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属胡诌
弘时大吃一惊,急忙转身,看清来人,这才笑着说:“是弘经啊?这是去哪儿啊?还带着食盒?”
弘经咧嘴笑笑,露出刚长出的门牙,“明天是我的生日,皇额娘吩咐我今天去看看年母妃。三哥,你要是没事,就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食盒里有好多好吃的,年母妃肯定要留给我点儿。等会儿我请你吃东西!”
弘时暗自琢磨,年妃虽是弘经的生母,但玉蝶上写的是皇后之子。怎么母后这么大方,居然还叫弘经去看亲娘。难道她就不怕年妃说话间,流露出什么来?想到这儿,试探着问:“弘经啊,你生日,看年妃娘娘做什么。有空,还是到三哥家里去,三哥叫你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弘经很认真地摇头,“我先去看母妃再去三哥家里吧。皇额娘说了,母妃生我不容易,要我一定要好好孝顺她。再说,母妃做的东西,也很好吃。三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要些给你。”说完,招呼着身后小太监,一溜烟儿跑了。
弘时在后面喊不住,望着弘经身影消失在御花园中,独自一人在松下忖度。依然不得其解。索性,领着人出宫,去寻岳父,问个明白。
弘时走后,御花园假山石后,冒出三个小脑袋,一个戴花,两个光脑门。其中一个大一点儿的光脑门悄悄问:“妹妹,弟弟,我刚才演的好不好?没露出破绽吧?”
那个戴着一朵牡丹花儿的嘴一撇,“嗯,这回还行!”说着,转头对着另一个光脑门说:“弘纬,这一步棋咱算是把弘时给绕进来了。你说,弘历那边该怎么办?”
小光脑门弘纬皱皱眉头,“弘时能明白,以后注意跟中宫打好关系就行。至于弘历——他自己的后院就够他头疼了,咱们就别捣乱了。”
牡丹花弘琴冷哼一声,“那是,宠妾灭妻的家伙,不用咱们干什么。他自己就乱了!”
说完,弘琴想起什么似的,抓着弘纬的衣领逼问:“说,上回叫你打听察尔汗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这都几个月了,还没一点儿消息!”
弘经急忙在旁边拉架,“妹妹你别急嘛!察尔汗跟年羹尧奉旨去西南挖铁矿了,哪能一时半会儿就回来?再说,你手上不是有粘杆处的密信吗?还是专门看管察尔汗的。找他们问问,不就知道那个察尔汗怎么样了?”
弘琴一想,也是哈!这才松了弘纬衣服,乐呵呵地跑到自己屋里琢磨给察尔汗身边那几个粘杆处侍卫下命令了。
再说弘时找到自家岳父,跟他把今日之事细细说明。那老头儿席尔达捋捋胡子,“三阿哥,皇上跟九阿哥说的话,放到一起看,恐怕是专门说给你听的啊!”
弘时疑惑,“不会吧?弘经虽然聪明,但毕竟是个孩子。母后她更是为人纯正,有话也会当面说,不会使阴招啊。”
席尔达摇头而笑,“三阿哥,年妃是九阿哥母妃,这是事实。就是皇后本人,也从未避讳过。这两家关系可不比当年佟贵妃与德妃。相反,据我所知,年妃之兄年羹尧,明里暗里,对中宫几乎是全力支持。年妃也暗中保护中宫平安。这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向皇后示好,将来,无论九阿哥,还是十阿哥,都能得到乌喇那拉氏与年家两方支持。另外,年羹尧跟恂郡王家的关系,极为默契。将来……,三方都能受益。如今,两位小阿哥唯一短处,就是年纪太小。而这恰恰是您所具备的。您想,皇上跟九阿哥今日之语,是不是在向您暗示什么呢?”
弘时握着拳头想了半天,问:“这么说,皇阿玛中意的儿子,还不一定是弘历?”那么,究竟是弘经,还弘纬呢?还是,皇阿玛在暗示自己——?
