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秋
“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没有谁能遂心如愿,不是这里差了,就是那里少了。天天想着哪里不如人,不如想着哪里比人强。”平姨娘说着。
别说罗二奶奶不能完全遂心如愿,就是宫里的太后皇后也未必能,只看各人怎么看。若是罗二奶奶还是现在这种心态,还像在罗家一样,稍有不好就回娘家抱怨,她再嫁也一样过不好。不是因为她再嫁嫁不好,而是生活态度会决定生活质量。
平常女人出嫁,男人花心,婆婆恶毒,小姑刁难,妯娌藏奸,亲戚极品,样样都占全的这是极少数,属于上辈子缺德这辈子得报应。但大部分女子都会遇上一样或者两样,一样都遇不上的,那得几世大善人积下阴德。
若是罗二奶奶还是这样,稍有不顺就开始怨这怨那,然后继续回娘家抱怨,当然这回没有兄弟给她出头打姐夫了,不过她也一样过不好。女子最忌讳的就是两头传话,挑起婆家与娘家的事端,给娘家传话抱怨时,可能就觉得我就是抱怨一句而己,其实这就是大忌。
以罗二奶奶这样的心态,就是没有林四爷这回事,她的日子也会越过越不如。再好的婆家,也不可能让媳妇完全顺心如意,生活需要经营,与婆婆的关系,与丈夫的关系,与家中妯娌的关系,这些都需要经营。不懂经营之道,在婆家受了气,就马上往娘家说,她再嫁很有可能还会和离——
贺子章已经许久没见过罗氏,国孝中过年,高门大户里不准摆酒设宴,他干脆跑到天时园去陪着儿女们一起过,而不是接他们过来。儿女的教育很重要,前头两个儿子都已经是半大的小子,贺子章决定好好教养。
因为有罗素这个榜样人物在,贺子章没有完全把女儿扔给嬷嬷们,儿女一起带着,女儿家不只是相夫教子,女人若是厉害了,一定不比男人差。
就在贺子章教养儿女欢乐之时,罗氏先派人给他送了一首诗,贺子章看一眼就扔了。是首表达爱慕之意的情诗,这种玩意,他不差女人给他送这些。又过了几天,罗氏又给他送了一封信,看完信贺子章的脸色变了,立时吩咐下人备车马。
信上只写了一句话:“我知道你与我姐姐有情。”
贺子章骑马进府,大步踏进罗氏的正房,罗氏正在居中坐着,她跟前跪着小秋儿,就是贺子章睡出孩子,后来被罗氏打流产那位,罗家觉得罗氏行事不对,过意不去,便让罗氏把她抬成姨娘当补偿。不过罗氏哪里是会受气的,天天让小秋儿到跟前侍候,比当丫头那会还不如。
“哈,终于知道回来了。”罗氏冷哼着说。
贺子章阴着一张脸,却是上前把罗氏从椅子上拉起来,他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信条。尤其是罗氏这回的办的事,比把怀孕的丫头打流产更是恶劣的多。他和罗素是什么身份,与罗氏又是什么关系,罗氏竟然这样信口开河,他真有杀人的心。
罗氏只觉得自己被贺子章提了起来,心里虽然害怕,但脸上却是不显,声音更大了,道:“怎么,被我说说中真病,你也晓的怕了。”
“如此信口开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贺子章低声吼着,这些年来他已经很少发脾气,尤其是吼人,这样会让他觉得有份。有吼的功夫,还如直接把对方消灭,这样来的更快些。
“信口开河?我倒是希望这是假的,只是现在铁证如山。”罗氏吼的声音更大。
贺子章怔住了,不自觉得松开罗氏,奇道:“证剧?什么证剧?”他与罗素从来没有两个人独处过不说,就是人前见面的时候也是有数的,罗氏天天在家里闭门不出,她如何得来的证剧?更神奇的是哪里来的证剧。
罗氏被贺子章甩回到位子上,不自觉得的抚住胸口,大口喘着气。突然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画卷扔给贺子章,道:“你敢说这不是你画的!!”
