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第25章

作者:流兮冉 标签: 穿越重生

熟悉的烦躁声自外面低低传来,阿善懵了片刻瞬间打开窗户,只见刚才还站在她窗前的影子忽然又掠了出去,阿善披着衣服匆匆去追,快要被气死了。

“你是不是和你主子一样都有病?!”

眼前又掠到树上的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容羡身边的贴身侍卫修白。阿善以前只在网络上看到有仇家半夜砸人家窗户,没想到穿书后竟然让她遇上了。

仰头看着站在树上抛小石子的少年,阿善捡起一块石子砸了上去,结果因为气的太厉害方向没控制好,抛向高空的石子垂直落下,直接砸到了阿善的脑门上。

“把你昨天带着的驱虫兽香囊给我。”修白嗤笑,觉得树下捂着头怒瞪自己的阿善蠢极了。

他半夜上门是逼不得已,只因为自家主子的头疾又发作了,刚才他站在门边,眼看着容羡将一桌子的东西扫在地上,那阴森暴戾的样子连他都不敢上前。想到那天在马车外听到的对话,修白就想着取回那个驱虫草试试。

“我不给!!”人家都欺负到她家门上了,阿善要是还好脾气的给东西,那成什么了。

她还以为是容羡让修白半夜过来的,于是就连带着他一起迁怒了。修白似乎没想到阿善竟然这么硬气,愣了愣解释:“爷现在头疼的睡不着,那天就是抱着你才能休息一会儿。”

阿善并不知道容羡有什么头疼之症,够不着修白,她转身就往房间走,这大半夜被人吵醒,任谁都不会有好脾气。

打了个哈欠,阿善一只脚已经迈入房间了,就在这时耳边刮过一道风,似是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她身后。

“主子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阿善没有回头浑身僵直,听到身后修白冷幽幽的顿字开口:“你不给也可以——”

“反正那天爷是抱着你才睡着的,大不了我把你扔到爷的榻上去,让你们提前入洞.房。”

阿善:“……?!”

第18章 温柔美人(八)

阿善是在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修白是在吓唬她的,不过那个时候修白已经拿走了她的小香囊。

想想也是,修白这么讨厌她,怎么可能主动给她机会靠近容羡,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阿善回房后气的好半天没睡着觉。

第二日清晨,外面又飘起了小雪。

妙灵推开房门时,阿善猛然惊醒,她听到门边的脚步声匆匆裹紧锦被后缩,刚刚走到塌前的妙灵一愣,“姑娘这是怎么了?”

阿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前的碎发都湿透了。

受修白那句话的影响,再次睡着的阿善做了个与之相应的梦,梦中她穿着大红的喜服被容羡按在了桌子上,满房昏红,在如此环境中不显暧.昧硬是扭曲成了恐怖氛围,梦中她被容羡掐着下巴放肆啃咬,窒息感与羞耻感并存,伴随着一声衣服破裂音,阿善激烈挣扎着,好在及时醒了过来。

这梦……实在是太诡异了。

听到妙灵的声音,阿善才缓慢回过神来,“没事。”

她现在脸红的厉害,人也燥的不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丢人兮兮的梦,梦中的男主竟然还是一向清心寡欲的容羡。虽说不愿意面对,但这梦倒是提醒了阿善,成婚当天他们就要面对修白所谓的‘洞房’,而且之后二人还要同塌而眠日日见面。

一想到这些,阿善心情就有些复杂。

锦州城的那些日子里,阿善不是没有和容羡同屋而眠过,在雨夜埋尸那晚,她就战战兢兢抱着自己的小被子站在了他的房门口,容羡脱下外衫站在塌前看她,似笑非笑着道:“我可刚杀了人。”

不怪阿善缠着他,只因阿善埋人的时候是埋到了院中一棵树下,而那棵树正对着阿善的房间,经过种种的恐慌害怕后,她实在不敢一个人睡,就算容羡刚刚掐死了一个人,但至少他是活的。

其实当人直面心里无法承受的恐慌时,惊惧起来的瞬间换来更多的却是遗忘。

最初的惊恐过去后,阿善渐渐就模糊了容羡掐人的记忆,她的脑海开始被自己刚才亲手埋尸的场景充斥,抱着小被子一步步往容羡房间中挪着,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咱们这样会不会被人发现呀?”

她抽了抽鼻子,声音还有些哭腔:“你干嘛要杀人。”

容羡是聪明的,就算那时他是失忆状态,也知道如何让局势更有利的偏向自己。于是他顿了顿,放缓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他必须死,不然我们都活不了。”

从小贼进入阿善院子的那一刻,他就注定无法活着出去。

没有人知道阿善院中藏了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身份还极为危险,一旦小贼有幸逃出并且对外宣扬,那么阿善的小院子很可能会招来各方暗杀,容羡不可能将自己的考虑全都告诉阿善,他只挑了几点阿善能接受的说,后来阿善沉默了,她紧抓着被子,好半天才下定决心:“你可以离开这里吗?”

她救人只是好心,留下他只是因为自己孤单,但她并不想自己身边有着这么恐怖一人。

容羡似乎早就知道阿善会这么说,他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可以,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是谁,而且我伤势未好离开后很可能马上被抓,而你,大概会被当成我的同伙一起处决。”

偏头看向院外的那棵大树,他缓声补充道:“就算我未死,你侥幸逃脱,别忘了你院内还藏了一具尸体,一旦被人查出,这罪名落在你头上你一样跑不了。”

阿善当时极为崩溃:“你到底是谁呀?”

其实问了也是白问,总之阿善当时和容羡成了一根线上的蚂蚱。考虑到这人还需要自己为他治伤,暂时不会杀她,于是她安心宿在了容羡的卧房。

第一夜,容羡倚在榻上平静看着房内的姑娘,问:“你确定要在一个男人房中过夜?”

阿善可没这个时空的男女扭捏,她将被子铺在离容羡床榻最远的一处角落,坐在上面缩成一团看他,“我就睡地板,又不碰你。”

容羡看了她许久大概是默许了,但他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嘲弄还是让阿善捕捉到了。

之后,两人就很有默契的睡了一间房,直到有天阿善整理被子时,不小心抖出了藏在里侧的小匕首,啪嗒一声落地极为刺耳,阿善尴尬的将东西捡起,抬头就看到容羡正坐在桌边看着她,脸上不喜不怒没有丝毫惊讶,好似早就猜到阿善会这么提防他。

那段时间,大概是阿善自从穿越后最难熬的一段日子了。

她日日与容羡同屋日日帮他治伤,在院内某棵树下传来隐约的异味时,阿善哆嗦的调了一瓶草药水浇下,后来那棵树下开出了一朵血红色的小花,容羡看着她的神情也越来越诡异,阿善也变得越来越不安,等到她发现问题想逃跑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退路。

回忆在这里堪堪终止,阿善深呼了口气,很怕自己婚后又和容羡恢复成锦州城的相处模式。

那个男人看似优雅随和,实则杀人不见血恐怖残暴,当他情绪不好蔓延着低气压时,那种无形的压迫最为窒息,阿善想着想着就又想逃婚了,她不知不觉走到院中,仰头看着侯府的高墙。

“算卦算卦,不准不要钱——”

墙外忽然传来一人的吆喝声,阿善听着有些耳熟,靠近墙边又细细一听,她想起这人就是两次出现在她周围,又忽然迅速消失的老道士。

匆匆跑出门外,阿善看到老道士时总算是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道士这么执着,她缓了缓呼吸上前:“道长还记得我吗?”

老道士笑眯眯的看着她:“老道自然记得。”