用发卡固定住了。
想到送这枚戒指的人,他脸黑了,
“赵燕北,戒指呢,”知秋风风火火的又跑上来了,摊手问他要,刚才她下去问女儿要戒指小言未双手一摊,“爸爸拿去了,”
“结婚时给你的翡翠戒指呢,既然喜欢戴怎么不见你戴那个,”赵燕北不答反问,
知秋伸出去的手并不收回来,理直气壮的说,“那是传家宝,妈妈给我这个儿媳妇的,我以后还要传给我的儿媳妇,哪能随随便便戴,”
赵燕北按耐住满意的笑容,点点头,
知秋看他光点头,连个戒指星都不让她见,揪着他的衣袖猴在她身上扭麻花 “钻戒,那是我的钻戒,你就给我吧,”
赵燕北看着她,“就这么喜欢,”
知秋郑重的点点头,跟小哈巴狗似的看着他,“喜欢,”
“这枚戒指来历不明,我先替你保管一段时间,”
知秋急了,“怎么就来历不明了,赵燕北你这是嫉妒深深地嫉妒□裸的嫉妒,这明明是原野送我的,妈妈可以作证,”
“哦,我嫉妒什么,”赵燕北两道眉毛皱起,
“你嫉妒高原野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却连根鸡毛都没有给你,你做人太失败了,哼,土匪,”
赵燕北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既然我是土匪,就得干点土匪专干的事,钻戒没收,”
知秋本想再跟他磨磨戒指的事,可是看他眼皮底下发黑,不由得心疼问,“你昨晚没睡觉吗,”
赵燕北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昨晚在床上推了一晚磨,又是说梦话又是大呼,你说我能睡得着,”
“你胡说,我平时从来不说梦话大呼,睡相也很好,”
“你也说是平时,昨天呢,大中午喝酒不说还喝的酩酊大醉,耍酒疯,你倒是出息了,”
知秋一听尴尬的笑说,“妈妈也见了?我就是很长时间没见原野高兴了,一时忘了分寸,没吓着孩子吧,我以后再不喝了,”
“不是不能喝酒,只是你要知道分寸,量力而行,行了,待会去谢谢妈,你喝醉了都是妈在照顾你,我去部队了,”赵燕北拍拍她的脸轻声说完就走了,
“我的钻戒……”知秋伸着手一脸郁闷的对着咣当关闭的门无声说着。
97
1982年的春节,在越来越浓的年味中来到了,除夕这天竟然还下起了雪,天气冷的呵出的气都很快结成了冰,早上一大早赵父就写了对联和福字,赵燕北亲自拿着贴在了门上和墙上,警卫员拿着扫子往门沿上贴窗花,红红绿绿的窗花让三个孩子分外感兴趣,个个嚷着要贴,赵母怕孩子冻着没让他们去。
今年的春节还是和往年一样,赵燕北贴完春联就去了部队,和战士们一块准备过节,要到晚上九点后才回来,因此他们家的年夜饭在九点半。
毛毛正处在招猫逗狗的年纪,知秋都习惯了,好在双胞胎安静,不像哥哥一样跟猴似的没有一刻老实的时候,但也是把玩具扔的满地都是,现在过年又多了一盏盏小红灯笼,三孩子一人挑着一个,屋里屋外跑进跑出,一不小心啪摔倒了,好在冬天穿得厚,没有哭。
毛毛这几天怎么找都没有找到鞭炮的影子,就惦记着过年的压岁钱了,从小年一直问到除夕夜,问知秋和赵母什么时候才会给他压岁钱,赵母问他这么急要压岁钱干什么,
“买东西,”毛毛乐呵呵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