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金刚芭比 第149章

作者:非酋猫奴 标签: 穿越重生

  短短的三天里,决堤口共经历了八次洪潮,众人也三天三夜未眠。

  等此处决口堵填完毕后,别处又发现了管涌,没有休息过的众人再次投入到一线中。

  又是三天过去,鱼阿蔻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机会,睡意朦胧的跟着大部队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休息区,进到帐篷里看到地面上铺着的稻草一头扎了上去,继而熟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喂自己水,睁开眼后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身边传来惊喜的声音,“姐姐你睡醒啦?”

  鱼阿蔻缓缓侧头望向身侧,就见说话的是一个7.8岁扎着双羊角辫的小女孩,女孩小脸红扑扑的好似红苹果,圆圆的眼睛里闪动着崇拜的光。

  微笑着说:“对呀,你刚才是在喂我水吗?谢谢你。”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如老妪,唇角更是一动就疼,她知道这是因吃辣椒起了串水泡。

  “姐姐别谢我,”小姑娘红着脸捏着衣角,“我们才应该谢谢姐姐,你累成这样都是为了我们,我知道的,姐姐谢谢你和叔叔救了我们,还有…还有我长大也要像你一样去救别人!我叫花桃,姐姐你一定要记得我!”

  说完郑重的鞠了个躬快步跑出去,羊角辫一高一低的在空中甩出残影。

  鱼阿蔻笑眯了眼,在心中说了声好呀,我记住了。

  坐起来端起豁口的碗喝掉里面的水,揉着酸软疼痛的肩膀起身,站起来后才发现这个帐篷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多个女同志,大家都和自己一样睡在稻草上。

  掀开帘子出去,发现外面的空地上睡满了男战士们,这么冷的天气里,大家就那么随意的坐在树下或躺在木板上睡,妇女孩子们穿梭在他们之间,时不时的蹲下给他们喂热水。

  鱼阿蔻看着这一幕心底发软,听到隐约传来的冲锋号声,面带笑容步伐坚定的再次去了堤口。

  待十天后最后一次洪峰通过,赤沙江抗洪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当坐阵的老领导举着大喇叭语气激昂的说洪灾已退,我们胜利了后,全场的欢呼声响彻云霄,随之就是整齐划一的我们胜利了的喊声。

  鱼阿蔻同样兴奋的挥着手臂跟着喊,喊着喊着眼睛湿润了起来,扭头望向左右,发现大家和自己一样,都是咧着起皮开裂的嘴大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却红通通的往外冒着汩汩的泪溪,溪水在黄泥遍布的脸上冲出两道明显的湿痕。

  虽然他们此刻脸上有泥巴,可在她的心底他们是这世上最美的人。

  既然完成了任务,众人也该归队了,组织上为了不惊动群众便决定当夜凌晨三点离开。

  鱼阿蔻回头望了眼平静如镜的江面,抬脚上了车。

  车内欢天喜地的气氛和来时截然相反,此刻队友们咧着大嘴互相开着一些你太臭了离我远点的玩笑。

  等最后一个队员上车后,车子缓缓向前行驶。

  鱼阿蔻摸着发上硬邦邦的干泥巴块,决定回到队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把自己从上到下好好的洗一遍,估计到时头发上能洗下三盆黄泥水。

