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第132章

作者:怀愫 标签: 穿越重生

  阿娇就在他耳边哭,他心跳一声比一声重,“咚!咚!咚!”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砸着他的心门。

  他一把捂住心口,无人时终于可以默念阿娇的名字:“娇娇,是你来了吗?”

  阿娇大声答应,可他还是听不见,她抱着项云黩的枕头,泪水浸在枕头上,下次胡瑶再来,她一定要把胡瑶的狐狸尾巴揪掉,这样两地相思,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项云黩等了一会儿,那种感觉萦绕不去,就算是幻觉,也是幸福的。

  他躺在枕头上,一呼一吸之间好像能闻见阿娇身上的甜香味儿,他阖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看见阿娇就躺在他的身边。

  阿娇是被吻醒的,她在梦中又睡了一觉,挨在项云黩的枕头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一睁开眼,就看见项云黩的脸。

  他吻着她的唇,吸吮片刻就急急放开,舌尖好像游鱼一般灵巧,点水似的往下游去,在花蕊间嬉戏着,舔舐着。

  阿娇的手搭在项云黩背上,她不知道梦中还能这番汗湿喘息的感觉,梦魂相合比身体缠绵感觉要更激烈。

  流星先是一颗一颗落下来的,星辉炫人神魂,光晕悠长,拖着长长的尾光。

  一颗还没有落地,另一颗就紧接着落下来,满天都是星光,她只能闭着眼睛,感觉那光和灼热靠近远离,再一次靠近,又再一次远离。

  直到流星落成一阵雨,将她茫茫覆盖住,震颤她的心。

  那星光的最后,还余下一点余韵,阿娇半眯着眼睛,手掌软绵绵的搭在项云黩身上,叫他的名字:“项云黩。”

  项云黩激动地无法回应她,汗珠顺着面颊滴落。

  天光大亮,她终于梦醒,却久久都不愿意睁开眼睛,她还在回味梦中的事,连翻身都没力气。

  面颊上一团团的红晕,羊脂般的身子起起伏伏,自腰以下又酸又软,捣得也太狠了些。

  未央宫遣人来问,阿娇找了借口,说这株条太细,她根本就没能做梦,让刘彻不要小气,这点灵草怎么够呢?

  刘彻果然将那株草又分了一半过来。

  阿娇再次夜梦,就算是梦见项云黩,也是好的。

  她每夜去每夜都与项云黩勾缠一夜,天一亮才会再回大汉,阿娇心满意足,告诉项云黩,等她回去。

  可项云黩却以为这终究不过是梦罢了,但余生能够天天梦见她,也就满足了。

  这天阿娇换上红纱衣,足系金丝铃,又一次入了项云黩的梦,天色将亮,她还在回味梦中,面色嫣红,眉含春意,眼中一片春水。

  懒洋洋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个绝不想见的人。

  刘彻目光中满是寒意,那目光是阿娇从未见过的,他甚至还笑了一声,凑到阿娇的脸边,问她:“你在叫谁?”

  捏着她小巧的下巴,用寒人肝胆的声音问她:“你梦见了谁?”

  看阿娇细喘微微的模样,就知道她刚刚梦见了什么,她到销魂处,脱口而出,喊的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阿娇才沉浸在极乐的余韵中,连瞪人都含着媚意,她一脚踹在刘彻的脸上,对他道:“反正不是你。”

第148章 阿娇今天离宫了吗?

  阿娇揉着下巴,她对刘彻连愤怒这种感情也没有了,目光中没有半点波澜,重复了一句:“反正,不是你。”

  她的冷淡把刘彻还未掀起的狂怒给浇熄了,他森然地看着阿娇,脸色从未这么阴沉过,看向阿娇的目光聚起杀意。

  他目光锁着阿娇不肯放,阿娇也毫不示弱,后宫中没有哪个女人敢用这样的目光回击他。

  楚服虽然跪在榻前,但她身子微微抬起,准备好了替阿娇抵挡天子的怒火。

  但刘彻什么也没有做,他往后退了一步,大袖一甩,最后看了阿娇一眼,离开了椒房殿。

  殿中宫人尽皆虚软,楚服半身靠在榻边,她看向阿娇,就见阿娇揉了揉眼睛,对她璨然一笑:“我眼睛都瞪酸啦。”

  楚服一点也笑不出来,她抖着嘴唇:“娘娘,这如何是好?”

