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靠直觉拯救世界 第62章

作者:严午 标签: 穿越重生

  【这是一份有着安眠效用的药物,但我保证它没有任何副作用,只起到麻痹神经的作用——它的本源是一种微量的神经毒素。如果你很难理解的话,沈畔,这就是一种无害的强力安眠药。】

  【我本意并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沈畔,我只是可怜你活在骗局里。】

  【你知道,霍准睡眠很浅,但这东西能让他陷入无意识的沉睡,八小时后才可能清醒。】

  【当他沉睡时,沈畔,你有足够的时间弄清楚我说的是否属实。他的书房里有一段藏着暗格的书架,那段书架上应该摆放着我说过的《尤利西斯》。找到书架里的暗格,打开它,你会看见一本破旧的日记。】

  【那本日记会告诉你霍准隐藏的全部秘密。】

  【谨记,半勺只会麻痹他的四肢,必须要倒满满一勺才能麻痹他的意识。】

  不论尚静的终极目的是否是“伤害霍准”,她所做的一切都说明,这件事她谋划了很久。

  也许是从与仙境的合作中,在疯帽子那里获取了关于沈畔这个人的情报,又或者是通过与沈畔的母亲沈望打好关系——她掌握的关于沈畔的资料,令尚静在甜品店里的每一句都精打细磨,句句暗藏玄机,仿佛一环扣一环的陷阱——直接将沈畔引入“怀疑霍准真心”的漩涡。

  关于尚静那一番话的剖析,或者后续她交代给沈畔的事情——低情商的沈畔肯定是无法看穿的。尚静正是算准了盼盼的“好忽悠”。

  但她有一点算漏了。那就是沈畔这个看似无害懵懂的小姑娘,她看待感情的纯粹程度是常人不能想象。就像沈望没有告诉尚静的,关于她如何对待沈畔父亲的部分——这份惊人的扭曲是母子俩一致决定带入坟墓的秘密。而这份理应葬入坟墓的隐藏疯狂,在某个有温暖壁炉的童话小屋里尽数被魔鬼所知。

  这导致了不在尚静算计范围之内的结果。

  沈畔的手,平稳的,没有丝毫颤抖的,用茶匙盛了半勺药粉加入杯子,搅拌。

  剩下的全部粉末被她倒进垃圾桶。

  【谨记,半勺只会麻痹他的四肢,必须要倒满满一勺才能麻痹他的意识。】

  我不需要麻痹霍准的意识,沈畔想,我要亲口问清这一切。

  “如果你不想噎死你自己的话,”沈畔说,将这杯添过料的茶水放在霍准面前,还是处在盛怒状态的模样——这不是伪装,她的确一直处于盛怒状态,“就喝掉它。”

  霍准平静的说:“你记得吗?盼盼?有一次首都来台风,你被暴风雨吓得够呛。”

  沈畔抿唇:“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喝了它,如果你不想渴死。”

  “……你害怕打雷。那时候我们还在交往,所以我只是睡在沙发上。”霍准继续叙述,没有丝毫动摇,“当时窗外下着暴雨,就和今天下午一样。午夜,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抱着枕头,浑身发抖的寻找我的位置。雷声又响了,你一屁股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因为后背碰到我的手而尖叫。”

  似乎是想起美好的回忆,霍准笑了笑。沈畔的表情没有波动。

  “喝了它,霍准。”

  “我开灯,问你是不是需要陪同。你回答说你不害怕。所以我和你谈论星座,甜品,以及各种气象的寓意,在海上航行时注视天空的水手。你被吸引住了,变得很平静。我领你去厨房,倒了一杯热牛奶——就是用了这个杯子。”

  沈畔冷哼:“你说这些无意义的废话想表达什么?我现在不想叙旧,霍准。”

  霍准叹气:“我只是有点感慨。这个杯子里曾经装着热牛奶呢。”

  “家里的牛奶喝完了,而晚归的你没去超市买。”沈畔皱起眉,逐渐变得不耐烦,“你不喝就算了,我去倒掉。”

  是什么样的药物呢?致死量?非神经性毒素?霍准垂下眼睛:“不用,谢谢你替我倒茶,盼盼。”

  “那就快点喝。”

  霍准端起茶杯,不经意问道:“……如果我喝了,你会原谅我吗?”

