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兮冉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阿善竟觉得今日的容羡十分好说话。
昨晚的大雨如今已经变成淅沥小雨,天气仍旧不晴朗。阿善觉得有些冷就在外面多穿了件衣服,如今因为和容羡躺在同一张榻上,所以她考虑了下并没有脱去外衫。
昏昏沉沉陷入睡眠中时,她感觉身上的外衫像是被人脱掉了,迷糊将眼睛睁了条小缝,她看到眼前墨发倾垂,容羡将自己身上的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侧身将手肘抵在她的身侧,轻轻环抱住了她。
阿善:我一定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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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这场大雨,阿善并没有起疑,直到这场雨连续下了三日未停,南安王府的花园中积出了好几个水洼。
又一日冒着大雨去罚跪,阿善恍惚中忽然记起书中的剧情,此时距离最初的那场大雨已经过去十日,这雨停了几天又开始暴下,阿善心中一跳,她明白书中的另一个剧情已经近在眼前。
“怎么了?”因为想得太入迷,阿善越走越慢索性停住了。
容羡牵着阿善的手也跟着停下了,他手中还撑着把伞,见阿善微垂着脑袋思绪游离,伞身微倾他朝她靠去,还以为她是撑不住了。
“过去今晚,就还剩最后一日。”
阿善随着容羡的声音逐渐收回了神,也知道现在不是她乱想的时候,她顺着容羡的话叹了口气,有些委屈道:“我的膝盖都已经跪肿了。”
“如果可以的话,还不如把这最后的两日罚改成打板子。”
“我宁可趴在榻上屁.股疼半个月,也不愿意在受这两天的苦。”
容羡重新牵起阿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挑眉低笑,“用两天的苦换半个月的疼,你真觉得很划算?”
平时他看着这小世子妃挺机灵的啊,“要是真改成打板子,你哭的力气都没有,哪还有力气对我抱怨。”
阿善表示不服:“你看不起谁呢?我屁.股上的肉多着呢,打两下又不会怎么样。”
“嗯,打两下不会怎么样。”容羡随口应着。
两人已经走到倾城阁楼下了,这外带的伞并不能拿到里面去,于是容羡就将伞支到门旁,接过小厮手中的披衣罩在阿善身上,亲手为她系好。
“我们快进去吧。”阿善有些不适的先一步进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总觉得容羡对她不太一样了,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阿善来到静思阁,才跪到蒲团上,她就察觉自己的蒲团比以往软了不少。
这是……
阿善扫了眼容羡赶紧移开目光,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无聊搅着自己手指玩时,又在想书中的剧情。
就目前这断断续续大雨来看,想必南方很快就要发生洪涝了吧。
阿善以为怎么着还得有几天缓冲时间,谁知第二天清晨,阿善同容羡才从静思阁出来,就听到了南方洪涝的消息……
半个时辰后,宫里来人请容羡进宫。
第91章 强挽逃妻一
“……”
容羡走的时候,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未停歇。
阿善坐在木窗边静静看着他的身影消失, 妙灵进来时为她披上了一件外衫, 在没人的时候她还是喜欢偷偷唤她姑娘。
“姑娘还不去休息吗?”
以往罚跪结束, 阿善回来倒头就睡。但今日她过于反常,一点点将自己的手蜷缩到披衣里,阿善舔了舔薄唇看着窗外的雨:“我……有些紧张。”
声音带着微微的颤, 没有人知道阿善这几日强装镇定,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
终于来了……
就连呼吸都变得轻缓沉重, 阿善很清楚成烨帝这次召容羡进宫是为了什么,为了避免自己将这段极为重要的剧情记混, 她起身开始在房间中翻找东西, “纸在哪里?”
“给我纸,我还要笔。”因为动作幅度太大, 她身上的披衣滑落在地上。
“我知道纸笔在哪里,姑娘别急,我马上去给你拿。”妙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阿善好像很急的样子, 小跑着将纸笔拿了过来。
阿善接过纸笔后又坐回了窗边, 她趴在窗边先写了个‘雨’字,接着画了个箭头又写下离开两个字。仔细回忆着书中的剧情,在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后,接着阿善又在离开后面标注了(受伤)二字。
就目前的剧情而言, 无论细碎剧情与总剧情跑偏的多么离谱, 但有一条线一直是笔直前进的, 那就是男主的事业线。
书中男主也是先成了婚后去的南方赈灾,而且在第一次赈灾途中,男主遭遇嘉王暗杀险些丧命,那段是整本书中男主最狼狈的时候。
将文中的剧情走向一点点划出,阿善知道,自己能逃跑的机会可以从容羡离开皇城一直持续到容羡第二次从南方赈灾回来,这短短的几行字横跨的将是数月时间,那段时间将会是容羡最无心看管她,也是最无力抓捕她的时候。
机会难得,这将是阿善最后一次离开的机会,因为从南方回来后成烨帝的病情就会急剧恶化,那个时候容羡会发动宫变,一旦他成了太子无人敢违背他,阿善搬入皇宫后更是想跑都难了。
舒了口气,阿善将后面的剧情理清楚后,就把自己用过的纸张揉烂撕碎。
毕竟一切还是要以现实为主,所以阿善尽管已经知晓了后面的剧情,仍旧坐立难安无法休息。她一直等到容羡从宫中回来,在得知他的马车马上到达王府后,阿善带上妙灵匆匆去门口迎,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怎么出来了?”容羡进宫两个时辰有余,一般这个时候阿善还在睡着。
见她穿着的还是罚跪时那身衣服,容羡皱了皱眉下了马车,接过小厮手中的伞,倾至她的身边问:“你还没休息?”
雨珠子噼里啪啦搭在伞面上,阿善刚刚走的有些急,额前的碎发已经浸湿了,听到容羡微凉的声音,她才渐渐回过神来,站在他的身边垂下脑袋道:“我……我在等你。”
她的确是在等他,想要知道成烨帝到底是不是派他去南方赈灾。
“等我?”挑了挑眉,容羡很显然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刚刚还有些低冷的情绪瞬间放晴,他抬手帮阿善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道:“晚上罚跪的时候不是都困到趴在地上了么,如今等我做什么?”
阿善好气自己刚才的莽撞,这会儿她不太敢和容羡对视,揪扯着自己的衣摆开始胡编:“我也不知道为何,自你进宫后我这心里就很不踏实,扰的我难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