席尔达拍拍女婿的手,“您呀!别急!依我看,皇上并未作出决定。毕竟,主幼国疑。皇上今天跟您说娘娘的事,恐怕,是在恩威并施。向您暗示——”
“他叫我亲近中宫?”弘时惊了,这么说,皇阿玛心里,还是在考虑我?“岳父,那——那我?”
席尔达看弘时激动的,双手发抖,摇摇头站起来,握住女婿双手,使劲攥攥,“三阿哥,无论如何,您是长兄。要敬重嫡母,做个仁孝的儿子,做诸皇子的表率啊!”
弘时听了,一整天,压抑、失落的心,终于又回到原点,“好,那我就做个仁孝的皇子!”
自从李氏搬到雍和宫,弘时与董鄂氏跟中宫的关系就一直很不错。这夫妻俩又得了席尔达指点,更是常常带着儿子、女儿来中宫请安。
因为雍正与十三同时得病,衲敏心里没底,每天慈宁宫、养心殿、景仁宫三点一线来回跑。处处气氛压抑,镇日烦闷,能来个人陪她,多少也是个安慰。一时间,弘时一家跟景仁宫诸位,关系超前融洽。
也不知是哪只蝴蝶翅膀,煽动了富察小玉的婚姻。就在十三病重,几乎无药可医之时,挺着肚子在公爹病榻前伺候的富察小玉突然阵痛,不出三个时辰,就诞下一子。十三得了嫡孙,病情居然一天天好了起来。
等这个名叫永福的孩子百日之时,怡亲王已经能在弘晓的搀扶下,到养心殿去给雍正请安了。
兄弟俩见面,雍正不等十三跪拜,就拖着鞋,下了病床,一把拉起弟弟,连声叫:“十三弟,十三弟,哥哥以为,咱兄弟俩再也见不着面了。谁知道,谁知道,你好了,你好了!真是天佑我大清,天佑我雍正王朝啊!”说完,哈哈大笑,病体居然不日痊愈。
皇帝与亲王恢复健康,文武百官那一颗颗琢磨站队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朝中诸事渐渐恢复正轨。哪知,弘历之妻富察小月诞下一女,恰逢雍正高兴,按和硕公主品级赏赐。又惊起前朝后宫一片“鸥鹭”!
只不过,景仁宫那三位却没精神打量这事儿。人家正忙着算计弘琴公主那位未来的 “额驸”呢!
112、花为媒
自淑慎公主出嫁后,常常来信问候雍正、太后与皇后。淑慎公主感念在皇宫这些日子,小宝弟弟可爱善良,弘琴公主对自己百般依赖,弘纬虽然不太爱说话,总归是皇后亲生。因此,也常常捎信,问候他们。
弘琴公主借机,叫淑慎公主在婆家好好打听打听察尔汗多尔济。得来的消息与粘杆处所报相近。淑慎公主额驸观音保还多次帮着察尔汗说好话,说在草原上,众人都将察尔汗这位平民台吉称为“草原雄鹰”。好多漂亮的小姑娘都愿意嫁给他,但他一直称心有所属,至今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等等。
一封封信,说的比媒婆妈妈唱的都好听,看的弘经、弘纬捂嘴直笑。弘琴脸上,则是红一阵、黑一阵、白一阵。最后,啪地往桌上一摔,大叫:“叫弘皙来见我!把弘昼也叫来。我就不信,我堂堂一位龙生凤养的——公主,还斗不过一个蒙古男人!哼!”
前些日子,理亲王弘皙忙着在群臣中上蹿下跳。如今,雍正和怡亲王身体好了,他重新老老实实地窝在家里,画画看书。听见固伦公主有请,垂眸想了想,换了衣服,就跟着传话小太监进宫。
至于弘昼,他哪有空啊!自家媳妇正忙着生孩子,在屋里疼的直喊。弘昼又急又怕,在院子里一个劲儿转圈儿。裕嫔坐在一旁,看着儿子满头是汗,又担心又可乐,招手叫他过来跟前,拿帕子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轻轻安抚:“你呀!女人生孩子,大多这样。这还是好的!你不记得当年十阿哥?太医不是说了,媳妇胎位正,身子调理的也好。就是头胎,时候长点儿。慢慢等,着急也没用啊!”
