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她娇媚撩人/嫁权臣 第21章

作者:六喜桃 标签: 穿越重生

  只见薛楼月不动声色的掩下眸中惊讶,抬头冲太子甜甜一笑,“多谢太子哥哥。”

  眼看着薛楼月上了太子御撵,薛亭晚才放心地走向惠景侯府的马车。

  不料,一句“去焕容斋”还未说出口,入画便掀开车帘,冲自家小姐急急道,“不好了,小姐,出事儿了!”

  “京中传言四起,说是怀敏郡主用了焕容斋的脂粉,不仅浑身起了疹子,还烂了脸!”

第29章 欲加之罪

  勇毅王府。

  丫鬟婆子一路急色匆匆, 跨过曲折回廊,迈入厢房, 撩开绛红色洒金帘子, 将薛亭晚请入卧房之内。

  方才在国子监外,薛亭晚听闻怀敏郡主用了焕容斋的脂粉烂脸的事儿, 当即面上大惊——挂不得今日怀敏郡主无辜旷课!原是出了这档子事!

  前段时间焕容斋横空出世, 在京城中一时风头无两, 所谓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如今出了怀敏郡主烂脸这档子事, 不过一日的时间, 京中已经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人尽皆知。

  以前对焕容斋生意颇为眼红的胭脂水粉铺子, 更是纷纷趁机落井下石,恶意诋毁焕容斋, 宣传自家脂粉。

  薛亭晚听闻事情的详情之后, 当机立断, 决定亲自来勇毅侯府探看怀敏郡主的情状,顺道寻求解决此事的办法——倘若坐视不管, 任凭事态发酵,不禁会砸了焕容斋的招牌,更会给惠景侯府抹黑。

  再者, 女子容貌最是珍贵, 若是怀敏郡主因此落下隐疾、疤痕, 薛亭晚的良心也过意不去,只怕会愧疚终身。

  薛亭晚拨开珠帘入内,只见卧房中,怀敏郡主正面朝床榻内侧躺着,低声啜泣不止。

  床侧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妈妈,正一边擦泪,一边安慰着怀敏郡主。

  怀敏郡主幼时丧母,勇毅王爷没有再娶,故而,身边这位贴身的奶妈看着她长大,说句大不敬的话,俨然是把怀敏郡主当做亲闺女看待的,

  那乳母见薛亭晚入内,心中陡然大怒,可顾忌着薛亭晚县主的封号身份,也不敢太过僭越,只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嚎不止,“县主娘娘,惠景候府和勇毅王府两家远日无仇,近日无愿,我家郡主不知何处得罪了你!竟是用如此阴毒的诡计来加害我家郡主!”

  入画和侍书听了这番劈头盖脸的指责,当即便要上前和那乳母理论,不料却被薛亭晚拦住了。

  只见薛亭晚面色肃然,朗声道,“方才出了国子监,我才听闻郡主用了脂粉起了疹子的事情,第一时间便赶来了王府之中。当务之急,是查明郡主出疹子症状的诱因,若真是我家脂粉出了问题,我定不会推脱责任,定会给郡主一个交代,定给勇毅王府一个交代!”

  怀敏郡主虽是个炮仗脾气,可这些年对薛亭晚的脾性也有所了解——她虽嚣张跋扈了些,可本性、根子不坏,要说薛亭晚无缘无故加害于她,还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怀敏郡主真的不敢相信。

  再者,若真是薛亭晚有意加害,只怕她也不会第一时间赶来,坦坦荡荡地站在这里。

  思及此,怀敏郡主从床榻上回头,颤声带泪道,“薛亭晚,我等着你的交代!”