  想到脚下流着条条黄泥小溪的画面,就莫名的想笑。

  这时突听到车外响起阵阵响亮的锣鼓声,好奇的掀开车帘后,就见路侧站满了提着煤油灯的百姓们,昏暗的灯光排出去很远,远远看去就像是条火龙。

  百姓们一看到她们把车帘掀开立马围了上来。

  白发苍苍的阿婆流着泪,高高的举起手中的煮鸡蛋篮子想从车窗里塞进来。

  怀抱幼儿的妇女们边往车窗里塞自己亲手做的鞋垫,边低头哄自己还在牙牙学语的孩子说感谢地话。

  十来岁的孩子们更是跟着车子跑,边跑边举着他们的画给大家看,画虽只有简单的线条,但大家照样能看出孩子们画的是他们。

  鱼阿蔻望着车窗外那一张张布满了感激和不舍之情的脸,瞬间泪如雨下,拭去泪笑眯眯的和大家挥手告别。

  直到百姓们都变成一个个小黑点才放下车帘。

  去时慢回来快,众人觉得只不过是打了个盹的功夫就归了队,望着熟悉的建筑物,男人们嗷嗷叫着跳下车。

  鱼阿蔻和大家挥手告别后便急冲冲的跑回宿舍洗澡,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把自己洗干净,擦着头发上的水迹时觉得洗干净了头发后,头都轻了两斤。

  想到奶奶说的“头发没四两,洗洗轻半斤”的俚语笑眯了眼。

  她好想奶奶,等会就去给奶奶打电话。

  然而刚擦干头发,队上便通知她们去检查身体,毕竟众人这次都是在超负荷工作,队里担心大家身体内埋了隐患。

  鱼阿蔻从检查台上下来就见尹老脸色非常凝重,心底不禁发毛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尹老您的脸色好差。”

  “能不差吗?”尹老拉长着一张脸指着自己左大腿内侧说,“最近你这里的这根筋是不是经常疼?一疼整条腿都动不得。”

  鱼阿蔻懵懵的点着头,“我应该是肌肉拉伤。”

  某次抗沙袋时身侧的战士累晕了,摔在地上后身子骨碌碌的向坝下摔去,她看到了就忙去拉他,因地太滑拉人时腿劈成了个奇怪的角度,痛的她当场冷汗直冒,揉了半天后见好了点便继续去背沙袋,之后时不时的疼痛她只当是拉伤了肌肉,过一段期间自然就好了。

  “屁的肌肉拉伤!”尹老暴怒,“你先前那是拉伤了筋!结果你不找医生看就算了,你还用力把筋揉错了位!它不在原先的地方待着能不疼吗?要不是今天做检查发现了,以后能疼死你!”

  鱼阿蔻:……

  呃,她好像干了件蠢事。

  觑了眼尹老转为心疼的脸色,忙讨好的上前捶肩捏背,乖巧至极的认错。

  尹老享受的眼底浮上笑意,不过照样冷着脸说:“除了筋的问题,你体内的寒气非常重,身体更是疲劳的厉害,所以这阵子你不能再出任务,要积极的配合我的治疗养好身体。”

  鱼阿蔻乖巧的眨着眼睛,“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全听您的。”

  “恩,跟我来吧,”尹老面上带出笑意,“先让你师姐给你把筋正位。”

  鱼阿蔻应下跟着尹老去了正骨室。

  十分钟后,正骨室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叫声吓得正在做检查的众人齐齐抖了下身子。

  鱼阿蔻满头大汗,双眼涣散的躺在病床上,眼尾处流下的泪打湿了枕巾。

  特喵的好疼啊!

  她刚刚好像都看到了人生的走马灯。

  尹老故意板着脸走过来,“以后还敢不敢不看医生自己动手了?”

  鱼阿蔻噙着泪弱弱的道:“不敢了。”

  “这才听话,”尹老慈笑着哄人,“别哭了,我让人推你去病房休息,睡一觉起来就不疼了,你得记得一个星期内你左腿都不能挨地,否则筋再错了位你又得受一次苦。”

  鱼阿蔻忙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让腿挨地。

  她绝对绝对不要再被人掰次筋!

