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煜锦
亲爹又怎么样,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瞧瞧,连拿东西出气的本事都是一样的。
许是知道徐容绣与徐屠户吵了一架最后闹的不欢而散,罗氏这日尤其的得意,等徐容绣回去的时候正在院子里朝东厢房那骂,“有娘生没娘养的狗东西,咋不早点死了呢。”
“早点死?”徐容绣手里提着大刀到了罗氏跟前,“要不我们姐弟三人一起去上吊如何?保证不连累后娘一分一毫。”
罗氏骂的正爽,忽听见徐容绣的声音当即一哆嗦,目光触及她手中砍刀,脚下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你!你有什么好能耐的,还不是个赔钱货。”
徐容绣双眼微眯,凑近罗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后娘莫不是忘了那棵柿子树是怎么没的了。”
罗氏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当初柿子树留下的树坑上,仿佛眼前又出现徐容绣提刀砍树的样子,那模样真真的吓人。
“或者,后娘想再瞧一回大力砍猪头?”徐容绣看着罗氏拿着刀比划两下,“如何?”
罗氏本就吓的哆嗦,一听她提起猪头,啊的一声扭头又吐了,接着身子一歪就要往地上倒,徐容绣看着一地的秽物自觉的往旁边让了让,于是罗氏倒在一地秽物中。
徐屠户从外头进来,正瞧见这一幕,他脸色深沉,到了徐容绣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没规矩。”徐屠户说。
徐容绣冷眼看着他,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管,转身就走。
徐屠户喊她,“去请大夫。”
徐容绣理都不理,直接朝灶屋而去,取了饭菜端着进了东厢房,房门一摔管他外面徐屠户如何喊人。
饭后徐容绣带双胞胎去了肉铺,傍晚回来便得知罗氏有了身孕,徐容绣瞧着一脸嘚瑟的罗氏,双目瞥了眼满脸小心的徐屠户,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在原主的记忆里,蓝氏去后,徐屠户认为蓝氏为双胞胎所累,所以比起她这个长女,徐屠户对龙凤胎可以说忽略至极。直至罗氏进门,先后生下两个儿子,更是直接起名徐光宗,徐耀祖,其中的殷殷期盼让徐容绣都为之动容。
多么的父慈子孝。
可惜龙凤胎无缘这样的亲情。
如今罗氏再有身孕,自觉老来得子的徐屠户更加小心翼翼。
徐屠户道,“往后你母亲要养身子,做饭洗衣这等粗活由你来做。”
徐容绣讽刺道,“好啊,那肉铺那边女儿就不管了。”
徐屠户皱眉,“这不耽误……”
徐容绣看着她爹,真是有后娘就有后爹这话一点不假,你的女人怀孕便是宝,前头老婆生的孩子就是草了?
她不是大力士,忙碌一早上砍骨头剃猪肉胳膊都疼的厉害,还要去肉铺帮忙,回来还要在替他照顾小三?
脸呢?
“爹若觉得干点活累着你婆娘便请人回来做,女儿还得照顾年幼丧母的弟弟妹妹,没空干别的活计。”徐容绣说完根本不给徐屠户反驳的机会,径直离去。
第二日一早,罗氏直接不做早饭,站在院子里哎呦哎哟的直叫唤,一会儿肚子疼,一会儿说心口难受,瞧见徐容绣回来当即又坐下道,“容绣啊,你爹说了往后家里的活就由你来干了。”
徐容绣脚步不停,提了东西直接进了东厢房。
外头罗氏见继女搭理都不搭理她,顿时扯开嗓子嚎开了,“我不活了啊,我为徐家生儿育女竟然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啊,连口饭都不给怀了身子的母亲吃啊。畜生啊。”
姐弟三人才不理罗氏的撒泼,徐容菲和徐容恩凑过来道,“大姐,往后家里还有饭吃吗?”
徐容绣笑,“别担心,大姐还能饿着你们不成?”她将手里的包裹放下,“打开瞧瞧。”
俩的打开看清里头是热乎乎的大包子,顿时笑了,徐容菲嘿嘿直乐,“就让他们饿着。”
徐容绣没吭声,饿着谁还能饿着孕妇?
饿是肯定不能饿着孕妇,况且就罗氏这人半点亏都不能吃,听着东厢房内有说有笑,鼻尖隐隐闻到肉香味,顿时勃然大怒,“竟敢偷吃。”
罗氏仗着肚子里有货,直接上去将门踢开,“你们竟敢偷吃!一帮子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吃里扒外的东西。”
“啊!”
一只包子径直飞来,堵住了罗氏骂骂咧咧的嘴。
罗氏大惊,整个人往地上一坐又嚎了起来。
这时徐屠户回来了,瞧见两方又闹起来,眉头皱的紧紧的。
罗氏飞扑过去,扒着徐屠户的腿哭诉,“当家的,你把我休了吧,这个家奴家没法待了,大姑娘他们姐弟三个不喜欢我这个母亲,奴家认了,可奴家怀着的可是徐家的孩子啊,大姑娘他们竟然自己吃独食,都不管我们娘几个啊,您还是休了奴家吧,省得奴家在家碍了人眼啊。”
徐屠户脸色铁青,目光落在东厢房炕桌上,果然还有几个未食用的包子。
“你们就如此对待你们母亲?”
徐容菲和徐容恩战战兢兢,躲在徐容绣身后怯怯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徐容绣站着未动,“家中未能准备饭菜我还能让我年幼丧母的弟弟妹妹们饿着肚子不成?女儿怕饿着他们他日无法与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她瞥了眼罗氏,讽刺道,“后娘有爹您心疼,弟弟妹妹们可没人心疼。”
徐屠户嘴唇紧抿盯着徐容绣,半晌提起罗氏便出门去。
罗氏的哭声犹传了过来,“当家的,您就这么纵容一个赔钱货……”
徐容绣将门关上,对俩小的说,“吃吧。”
俩小的对视一眼,哇哇大哭,“大姐,你要是嫁人了我们怎么办?”
徐容绣没吭声,将包子装起来对他们道,“走,大姐带你们挑姐夫去。”
到了前头的肉铺,伙计已经将猪肉和骨头收拾妥当,过了没一会儿一年轻书生过来,远远瞧见徐容绣站在里头挥刀剁骨,先是哆嗦一下,接着下了决心是的慢吞吞过来。
“在下要二斤筒骨。”宋遇拱了拱手,脑袋低垂,完全不敢瞧桌案后头刀不离手的女人,生怕一个不好那砍刀便落在他的头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