  那乳母见薛亭晚一席话说的斩钉截铁,真心诚意,心中的怒气消了三分,只抹着泪道,“好叫永嘉县主知道,从今早开始,已经请了三位太医来看过了郡主的症状了,皆是查不出具体病因,又请了太医院院首前来,此时正在路上。”

  乳母话音刚落,那厢便有大丫鬟入内传话道,“太医院院首来了。”

  太医院院首听闻怀敏郡主烂脸的事儿,也是一惊,从后宫嫔妃的宫里抽了身,当即赶了马车来到勇毅侯府。

  只见太医院元首在怀敏郡主腕上搭了一方丝帕,细细诊了脉,又查看了怀敏郡主手臂上的红疹子,沉吟道,“下官瞧着……似是过敏之症,只是致敏物不详,敢问郡主,打小可曾对什么东西过敏?”

  乳母听了这话,陡然一惊,“是了!我家郡主幼时对麝香过敏,故而许多年不曾用过沾染麝香之物!现在想想,多年之前那回麝香过敏,也是出了一身一脸这样的红疹子!”

  薛亭晚闻言,不禁心下一沉,焕容斋的脂粉配方是她亲自拟下的,里头压根没有麝香的成分!如今,里头怎么会混进去了麝香!?

  焕容斋的顾客中,除了未出阁的贵女小姐,还有成了亲的妇人,若是脂粉里头真的混进去了麝香,又恰逢妇人怀有身孕,用了含着麝香的脂粉,只怕轻则动胎气,重则落胎失子!

  薛亭晚皱了两弯远山眉,不敢继续深想下去,忙召了侍书上前,和她讲明了自己的猜想,叫她即刻带着人去焕容斋,闭店关门,仔仔细细地查验这批脂粉的原料成分。

  那厢,太医院院首从药箱里取出几瓶治疗过敏的药物,叫怀敏郡主涂抹于身上红疹处,又挥笔写下了内服的药方。

  约莫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怀敏郡主身上的红疹果然下去了许多。

  那厢,侍书从焕容斋匆匆赶回勇毅侯府,一路入了厢房,附在薛亭晚耳旁,急急道,“小姐,在售的这批脂粉果然出了问题——老师傅从脂粉中验出了咱们配方中原本没有的麝香!”

  薛亭晚闻言,心头一跳,猛地从藤椅上起身,对侍书道,“快快调拨人手,按照客人购买脂粉时登记的花名册,一一上门,以二倍价钱召回这批脂粉!”

  因焕容斋生意红火,每次上新都要排队抢购,为了避免黄牛一人多买,高价倒卖出手的情况发生,薛亭晚特意吩咐了铺子掌柜,每位客人购买的时候都要登记造花名册。没想到当时的无意之举,竟是在此时起了重要作用。

  另外,好在这一批脂粉刚刚上架两天,客人就算把脂粉买回了家,想必还没有过量使用。

  侍书领了薛亭晚之命,匆匆去调拨人手。

  薛亭晚重重跌坐在描金藤椅中,素手紧紧握着椅子扶手,心中波澜起伏,深思错综复杂——这一批脂粉中皆含有过量麝香,定不会是工匠无意失手之举!

  到底是谁,这么苦心积虑,甚至不惜挑起惠景侯府和勇毅王府恩怨,也要加害于她!?

第30章 身世之谜

  惠景侯府, 紫筠堂。

  费妈妈躬身垂眸道,“老奴亲眼瞧见的, 二小姐是被太子抱着从那明黄的步撵上下来的, 像是二小姐主动要求的。而且……两人姿态亲昵,亲密至极。”

  宛氏闻言, 当即皱了两弯柳眉。

  孩子长大了, 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原来阿月对太子有意, 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从没发觉!身为母亲,真是略有失职。

  宛氏身侧, 惠景候重重拍了下桌子, 手边茶碗都被震得晃了两晃, “荒唐!荒唐至极!阿月这孩子从小娴静有礼数, 怎么会如此!她怎么能和太子……”

  “行了,行了!”宛氏没好气地瞪了惠景候一眼, 摆摆手叫屋中的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 “咱们侯府门第也不低, 若是阿月真的心仪太子,两人郎有情、妾有意, 咱们便去和皇上说了,这个太子妃之位,咱们阿月也是当得起的!”