  尹老满意的离开。

  鱼阿蔻被人推去了病房,她本想睡一会的,没想到疼的根本无法入睡,连试了几次都不行,她现在很累很累,这次出任务出了十五天,总共睡了不到40个小时,睡眠不足的她迫切需要休息,可刚睡就会被疼醒。

  感受着爆疼的太阳穴,忍不住躲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凌北归收到鱼阿蔻伤了筋的消息心急如焚的赶来,刚走到病房门口准备抬手敲门,就听到细碎的低泣从病房里传了出来,伴随着泣声的还有一句哽咽的奶奶。

  少女的低泣无助而又委屈,泣声似把锋利的刀将他的心切的粉碎,疼的他呼吸不畅。

  冷着脸急匆匆的找于古交代了几句,拿着车钥匙出了门,打开车门时看到狭小的车内空间眉心皱成川字,随即重重的关上了车门,从队里申请了另一辆车。

  两天后。

  鱼阿蔻神情蔫蔫的靠在床头上,望着窗外的夕阳心里骂尹老是个大骗子,还说睡一觉起来就不疼了,这话就是哄鬼的,她现在腿还在痛呢!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下意识的望过去后怔住,“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凌北归上前打横抱起她,低沉沙哑的声音放柔,“我带你去见个人。”

  鱼阿蔻好奇,“谁呀?”

  “你到了就知道了。”凌北归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把人侧放在后座上铺着的褥子上用被子裹好,“你先吃点零食,一会就到了。”

  鱼阿蔻接过一包剥好的松子仁,“好吧。”

  到底是见谁呀?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凌北归眉眼间带笑的启动车子。

  鱼阿蔻无聊的从松子仁中挑出长的好看的来吃,吃完再吃长得丑的,一袋松子才吃完就感觉车子停了下来。

  “到了。”凌北归上前将人抱出来往院子里走。

  鱼阿蔻打量了眼院子,发现这就是个普通的四合院,刚想问到底是见谁,就听到屋内响起道她捂着耳都不会听错的女声。

  “河娃,这电视咋又冒了雪花?”

  “奶你等我过来拍它一下就成了。”

  鱼阿蔻蓦然抬头望向凌北归,带着湿意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凌北归低头浅笑,柔声说:“她就是我要带你见的人。”

  上前推开了大门,随着木门缓缓的推开,客厅内正包着饺子的几人暴露在两人眼底。

  鱼阿蔻视线扫过屋内,此时小河在揉面,鱼奶奶和小堂姐在包饺子,孟加在擀饺子皮。

  鱼奶奶笑呵呵的说:“我家蔻囡回来啦!你快洗洗手帮奶再调一遍馅儿,我咋调都不是你那个味儿。”

  鱼阿蔻眼泪瞬间决堤。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抱抱让我有了动力呀~ 捂脸傻笑中。

  话说这章我自己把我自己写哭好几次。

第90章

  鱼奶奶看到小孙女嘴角翘成元宝形, 眼睛却汩汩往外冒泪,忙扭开头用掌根抹去眼角的泪,可眼泪越抹越多, 气的在心里斥自己眼窝子浅。

  她来的时候跟自己说好了, 见到小孙女说啥都不能哭,就当蔻囡是去读书今儿个放假回来了,才几天不见有可哭的?她得笑着迎接小孙女回来,就像以前在村里时一样。

  可现在一看到蔻囡哭着笑的脸, 她这眼泪就不听话了。

  鱼溪垂下了头,深蓝色的裤子上很快晕染出片湿意,孟加忙去哄人, 鱼溪肩膀一扭甩掉他的手, 身子转到一边继续无声的流泪,孟加跟着转身哄。

  鱼河一个箭步掀开帘子进了侧屋。

  凌北归抱着鱼阿蔻进屋, 翼翼小心的把人放到高脚椅上,放人时动作轻到再轻,生怕会碰到她的腿。

  看她眼泪顺着腮边滚滚滑落, 手指不自觉合拢, 虽然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美的如雨后树枝上的海棠,可他仍不愿看到她落泪。

  她应该永远都是笑着的, 眯起眼笑, 弯着眼笑,勾起嘴角坏笑。

  鱼阿蔻轻颤着指尖触碰了下桌面,待手将实物感传给大脑后, 眼泪顿时流的更加汹涌,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以指拭去滑到腮边的泪, 微笑着喊:“凌北归。”

  “我在,”凌北归弯下腰来,眉眼间全是温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