贺子章迷茫的接过来,展开画卷,自己却是怔住了,一段尘封许多年的记忆慢慢揭开。那还是很多年前,那时候他的真心还没有丢去喂狗,那时候他还青春年少,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罗素时的情景。
罗素与匈奴公主那一战,引发他对学武的兴趣,让他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原来人只要努力练功就可以变的如此强悍。他现在已经回想不起当时对罗素的心情,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毛头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已婚少妇,憧憬,仰慕,爱情,许许多多感情掺杂在一起。
“你从哪里得到的?”贺子章声音冷静,眼睛盯着画里的罗素,好像是在回忆自己曾经的青春。
罗氏见他这个反应,只以为他心虚,冷笑着道:“过年收拾屋子时在上面箱子里翻到的。”她住的这七间正房,嫁进来的时候就有许多箱柜,趁着过年她就想好好清扫一下,没想到就翻出来这个。
“原来放那里了。”贺子章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敢说这不是证剧,上面画的是谁,旁边提的情诗难道不是你写的。”罗氏控诉着贺子章,找到这幅画的时候,她都要疯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贺子章会跟罗素有什么。她是一直都很崇拜罗素,但并不表示连老公都无所谓。
贺子章看看旁边的一行情诗,就是罗氏一开始送他那一首,他当时还真没看出这是他自己写的。好一会才道:“你看看下面落款的日期,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而且若真是我心爱之物,我必然会严加保管,怎么会落到你手里。”
这幅画是他从宫里回来之后画的,还记得那时候他的作画水平并不高,画了几副都是不伦不类的,达不到自己心中想要的效果,为此他还请了画师来,练了几个月才画成现在这样。现在让他想那时候的心情,爱慕吗?好像不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与罗素相好的想法。
不过罗素确实占据了他整个青春期,就是一直到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罗素那天使出的每一抬每一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历的遇多,争权夺利的心越重,真情什么的早就丢掉了,连带着这幅画也不知所踪。
若不是今天罗氏拿出来,他只怕自己都想不起来,他曾经有过这样一段青春,曾经这样的仰慕过一个人。
“那这个丫头你又怎么说?”罗氏怒指向地上跪着的小秋儿。
贺子章把画卷卷起来收好,眉头皱了起来,道:“你还没完没了,孩子都没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是说,你看她像谁!!”罗氏大声说着,伸手捏起小秋儿的下巴,把她的脸仰了起来,道:“我第一次看到她时就觉得有几分眼熟,后来找到了这幅画,我再看看小秋儿,可不是就像我姐姐吗,眉眼之间像极了。”其实就是现在细看还是有几分像,只是罗素气势太强,小秋儿完全没有气势可言,所以才不会往那方面想。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那天我喝醉了。”贺子章皱眉说着。
“喝醉一次就会怀孕吗!!”罗氏大声说着,贺子章与小秋儿到底有多少回她根本就不知道的,她知道的时候小秋儿就已经怀孕了。谁知道贺子章睡过多少回,只是想一下也能知道,贺子章是用什么心情睡如此酷似罗素的小秋儿的。
贺子章干脆不说话了,只是在椅子上坐着看着罗氏,神情有几分若有所思。
“还有,你为什么会娶我,京城权贵也不止一家两家,是不是因为我是她妹妹,是不是因为这个??”罗氏大声吼着。
罗氏自从嫁过来之后,除了新婚头三天之外,就没有一天顺心过。贺家是没有婆婆,没有妯娌也没有小姑,但同时她也没有男人,她根本就是在守活寡,身边婆子看着,管家大权,实际应酬全部都没有,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她积下了满心的怒气与怨气,若是常跟贺子章吵吵也许能发泄出去,但她根本就看不到贺子章的人。回到娘家抱怨,除了生母之外,就连本来最疼她的罗老太爷也不太想搭理她。她心里的怨与恨一天天的在加深,现在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她肯定要全部发泄出来。
贺子章一直沉默着,听到罗氏这个问题是,似乎思考了一下才道:“或许吧。”
他对于娶妻一直都无所谓,会娶罗氏,家族需要姻亲是一部分,为了女儿好嫁也是一部分。但细想起来罗氏并不是最佳人选。从高门里挑个不受宠的安份庶女,要比罗氏强得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质问他。他偏偏选择了罗氏,或许潜识里真是因为罗素也不一定。
听到贺子章的肯定回答,这越发的刺激了罗氏,冷笑着道:“你还敢说,你与她没情!!”
“这是两回事,我与郑王妃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情什么的,更谈不上。”贺子章说着,不管他也好还是罗素也好,玩政治的人都必须把真心和良心喂狗,他们的明显早就喂过了。更何况就是少年时,也是他单方面的,罗素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怎么会是两回事,你会娶我就是因为她。现在你大权在握,呼风唤雨,我是天天在家里不出门,但是你天天在外头,我那个好姐姐也是,天天抛头露面,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谁知道你们……”
罗氏的话被贺子章的巴掌打断了,上回因为小秋儿的事,贺子章也打过罗氏一巴掌,那只是随手一巴掌,罗氏脸上也就是留个巴掌印而己。但这回贺子章一巴掌打下去,罗氏立即被打倒在地上,牙都掉了两颗。
“注意你的言行,也注意你的身份。”贺子章声音低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想杀人的前兆。
罗氏被打的眼冒金星,头好像要爆炸了一般,却是扶着椅子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直接扑向贺子章,用拳头捶打着他,哭喊着道:“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你从来没有拿我是妻子看过,我连家里一件摆设都不如,我也是个人,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贺子章拨开她的手,随手把她甩到地上,看一眼一直在地上发抖的小秋儿,小秋儿立时哭喊着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了主人的秘密,她只怕活不成了。
“我告诉你贺子章,我没那么好欺负,你要是以后好好待我就算了,若是不然,我就把这件事捅出去。反正我已经生不如死,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好过,你不疼我,娘家也没人疼我,我为什么要管你们死活!!”罗氏歇斯底里地喊着,这的日子她已经过累了,既然她都要活不下去了,那就不如大家一起死,谁也别落下了。
贺子章依然是一脸沉寂,他最不吃的就是威胁,他也不信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他,此时只是淡然道:“你随便,只要你还能再出门。”
话完,贺子章大步出门去,回到前院书房里,先把怀里的画卷拿出来,盯着看好一会,轻轻一声叹息,随即招手叫书童拿来火石,一把火把画卷烧的干干净净。书童们都看出来主子心情不佳,没一个敢凑上去当炮类的。
“把鱼郎叫过来……”贺子章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突然吩咐着。
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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