  惠景候听到“郎情妾意”四个字, 当即怒喝道, “瞎说什么!真真是妇人之见!”

  “没有我这个妇人, 只怕你们惠景侯府早就绝了后了!”

  宛氏怒瞪惠景候一眼,“侯爷平日里总说,要把阿月当成亲生的女儿一般看待,如今牵扯到人生大事,你怎么反倒像个后爹了!”

  惠景候一脸苦闷,在堂中踱来踱去,沉声道,“总之,阿月和太子不能在一起!”

  宛氏无语,“为什么不能?阿月哪里配不上太子!”

  惠景候欲言又止,“你懂什么!阿月和太子若是在一起,那便是!那便是……”

  宛氏冷笑,“便是什么!”

  惠景候红着脸憋了半晌,见宛氏一副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罢休的模样,终是脱口而出——“那便是兄妹**,皇族天大的丑闻!”

  啪——

  宛氏手中的粉彩茶盏砸在地上,碎了个稀巴烂,宛氏倒抽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道,“阿月和太子是兄妹!?那阿月的身份便是公主!那……阿月的生母是……”

  惠景候瘫坐在紫檀木藤心圈椅上,一手扶额,重重叹了口气。

  原是十三年前,南越国进犯大齐边境,勇毅王府率兵前去平定叛乱,将南越国剿灭,并擒拿南越国王室三十一人,押解回京城处斩。

  那南越国有一王女,生的婀娜多姿,素有艳名。王女被押解回京之后,无意间入了献庆帝的眼,两人暗中来往,情愫渐浓。

  当时献庆帝刚刚继位不久,朝纲不稳,万事听凭皇太后做主。献庆帝有心为南越王女求情,可两人身份悬殊,中间横亘国恨家仇,皇太后狠狠呵斥了献庆帝一番,当即下了凤令,以狐媚惑主之名,将王女秋后处斩。

  不料,南越王女和献庆帝早已珠胎暗结,王女腹中已有九个月的龙胎,赶在秋后处斩之前,王女含泪产下一女,便于刀下香消玉殒了。

  “此女的生母为敌国南越之王女,若是公之于世,定会为人不齿,激起民愤。皇上此举阳奉阴违,瞒天过海,怕惹了皇太后震怒,两相为难之际,才将此女托付于本候,望本候视之为亲女,若无皇命,不得透露其身世。”

  宛氏听着这段陈年往事,惊讶之余,心中暗骂献庆帝不配为君作父。

  惠景候叹道,“所以,阿月想嫁给什么人都可以,唯独太子不行。”

  宛氏反应了会儿,才道,“我一会子便去劝劝阿月,世家公子里的好男儿多的是,指不定过两日,阿月对太子的心思便淡了!”

  惠景候点点头,“再者,昨日我进宫觐见,皇上似是有将阿晚指给太子为嫡妃的意思!”

  宛氏面上一惊,“什么!?”

  紫筠堂外,薛楼月刚走到门外,便听到惠景候的那句“嫁给什么人都可以,唯独太子不行”,她身子一僵,又听到一句“皇上似是有将阿晚指给太子为嫡妃”。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为薛亭晚着想!就因为薛亭晚有可能被皇上赐婚太子妃之位,所以不让她嫁给太子!

  宛氏话音儿刚落,紫筠堂紧闭的房门便被猛地推开,薛楼月仓皇入内,面色惊怒,厉声问道,“父候!母亲!为何阿月嫁不得太子!?难道只有阿姐能嫁给太子吗!”

  惠景候和宛氏见薛楼月突然闯进来,也是大为惊讶,听闻薛楼月口中的诘问,知道薛楼月只听见了只言片语,没有听到那段身世秘闻,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宛氏耐心劝道,“阿月误会了!你阿姐嫁给太子的消息只是皇上顺口一提,再者,你阿姐也不心仪太子,定不会真的嫁给太子的!”

  薛楼月站在堂中,望着自己的“父亲”、“母亲”,脸色煞白,不住摇头道,“你们在骗我,你们在骗我!既然阿姐不会嫁给太子!我为什么不能嫁给太子!”