  阿娇拍拍巴掌,对着宫人们道:“备香汤,我要沐浴。”

  宫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她刚刚赤手拔了虎须,阿娇说完又躺倒,她身上酸软无力,薄汗浸透了纱衫,累得很呢。

  没一会儿香汤备下了,阿娇滑进水中。

  楚服守在她身边:“娘娘,咱们总要想个说辞才好。”

  她替阿娇想了一段,就把这事推给怀梦草,就说是因为怀梦草的缘故,才会夜里梦见去了仙山,与金甲神人相合,金甲神人还长着一张刘彻的脸。

  楚服绞尽脑汁,阿娇连听都没听完,伸了一双玉臂,鞠起一捧水,洒在身上,懒洋洋道:“我不耐烦哄他,替我取铜镜来,下巴肯定叫他捏红了。”

  楚服取来镜子,看阿娇仔细照着脸,叹一口气:“娘娘,您总该给陛下一个台阶下。”

  太皇太后还在,陛下是乐于下这个台阶的,不如就此揭过,真等到太皇太后没了,被晾起来的就会是娘娘了。

  阿娇一个字都没说,从此椒房冷落。

  刘彻妒火中烧,牢牢记得阿娇梦中呓语。

  “项云黩”,三个字咬在嘴里恨不得嚼碎了,他秘密让人去查,宫中也好,勋贵之家也好,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男人。

  探子们接到命令,把长安城翻了个遍。

  自然是找不到的,回报给刘彻,刘彻阴沉着脸,沉声道:“罢了。”

  暂时罢了,要细查也有办法,只要究查这些年来出入椒房的人员便行,可碍于太皇太后的颜面,他暂且按下,只是派人严密监视椒房殿。

  阿娇还以为刘彻势必要发怒的,可没想到,他一声都没吭,既没让王太后知道,也没有惊动太皇太后。

  他只是不再踏足椒房殿了。

  原来他就算宠幸美人,也不会全然拂了阿娇的面子,对椒房殿多有赏赐,如今不仅不再赏赐,还把卫子夫也给冷落了。

  刘彻觉得她这是知情不报。

  他不会直接问卫子夫,在阿娇的殿中,可曾见过男人,但他疑心一起,迁怒了卫子夫。

  偏偏卫子夫还真不知道项云黩,她受了刘彻几次试探,却不知道自己哪里还不如帝王心意,越发谨小慎微起来。

  若不是她有孕在身,可能直接就被发落了。

  阿娇可不管这些事,太皇太后病重,她日夜陪在外祖母的身边,片刻不离,侍候汤药,穿衣梳头,事事亲历亲为。

  太皇太后实在是病得沉重了,王太皇来看她的时候越来越多。

  脸上的得色也越来越重,她宫中甚至还有传言传出来,说阿娇如此尽心的侍奉太皇太后,是怕太皇太后一去,再也没人给她撑腰了。

  这些话阿娇听了,但一个字也没有传到太皇太后的耳中。

  老人家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这最后一点时间,她还想将族中人叫来,把女儿外孙女托付给窦婴。

  阿娇握住她的手,不忍心告诉她,等到刘彻羽翼丰满,这些外戚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论是两朝元老窦婴,还是王氏的弟弟田昐,他一个也没放过。

  他能给予的地位,他也能收回去。

  太皇太后什么都算到了,最后还对窦婴说:“你该忍便忍,该让便让,王家非得显赫一时,要不然,显不出我们窦家的好处来。”

