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尹锡
“你咬吧,我不杀你。”
秦悠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怔憧,她小心打量着段凌怀,见对方真的没有生气,甚至还一脸的无所谓。
“算了,谁知道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啊,总之你现在欠我一个人情,知道了么?”秦悠说着,推开了段凌怀伸过来的手。
见她又坐了回去,段凌怀微微思忖片刻,跟过去,道,“我这个人向来不爱欠别人什么,如果……如果你想要我因为这件事对你负责,就趁早说。”
“负责?怎么负责?”秦悠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再看段凌怀已经把目光移到了别处,她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不会是说要娶我吧?”
见对方并没有说话,秦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至于,不至于,你说的什么傻话?”
这样直白的拒绝让段凌怀此刻十分不爽,“我说的怎么是傻话?你这女人果然是没有把名节二字放在眼里啊!”
“呵……你那么看重名节,你去对名节负责吧!”秦悠说完,双手垫着棉布,端着药壶便气呼呼的走了。
看着秦悠的背影,段凌怀长呼出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无奈一笑,也跟着走了。
……
秦悠将盛好的汤药端进了翠竹轩,就见段凌怀姐弟俩已经坐在茶桌前了。
她并没有理会段凌怀,只将汤药放到段凌齐面前,“姐姐今晚只喝这一副就行了。”
段凌齐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偷眼看了看自家弟弟跟秦悠,见两人全程没有眼神的交流,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
看着段凌齐将整碗汤药喝光,秦悠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小口袋,递给段凌齐,“这是我外祖母做得糖渍梅干,姐姐尝尝。”
“好。”见段凌齐吃过后也是赞不绝口,秦悠方才收了碗退了出去。
秦悠刚走到院子里,便被身后追出来的段凌怀喊住了。她回过头来看向对方,略略有点尴尬,“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一会儿便要下山去,在我回来之前我希望你能一直在山上陪着姐姐。”
“可是……”秦悠倒是不奇怪段凌怀这个姐控会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想到弟弟秦颂难得回来一次,心里多少有点犹豫。
“你不必担心,我会付你双倍的钱。”
秦悠闻言,看着段凌怀认真的眼神,心口处好像有一口浊气憋在里面排不出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是你应得的。”
“知道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会在山上陪着齐姐姐的。”秦悠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段凌怀看着秦悠明显不悦的表情,便叫住了她。
“快走吧,我既然收了你的钱,就不会不做事的,放心吧。”秦悠没有给段凌怀说话的机会,直截了当快步离开了翠竹轩。
……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悠一直陪伴在齐姐姐身边,中途她又将秦颂接到山上住了两天,直到第七天,段凌怀终于回来了。
当他来到翠竹轩里时,就见段凌齐、秦悠以及雷老九三个人正围坐在一起,手中还不时甩出几张纸片。最奇怪的是,秦悠的脸上被贴了好几张白色的纸条。
段凌怀进来时,正看到秦悠愤懑的捶着地,而段凌齐则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秦悠最先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段凌怀,于是立马招呼他过来,“快来快来,快来帮我,他们两个简直太欺负人了!”
面对秦悠的控诉,段凌齐跟雷老九默契得相视一笑。这一幕刚好被脱下鞋子,坐过来的段凌怀看在眼里,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反而是转向秦悠道,“你又胡说八道些什么?姐姐怎么会欺负你?”
秦悠闻言撇撇嘴,差点忘了这家伙是个护姐狂魔。
“事情办的顺利吗?”段凌齐关心道。
“嗯。”段凌怀点点头示意她安心。
“好了好了,客套话一会儿再说,先玩牌,先玩牌!”秦悠一边招呼着,一边跟段凌怀简单讲了讲规则。
这游戏看似简单,想赢却不容易,特别是对于刚刚接触的段凌怀而言,也因此,他成了今晚比秦悠贴条还多的那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走在沐云汤的园子里,秦悠越看段凌怀满脸的条越想笑。
“你还没完了?”段凌怀气呼呼的扯下一张纸条。
“你这是耍赖,说好输的人要贴着条在沐云汤里走一圈的,怎么能不守信用!”秦悠一边煞有介事得说着,一边夺过段凌怀手中的纸条,放到嘴里润了润,便又贴回到段凌怀脸上。
眼见段凌怀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秦悠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关系,我的口水又不脏。”
闻言,段凌怀皱了皱眉头,一字一顿得认真道,“可是那张纸条我之前舔过。”见秦悠表情越来越扭曲,他又安慰道,“当然了,我的口水也不脏。”
话音刚落,就见秦悠夸张得朝着段凌怀干呕了一声。
“喂,你什么意思!”还没等段凌怀反应过来,秦悠已经冲他做了个鬼脸跑了出去。
看着跑在前面的秦悠,段凌怀蓦地感觉到心里无比的轻松,于是他笑了一下,便跑着追了上去。
由于两人脚力相差悬殊,段凌怀很快追了上来。为了阻止秦悠继续逃跑,他直接抓住了对方的手。
等两人意识过来时,竟发觉这个姿势明显过于暧昧。秦悠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没想到又被对方一把拉回来,紧紧攥在了手里。
“你……真的不用我负责吗?”段凌怀将脸慢慢凑近秦悠。
“不……”还没等秦悠将“用”字说出口,段凌怀竟倾身啄上了对方的唇。
“这样也不用?”此时的段凌怀已经完全褪去了平日里的清冷肃杀,上扬的唇角竟让人感到一丝温柔。
秦悠看着他的脸,脑中出现了一瞬间的短路。
段凌怀看着她呆呆的样子,直起身来泯着嘴,佯装成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后说道,“若我一定要对你负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