  惠景候见薛楼月因嫉恨而扭曲的面容,对这个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第一次感到有些陌生,沉声斥道,“不能就是不能!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满口情郎、嫁娶之事,成何体统!”

  薛楼月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全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面上涕泪纵横道,“我定不会遂了你们的愿!我这就去面见太子哥哥,和他表明心意!”

  从小到大,薛楼月的性子都内敛娴静,从来没有如此撒泼过。宛氏见她今天性子反常,格外不懂事,也蹙起了一弯柳眉。

  惠景候微微眯起双眼,“目无尊长,任性妄为!来人,将二小姐送回浮翠坞,没有本候的命令,不得迈出卧房半步!”

  傍晚,薛亭晚踩着饭点儿回了惠景侯府,和宛氏、惠景候如实说明了怀敏郡主用了焕容斋脂粉过敏的事情。

  宛氏和惠景候问了薛亭晚处理此事的打算,见她条理清晰,不慌不乱,不禁颇为欣慰,对她以大局为先的作法进行了赞扬。

  打理铺子、处理后宅事务,本就是意外频发的,从来没有顺风顺水的。一开始,宛氏见薛亭晚将几个铺子经营的生意红火,一切都顺顺当当的,心中半喜半忧,如今见受到了挫折,刚好叫薛亭晚趁机历练一番,也好磨一磨她的心性。

  饭桌上,薛亭晚见薛楼月的位置空着,随口问道,“阿月去哪儿了?为何不来用饭?”

  薛桥辰偷瞄了一眼惠景候和宛氏的脸色,悄悄道,“阿月惹父候母亲生气了,眼下被禁足在浮翠坞。”

  薛亭晚闻言有些惊讶,心中略一转,放下筷子,抱着宛氏的手臂撒娇,“母亲,阿月一向懂事,想必今日不是有意惹父亲母亲生气的!”

  宛氏慈爱地摸了摸薛亭晚的发顶,觉得自家女儿已经长大了,有些话也不该瞒着她,和惠景候对视了一眼,便将薛楼月生气的原因说了出来。

  只是,掩去了薛楼月的身世不表。

  薛亭晚听完,面色也略略凝重起来。

  她早就知道,薛楼月对太子的执念非常深,没想到,如今竟是为了献庆帝将她指给太子为妃这等虚无缥缈的传言,而心生怨恨,甚至说出不尊敬宛氏和惠景候之语!

  薛亭晚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薛楼月的性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浮翠坞。

  卧房内一片狼藉,几位贴身伺候的丫鬟正瑟瑟发抖,望着桌旁坐着的薛楼月,竟是无一人敢上前劝说开解。

  薛楼月一甩广袖,竟是将桌上的茶盘扫落在地,又是“噼里啪啦”一阵碎响。

  方才被几个婆子押回了浮翠坞,薛楼月扑在床榻上狠哭了一回,大发了一通脾气,越回想越觉得不对——她心仪太子的事情,只和她的好阿姐薛亭晚提起过,薛亭晚还信誓旦旦的说会替她保守秘密,如今一转眼的功夫,宛氏和惠景候竟是统统知道了!

  今日太子送她的时候,她望着太子满眼痴迷,脑子一热,竟是撒娇叫太子抱她下来。太子一向是来者不拒之人,心中讥笑一声,便笑着倾身抱她下了步撵。

  定是她和太子亲密的模样被传到了宛氏和惠景候耳中!才会说她不知礼数!

  薛楼月捏着手中茶盏,骨节泛白——怪不得今日薛亭晚突然让太子送她回来!好一个两面三刀!

  薛楼月心中妒恨交加,正心颤得厉害,却听丫鬟纷纷屈身行礼,“见过大小姐。”

  薛亭晚一进浮翠坞,入目便是满眼狼藉,她面色凝重,一声“阿月”还没换出口,薛楼月便扔过来了一只茶盏,怒道,“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