  王氏那个同母异父的兄弟,贪权好势,绝不可能安安份份当个外戚,语多智少,才干全无,要不了多久,就会让刘彻想念窦家。

  窦婴在殿中再见到阿娇,只觉得皇后比原来还更美貌,除美貌之外,眉目间又有种另样的沉静,坐在太皇太后的身边,一眼望去,竟然肖似太皇太后年轻时的风采。

  太皇太后吩咐得越多,就越是放心不下,最不放心的就是阿娇,紧紧拉着她的手:“我的娇娇,聪明才智品貌出身世间难得,我死之后,这一切皆留给你,也许初时苦些,但只要能忍,韬光养晦,就有东山再起之日。”

  阿娇忍住泪水,大厦倾倒,谁也扶不起来。

  她反握住外祖母的手:“我知道了,一定谨记外祖母的教导。”

  太皇太后听见这句,阖上双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沉沉睡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她将她殿中的宫人太监和她私库中的所有田产财富,都留给了阿娇。

  王氏好不容易去了心中一块大石,就算太皇太后手中的财富惊人,她也没有丝毫计较。

  风光大葬了太皇太后,刘彻还是一步都未踏进椒房殿,太皇太后一死,朝局便起了乱象,对他来说,要先平朝局。

  可他也不是全然忘记了阿娇,他时不时便会遣人来,告诉阿娇,她的娘家兄弟又做了什么蠢事。

  阿娇越是无动于衷,他就越是气急败坏,这好像一场游戏,他不断加码,可阿娇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楚服十分为阿娇担忧,若是陈家也不能再庇护阿娇,她能不能继续当这个皇后都很危险。

  阿娇毫不在乎,她不见母亲,也不见兄弟,上辈子活着的时候,陈家爵位国除,刘彻还能有什么手段来压着她服软呢?

  楚服捧来石榴花,她一直跟着阿娇,听见阿娇对太皇太后的承诺,她问道:“娘娘要不要趁着现在,给陛下服个软。”

  卫夫人又怀上了,她果然如阿娇说的那样,接连生了两个女儿,这一胎又将生产,心里已经隐隐相信,又是个女儿。

  自从知道阿娇诅咒她三胎得女,卫子夫便愈加与椒房殿撇清关系,寻常只在长信殿中走动,王太后极其喜欢她。

  她是后宫得宠的第一人,她摆出这个姿态来,于下那些尹姬王姬跟着看风向,倒让阿娇清闲起来,连见都不用再见刘彻的那些女人们了。

  楚服不明白为什么阿娇这样沉得住气,好像真的完全不在乎,后宫中的女人,一生荣辱都系在君王身上,这样做是拿鸡蛋碰石头。

  阿娇一枝一枝的挑选榴花,这些花要供到太皇太后灵前,反正刘彻也不来,她干脆在椒房殿中替外祖母和外祖父立了灵位,日日供奉。

  这是她一片孝心,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阿娇道:“我那是哄着外祖母,让外祖母安心。”

  “外祖母的心太大了,装着权势、地位和整个窦家。”

  阿娇将石榴花插进瓶中:“而我不同,我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而已。”

  余下的怀梦草被阿娇藏在玉匣香囊中,日夜配带,可这怀梦草的功效还是越来越弱,两人从整夜相会,变成一夜只有片刻能见面。

  阿娇便让人去寻怀梦草。

  她愿意千金换一株。

  因为开价太高,寻者众多,这桩事在长安城中沸沸扬扬,传到了刘彻的耳朵里。

  他终于踏入了椒房殿,看着阿娇,问她:“是谁?”

  此一生,还未受过这样的屈辱,阿娇扬起脸,想到项云黩,眼中俱是明媚笑意:“是我的梦中人。”

  管天管地,你还能管到别人梦里?

  刘彻的气质与阿娇刚刚还魂时,全然不同了,他像一把已经开了刃的剑,立在那里便满身的锋芒。

  他剑眉一挑:“梦中人。”

  重复了这三个字,好像已经费尽了他对阿娇的全部耐心,他转身走了,没一刻便有人来搜宫室。

  阿娇半点不惧,至少这一次,不用搭上楚服的性命了。

  殿宇里什么也没找到,搜宫的太监闻见香烟味,一掀帘子,看见了太皇太后的灵位,吓得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