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溢香
孟回满是嘲讽的看着他们。
“好啊,真是你害的我们,孟老头你孙女都承认了,我看你要怎么解释。哼。”关山富面上一喜,当下抓着话头不放,厉声质问着。
孟元平面色有些不好看,他不明白他孙女为何要承认,保护的姿势始终没有变过.
“解释?呵!”孟回冷笑一声。
“为什么要解释,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不是?”
众人一听,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搞了半天,他们原来是被连累的,心情就更是不爽起来。
不少人愤愤道:“那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拿的,你做什么要害我们?”
“就是,你跟他们有怨,你找他们去。”
“就是,就是,冤有头债有主的,谁惹你了你找谁去啊,害我们做甚?”
关山富死死的皱着眉头,心中后悔不迭,后悔那天为什么要掺合进去。他也想起了他父亲在世时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要去招惹孟家人。具体因为什么还没有告诉他,人就没了。
那时候孟家还没败落也不是他想欺就能欺的,那是便被他抛诸脑后。
后来孟家落败,流言蜚语四起,就是被欺负了,孟家也只是忍着不吭声,更不要说反抗。偶尔想起来了,他也以为他爹说的那些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并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想孟家便是落败了,以前不显露的手段,这会儿倒是露出来了。只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冷静下来的关山富看了孟回一眼,嗤笑一声。
小丫头到底还是嫩了点,犯下这样的事还敢如此嚣张,当众承认,真是不知死活。
孟回笑看着他们,不紧不慢说道。
“谁让你们管不住你们那张嘴呢。你们不是说我娘是怪物,不是说她恶心吗!不是欺负我是傻子,什么难听话都说的出口?我要是没本事自然任你们骂,任你们欺·辱。不过我既然能还回去,那当然也要让你们尝一尝当怪物,被欺压的滋味。这样才公平,不是?”
疯子!
那些自以为无辜,是被连累还愤愤不平的人,顿时哑口无言,脸色亦是难看到了极点。
“本来就是实话,你娘之前的样子确实吓人,还有你之前确实病疯了啊,怎么还不能让人说了。”其中一妇人不满的嘟囔一句,又道:“不说咱村子,十里八村的,谁还不是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大家伙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你这丫头怎的那么记仇,还用这等恶毒手段害人。“
“就是,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又没什么坏心。”
“就说几句闲话,你就要把我们害成这样,皇帝老子都没这么做事的,你这也太霸道了吧。”
“哎呦喂,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吧。要论霸道在没有比你们关家人霸道的了。但凡起了什么矛盾,你们还不是不管谁对谁错,直接就把错归到了咱们身上,又是逼迫我们道歉,又是讹钱的。自己一身骚,还怪别人不干净,啧啧,真是够不要脸的。”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埋怨。
说话的妇人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外姓中的一户,刘家的媳妇王桂花。在孟家之前,被关山富再一次带着人逼着他家跟村里的一赖子道歉,还赔了银子。心中本就不满,如今逮了机会,完全是不吐不快的架势,怼得那些人脸皮有些挂不住,青一阵红一阵的变换着。
“你拉我作甚?”她男人拉了她一下,让她别出头。说的正起兴王桂花哪里顾得了那么多,这些话她憋心里太久了,这些年也委屈够了,她不想再憋着了。
这些关家人不就是欺他们势单力薄嘛,一次两次的欺负人,事事都要压一头,叫他们连腰板都直不起。
反正都闹开了,大不了搬别的地方去。
她男人见她不听,顿时急了起来:“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你也知道关家人不好惹,你这是做什么嘛!虽说你说的都是事实,可今日一过,说不得过后还得被他们讹钱……”
这话一出,关家人的脸色更是难看。
有平日里横惯了,怒着脸威胁:“刘二柱你说什么呢!好日子不想过了是不?”
那男人吓了一跳,缩着肩膀没再继续说下去。
可他媳妇王桂花还是气放过,当即怼了回去:“看看,你们刚还说东家长西家短随便说说,我也是随便说说,说的也是事实,怎么就怒了呢?啧啧,这自打嘴脸的,就问你脸不疼吗?”
“你……”那人顿时气短,又不知道该怎么回骂过去,只能扬了扬拳头,恶狠狠的瞪着她,无声威胁。
“哼,老娘告诉你……”王桂花还想说什么,她男人强拉着她走了。
另外几户外姓的也都走了。
走远了,她男人才放开她,王桂花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你个怂货。说都说了,今日不说个痛快,那以后还能有机会说啊!”
“甚意思?”她男人愣了一会儿,不解的问着。
“真是个木头脑袋。不说今日这出,这村子咱也是不能待了,早晚得搬。”王桂花嫌弃的扭着他的耳朵。
“为什么?啊呀……疼疼疼,你轻点耳朵要掉了……”男人脑子还是没转过来,话刚问出口,他媳妇又拧了下他耳朵,疼得他直接喊了起来。
“是啊!好好的为啥要搬啊?”跟着离开的另几户外姓人家,也问道。
“经过这么一糟,不管关家人能不能好,这十里八村,石山村的名声也臭了。难道你们出去没觉得人家看咱就跟看得了瘟病的一样啊?老远见了立马躲没影了。就这状况,谁会把亲说到石山村?谁敢要咱村的姑娘?躲都来不及……还别说,孟家来这么一糟,真是痛快!”