  沈畔双手抱臂,坐在他面前像块被打湿的石板。

  “这要看你表现。”她一字一顿的强调。

  唔,看来不是立刻致死的东西……啧,剧毒物也无所谓。

  霍准继续浅笑着,用哄小孩般包容的眼神注视着对面的妻子,没有丝毫迟疑的喝下茶杯里所有的液体。

  他知道她在里面加了东西。

  但她是他的王后,当然拥有随时杀死他的权力。

  沈畔静静等待了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内,霍准就着茶水艰难吃完了诡异的泡面(如果那玩意儿还能称为泡面的话),并示意对面的沈畔:“请帮我再倒一杯好吗?这道菜太干了。”

  “我又不是你的女仆。”沈畔抱怨着,但接过杯子又给他续了一杯水。这次是没加任何东西的茶水。

  霍准拿过茶杯,说了声“谢谢”,只稍微抿了几口,就露出古怪的表情。沈畔清清嗓子,心想大概是药效到了:“怎么?动不了了?”

  霍准的表情堪称迷惑。但很快他就收住了迷惑的表情,露出惊慌失措的眼神,并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盼盼?我怎么动不了了?你在水里加了什么?”

  沈畔松了一口气,看来尚静的确没骗他,这种药物起效很快,加半勺只会麻痹四肢而已。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霍准。”沈畔冷声说,“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但如果不这样,你是绝不会告诉我真相的。”

  “稍等。”说罢,她又一次返回卧室,但这次很快就回来了。霍准趁着沈畔离开的时间不着痕迹的调整了一下坐姿,以便“僵硬而无法动弹”的状态更加逼真。

  这可真奇怪。所以那种药只是麻痹四肢的作用?而且对自己不起效,说明这是神经性毒素?

  霍准的体质让他免疫所有已知的神经性毒素,而这点尚静自然心知肚明。她交给沈畔的药物正是绝对不会影响霍准,但又会被霍准第一时间察觉到的——尚静原本的计划,是沈畔自以为聪明的让霍准陷入“昏迷”,而以霍准的性格一定会假装中药,静观其变。而这时候如果沈畔偷溜进他的书房找到那本日记本,并流露出哪怕一丝的恐惧与逃避……“昏迷”的魔王,一定会第一时间将揭开自己黑暗过去并试图逃离的妻子关进囚笼——真正意义上的关进囚笼——接着,尚静只需要在某些巧妙的时机打开笼子,坐等这两个人自相残杀就够了。那时候的沈畔为了自由,说不定会主动来寻求尚静的帮助。

  但这一切的前提,建立在“沈畔是个普通小姑娘,会对霍准感到畏惧”的基础上。

  霍准仍然保持着“被麻痹无法动弹”的状态,注视重新返回厨房的妻子,眼神十分微妙。她左手拿着一把锃亮的厨刀,右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铐。

  盼盼用手铐把霍准拷在了椅子上,得意洋洋:“你猜不到吧?这是你放在地下室里的东西,原本打算在我身上用的?霍准,因为你骗我,所以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霍准:……

  她见对方不说话,以为霍准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袭击震惊了。盼盼用刀背轻轻拍着他漂亮的侧脸,笑容甜美:“从现在开始,对我说实话,霍准。”

  盼盼最终拿出的是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手机开始自动播放今天下午尚静在甜品店里说的每一句话——从沈畔站在门口转头开始,她就打开了提包里手机的录音功能,并在两人后面的交谈中紧紧抱着提包方便录音,尚静还以为对方是紧张又好奇呢——沈畔深呼吸,纯粹的眼睛凝视着自己的丈夫,手中的厨刀随着录音里尚静说话的节奏一晃一晃。

