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析诉诉
北燃一听此言,甚是紧张,“楚小姐还是进府给王爷看看吧,王爷这几日都有我照顾,我是个粗人,肯定会有照顾不周之处。”
白萋听了此话也不敢耽搁,随着二人一同去了正房,房中炉火烧的正旺,北燃帮顾寒尘将外衣脱下,搀扶坐在了床上。
白萋将存放在原先自己住处的那些东西取来,将顾寒尘的衣服褪去,肩头的伤疤正在慢慢愈合,摸上去上面已经长了一层薄薄的痂。
“没有发炎,伤口恢复的也不错。”
白萋将药覆在伤口上,轻轻用棉布包扎,顾寒尘靠在榻上,看着低垂眉眼认真包扎伤口的白萋,低声道:“比起金银,你更适宜白玉。”
白萋一愣,抬头撞上顾寒尘的目光,莫名其妙说此话是何意?
顾寒尘觉察失言,掩唇轻咳一声,“不打紧。”
“寒尘哥哥可服过药了?”
“今晚的还没用,我这就去取来。”北燃说完,跑出了房门,白萋将衣服给他重新穿好。
“伤口作痛可能是这段时日右手使用太多,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若有大动作可能会牵扯,在伤处彻底好了之前,还是莫要经常使用。”
白萋交代完,站起身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房间里只有炭火燃烧的声音,安静的房间尤其会让人胡思乱想,尤其是刚刚顾寒尘的那句话。
“莫名其妙。”白萋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低着头想要离开。
“去何处?”
顾寒尘再度喊住了她。
“去把这些药放好。”
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匣,装着配置好的药,背对着顾寒尘没有回头。
“阿湄,过来。”
清冷的夜,顾寒尘的声音却极为温柔,白萋脚上好像生了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寒尘见白萋没有过来的意思,轻叹一声,“可是因为温衍之事,与我怄气?”
白萋转过身看着顾寒尘,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了温衍身上了?
“寒尘哥哥说什么呢,阿湄今日不过是因为事情太多,心里烦乱才有些失神。”
顾寒尘看着她,好似这眼神能见人看穿了一般,白萋不自觉的避开他的目光,总觉得顾寒尘这样看着自己,让她心里发毛。
“是吗?”
他收回眼神,看着自己的手,白萋猜不透顾寒尘的心思,放下了小匣坐在了顾寒尘的榻边。
“我答应寒尘哥哥,要治好您的腿伤,好好照顾您。寒尘哥哥待阿湄这般好,若是没将您照顾好,您没有彻底康复,阿湄会良心不安的。”
白萋只能继续演着天真烂漫的阿湄,伴君如伴虎,和顾寒尘在一起就像是与猛虎同眠共枕,若是有一日,猛虎觉察到身边的人气味不对,白萋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等本王伤好之后呢?”
白萋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意外,伤好之后?按照正常来说,不就该和温衍成亲了吗?
“那都是后话了,眼下还是您的伤势要紧。”
“伤好之后,你便会和温衍成亲。”
白萋想不明白,顾寒尘为何这般在意温衍,现在温衍和自己的关系已经被他搅的快一干二净了,怎么他还是对温衍念念不忘。
“婚约是小时候定下的,也不能违背……”白萋小声念叨一句,若是说起来,跟着温衍,总要比跟着顾寒尘让她有安全感。
顾寒尘听了此话,脸上一变,白萋一惊不知他因何事忽然生气,“阿湄,你就是因为这个想法,所以才去找的温衍?”
白萋这才听懂,原来顾寒尘问了这么多还是惦记着晚膳后,自己去找温衍一事。
“我找他是因有要事要谈,又不是什么苟且之事,寒尘哥哥怎么就是不信?”今日去找温衍的目的白萋还不能说,更不敢将楚湘兰登门找温衍,透露给顾寒尘。
日思夜想十年的姑娘终于找到,无论是出于那种感情,顾寒尘都不希望在这个姑娘身边有任何男子存在。
“他主动说起婚约一事,让我不必为此担忧难堪,我专程致谢何错之有?”
顾寒尘盯着白萋的表情,想要多了解一些信息,还没真正探查到,就看白萋怒目而视。
“寒尘哥哥怎总是将我想成那些手段卑劣,行为放浪的女子,我与衍哥哥总角之宴,娘亲为我二人定下婚约,今日婚约作废,难道于情于理不该登门说明缘由吗?”
白萋一句话,堵上了顾寒尘的嘴,白萋故作生气,将手上的小匣子往桌上一扔。
“寒尘哥哥若不信我,明日也不必和爹爹说要带我走一事,更不必提郑嬷嬷和攸宁,反正你也不信我,带我在身边,就像是看管着一个犯人,那我不如早些收拾收拾,嫁进温家,好歹温衍真心待我。”
白萋说完,不等顾寒尘再说,用力推开门,跑了出去。
北燃一直站在门口听着二人对话,不敢进去,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就看楚白萋跑走了。
“王爷……”
北燃端着碗进了房中,神情有些为难。
顾寒尘自然不是此意,白萋曲解本意,将他说得犹如一个卑劣小人,顾寒尘坐在床上,气的微合眼眸,楚白萋若不是十年前淮水边相遇的小姑娘他大可不必为她打点考虑这般多!
白萋跑出去,才发现自己好像说话太过了,怎么一时冲动就对顾寒尘说这些话,今日顾寒尘一直苦苦相逼,非要将温衍的事情理得一清二楚,让白萋总是觉得极不自在,说话时也多了几分恼怒。
白萋站在原地,心里烦躁无比,温衍已经拒绝,若是又丢了顾寒尘这边,岂不是自己左右为难。
无奈重重一声叹气,白萋向蒹葭阁而去,只能寄希望于顾寒尘不要这般小心眼,别与她一般见识为好。
不然,赔了夫人又折兵,横竖都是自己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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