把心里的算盘说了出来,王桂花又拍了拍手,觉得身心舒畅。
另外几人颇不认同她的话,撇了撇嘴:“痛快啥啊痛快!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这么一糟。这也太毒了,为了自己痛快,祸害连累咱们这些无辜之人,关姓的也不算都是恶人……”
“就是啊,做什么要连累咱们。”
“真是害人不浅!”
王桂花白了他们一眼,她是个嘴毒的,十分不客气的怼了过去:“毒什么毒,要我有这本事,我做的比这还毒!谁让他们关姓人欺人太甚呢!如今这般也是活该。好人不偿命,你们要做得过且过的傻子,凭什么人家要听你们的。还祸害、连累你们,怎么不说你们自个脚跟浅,站不稳,没本事?自己没骨气,被欺负了也不敢反抗,还有脸怪人家,呸!”
“你这怎么说话的,你家还不是一样……”
“那可不一样,至少咱没拉不出屎怪地硬。”
王桂花嘲讽一句,便拉着自己男人,大步离开。留下几人面面相觑,臭着一张脸,有火没处撒,只能灰溜溜的各回各家。
王桂花夫妻俩回到家后,刘二柱满头大汗的开始收拾东西。
“你干啥呢?”说要搬家的王桂花倒是一点不着急。
刘二柱:“不是你说要搬家的吗?”
“急什么!”王桂花慢悠悠道。
“怎么又不急了,这……你怎么变来变去的!”刘二柱有些傻眼。
“搬是要搬,但不是现在,再看看!”王桂花说着见他一脸畏缩,顿时来气儿,一巴掌抽他背上,疼的他龇牙咧嘴一阵还不敢躲。
“怕什么怕,咱们就剩咱们俩,不拖家带口的,这日子到哪儿不是过!便是着急也还轮不到咱们,再等等!”
“听你的,听你的!”刘二柱傻呵呵一句。
反正好不容易才讨来的媳妇不能惹毛了,得顺着。刘二柱的信条就是媳妇说啥是啥,他照着做就是,也并不觉得委屈,这是两人的相处之道。
王桂花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是个喜欢发号施令的,她男人没啥本事,但有一点很好,那就是听话。关于眼下这事,她心里有自己的算盘。何况最该着急的确实不是他们,那些个爱惜名声的秀才老爷,读书人家,才是最着急的人。多等几日,说不准还能有便宜赚。且她也想看看这事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她这人记仇的很,眼下仇人走了下坡路,她是恨不得痛打落水狗,可惜她没那么大的本事。
不过,她自己报不了仇,但是看别人收拾关家那些无赖,同样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啊。
另一头。
孟家屋前,气氛很不妙。
关山富那张变了形的脸,黑如浓墨,忌惮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地上躺着几个受了伤,哀嚎不已的人。他们刚刚想用强的,才刚动手就被孟回一脚一个踹了出去。动过很快他们压根没看清楚就被踹了出去。这样诡异的手段,看得众人心中不由一骇怕。
眼前这人到底是人是鬼?
一夜之间疯病好了,现在又变得这般的怪异,又狠又毒,手段莫测。
“你就不怕我们报官?”关山富强撑着恶声道。
孟回嗤笑一声:“你可以试试。”
“这是做什么?好生热闹啊!”
摇着纸扇的男子,从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一脸兴然的开了口。他身后提着刀剑的护卫一拥而上挡在了孟家人前。
保护之意,不言而喻。
孟回略微诧异的挑了挑眉,看了那人一眼。
李元朝她揖了揖,脸色微沉,看着关山富一众,强硬道。
“各位,不若先请吧!”
他的举动惹怒了关山富一众:“这是我们石山村的事,你一个外人休要多管闲事……”
“若是本公子偏要管呢?”李元沉下眸子,不客气道。
话落,那些护卫立马上前一步,做出攻击姿势。
“你……休要猖狂……”
话才开口,那些护卫提着刀,又往前逼了逼。
“这事没完,我们走!”
对上那些护卫,关山富强撑着恨恨的放了一句狠话,便狼狈的带着人跑远。
王氏也怕,但她就是认准了,她不管老头子和朱氏的是神医治好的,还是孟惠儿自己动的手,她只知道,她们把她害成这样,他们就得负责。
“我不走,我是……”
“扔出去。”
李元朝着一旁的手下摆了摆手,不耐的截断了她的话。
………
关山富他们并没有走远而且聚在了离孟家不远的地方守着,前往镇上报官的人已经出发。
众人脸上露出了些许喜意。
他们就还不信了,这孟家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官府。
报官的人马不停蹄的到了镇上,递了状纸。
“大人救命啊……”
石山村!那捕头面色古怪的的瞟了他一眼。
“等着。”
说罢便朝里去,直奔刘大人的书房。
“大人,石山村递过来的状纸。”
“进来!”
捕头走了进去。
刘大人接过状纸粗略看了一下,沉凝一会儿,便吩咐道。
“你亲自带人走一趟,叫上仁和堂的大夫,不要让人蒙冤……”
“属下这就去。”
捕头恭声领命,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