  “今天下午,有个自称尚静的女人找到我,当时我在你工作地点的对面等你。”

  盼盼捏着霍准曲线分明的下颚,刀尖滑过他的喉结。

  “霍准,你这个可恶至极的骗子,告诉我一切。”盼盼软乎乎的笑,“否则,我就去杀了那个什么尚静,再把你剩余的一辈子都关在我的卧室里。”

  霍准看着她,眼神幽深,情不自禁的舔舔嘴唇,被刀抵住的喉结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魔·脑子里存有不动声色解开手铐的二十多种方法·王:性奋至极。

  尚·万万没想到·静:妈的,一家子蛇精病!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铜锣烧 10瓶;小六六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第六十章

  第六十次发现裂痕下的深渊

  【多年前, X市,富人区的某别墅】

  “这样是不对的。”

  幼小的女孩喃喃,她正趴在门外, 通过那道窄窄的门缝窥视母亲房间里景象。那里面是地狱般的景象。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歇斯底里的女人抛弃了聚光灯下的风情万种, 沈望此时就像个疯子,她与那些豪门怨妇的唯一不同大概就是手上长长的锁链——锁链的尽头正栓着一个成年男人。后者无法回答她,长期的精神与肉|体折磨让沈畔的父亲沦为一只只会喘息发抖的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沈望继续嘶吼,扬起左手所持的特制的匕首, 一下下割着男人的肌腱,在他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血痕。与此同时,她漂亮的猫瞳下是斑斑的泪痕,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管是为什么。”盼盼小声说, “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好的事情。”

  她不明白父亲与母亲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是盼盼知道给一个人的脖子套上项圈是极恶劣的事。

  “这是不对的。”

  “这是不对的。”

  “这是不对的。”

  盼盼抱紧了手中的兔子玩偶,一点点向后退,尝试回到孤独的, 无人观察理睬的半空。

  她不属于这里。她不是那样的疯子。

  【几年后, X市某小学】

  “这是不对的!”

  她声嘶力竭的呐喊,对面是一群模模糊糊的幻影,为首的似乎是个小男孩。他们发出哄笑声, 手上是盼盼紧紧抱在怀里的兔子玩偶。

  小学吧, 大约是小学。

  男孩嘲笑道:“大家快看啊,怪咖要哭鼻子啦!”

  盼盼在发抖。但这不是因为恐惧与难堪。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 这是不对的——

  “喂,她在瞎叨叨什么呢?”男孩吐了口吐沫, 伸手“撕拉”一下将玩偶里的棉絮都扯了出来,“啊啊,好无趣,走吧。”

  这是不对的——失去头部,棉絮乱飞,曾陪伴她无数个难眠深夜的玩偶躺在地上,肚子上有漆黑的鞋印——这是不对不对——触手可及的地方有一把儿童剪刀。

  “嘣”。这是某根界限断裂的响声。

  盼盼迅速拿起那把剪刀,扑向洋洋得意的男孩,抓住他毫无防备的右手,狠狠捅下去——

  “啊啊啊!!救命啊!!”

  “老师!老师!沈畔杀人了!”

  那次事件是由老管家来处理的。

  盼盼独自等在办公室里,像个安静的洋娃娃,唯独双手浸满鲜血。

  “还好只是伤到了那个小男孩的右手肌腱,没有弄伤动脉……”

  “但是他落下了终身残疾吧,以后那只手再也不能……”

  “呵,只要没出人命,沈畔家里的背景什么摆不平?”

  “她一个小孩,怎么知道右手手腕肌腱的位置?同学说,她当时是对准那里扎的。用尽了力道,都在那里扎出一个血洞。”

  是啊,怎么知道呢?

  不仅是右手的肌腱,盼盼深知如何让一个成年男性失去所有移动能力。她透过门缝,把母亲刻在父亲身上的每一刀都记在心里。

  这一刀让他无法呼救。

  这一刀让他无法视物。

  这一刀让他无法行走。

  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