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表哥之后 第77章

作者:秀木成林 标签: 穿越重生

  分开就好,她得先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可她又问了几次,却见傅缙紧紧闭着唇,一言不发,她也恼了。

  “怎么了这是?”

  这边乱糟糟的,楚玥松了手,直接到斜对面的短榻坐下,她拧眉:“青木是我的心腹,我极倚重,你无端端动手是什么意思?”

  好声好气怎么问都不说,她也气:“那你日后莫再往我这边来,以免伤着我的人!”

  这又倚重又心腹的,还她的人,戳了傅缙肺管子一个正着,他恼火:“这青木,乃心怀叵测之辈!”

  傅缙一想起青木那个神情,他就咬牙切齿,只他也知晓不可能真打杀了青木,但要他继续容忍此人继续日日近在妻子身侧,却是不能。

  但这必得需要一个正当理由,想了想,又见楚玥要反驳,他怒道:“青木心有不轨,窥视于你,这人不能留在你身边!”

  心怀不轨?

  窥视她?

  是她想是那个意思吗?

  楚玥要反驳的话都忘了,惊愕盯了傅缙半晌,发现自己竟然没理解错,她目瞪口呆。

  “这,这不可能。”

  惊得楚玥好半晌才说得出话来,她惊诧至极,又啼笑皆非。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动的手?”

  楚玥无语了,她不知怎么说,“你听谁胡言乱语的?没这回事,你误会了。”

  实在青木从未有非分之想,他小心翼翼深藏自己的情感,不说楚玥,就是整个赵氏商号,哪怕已去世的赵太爷,都无人能察觉一丝。

  所以傅缙此刻之言,犹如天方夜谭,楚玥根本不可能信,仔细回忆一下,她失笑摇头:“你真误会了,此等事我闻所未闻,听所未听。”

  她是长得挺好的,但青木绝不是个能被美色。诱惑的人,自己孩提时认识的他,多年来对方从未有过一丝异样。

  她握着他的手,轻声道:“夫君勿要听人胡言乱语,根本无此事呢。”

  楚玥目光坦然,十分笃定,傅缙一时也不知该喜该怒。

  那该死青木固然有不轨之思,但也知身卑,没有不知量力表露;只此人藏得深了,此刻却麻烦。

  “此乃我亲眼所见。”

  傅缙坐下,搂过楚玥:“方才我开门,见他盯着你的脸,怔忪失神,魂不守舍。”

  本来不想提的,但此刻还是咬牙说了。

  楚玥诧异,她不怀疑傅缙骗她,但她还是觉得这误会大了。

  她解释:“人食五谷杂粮,如何能没有忧思?青木有些困忧走神,也不足为奇?”

  发呆的人,目光没有焦距,看他盯着那处,其实人家不是看那位置,她笑道:“距离这般远,就只是惊鸿一瞥,你如何就能断言对我有想法?”

  傅缙恼:“他那神色,必是为情所困!”

  “青木早已及冠,却未成婚,若在外头遇上好的姑娘,心有所动,也是常事。”

  神思不属,工作时走神,也是有的,那么凑巧就盯着楚玥方向,又被傅缙碰上了。

  不得不说,楚玥分析合情合理,也不无可能。

  只不过,傅缙却有一种男性异乎寻常的敏感,他的直觉告诉他,青木思慕的对象,必是她。

  “我亲眼所见,绝无差错。”

  可怎么说她都不信,他本就不想和妻子讨论这个的,傅缙气恼极了,索性不再争论,只道:“你把他调出京,驻江南也好,江北也罢,总之令他不得擅返。”

  反正他无论如何,也不愿青木继续留在妻子身边,只想想,他登时就一阵胸闷气短。

  不争了,结果到位即可。

  傅缙是认真的。

  楚玥眉心缓缓蹙起:“夫君,不过莫须有的事,你让我把青木调出京?”

  请恕她难以从命。

  青木是她最倚重的心腹,没有之一,也无人能替代。外祖父苦心培养多年的幕前大主事,忠心耿耿。说没了青木不行或许过了,但他确实极其极其重要,最起码现阶段是不可或缺的臂膀。

  况且,青木在楚玥心中可不仅仅是个心腹下属。

  孩提相识,一起成长,外祖父极忙碌,很多东西都是青木细心教导的,多年来不厌其烦,耐心分说。后又撑起赵氏商号,替她守护住了外祖父遗下的基业。诸如此类,还有许多。

  一个亦师,亦兄,亦伴,亦股肱的存在。

  于公于私,她都不会将青木调离核心中枢。

  除非一种情况吧,青木背叛了她,背叛了赵氏商号。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楚玥声音虽轻,却坚定:“青木乃我之臂膀,不可或缺,怎可因区区误会调离出京?”

  她说得婉转,语意却极其认真,坚定不移。

  傅缙“霍”地站起:“你必要将此人留下?!”