弘昼听自家额娘说起十阿哥,想起当年皇后生十弟,生了两天才生下来。心里也慢慢安静了,乖乖坐在裕嫔身边,伸着脖子等里面消息。
从日值正午到日头西斜,终于,传来婴儿啼哭声。弘昼皱眉,问裕嫔:“怎么听着跟小猫似的?”
裕嫔嗔怪:“怎么说话呢!小孩子都这样!”转身吩咐身边伺候的宫女,“去问问,阿哥还是格格。福晋怎么样啊?还好吗?”
早有接生嬷嬷抱着红色襁褓,一脸笑意地出来,“回裕主子的话,福晋很好。恭喜裕主子,恭喜五阿哥,是位小阿哥!”
裕嫔立刻笑开了,“好,赏!”转身想抓住儿子,叫他派人去报喜。哪知,弘昼早一溜烟,拨开门口众人,钻到产房里看吴扎库氏去了。门口众多宫人、嬷嬷,都是一脸不可置信;还有几个经年老人儿,想着什么产房不吉之类的话。裕嫔摆摆手,“罢了,他们年轻人,哪里顾忌这些个。收拾收拾,该领赏的领赏,该报喜的报喜去吧。”
想了想,还是叫来身边小太监,“别忘了,到养心殿、慈宁宫、景仁宫报过喜后,再到钟粹宫去说一声。”
小太监乐呵呵地答应一声,扭头出去,一溜小跑。这等好事,可是能拿不少赏钱的。可不能跑慢了,落在后头。
雍正、太后、皇后听了,俱十分高兴,按例赏赐。熹妃好歹抚养弘昼一场,见老五专门派人来给自己说,也堆出一脸笑意,说了些吉祥话。等报喜的人出门离开,熹妃脸色立刻沉下来,对着身旁富察小月埋怨:“看看,那吴扎库氏进门头一胎,就生了个阿哥。你家世比她好,模样比她俊,怎么在生儿子上,就是比不过她呢?”
富察小月淡淡一笑,“额娘怎么忘了,媳妇的婆婆,也比五弟妹强呢!”
一句话,压住熹妃一肚子怨气。富察小月见自家婆婆忍气不语,笑着给她斟杯茶,轻轻一福,跪安回去。自此之后,弘历后院,又是一番明争暗斗。
弘琴领着弘皙兄弟们,在景仁宫等弘昼半天,不见人来,就听小太监报喜。弘经与弘纬都十分高兴,相约去看小“侄子”。弘琴看今日是办不成事了,索性也跟着去凑热闹。弘皙无奈,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哪知到了门口,裕嫔拦住,说小侄子睡着了,改天再来吧。
弘经又提议去御花园玩。弘皙背着人翻个白眼,爷不是小孩子啊!几个人正站在阿哥所前商量,冷不丁瞅见弘晓领着几个人路过。弘琴脑袋一晃,弘昼不能跟着,有弘晓也不错啊!他阿玛是怡亲王,就是闯了什么祸,有他跟他阿玛顶着,比弘昼还得力!
于是乎,小弘晓就这样,给拉入弘琴公主“休夫”计划中。
一个月后,弘晓从怡亲王那里得到消息,年羹尧与察尔汗找到铁矿,回京复命。弘皙打听到察尔汗预备落脚地点,带着人四处“设伏”。就等他来后,按计行事。
回京路上,年羹尧与察尔汗并鬃而行。望着京城城墙就在眼前,年羹尧感慨:“也不知道我那二女儿生了没有,是外孙还是外孙女。”
察尔汗笑道:“亮公兄,恭喜啊!膝下繁盛,也是人生一大福气!”
年羹尧拱手笑答:“察兄说笑了。不知察兄家中如何?总也没听你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