  傅缙黑着脸,面色沉沉如雨。

  楚玥也站起:“是!”

  

第60章

  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 由小渐大, 纷纷扬扬到了入夜,终于停了下来。

  房檐树梢, 素白厚厚铺了一层。朔风凛冽,夜色深了,愈发冰寒。

  禧和居正房炭火从不缺, 连添四个大熏笼, 内室外室暖融融一片。楚玥沐浴而出, 披一件浅水红的软绸袍子,在镜台前落地,她随手抽了盘发的玉簪,一头柔软青丝披泄而下。

  孙嬷嬷执了细棉布, 仔细替她擦拭被溅湿的发梢, “少夫人,您,世子爷他……”

  这欲言又止的, 楚玥以手支颌,轻叹一声,她知道乳母想说什么。

  她和傅缙。

  也不知算不算争执, 反正在气氛最绷紧的时候,冯戊匆匆赶来, 说侯爷打发人寻他。

  囚车一被押回,朝中风起云涌,贵妃一党连连发招欲痛打落水狗, 傅延这是寻傅缙有要事商议。

  明面上,傅缙和楚玥并不在信义坊,这一来一回已耗了不少时间,谈话中断二人匆匆折返。

  他一进府门,就被请到中路闭门商议去了。楚玥回了屋,赶紧把新的地图取出来,趁着记忆犹在赶紧重新标记,以免浪费白日精力。

  这一忙碌,就全神贯注,等到完事儿一看,都亥正深夜了。

  孙嬷嬷忙不迭禀,世子爷已从中路回来了,不过罕见没回屋,而是直接去了外书房。

  她说的时候很焦急,这明显是夫妻俩闹别扭了,这大半年来,就算再是深夜忙碌,何时见过世子爷没有打发人回来说一声的?

  孙嬷嬷急得不行,小夫妻如何日渐融洽她最清楚不过,眼看着越来越好了,这怎么又闹了这么一出呢?

  “少夫人,这夫妻争执也是常事,可不能拗了去。这男人啊,有时得哄一哄,无关要紧的,随了他无妨,万万不可夫妻生隙。”

  孙嬷嬷苦劝,在她看来,为夫傅缙是真真很不错,洁身自好,从不看旁人一眼,哪怕开头那时是怎样的误会僵硬,他除了外书房再未往旁的地方挪一步。

  这是极其难能可贵的,只要有这一点在,许多磕绊或不和,都可以容忍或者协调的。

  只楚玥轻叹:“嬷嬷,他让我把青木调出京城,远远遣在外头。”

  这一点,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退步的。

  就算撇开所有,一个独属于她的心腹干将,在这个多事之秋,她也不可能调走啊。

  但傅缙。

  楚玥头疼,实话说这次争执和以前都不同,并不冰冷严肃,要归类的话,其实性质更类似于单纯夫妻间的别扭矛盾吧。

  傅缙待她还挺好的,他就是揪住青木这个点不放而已,他也不算无的放矢,青木当时愣神他是真误会了。

  人家心里憋着气呢。

  她以手托腮,要不谈谈吧,把话说清楚了,他平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把话说明白或消除了误会就可以了。

  楚玥直起身体:“取斗篷来,我们去前头一趟。”

  ……

  傅缙相当的郁躁。

  从中路折返外书房,他脸色沉沉,大步疾行,身后冯戊等人大气也不敢喘,低着头急急跟着。

  好端端的山雨欲来,是怎么一回事啊?

  诸人暗暗叫苦,但谁知还没完,傅缙行至连同禧和居和东路大书房的内巷,脚步一拐,直接就往大书房而去。

  夜色都这么深了,冯戊忙问:“主子,属下打发人去后头说一声。”

  这是惯例了,说罢他就要举步,但谁知这回傅缙却冷声道:“回来。”

  还说什么?

  她可曾将他当做夫君了?

  那青木心有不轨,她竟也不肯将人调离京城。

  他也不是要求她怎么处置青木,青木有功他知道,只是瓜田李下的,这么一个人待在她身边真真让人膈应极了,将人调到外头独掌一方也很妥当吧?

  傅缙胸闷气短,一拍楠木大书案,怒道:“约束底下的人,日后不必再往后头传话!”

  楠木大书案拍得“嘭”一声响,傅缙罕见这般怒形于色,一时冯戊等人噤若寒蝉,唯唯诺诺应了。

  冯戊小心翼翼往上首窥了眼,不得了了,主子和少夫人怕是吵架了,唉,怒成这样,这回都不知如何是好?

  他才这般想罢,却听有仆役飞奔来禀:“主子,少夫人来了。”

  众人屏息,又喜又忧。

  主子这般气头上,也不知肯不肯见?

  屏息等着,室内寂了片刻,傅缙顿了顿,抿唇:“……还不请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